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烈和上官瑾君子协定。文渊阁的法家学士内心小得意。
    “李相白过不了法堂考核,我遵照的是李相白意思而不是你上官瑾。”
    孟松溪干咳一声。
    上官瑾和南宫烈齐刷刷扭头,神机府的学士慢条斯理说道:“明日开法堂仓促了,我看五日差不多,圣人不都说凡事预则立。”
    南宫烈扬眉,“对,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五日后开法堂。间隔五日,期间孟大人能完成器械库清点盘存,到时请孟大人见证。”
    孟松溪连番点头:“好说,好说!”
    除了内心有疙瘩的上官瑾,南宫烈和孟松溪、李相白三人皆大欢喜。
    李相白自然想着闯法堂。
    通过法堂考核,入门法家体系,系统奖励的《誓子七杀帖》威力会成倍提升,这是显而易见的好处。
    通不过考核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过文殿三关,名声在外,才不担心没书籍修补。
    而且有五日的休闲时间,自己可以从容将体内得自文殿的浩然正气化为真气。
    南宫烈更开心,当初自己心急却没有想到李相白准备越是充分过法堂考核的概率越高,幸亏孟松溪提醒。回头定然宴请神机府的学士。
    神机府制作各种弩箭器械供悬镜司和边军,悬镜司法家子弟居多。神机府和悬镜司合作亲密,孟松溪明事理,胳膊肘子没外拐。
    孟松溪暗喜。
    五日时间,足够神机府的人赶到嵩阳城。
    人群中吴三千对自己师傅粱行一敬佩的五体投地。
    当初师傅算卦,自己问师傅李相白能不能通过文殿考核,师傅说天机不可泄露。
    果真如此,李相白过了文殿考核,但文渊阁的法家学士还要开法堂。
    这就是师傅说的天机。
    师傅真的是大神通的人。
    粱行一看着弦歌台上的李相白。长宁观观主内心寻思:“李相白是否通过法堂考核都已经不影响在嵩阳城内声名鹊起,如何才能利用李相白来提升长宁观的人气、香火,要不找李相白要一首诗。顺便宣传宣传李相白文殿考试之前在长宁观参悟过。”
    老道内心筹算怎么利用李相白的人气。南宫烈则对李相白说道:“相白可随我到郡府,你我畅所欲言,顺带了解法堂先圣思想。”
    孟松溪插话:“我看还是让相白静修,南宫大人想让李相白了解法堂先圣思想,差人告知可,”
    上官瑾点头:“孟大人言之有理!”
    南宫烈不满的看着神机府孟松溪,心道:“孟老儿前一刻还在帮我说话,怎么此时此刻又阻拦,莫非孟老儿对李相白还不死心。可上官瑾开文殿,李相白通过考核。我能开法堂,孟老儿出的是什么棋。”
    南宫烈还在分析孟松溪动机,察言观色的李相白稽礼说道:“孟大人说的在理,诸位大人抵达嵩阳城公务缠身日理万机,相白岂能让三位大人操心。相白自行休息调整状态接受五日之后的法堂考核。即为考核,讲究的自然是一个学识的日积月累,相白有心理准备,也请南宫大人安心。”
    李相白如此开口,南宫烈便也顺着李相白意思,法堂考核之前只要不让李相白和上官瑾、孟松溪两人接触就行。大不了按上官瑾所言差人送资料过去,顺带给李相白做个讲解。夏渊侯是广陵郡郡守,私下安排这些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
    点头,南宫烈说道:“行,就按照相白所言。”
    “既然这样,相白先行告辞!”
    李相白稽礼,分人群而出。
    人高马大的张屠夫紧随其后。
    “李先生,我张六佛言而有信,你选猪,我亲自操刀。”
    张屠夫大嗓门,原本跟随着李相白的人群哗啦一声散去。
    李相白离去,藏书楼上空一道人影如大鸟破空而来落地。
    嵩阳书院院长司马望岳人影凝实,有剑光长虹贯日般而来,剑光收敛,中岳剑宗宗主沙秋河紧随其后落地。
    “李相白呢?”司马望岳左顾右盼。
    南宫烈对孟松溪说了一句自己要品读圣人典籍《法立》,人径直走向藏书楼。
    孟松溪冲上官瑾招呼一声,说自己要到嵩阳城器械库清点器械,先行一步。然后神机府的学士坐上古朴的马车。
    木灵去了大周京城,孟松溪拽马尾启动机栝,木马拉车缓缓走向城内器械库方向。
    上官瑾看了看被冷风吹的嵩阳书院院长司马望岳。
    又来了一个抢李相白的人,可司马院长终归是儒门中人,而且是大儒。修为还要高自己一个小境。
    笑了笑,上官瑾迎了上去。
    言简意赅讲述了李相白过文殿考核的经过。
    日光明媚,藏书楼广场一侧嵩阳书院院长司马望岳手持典籍乐遥所记录李相白闯三关时的诗词。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小院春色丽,花发两三株!”
    “青山霁后云犹在,画出东南四五峰。”
    …………
    不同体裁的诗词,但李相白都是应景成诗,说的都是春景。司马望岳意识中便有画卷从字里行间缓缓拉开。
    春光明媚,万物争春,尽是生机勃勃的气象。
    等读到“凭楼揽八极,目尽长空闲”这句诗时意境骤然拔高。
    意境悠远但都是残诗。
    司马望岳猛地起身,问典籍乐遥:“为什么没有记录完整!”
    看着怒气冲冲的司马望岳,典籍乐遥腹诽:“我何尝不想记录完整,可李相白这是在文殿考核时出的诗,我又如何能记录完整。”
    上官瑾打圆场,“都是文殿圣贤行令考核,李相白针对性作答,自然不完整。”
    “糊涂,糊涂呀!”
    连说两句糊涂,司马望岳目光艰难的从文字中脱离出来,自言自语:“李相白才华横溢,诗词惊鬼神,这样的人竟然不是我嵩阳书院学生。不行,我要去找李相白。”
    手中拿着记录有残诗的纸张,司马望岳快走两开口:“晴空一鹤排云上。”
    上官瑾急,右手画圈,沉声说道:“画地为牢,不得离此地三尺!”
    嵩阳书院院长司马望岳腾空而起,然后直挺挺落在地面。
    “上官瑾,你要阻拦老夫!”
    上官瑾赔笑,“岂敢,岂敢,只是老夫已经同文渊阁南宫大人、神机府孟大人君子协定,李相白自行休整五日后接受法堂考核,司马院长此时找李相白岂不是坏了我儒门君子言而有信的立德标准。”
    典籍乐遥内心赞叹一声,上官瑾不愧是文渊阁的学士,说话滴水不漏。
    司马望岳顿足:“岂有此理!”
    气极而怒,一头白发飞扬,司马望岳立誓:“都是走棋耽误了大事,老夫此生戒棋。”
    视线的焦点又落在纸张上,司马望岳自言自语的说道:“凭楼揽八极,目尽长空闲。这是望岳之句呀,老夫名为望岳,天赐李相白。天意,天意!”
    上官瑾目瞪口呆:“老不要脸”
    被文渊阁学士腹诽不要脸的司马望岳腾空而起,飞向嵩阳书院,手中紧紧攥着李相白过文殿考核时的所有诗句。
    来也匆匆的中岳剑宗宗主沙秋河去也匆匆的又脚踩飞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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