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结蔓敏感地注意到了眼前男子提起纪西舞的反应有些奇怪,心里生出了一丝怀疑。这男子听起来年轻,应该比纪西舞大不了多少。难道……是爱慕者?想到这,叶结蔓心里有了计较,打算利用这点,搏上一搏,半真半假道:“不知你可信鬼怪灵异之说?不瞒公子,当时我那丫鬟见我时常体虚,以为是被脏东西缠了身,从刚来的法师那里索来两张黄符悄悄在我房间里点了着。我本不知情,直到怀里的槐木开始反常地发烫才觉得古怪。想到之前传言里的一魂一魄之说,我虽不知真假,但槐木发烫却有些诡异。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担心真的伤到纪小姐才被迫将槐木丢了出去,打算稍后再捡回来。至于唤了几声……”叶结蔓苦笑了笑,“也是我太迷信这些灵异之事,心神无主,让你见笑了。”

    话落,男子久久不语。

    叶结蔓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沉如墨。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男子手里的槐木鬼符上,沉吟了会,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知道这有些荒唐,人死如灯灭,怎么还真的会有魂魄残留于世?但……”

    话至一半,叶结蔓故意停了住,只叹了口气。

    男子似回过神来,望向叶结蔓,终于开了口:“你在查案?”

    叶结蔓见男子没深究自己的话,放下心来,点点头应了。只听男子顿了顿,又道:“你不怕吗?”

    叶结蔓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淡淡笑了笑:“怕什么?至多不过丢了这条命罢了。相比之下,我更怕自己留下遗憾。”

    “你,不一定了解她。”男子沉默了会,忽道。

    “我知道。”叶结蔓想到这段时间的相处,唇角的笑意柔和,“她更多时候,对于我来说是个谜,但这不妨碍我仰慕她。我不奢望真正去了解她,只希望可以尽些绵力去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不愿看到她,看到这样一个女子枉死,这不公平。当然,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但我还是不希望不公平发生在她身上。”

    叶结蔓说话的时候,黑衣男子一直注视着她,目光有些晃动。片刻,他往前踏出一步,蹲□去,将手里握着的槐木轻轻放置在叶结蔓眼前的锦被上。

    叶结蔓心中一喜,如获至宝般将槐木鬼符握了住。耳边紧接着响起男子的声音:“小心纪夫人。”

    话音方落,男子身影一闪,已经迅速消失在了房间里。

    叶结蔓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发现身上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湿了。她抬手擦了擦鬓角冷汗,打开手心,敛眸望向静静躺在那里的槐木鬼符,心里的激荡再次开始冲撞起来。

    “纪西舞,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么么哒~~~

    ☆、 一日不见三秋兮

    叶结蔓的话音落下,手心里的槐木鬼符却依旧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动静。她的手不由颤了颤,指尖轻轻抚过上面刻着的那个生辰八字,咬了咬唇,用一种不确信的语气道:“纪西舞……纪西舞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你要是听得到,就快点出来罢,求求你了……”

    说着,叶结蔓俯□去,额头轻轻抵住了手里的槐木鬼符。坚硬的木质感透过肌肤传来,在夜里带着令人安心的凉意。

    有饱满的泪水自叶结蔓的眼角无声无息地沁出来,在黑暗中凝结,正滑下的一刹那,忽有一抹凉意贴上她眼角肌肤,那滴泪水尚未落下已然被温柔拭去。

    与此同时,叶结蔓耳边落下熟悉的声,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清:“哭什么?”

    那余音尚未落于地,叶结蔓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望向身旁。视线里,不知何时站着一抹白色身影,身姿聘婷,黛眉微扬,红色瞳孔在黑暗里散着幽光,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叶结蔓只觉呼吸一滞,眼睛倏地睁了大,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傻了?”一根手指弹过叶结蔓的额头,动作却轻柔,如清风拂过。纪西舞注视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叶结蔓,对方那双微红的眼睛里透露出太多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暴露在眼前。那感情如此刻眼底起伏的波涛,轰然朝自己砸来。许是平日里的矜持和自尊,多多少少掩藏了那些不愿言说的心思,直到这毫无防备的时刻才彻底袒露。

    似乎……这些情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

    沉思间的纪西舞,尚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床榻上的女子已经猛地探过身来,双手紧紧圈住了她的纤腰,将脸埋入了她腹部。她能感觉到叶结蔓手上的肌肤绷紧,然而力道却克制得放了轻,似乎怕勒疼她一般。纪西舞被撞得身子一晃,微微怔了怔,眼底飞快地滑过一丝不自然。顿了顿,她才抬手环上叶结蔓的肩膀,一语不发地轻轻拍了拍。

    有湿润透过衣衫传到肌肤,眼前女子的哭泣,似乎总是安静得没有声息。只有轻微颤动的肩膀,才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起伏。

    黑暗中,纪西舞的目光柔和下来,敛眸望着怀里的叶结蔓,唇角微微抿了紧。那眼底神色深邃,在黑暗里悄然波动。

    半晌,似是终于平复了激荡的心情,叶结蔓缓缓松开了环着纪西舞的手,稍稍退了开去,胡乱擦了擦脸上泪痕,抬头望向对方,眼底带着担忧,压低声音道:“你的身体……”

    “无事。”纪西舞摇了摇头,望着叶结蔓,忽然俯□去,抬手细致地帮忙拭干净了叶对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口中低语了句,“倒是你,哭成花猫似的。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爱哭?”

    叶结蔓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望着纪西舞的眼神躲闪开去,身子动了动,却没有避开。待纪西舞收回了手,方才开口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不然?”纪西舞笑了笑,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神色显得风轻云淡,“怎么说,我也得撑到报仇之后,哪能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

    “那时候我将槐木鬼符扔出窗外,你便被监视我的人给捡走了。”叶结蔓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手指捏了捏,也不知为何,今晚竟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嗯,我知道。”

    “你那时……身子感觉怎么样?我看你进入槐木鬼符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好。还……还在往外淌水。”想到之前的画面,叶结蔓眼底流露出担忧,目光仔细扫过纪西舞,试图看看她有没有哪里不好。只是纪西舞的脸色向来苍白,从神色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没血可以流,被黄符给伤了,自然只能往外淌水了。”纪西舞倒不否认,干脆地点了点头,神色间带了些回忆,“当时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蒸发了一般,就好像有人扯着我的头皮往上拽,浑身都疼得很。”说话间,瞥见叶结蔓脸色又白了白,纪西舞忍不住点了点叶结蔓的鼻尖,玩笑道,“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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