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信,乃是监视阿兰一行人的昭玉宫弟子,在他们放出的飞鸽身上得来的。
    信中倒也没说别的,只写了萧娘子失踪,我等重伤在身,速派人手的字样。
    其他几处净莲宗活跃之处,门下弟子早已被连根拔起,即便有漏网之鱼,也都隐在暗处,不敢轻易出来生事,就怕引得官府注意,凭白丢了小命。
    可唯独潭州城的净莲宗弟子,因着阿兰等人才刚刚到此,还需要接着她的手寻找萧后,是以秦朗并未下令逮捕潭州的净莲宗之人。
    且阿兰派人在潭州寻了些日子之后,反而将潭州的净莲宗弟子弃之不用,放出信鸽求助。
    是以怎么想,她求助的对象,除了净莲宗的老巢不做他想。
    秦朗手拿密信看着,心念转动便知定是潭州净莲宗联络点有变。
    这净莲宗各处的联络点,都是外门弟子,原本便不得宗门信任,再加上净莲宗为了扩大势力,收拢的人参差不齐,人员素质有高有低,被收买也不奇怪。
    想来阿兰定是发现了潭州净莲宗弟子的不妥之处,是以这才发密信向宗门求助。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以净莲宗控制人的手段,门下弟子竟然还有人会被收买,倒真是出乎人意料。
    他沉思不语,李崇义接过密信瞧了一眼挑了挑眉道:“我们本就要寻净莲宗老巢,现如今阿兰虽不回宗门,却朝宗门求助,倒是个好机会。”
    “阿朗你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人顺着这信鸽摸到净莲宗的老巢?”
    “若是真能,我们便不必在其他人身上白费功夫,倒能省下不少事。”
    秦朗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有。”
    他说着,将密信递给了昭玉宫弟子,又从系统空间拿出前些日子为了追踪阿兰等人,特意兑换出来的药粉,也递了过去。
    “将这药粉洒在信鸽身上,连竹筒上也撒一些,再用寻踪蛊追踪。”
    这种事先前便已做过一次,现在做来自是轻车熟路,昭玉宫弟子接过来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秦朗叫住了他:“信鸽传信虽说快,却极易发生意外导致信件传不到,阿兰比不会只放一只信鸽。”
    “盯紧了他,只要看到她放出信鸽,便如此料理,一定要追踪到净莲宗的老巢!”
    不说信鸽在野外遇到老鹰之类的猛禽,说不准再倒霉些,被人看到信鸽射了下来吃鸽肉,将密信丢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事前世看电视剧里,演的简直不要太多了!
    更别说,阿兰定然知道,现在自己正派人四处搜捕她,以她的谨慎,又岂会将希望只放在一只信鸽上?
    说不定,这信鸽只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她暗地里,会另派人会宗门求救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秦朗挑起眉峰又道:“还有,盯紧了阿兰三人,凡是与她接触过的人,只要发现有人离开潭州,便派人暗地跟着。”
    以他得到的消息中,这净莲宗外门弟子是绝对不知道净莲宗老巢在哪里,只有内门弟子才知道。
    现在潭州城内,明面上的内门弟子,只有阿兰三人,只是谁也不知,潭州城内暗处会不会隐藏的还有其他内门弟子。
    她若不动,自己为了寻到净莲宗老巢,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派人暗地监视。
    现在不管潭州净莲宗联络点发生了什么,可既然阿兰求救,那这便是一个好机会!
    只要把人跟紧了,说不定很快便能知道净莲宗的老巢在哪里!
    “是。”
    待昭玉宫弟子离开后,李崇义这才皱眉看向秦朗问道:“你怀疑这信鸽,只是阿兰放出来迷惑我们,其实暗中派了人回到宗门求助么?”
    秦朗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不能肯定,只是谨慎一些罢了。”
    “萧后出逃,阿兰要在外追查她的行踪,短时间内难以回去宗门。”
    “现在他向宗门求助,倒是个好机会,只得把握住了才行。”
    “若是不防备,让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信传回净莲宗,我们不知还要跟着她多久。”
    “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不值。”
    且还不说,李渊的生日快到了!
    今年灭了颉利,那皮厚心黑的父子俩,定是要大大操办一场,好好出一出这些年被颉利压制的恶气。
    抓住颉利之后他便说过,让这厮在太上皇的生辰上跳舞助兴。
    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颉利波斯舞学的怎么样了,他好歹也要去验收验收不是?
    再说,虽然给李渊李老头过生日他不在意,可看颉利倒霉他却是乐意的很。
    这家伙残忍暴戾,不知杀了大唐多少百姓,李二不杀他,只不过是为了安抚投降的突厥人罢了。
    可看着这厮在大唐高官得坐,逍遥自在,他还真是看不过眼!
    李崇义点了点头:“这倒是。”
    “因为这玉玺,你都在外面漂泊许久了,伯母整日里念叨你,想你的紧。”
    “能快些将净莲宗解决了,把玉玺找到,我们便能快些回长安,你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从去年阿朗成为蓝田县候开始,好似就一直在忙活个不停,从无一刻得闲。
    就连今年阿朗亲娘发了火,好容易让他请了一年的假期,却又是整日里东跑西颠儿的寻找玉玺,追查净莲宗。
    连他看着都觉得累得慌,更莫说阿朗这个办事的人了!
    “对了,那萧后呢?”李崇义忽地皱眉问道:“若是寻到了净莲宗老巢,阿朗你是一同去清缴净莲宗,还是要留下追捕萧后?”
    私心里,他是希望阿朗跟着一起去净莲宗老茶的。
    毕竟净莲宗的攻击手段那般诡异,除了惑心之术还有一就连阿朗都没明白的攻击手段,若是阿朗不去,只他们几个带着昭玉宫弟子前去,却是没什么底气。
    到时候万一搞不过,没了命是小,被净莲宗控制住他们反过来对付阿朗却是事大了。
    再说这几日追查到的消息,那萧后也不是个易与之辈,行事谨慎周密也就罢了,还会净莲宗的惑心之术。
    且看起来学的还很是不错,万一一个不妨被控制住了,也是丢人的紧啊!
    “先看看再说,只要能找到净莲宗的老巢,剿灭他们不着急,先找玉玺为重。”秦朗淡淡的道。
    “萧后拿着玉玺,既不联络萧家人,也不拿着玉玺联络官府,且还处处防备躲避我们,不知是想要做什么。”
    “他逃离净莲宗,定然是将关心之人和心腹之人尽皆带走,不会给净莲宗留下可以钳制她的人质。”
    “若是让她隐匿起来,再想找起来怕是就难了。”
    李崇义听了也觉得甚是有理。
    反正净莲宗就在哪里怎么也不会跑,且净莲宗身为倭人潜伏在大唐,定是要传递大唐的情报回去。
    有所求,也才会有弱点,才会有行动。
    只要他动了,便会留下蛛丝马迹,顺着痕迹寻找,不是什么难事。
    反而是萧后难缠。
    不知她的目的,也不知她的去向,万一她真躲到什么深山老林里一猫,难不成他们兄弟几个还要抓到萧后,一直蹲守着她不成?
    就算他们哥几个有这个闲工夫,他们也没这个耐心啊!
    忽地他又想起一事,十分猥琐的嘿嘿嘿笑了起来:“阿朗,先前画的那三张肖像,都说明了萧后是真有个与她长相一样的孙女。”
    “萧后容颜绝艳早已传遍天下,更难得的是她聪慧,心智高绝,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即便是对朝堂之事也能说上一二。”
    “她那孙女继承了她的相貌,又跟在她身边多年,被她亲自教导……”
    “你动心没?”
    原本这家伙突然提起萧后,秦朗还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没想到这家伙话锋一转,竟是问他看没看上萧后的孙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你当我是你?看见个女人就心动?”秦朗没好气的白了李崇义一眼:“虽说我算不得什么专情的男子,却也非见一个爱一个的混账。”
    “萧后的孙女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
    “更别说她带着玉玺东躲西藏,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说不定还想复辟,这样一身麻烦的人,避之唯恐不及,还要硬往上凑,除非脑子进水了!”
    被秦朗骂脑子进水的李崇义却不在意,仍旧笑嘻嘻的道:“这有什么,自古男儿多风流嘛!”
    “对别人来说萧后的孙女是一身麻烦,可对你来说却不见得。”
    “你若真动了心思,跟陛下说一声,陛下岂会有不允之理?”
    听了他的话秦朗差点没把眼珠子都翻出来。
    就李二那个小气鬼加抠门成性的家伙,自己这厢惦记着他闺女还没个准信,若是再敢往家里带人,怕是又要在心中给他记上一笔,到时还不知何时能娶了长乐。
    再说家里的女人够多的了,若是再弄回去一个,辜负了家里的女人不说,后院人多了也不清净。
    “呸!别瞎说,小爷是个正经人,才不跟你这个成日混迹清楼的人一样。”
    “你若是看上了,小爷倒是能帮你忙去跟陛下说说,待得抓到了萧后一行人,让陛下把萧后那孙女赐予你。”
    “红袖添香,软玉在怀,定是一大美事!你觉得如何?”
    李崇义脸色当即大变,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去清楼里逛逛也就罢了,若是正妻还未入门便添了女人,他那几个大舅哥岂能善罢甘休?
    “多新鲜啊,像谁没未婚妻似的!”秦朗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双标狗李崇义,嗤笑一声道。
    先前遇见花铁锤那变态乔装女人,自己不过是觉得奇怪多看了几眼,态度有些变化,柳月便吃了醋。
    若是真弄回去一个,怕不是得跳进醋缸里酸死。
    他已经有了夏婉柳月和长乐,已经知足了,没得弄一堆女人回去给她们添堵。
    她们不高兴,自己也难受,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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