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许帝的记忆分割为二,一边是早上暴躁的性子,一边是夜晚那隐藏极好的第二人格。这个人格只有受到今天那男人的刺激才会出来。
    那个记忆里面,惨不忍睹……
    这是没有人知道的,连越许帝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人格,他还没想完,就有一只手摇摇自己,声音低沉:陛下,该早朝了。
    这声音顾许记得清楚,不就是昨天晚上一直叫他小猫的那个男人吗?!
    这声音惊的他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己早上的时候会忘记晚上的事情,所以对于面前的男人,他根本不需要留情。
    昨天晚上的事直接入脑,他看着面前带着笑的人,一巴掌甩过去:给寡人退下,糟心货。
    ☆、68第二章 听说你和我有深仇大恨
    陈轩对这猝不及防的巴掌毫无防备。
    脸很疼, 他低垂着眉眼告诉自己不得轻举妄动。依旧扬着顺从的微笑, 缓缓蹲下将龙榻下摆放好的龙靴握在手里, 对着撑在龙榻上的越许帝说:“陛下,请让奴才为您更衣,已是四更天三刻了, 在不洗漱更衣怕是要迟了。陛下有火气等下了朝在发泄可否?”
    朝臣代漏五更寒, 大臣在这时候已经穿过半个京城前往午门等候那城墙上的钟鼓声敲响。
    天尚未亮, 烛火依旧燃着,越许帝沉眸看着陈轩, 不耐的一脚朝对方踹去。越许帝好美色,身边伺候的人各有所突出的点,陈轩作为御前总管这样的存在,自然生的俊美异常, 睫毛在烛火的辉映下产生阴翳照在下眼睑处。
    一脚踢出去的感觉十分爽快, 陈轩只是闷哼了一声,依旧是举着龙靴低眉顺眼。
    越许帝笑出声, 两脚着地,看着这蹲在地上的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莫不是觉得自己长的好, 说话声音悦耳寡人就会不折磨你了?寡人今日身子有些不大舒爽,昨日值班的只有你,寡人明明记得昨日睡得早, 可现在这浑身酸痛, 尤其是这膝盖处生疼, 你说这就是你值班的效果?”
    越许帝从来不会披露自己身体的不舒服,这种情况下他只会惩罚下头的人,陈轩心中有些错愕,嘴上却回话:“奴才没想到陛下居然如此难受,等下了朝奴才给陛下请来御医可好?”
    这话中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越许帝就吃这种调调,陈轩的长相在这宫里数一数二,更重要的是越许帝喜欢,这就更不得了了。
    他平时宠陈轩,他就一路畅通的坐到这职位上,大臣上奏的奏折也不去理会,而是削了对方的职位以儆效尤。
    “不必,寡人最是厌恶御医,好好的身体都能检出别的问题来。”皱着眉头,越许帝唇一抿颇有几分不悦,看着陈轩的眼神都冷了起来。
    陈轩知道自己坐在这个位置有自己脸的原因,对方平时纵容自己也不见的会让自己爬上他脑子上蹭灰。
    他连忙顺着越许帝的话道:“陛下说的是,奴才能给陛下更衣了吗?”
    那眼里似乎能通出深情来,越许帝闭了眼,心中几许暗嘲。
    陈轩的存在让先帝留下的一批大臣纷纷摇头,若是只是这样还好,对方居然任凭太监把持朝政,学那史册的昏君一样,任凭宦官当道,此乃家国不幸!家国不幸啊!
    看新帝最近的意思,有推晚早朝的意味。
    大臣们听见那气势迸发的钟声响起,城门缓缓被打开。整理了下衣摆,就穿着朝服,递过度牒,走进了皇宫中。
    位高权重的与了宫中些钱坐上轿子过了金池桥进入殿宇,剩下不愿意花钱的都步行过去。
    越许帝知道面前的陈轩身份坚决不一般,也不好做出太不一致的行为。对方既然都这般委曲求全,他也就打开双手,道:“伺候寡人更衣。”
    陈轩拿起龙袍,明黄色的龙袍料子极软,最好的绣娘用金丝缝制的龙身爪牙针眼极细,一目望去宛若真正的龙飞在天,眼色犀利。
    他给越许帝换上衣服,用明黄的衣带扎紧,陈轩的身高比越许帝高一个头,他弯着腰低着头,越许帝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越许帝轻轻拿手抵住对方的下颚,就像昨天晚上陈轩对自己的那样,他让陈轩的头被迫抬起,陈轩掩饰着眼中的错愕,用略带惊异的眼神望着越许帝,眼里仿佛再说:怎么了陛下真是一个可人的尤物,并不像一般的太监那样谄媚,长得十分俊杰,这人做了太监,真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损失。
    宦官当道,有几分损失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阴谋。
    “陛下?”陈轩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越许帝望着他的眼睛,说:“没什么。”
    皇帝的轿撵早已备好,就等皇帝出门。皇帝慢悠悠的从台阶上下来坐进去,陈轩也后一步进了轿撵里。
    越许帝看了眼陈轩没说话,轿夫稳健的抬起来朝早朝的地方迈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本启奏无事退堂。”越许帝抬高了嗓音说着。路上的时候轿夫抬的稳健,步伐也快,看着就是训练给皇帝使用的。一刻钟的时间坐着他除了困怠没有别的感觉。
    坐轿撵的时候感觉还没怎么样,一坐在这居于高位的龙椅上,那坚硬的凳面就让越许帝皱起了眉头。
    可以想象,如果挺直背脊目光威严的坐着听完,越许帝可以想象自己怕是能废了。
    他有几分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隔几分钟登基就换个坐姿,大臣已经见怪不怪。居于臣首的宰相抱手道:“臣有本启奏。”
    越许帝抬眼点头,宰相就移出来道:“陛下已登基月余,是时候填充后宫了,臣起意下发各郡都为陛下招揽些美人佳丽,在群臣女儿间选妃嫔。”
    “哦?”越许帝颇有兴趣的抬头,目光直达台下的宰相处。
    “宰相真当那么想?”
    宰相只点头称是,陛下任宦官当道,这般玩闹不理会政事,只要选出个比这宦官更美貌些的捏在手里,这王朝估计便能把握在手里。
    陈轩站在越许帝旁边,听到这个脸色并未变,只不过手指暗暗捏紧了一下。
    这宰相也真会说,知道这皇帝爱美色,就奏这事,这样怕是想将他除去。
    可他真有这么好除掉?
    “宰相费心了,不过寡人不爱红颜爱蓝颜,这貌美的有几个贴己即可。”越许帝说着,就又道:“可还有什么事要上奏?”
    陈轩一愣,倒是没想到越许帝会拒绝。
    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越许帝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这跟前有一个糟心的就很不错了,再来几个他不是得应付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大臣依旧是奏些有的没的事情,越许帝不想在等,就挥挥袖子道:“无事就退朝吧。”
    “臣等告退…”
    这是顾许第一次坐上皇帝的位置,接受万人朝拜,凳子发硬,等了那么久肚子也发饿,站他前面的人站姿挺拔背脊一直笔挺,暗蓝的衣袖与浮尘相得益彰。
    越许帝对陈轩的放纵,不管是早晨还是夜晚,都一如既往。即使他性情浮躁,一般情况下也都是打罚臣下,虽然也有责罚陈轩的情况,和别的比起来也不算什么。
    “陛下不需要妃子吗”陈轩回头说,亮丽的光辉在他眸间出现,似乎是对刚才他的回答感到喜悦。
    越许帝的腿其实还没恢复过来,虽然还有几分打颤,但还是没让人看出来,龙袍遮挡住一切。
    “不需要。”越许帝说着,一步一步下了台阶,每一步都那么缓慢,陈轩跟在他后面,神色有些许复杂。
    “溜溜溜,告诉我陈轩的好感度有多少。”
    “陈轩好感度七十。”
    “居然有这么高,我看他昨晚的反应并不像啊。”顾许走回恭迎自己的轿撵,抬步上去。
    ……
    早膳已经端上,越许帝神色略带些疲惫,本就饿了的肚子在看到这膳食的时候,胃口大开。
    “这早膳和往日倒是不同了,素简许多。”越许帝的神色尚可,让递菜的太监长舒口气,小心翼翼的答道:“这是国师叫人做的,说陛下吃了会觉得爽口。”
    “原来是这样,退下吧。”
    “诺。”
    奴才听了不敢耽搁,连忙弯腰退下。
    想到昨日的任务创始人,越许帝轻轻摆头。
    “怎么了陛下”陈轩见越许帝摆头,以为是自己布菜布的不合他口味。
    “没什么,把筷子给寡人吧。”
    “不需要奴才喂您吗”陈轩没想到越许帝要自己吃饭,平日里越许帝最是享受别人喂的感觉,昨日正是吃着吐出来,那秽物落在他的手上,他才惩罚了他。
    他应该恨对方的,要非常恨才对,对方的父亲攻陷了自己的国家,让他家破人亡,从前他也是恨的,可是一点点接触下来,不可否认他还是舍不得让对方死。
    等他在部署的严密一点攻下这个国家,他一定会囚住他,让他再也见不到别的,只能祈求于自己而活着。
    毕竟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吗?
    他的兵力已经充足,这皇宫里的一切也被他不着痕迹的调换过,一点点换进了他的人。
    越许帝吃的好劳动的少,身子骨不像别的人那样健朗,有些亚健康,又不喜别人来调理他的身子,先帝在时每每劝说都没有用,只能暗恨当初老来得子宠过了头。
    若不是这早已定下来的规定,先帝已经放弃越许帝转而换人替上。
    这次皇帝吃饭没有呕吐,国师让御膳房做的饭看来还有些效果。
    吃完早膳,就应该处理奏折,越许帝平日最烦这事,都是叫来陈轩替他处理好繁杂琐碎的奏折,让陈轩简化了字眼最后撇两眼,尚能处理的做做,觉得依旧麻烦的就让陈轩替他做决定。
    早有宫人递了奏折于桌案上,陈轩见越许帝解决完早膳后,才吃着剩下的饭食,他速度极快,动作也不见多粗鄙,夹筷间行云流水,仪态配美人,总是忍不住多看看。之前的越许帝从未在意过这种细节,只觉得这宫中就陈轩这个太监的长得俊俏时仪态极佳,就让他也吃这御用的食物,权当欣赏美人。
    现在嘛,越许帝看着对方的仪态,只觉蹊跷,人的仪态不是天生的,而是后期养成的,即使是刻意注意观察到的,也多的是学不到精髓的。
    而这人的仪态,比他这贵为九五之尊,从小被最厉害的仪态嬷嬷教导出来的仪态还好上那么多,这就让人忍不住多想了。
    陈轩吃的快,只觉这食物比之前的早膳少几分油腻爽口很多。他站起来挥挥衣袖让早已侯着等待的婢女进来处理好碗筷。
    陈轩知道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他应该去帮这皇帝处理事物,他已经练的特别熟,几乎能从奏折的厚度上分析出是哪位大臣写的了。
    有些贯爱写许多描述性的语句,平白使奏折厚了几分,这些普遍是年轻的血气少年刚入官场,词藻过于华丽,语言不够直白。
    有些奏折简练不多说一句废话,就是年岁已老,位高权重。岁月让他更懂如何表述重点,如何化繁为简。
    “陛下,该是批奏折的时间了,依旧是奴才给您精简了再读给您听,陛下可在小榻上休憩会。”
    越许帝知道应该自己去批奏折,可是自己从未批阅过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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