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战终于停下,酬梦热出一身汗,趴在他怀里颤着,下体尚未完全合住,留下的是他占有过的证明。易宵故意将脸上的口水往她脸上蹭,酬梦嫌弃得直躲,两人便扭在一起打滚儿。
    然后他取了分身上的套子,抽了纸给她擦了干净,可床单上依旧留下了些濡湿的痕迹,酬梦用纸蹭了蹭,只搓出来一堆纸屑而已。她应该去排尿,可如今却更是懒得动弹,易宵就这么顶着半软的性器在她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却让酬梦后知后觉的有些羞涩。
    这是她的私人空间,现在却多了一个异性,房间里的味道不算好,她忙套了T恤,又从衣柜里抽了一件甩给他,这件上面不是黄毛眼镜少年了,变成了飞行员米菲。
    然而易宵没就这么放过她,没等酬梦逃回床上,就被他抓住在地上滚了起来,她嫌地板硬,只愿意骑在他身上,身体再次很快适应了他的形状,她全凭着自己的喜好调整角度和频率。
    短发齐肩,发梢随着律动拂扫肩膀,易宵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看,酬梦左摇右摆,他的视线也随之摇摆,她跪伏在他肩上,发尾扫在他的下巴上,闹得易宵直笑,酬梦问:“好玩吧?”
    易宵只用力将他往怀里扣,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被身上的人完整填充,他说:“很……快乐……”
    快乐来自体液的交换,来自肉体的碰撞,来自怀抱,来自亲吻,来自拥有,来自他的求索,来自酬梦的分享……
    爱的电流从身体中心四散,他皱着眉亲吻她额上的汗,冲动集聚直至峰顶,酬梦的呻吟没了克制,她唤着他的名字,他一声声回应着,粗喘变成呜咽,走入绝境又迎来柳暗花明。
    酬梦以手指绕着他的头发,软哒哒的一撮,摸起来像长毛猫的毛,酬梦抬腿看了一眼膝盖,揶揄道:“床太软了不好使劲儿可是啊?”
    易宵倒也不服输,“你蛮好推倒的么……”
    外面是空洞的阴霾与冷雨,他们锁着这一方天地,被喜欢和满足紧紧包裹,酬梦指了指他的性器,玩笑道:“还没下油锅的炸虾天妇罗一样。”
    易宵可没她那么大方,背着她遮遮掩掩地爬起来,将被炉上的塑料袋扯了过来,两人分了饭团吃,酬梦枕在他腿上耍无赖,又学他刚才的模样啃他胸前的红豆,易宵只能求饶,“我没力气了……”
    酬梦开了灯,又问:“今天本来打算要做什么?”
    易宵笑着说:“我来接你,然后穿情侣装,逛美术馆,喝下午茶,也订好了餐厅,最后送你回家,说不定你会邀请我上楼,然后水到渠成……”
    约会的结论总是做爱,恋爱的根本形态也是做爱,酬梦睨了他一眼,“好普通——不就是消费主义的周末嘛……”
    易宵并不否认,“嗯,这里是东京嘛……”
    消费创造流行,最终形成文化,进而捆绑居民的生活方式,只是好在他并不为生活所迫,所以才能如此理所当然可以乘着潮流自在生活。
    易宵的有口无心偶尔会激发酬梦身上的工人阶级之魂,恨不得就从他这揭竿而起,虽然她本质也是个小布尔乔亚,“去美术馆审视文化资本还行,可我不想穿得人模狗样的去那些高级餐厅受罪,我一进入港区就要发湿疹。”
    易宵倒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打算今天晚上就求婚,“那就吃肯德基也行。”
    酬梦噗嗤一笑,暗叹这人还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酬梦家里世代都是高级公务员,除了她父亲,不过狄安虽然没进体制内,却也是有编制有体面的教授。狄安一直期待酬梦能成为一位钢琴演奏家,可她青春期叛逆,非要从音乐附中转学,琴是死活都不练了,音乐还是玩的,不过搞起了摇滚。
    然而她的父母感情很好,并且还算开明,除了不许她跟自己的哥哥恋爱,他们也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在这一点上,酬梦比易宵幸福许多。
    她们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性格也不同,酬梦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外人”,情欲冷静后,酬梦难免有些恍惚,问易宵道:“你要喜欢我多久?”
    易宵说:“喜欢到你不喜欢我为止。”
    酬梦咬牙道:“狡猾!”
    易宵说:“我承认。”
    难道现在就山盟海誓吗?他是想的,可就怕酬梦不信,倒白浪费了口水。所以只能这么说,的确狡猾,可这也算是他性格的一部分,他没有欺骗酬梦,他是真的那样打算的。
    两人一起洗了澡,站在莲蓬头下,酬梦顺便指导了易宵的自由泳姿势,当她舒展双臂时,易宵情不自禁舔了她的后肩,那里还留着暑假在海边晒出的浅浅的吊带痕迹,酬梦喜欢他从不吝惜展示对自己的喜欢,奖励了他漫长的一个吻。
    酬梦化妆时易宵顺便帮她收拾了卫生,酬梦没用粉底,刷了眉胶之后便涂起睫毛膏,她本就体毛很盛,睫毛漆黑而浓密,易宵看她微抬着下巴小心翼翼的样子,感叹道:“我一直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酬梦说:“或许是在裴叔叔家,他家里有一张我们的合照,不过那时我很小,只有八岁。”
    易宵摇摇头,“不是,比那个更早,或许你一早就在我梦中出现了。”
    酬梦做出牙酸的表情,“好烂……我以为你能比那些男人会哄女人一些……”
    易宵依旧一脸正经,“是真的,不过也许是deja  vu?”
    酬梦想在脸上添些节日气氛,否则兴致都要被这阴雨挟持了,便在化妆包里翻找着那只姜黄色的眼线笔,一边又打趣道:“怪不得那会儿你差点儿噎死。”
    酬梦高二那年的元旦,随着父母拜访裴淮,碰巧那日易宵也在。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淡蓝的牛仔裤,头发剪得比男子还短,彩色毛线帽下自然卷的发尾淘气地翘着,鼻尖上有些褐色的斑,却被冷空气吹得有些红,潇洒灵动,眼角眉梢都是自信和张扬。
    易宵愣了一会儿才向她打招呼,然而刚张嘴酬梦就笑出了声,易宵这才想起嘴里的巧克力黏在了牙上,可捂嘴也晚了,还没化的那部分巧克力也呛进了嗓子里……
    易宵长叹了一口气,“能忘了那一幕吗?”
    酬梦斜乜了他一眼,眼角的暖黄色叁角灵动可爱,“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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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快乐。
    正文里都没有写出满意的车,番外算是借这两位弥补了我的一个小小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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