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你怎么了?”

    叶季摆了摆手在郁晚歌的眼前。

    “呃?”

    突然伸出来的手,让郁晚歌那一直都是飞脱状态下的思绪,微微收拢了回来。

    “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没有事儿!”

    手指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虾仁粥,郁晚歌显然没有什么胃口。

    “晚歌,我最近一直在忙事情,没有顾得上你,但是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知道吗?”

    “嗯……我知道!”

    ——————————————

    因为昨晚容霆琛为了那张卡片而跳江的事情,郁晚歌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身子无力的窝在沙发里,她的眸光空洞又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她不知道那张卡片对自己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但是那张卡片,在那个男人看来,却有了生命一样重要的意义!

    “呼……”

    心情复杂的长吁着一口气,郁晚歌不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怎样了,可心里却止不住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现在怎样了!

    这样矛盾的心理,就好像是一g蔓藤一样,死死的撕扯着郁晚歌的理智,让她连呼吸都是艰涩的。

    就在她整个人的思绪都陷入到昨晚那一幕刺激到了她全部神经的场景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周叔叔!”

    ——————————————

    接到周海国的电话说找到了沈律师,郁晚歌几乎是分秒没有耽误的来到了周海国的家里。

    看到那和五年前有了大相径庭样子的沈律师,郁晚歌呼吸不由得一滞。

    “呵呵,郁小姐,我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沈律师那一大块凹陷的脸,连和着眼睛,都被缝合到了一样,样子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呃……”

    郁晚歌面色尴尬,有些说不出来话,毕竟这样的沈律师,让任何人看见,都不会觉得他是五年前受任于郁氏的私人律师。

    那张没有问题的眼睛看着郁晚歌的面色有了变化,苦涩不由得划过沈律师的心尖儿。

    就当年郁玄海留下的遗产一事儿,郁晚歌与沈律师攀谈了很多。

    至于他脸部被大面积的毁容,就算沈律师不说,她也想得到这是容霆琛做出来的。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为了掩盖他私吞了自己父亲遗产的事实,不惜把沈律师毁容,这个男人的手段,还真就是她郁晚歌再修炼几百年都无法匹敌的!

    “那好,郁小姐,我会就五年前郁老先生立下的遗嘱一事儿,重新草拟一份文件,递交给法院,毕竟你是郁老先生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法律效力里,你有权得到属于你的一切!”

    “嗯,那好,沈先生,麻烦你了!”

    送走了沈律师,郁晚歌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真的没有想到容霆琛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还真是做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连沈律师这样的局外人,他都可以痛下杀手,郁晚歌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五年前没有逃到美国,会不会被那个男人已更加残忍的手段对待?

    “晚歌,你还好吧?”

    看着郁晚歌面色苍白,样子有些失神,周海国关切的询问着她。

    “周叔叔,我没事儿!”

    郁晚歌淡淡的回道,她不想让周海国这样的老人家,再为自己的事情担心着,她努力表现出自己淡然的样子。

    “哎,晚歌,其实你也不必担心这件事儿,既然你是郁董事长的女儿,他的一切都理当由你继承!至于沈律师的事情,你也别去太在意!毕竟霆琛对他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在一定程度上是恨霆琛的,所以,他完全可能会说出一些让你误会霆琛的话!你就别十足的相信沈律师的片面之词了!”

    周海国这些年的商场历练,早就做到了吃的盐比郁晚歌吃的饭多,所以,他看事情,完全是从多角度出发。

    “嗯,我知道!”

    ————————————————

    或许是出于沈律师想要报复容霆琛的心理,他草拟文件的速度十分的快,几乎在两个小时之内,就把一切的都汇总成了一份文件,交给了郁晚歌。

    “郁小姐,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文件,我已经以电子邮件的方式发给了市中心高级人民法院那边,请求那边立刻立案!”

    “嗯,麻烦你了,沈先生!”

    接过沈律师的文件,郁晚歌几乎是逐字逐句,很认真的在看!

    “郁小姐,如果郁老先生遗产的问题是在五年前处理,会比现在方便的多,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些年,而且容先生那边,也在以各种手段打压着,所以……想要拿回这一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度的!”

    “有难度?我是我父亲的女儿,法律效力里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我都没有资格继承我父亲的遗产,那其他的人更没有资格,也不配!”

    字里行间,郁晚歌很明显指的是容霆琛!

    “沈先生,不管有多难,我想我们之间都是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

    “既然五年前你以我父亲全权代理律师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那么五年后,你依旧是最有资格去处理这件事的律师。不管中间有谁在作梗、在阻拦,我想都不会影响我们去实现这个目标,你说我说的对吗?”

    郁晚歌眼仁坚定而笃然,让一直对容霆琛都有所忌惮的沈律师,不由得感觉到自己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后台。

    ——————————————

    容霆琛发了疯一样的跳江去找那张被他视作生命一样的卡片,虽然他谙习水x,但是从江心游到岸边,近乎还是花费了他全部的体力。

    被江水浸湿的身子,沉重而冰冷……

    容霆琛手里抓紧着那一张被全部浸湿的卡片,字迹已经因为江水的冲刷而晕染、变得不清晰。

    手握着那一张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的卡片,他仰面看着天空中变得颤抖闪烁的星子,心里荒凉的感觉,一如这萧瑟的秋风,把他整个人凌迟到片甲不留!

    随着他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嘴角弯起了自嘲的弧度……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中午。

    嗅着医药水的味道,容霆琛扯动了下他的手腕。

    针管c入他肌肤的痛,微微的传来,让他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儿。

    医护人员进来为他换输y,他才知道,自己是今早被一名晨练的老人儿给发现,然后拨到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这位先生,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能出院!”

    听到容霆琛说要出院,医护人员耐着心思的劝着他。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容霆琛猛地扯过来医护人员的手腕——

    “我问你,我手里握着的那张卡片在哪里?”

    被容霆琛的话问的一头雾水,医护人员一边忍痛的呼吸的着,一边说自己不知道。

    “该死!”

    容霆琛语气中夹杂着不友善的暗咒一句,继而,放开医护人员的手腕,胡乱的扯着手背上针管的针头儿。

    “先生……”

    看着容霆琛扯下针管的动作,医护人员几乎都傻了。

    这个男人是有多么偏执,居然这样没有理智。

    没有去理会医护人员的话,更没有去理会那顺着针眼儿流出来的血,容霆琛发了疯一样的来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那里。

    “该死,我手里那张卡片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容霆琛像是一匹发了怒的狼一样,手腕力道遒劲儿的抓住主治医师的衣领。

    看着男人那一双嗜血一样猩红的眼,主治医师不由得哆哆嗦嗦了起来。

    “什么卡片?我……我不知道!”

    “该死,你在给我装傻是吗?”

    容霆琛脸上的戾气更甚,到最后,完全是摧毁一切一样的狷狂!

    天知道,那张卡片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吗?那简直就是他的命一样!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卡片在哪里?”

    “该死!”

    容霆琛怒火中烧的怒骂了一句,继而,将主治医师的身子抵在了墙壁上,挥动着他冷硬的拳头,作势就要往主治医师的脸上砸去——

    “住手!”

    就在容霆琛的手腕要砸下去的瞬间,门口处那里,一道干脆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扬起。

    听到那一道清丽的声音,容霆琛舞动拳头的动作,在半空中,僵硬的一滞。

    直觉x反应的回过头去,郁晚歌那一张眼仁淡漠的清秀脸庞,不偏不倚的落进自己的瞳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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