怪的安儿,皱了皱眉:“是么?”

    “当然啦,”安儿不自然地咧嘴笑了笑,又轻轻推了推舒儿,开玩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干嘛和审犯人一样审我?难不成我还能去干什么坏事!”

    “谁让你成天到晚尽惹祸,”舒儿无奈地瞪了安儿一眼,“这离回裴府没多长时间了,你给我分寸点,别再犯糊涂。”说着,舒儿看了看天色,眼底有些忧愁,“我已经服侍少夫人用过药了,有事要离开下,你呢,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照顾少夫人,听到没?”

    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追问道:“舒姐姐要出去作甚?”

    “你先管好自己罢。”舒儿并没有与安儿说自己打算再去探探裴家胭脂铺的情况,只细细嘱咐了遍如果自己回来得迟千万不要忘记给少夫人熬药。安儿轻快地应了下来。

    “我怎么瞧你我说要走很高兴的样子?”

    安儿闻言,做贼心虚般使劲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没有的事!怎么可能?舒姐姐可冤死我了。”

    “算了,不与你贫。”舒儿虽觉安儿有些古怪,但并未多想,说着就往外走去。

    见舒儿离开,安儿这才神色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压惊,暗道自己去找天正法师的事若是给舒姐姐知道,指不定又要训她乱来了。可是……她是真的担心少夫人。反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是自己多想,试试总是不会有错的。想到这,安儿转头,望向门扉半阖的叶结蔓房间,眼底流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台阶,眼底流露出踟蹰,然而很快就一咬牙,伸手入怀取了东西出来,手里赫然是两张黄符!

    只见安儿小心翼翼地重新将符文收入怀里,随即敲门,努力装作正常的样子,唤了声少夫人,随即推门进了去。

    “安儿。”叶结蔓视线瞥过来,唇角扬了扬,招呼道。

    “少夫人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安儿也跟着笑了起来,走到桌旁,不太敢看叶结蔓的眼睛,低声道,“舒姐姐说她有事出去会,我帮少夫人换壶茶罢。”

    叶结蔓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安儿,出声应道:“嗯,麻烦了。”

    “不麻烦。”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房间里响起,安儿话音方落就打翻了一个杯子,连忙扶了起来。她手心里沁出汗水,避开了叶结蔓的视线,动作极快地掀开燃着安神香的熏炉,将折叠起来的一张黄符迅速扔了进去。

    再转过身来时,安儿的眼神躲闪,告辞道:“那我先出去了。少夫人有事就唤我。”

    “好。”叶结蔓并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目送着安儿端着茶壶与茶杯走了出去。

    门方阖上,靠在床塌边一直望着叶结蔓的纪西舞这才扫了安儿离的背影一眼,极快地蹙了蹙眉,低声道:“你这个小丫鬟,今日怎么怪怪的。”

    “有吗?”

    “喏,你看,她把茶杯都一道端了出去。”纪西舞朝桌上努了努嘴,“这做事未免也太糊涂了,不过添个茶水而已。我瞧她出门时的神色,总觉得她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叶结蔓倒没有多想,只是笑道:“可能遇到了什么事罢,安儿这人本就心思粗得很,指不定是在外面惹了祸呢。”

    在两人闲聊之时,门外的安儿一踏出房间就蹲□去,悄悄将另一张黄符贴在了门槛上,胡乱默念了句:“阿弥陀佛,保佑少夫人的身体快些好起来。”随即,自腰间取出藏好的火折子,依着之前小量说的方法,将黄符点了着。

    瞬间燃起朱砂在火光中渐渐化作灰烬,顺着门槛漏进门缝之中,只剩下淡淡香火气息飘散在空气里。

    ☆、 魂魄殇(上)

    房间里,纪西舞与叶结蔓尚不知危险的脚步正一点点迫近。桌上的熏香炉静静地摆放着,自精致的小孔处飘散开淡淡的香气,如往常一般缭绕在屋子里。

    “既然你的死与纪越脱不了干系,下葬日子也距离现在没多少时间了,接下去你可有什么打算?”叶结蔓心里牵挂着纪西舞的事,怕外面的安儿听到,压低了声音问道。

    纪西舞略一沉吟,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此事纪越怕是十有□□跑不了,另外我打算晚上去纪夫人那里探探情况。”

    “纪夫人么……”叶结蔓知道自己上次的猜测被纪西舞所接纳,脑海里浮现出纪夫人精明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安,“她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

    闻言,知是叶结蔓关心,纪西舞只是轻声笑了笑,语气随意:“纪家有哪个是好对付的?你不必担忧,我一个鬼,看不见摸不着,自是不会让她起疑。”

    叶结蔓见纪西舞这么说,才稍稍放下心来,试探道:“这纪夫人若当真从纪老爷那里探得此事,告知纪越想必是为了除掉你。可是你又不她儿子争纪家的家产,为何要这般?”

    纪西舞冷冷地扬了扬眉:“怕是担心纪世南一倒,我又掌握了太多纪家背地里不光彩的事情,借此要挟罢。纪川和纪越两兄弟虽齐力与纪希安抗衡,但毕竟接触不到纪家核心产业,也动不了根基。纪世南城府深,将许多事情交给长子纪川打理,为的主要是平衡他与纪希安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倘若纪世南一倒,加上纪夫人的手段,纪家家业无意外的话还是会落到嫡系纪希安的身上,纪川顶多只能分一杯羹,帮忙跑腿罢了。可我不一样,”纪西舞的话语顿了顿,“我一介女子,倘若出嫁便与家产无份。事实上我还有个传言中的未婚夫。其实说起这个未婚夫,还是纪夫人介绍的,想来是为了牵制住我,只是并没什么作用。由于受到纪世南器重,纪夫人许是觉得纪世南死后无法掌控我,也看出那个未婚夫无法牵制我。加上我与纪川、纪越两兄弟早有龃龉,估计就起了想借纪越的手先除掉我的心思。”

    叶结蔓经纪西舞挑明,也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只是忍不住为纪西舞抱不平。她还欲说什么,一抬头,见纪西舞的目光忽然剧烈晃了晃,随即刹那间变了脸色。

    “怎么了?”

    纪西舞只觉脑中忽的一沉,似有千钧之力般缓缓压来,原本靠在床榻边的手下意识紧紧攥住了白色的床幔。她见叶结蔓惊得探出身来询问,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方想安慰,身子却似被热油泼到一般,猛地一颤,半个身子撞在床架上。

    “纪西舞!”叶结蔓飞快地唤了一声,也顾不得自己身子虚弱,就探过身来拉纪西舞。不过轻轻一扯,纪西舞已经脚一软横倒在床榻之上,一双眼眸中的血色霎时浓郁起来,同时眼底浮现出痛苦神色。

    见状,叶结蔓连忙伸手揽过纪西舞,语气焦虑,无措地追问道:“纪西舞,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疼……”纪西舞的眼中红得似要流出血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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