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男人目光赤裸裸的盯着她,她低头用手挡住自己的胸前——那衣服纵然可以系上,但是被奴隶贩子扯了个口子,胸前一片白皙的皮肤总是若隐若现的,为此她脸上羞愤得很。
    龙戈尔坐在轮椅上,自嘲的说,“你放心,我想对你做什么也做不了,我已经是个残废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院子,“你看见了,我家没什么人,你也用不着这样。”他想了想,“你为什么会在奴隶贩子手里?你的那个情郎呢?”
    “死了。”茉莉别过脸,声音颤抖的说。
    “死了?”龙戈尔挑起眉毛,他见过太多生死,自然而然也就对这么个结局不以为然,“哦,这样……你先去房里找件衣服穿上,我对你没兴趣,你真不用这样戒备的看着我。”他苦笑,“门就在那,反正我拦不住你,你想走就走。”
    茉莉戒备而疑惑的看着他,“你放我走?”
    “不然呢?我说了,把你买下来只是为了报上次你救我的恩,你想走就走,想留下来我也不会少你口饭吃。”龙戈尔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好久没吃顿好饭了吧?”
    茉莉点点头,“嗯……”
    他摇着轮椅,往厅里走去,“应该还有饭的,嗯……应该还有的。”
    可是待他走到厅中,却发现圆桌上的饭已经凉了,他摇摇头,“我的厨娘还要回家奶孩子,她做完晚饭就走,所以你得凑合了。”他伸手抓了个硬圆面包,扔给茉莉,“总比饿着好。”
    茉莉捧着面包,嘴唇动了动,随后她说,“水……我想喝水……”
    龙戈尔正在大口啃着盘子里的肉排,他抬头,指着旁边的水瓶,“自己倒。”
    茉莉小步走过来,有些为难不知是否能坐下,待龙戈尔点点头之后,她拿着水瓶如同饮马一样灌着。
    她又渴又饿,身上满是疲惫,心中又受到了惊吓,当她终于坐下了之后,只觉得从未那样轻松。
    龙戈尔是个粗人,他看了眼茉莉,“你慢点,别呛到。”
    话还未说完,茉莉就咳嗽了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胡乱的擦了擦嘴。“我太渴了……”她声音小得很,仿佛在说着什么不齿的事。
    龙戈尔却瞥了她一眼,将盘子里剩下的一片肉推给她,“吃。”
    茉莉见他用手抓着肉,便吞了口口水效仿对方,什么礼义廉耻,  什么身为帝女的道德举止,似乎都抛到脑后了似的。她只知道此刻能吃到肉能喝到水,总好比这一段时间的偷生。
    那是她根本不肯回想的经历,以至于每个夜晚,当她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血流成河的梦境。起先是阿靳的,而后又变成了卡恩,索米勒人用斧头砍掉了卡恩的头,他的脖子还连着皮,就那样耷拉着倒在了茉莉的身边。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却看见男人们充满欲望的眼神。茉莉除了跑之外没有他法,直到她一脚踩空滚到了山坡下。而后从哈桑城去往暗语城的奴隶贩子捡到了她,而后他们辗转便来到了这里。
    “你们中途遇见袭击然后你和家人走散了?”
    ——茉莉却这样告诉龙戈尔。
    “是。”茉莉点头,她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肉汁。
    龙戈尔却玩味的看着茉莉,他精明的眸子里不置可否,他只是将盘子一推,“你要是不走的话就麻烦把我推到房间里,然后你住哪个房间随便你,反正空房子多着呢。”
    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跟茉莉说,“你有时间洗个澡吧,说真的,臭死了。”他扫了一眼茉莉胸前那一片白腻,“真不知道那些男人怎么对你这么臭的女人喊出来五百金的价钱的。”
    与此同时的富美尔公爵府,尖锐的叫声响彻在府内。
    公爵夫人终于听说了自己儿子的死讯,她悲伤而愤怒的几乎得了失心疯一般。她指着富美尔公爵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要让卡恩去娶那个明夏帝女!”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扑到富美尔公爵的身上用力捶打着。
    “你为什么要让儿子去送死啊!你还我儿子啊!”玛丽特哭嚎到,“你自己忘不了那个贱人,为什么还要我的儿子去送死啊!!”
    富美尔公爵皱着眉头,将自己的妻子推开,身后有仆人上前抱住了公爵夫人的身体,“玛丽特!你冷静点!”
    然而公爵夫人却像恶狠狠的盯着富美尔公爵,她的脸干瘦,眼睛却格外大,几乎要凸出眼眶了。“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殿下!”有人进来通报。“哈萨罗公爵来了。”
    富美尔公爵颓唐的说,“快请吧。”
    哈萨罗公爵进了书房后便看见自己妹妹异样的神情,公爵夫人连忙抚上玛丽特,“富美尔公爵夫人,您还好吗?”
    玛丽特却像是溺水的人忽然遇见了浮木一般,她拼命的抓着丹妮斯特的手,“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儿子死了……丹妮斯特,我的儿子死了。”
    “节哀啊,玛丽特。”丹妮斯特自己也有孩子,她有些同情起来富美尔公爵夫人——纵然她们其实并不和睦。只是那种身为人母的同理心让她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哥哥……我的卡恩死了,哥哥。”玛丽特抓着丹妮斯特的手,又看向自己的哥哥,她终于开始哭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身上,而后她终于开始哭嚎了起来,“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丹妮斯特只能一遍一遍抚着对方的脊背,她看向自己身后的孩子们,示意他们先离开,不要让他们的出现刺激到此时的公爵夫人。
    兰瑟和瑞贝卡还有银鸽叁个人一起站到书房外,仆人上前带他们去了起居室,瑞贝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才吓死我了,姑姑发起脾气来好吓人啊。”
    银鸽却不说话,她多少觉得那位刚刚失去儿子的公爵夫人有些可怜。
    兰瑟却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瑞贝卡,你不去找维克吗?”他看见花园里的维克似乎在和弗兰瓦说些什么,便转头问向自己的妹妹,他知道最近瑞贝卡和维克走得很近,而卡恩的离开,最受益的莫非维克了。
    “咦?他在花园吗?”  瑞贝卡连忙凑到卡恩身边,她看见维克站在那里,便匆匆说,“我去找维克!”
    房间里便只剩下银鸽和兰瑟了,他心中得意,看见银鸽波澜不惊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多少有些惊讶。
    难道她不知道两人独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吗?
    兰瑟心想,他慢慢踱步到沙发旁边,正想伸手,却听见银鸽悠悠的说,“兰瑟少爷,这是在富美尔家,最好还是不要太放肆吧。”那女人将手中的茶杯放在盘中后,抬起眼,媚眼如丝的扫着他,仿佛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
    “这里没人,他们都在书房里……”兰瑟低声说,他猴急的凑到银鸽身边,想要将这个女人搂在怀中。
    银鸽却勾起个笑,她不动声色的移开身子,“用得着这么急吗?”她声音柔柔软软的,让兰瑟心都快酥了。
    “你别想耍什么花样。”兰瑟惊讶于银鸽的转变,他急匆匆的揽着银鸽的腰,隔着衣服揉弄着她的胸部。
    “兰瑟少爷,”银鸽轻声喘息着,她拍掉兰瑟的手,“若是别人推门进来,丢得可是您的脸。”
    兰瑟一把抓住银鸽,“哼,你是又打算让我用强的吗?”他皱起眉毛眯起眼睛,他轻声威胁银鸽。“你不怕我把那件事告诉亚文尼吗?”
    银鸽有些为难的看着兰瑟,真是个无耻的家伙,“你不要告诉亚文尼。”她连忙说,“我……我……”
    “银鸽,你知道我的心意的,你若是从了我,我就不会告诉亚文尼。”兰瑟见银鸽多少有些心软了,便连忙保证着。
    “可是你就要结婚了,还这么色。”银鸽伸手,轻轻勾了兰瑟的下巴,指甲轻轻刮着那男人的喉咙,“若是林赛小姐知道了,那可不好办呢。”
    兰瑟皱眉,“你威胁我?”
    “我哪敢。”银鸽自嘲,“这家里谁肯听我的,我斗不过你的。”
    “你知道就好。”兰瑟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窜了火,那女人欲迎还拒的样子太过迷人了,哪里是那些普通的莺莺燕燕能比的。他拉着银鸽的手来到自己胯间,然而那里纵然肿胀得很,却依然还是软的。
    他并不当回事,只当若是银鸽用手帮他几下就会硬起来。
    银鸽怯生生的躲闪着,“兰瑟少爷,不要……”她站起身来,“回、回家好么……”
    兰瑟一听银鸽的言语,忽然来了精神,“你说的,回家之后晚上到我房间来。”他紧随着银鸽,“亚文尼这几天不在,你晚上到我房间来……”他见那女人的耳尖都红了,更加兴奋。他一想到能够肆意的占有这女人了,喜于言表。
    银鸽轻轻点了点头,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兰瑟,“你不要告诉亚文尼啊……”
    原来她还是怕亚文尼,兰瑟心想,真是个笨女人,亚文尼是她的弱点,他便能握住那个弱点威胁她一辈子了。
    房间里没有灯,却有女人的物品。
    茉莉摸着黑洗了个澡,而后随便换上了女人的衣服,只是那衣服多少有些暴露,露出茉莉纤细的腰肢——她低头,心想这究竟是谁的房间?
    好似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而类似如此的房间有那么几间,都是空荡荡的,里面却有女人居住过的痕迹。
    她心想应该和龙戈尔道声谢,顺便问下怎么点灯,于是便去敲了对方的门。在得到应允后茉莉进了屋,却看见那男人正费劲的从轮椅起身,想要坐到床上。
    “你来得正好,快搭把手。”龙戈尔冲着茉莉招招手,“我要到床上去,你也看到了,我这种废物连自己上个床都麻烦。”
    茉莉皱着一张小脸,“你能不能别老说自己是废物呀。”她上前将龙戈尔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费劲的将对方的身子支撑得站了起来。
    “本来就是废物了。”龙戈尔感慨,他低头看见茉莉身上的衣服,“你在哪儿找到的。”
    “你对面的房间,我看有好几个房间都有女人的衣服。”茉莉说。“以前是谁住在那里?人呢?”
    “我的那些女人们。”龙戈尔说,然后他便感受到身下那少女的僵硬,他玩味的看着茉莉,“我这么大年纪了,有女人有什么可稀罕的。”
    茉莉点点头,她以为他是个洁身自爱的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妻妾成群。“那她们人呢?”明明看起来是个富丽堂皇的宅子,却只有他一个人住,还是个行动不便的人……
    “散了。”龙戈尔嘲讽的说,“听说我被俘了,就都跑了。呵,女人啊……”
    “那她们一定不爱你。”茉莉自言自语道。
    龙戈尔一听这话来了气,仿佛戳到他的痛楚似的。“你懂个屁啊。”他一挣,茉莉一个趔趄倒在床上,而龙戈尔也砸到床上,他不仅暴怒,“你打算摔死我啊!”
    而那少女却龇牙咧嘴的嘀咕,“我也摔疼了呀……”那腰上的一小截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是那样诱人。
    龙戈尔只觉得下身一紧,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然而自从他受伤之后,便再也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曾经他那样生龙活虎,然而当双腿废了之后,他连肖想那事儿都开始自卑起来了。
    龙戈尔用手覆上眼睛,“你来干嘛的?没事儿赶紧滚蛋。”
    “哦,我是问你,哪里能点灯呀?那些房间都暗暗的。”茉莉连忙问。
    “在地下室里。”龙戈尔说,“你凑合一晚上吧,等明天白天来人了再让他们帮你找。”
    茉莉有些失望的点点头,“这样啊,好吧……”
    “要不你把我屋里的拿走。”龙戈尔指着桌上,说。
    “你不用吗?”茉莉问他。
    “我能干什么?坐在轮椅里在屋里来回转圈?”龙戈尔反问茉莉,“别逗了,我这种人只能睡觉了。”
    茉莉知道自己似乎又戳痛了那个男人,她连忙起身去拿油灯。
    “那我拿走了呀。”她轻轻在门边说,“晚安……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男人躺在床上,依然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用手覆住自己的眼睛,“龙戈尔。”
    “龙戈尔……哦,那龙戈尔先生,晚安了。”
    茉莉轻轻说,然后掩上了龙戈尔的房门。
    因为玛丽特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哈萨罗公爵和公爵夫人格外担心,便让兰瑟带着瑞贝卡和银鸽先回家。途中瑞贝卡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兰瑟说,“哥哥,我的耳环忘记在富美尔家了。”
    兰瑟心想这姑娘肯定是去和维克幽会了,谁不知道她那点儿小心思,只是维克那小子,又岂能是瑞贝卡能用身体套住的呢?
    但是他无所谓,若是那样更好,家里就剩下他与银鸽,更方便他与她的欢好。
    他兴奋而雀跃,在马车里手便不老实了起来。银鸽却挺直脊梁正襟危坐,兰瑟心中暗骂,明明是个婊子还装什么雏呢。
    一回到家他便迫不及待,屏退了仆人们之后,连饭都没顾上吃,便拉着银鸽去了自己的房间。银鸽一路挣扎不情愿,却哪里抵得过兰瑟的力气。
    她的挣扎让兰瑟更加高昂,方一进屋便伸手解开她背后的裙带,他想念多久那女人的身体了,他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边将银鸽按到床上,那女人躲避着他的亲吻,却在挣扎的时候露出破绽,兰瑟一把抓起银鸽的裙子,将她的双腿高高的抬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卧室里的香气是那样旖旎,伴随着银鸽的喘息声,她的丰胸不停上下起伏着。兰瑟终于将那诱人的乳房含入口中了,他用力吸吮着,而上方银鸽的呼声更大了,“不要——不要啊……”
    “家里谁都不在,你随便喊,越喊我越亢奋。”兰瑟笑嘻嘻的说着,他起身,解开自己的皮带,掏出那肿得难受的玩意儿,可是那东西却软趴趴的,丝毫不昂首挺胸。
    银鸽抹着自己唇边方才兰瑟留下的口水,眯起眼睛,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兰瑟的那玩意儿,“兰瑟少爷,看来您并不是很想要呢……”
    “你含住它。”兰瑟把银鸽的脸往他的胯下按着,然而银鸽却用手摸了两下,摇了摇头,“您对我没意思,自然不会硬的。”她慢条斯理的抽回手,随后拉起来内衣盖住自己的身体,“我看您年纪轻轻的,没想到也不行啊。”
    银鸽的言语仿佛讥讽一般刺进了兰瑟的心里,他一把推倒银鸽,“谁说我不行的!”他用手拼命套弄着自己的鸡巴,可是那玩意儿根本不肯遵从他的意志,依然还是那样半死不活的。
    银鸽古怪的笑看他,那笑容让兰瑟无地自容。她一把推开兰瑟,她知道这男人此刻的自尊就快土崩瓦解了。她起身,“兰瑟少爷,我劝您还是别费力气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欢快的笑说,“我呀,以前在雀屋里看见过太多这样有心无力的男人,你知道他们最后怎么样吗?他们只能靠舌头来舔我的下面,我爽快死了,他们却连硬都硬不起来。”兰瑟愤愤的朝着银鸽扑来,然而银鸽却一把躲开,兰瑟踉跄几步,靠在墙上。
    “呵,还是不是男人。”银鸽撇了一眼兰瑟胯间那依然软软的玩意儿,“还不如亚文尼。”她轻描淡写,随后便推了门出去。
    她如愿以偿听到房间里兰瑟大发雷霆的声音,她在那悠长的、昏黄的走廊中慢慢走着,伸手将方才被弄乱的头发轻轻掖好。奈菲尔告诉她也许兰瑟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勃起了,银鸽却握着那瓶药水说,就是这样,这比直接杀了他要解恨一百倍。
    奈菲尔怜惜的摸着她的头发,而后又吻了吻她的嘴唇。
    她却只能将头埋在那个男人的怀中,格外贪婪的享受每一秒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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