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简直是火星溅到了秋宁这把干柴上。理智、後果、危险、现实通通被丢到脑後,他想了这个人整整三年!破闸而出的感情和折磨著身体的情欲如海潮般席卷他。那些曾经熟稔的技巧被他全用在步随云身上,火烫的硬物擎天而立上下耸动,急切地寻找著那个让它销魂的去处。
    秋宁的紫眸里水光荡漾,橘红的火苗在深处跳跃。那样热切,那样魅惑。
    他抬起手,满意地看著沾了满手的透明液体,萦绕鼻间的腥膻之味,让他瞳色更加幽深。他俯下身,轻咬步随云的喉结、锁骨、茱萸……一路留下牙印。
    刚要碰到那巨物时,步随云突地把他掀翻,压到他身上。怕他不舒服,步随云往上略略抬起一点,还体贴在他肚子下垫上衣服。
    秋宁摆了摆腰臀,撒娇地哼道:“随云……”
    步随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菊穴,歪头看他穴口一张一缩。
    秋宁觉得全身要被热血冲爆了,而甬道内却无限空虚,亟待被填满。
    他扭过头,眼巴巴地望著步随云,可怜兮兮地哀求道:“随云,进来。”
    步随云像是猛地回过神来,手指一下捅了进去,来来回回地摩擦,一瞬不瞬地盯著秋宁的反应。秋宁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屁股自动地追逐著手指,想要去触碰那快乐的源泉。
    步随云用手指按住秋宁的红樱,时轻时重地揉按撩拨,本来就硬挺的两点,更是硬得不行。秋宁的身体动得更厉害,却被步随云环在胸前的手牢牢地禁锢住。
    炙热的唇顺著同样炙热的皮肤反复亲吻,那种温柔令人颤栗,令人疯狂。滚烫的汗珠从後颈流下,在腰上的浅窝里汇聚成盈盈水洼,就像是秋宁四肢百骸里越集越多的火焰。
    步随云坏心地耍弄他,他就坏心地挑逗回去。臀瓣摩擦著步随云的坚挺,嘴里发出有节奏地轻哼,“嗯……啊……”
    步随云猛地勒紧他,用力地堵住他的声音,狂躁地蹂躏他的唇,微微的刺痛让秋宁更加疯狂,张开嘴咬住步随云的下唇。步随云疼的皱起眉头,惩罚似地一挺身,把半个头顶进花穴。
    “啊……”秋宁发出叫了出来,既饱含快乐又充满的痛苦声音简直就是强力春药。
    步随云发力,又捅进大半。
    秋宁仰起脖颈,划出一条性感的弧线,长发自腰间扫过,扫到步随云的小腹,带起一串微妙的酥痒。
    充满的感觉缓解了秋宁体内钻心似的瘙痒。可是,不够!还不够!失去矜持的秋宁,只想被心爱的人儿大力贯穿,撕裂,焚毁,在他的挞伐中灰飞烟灭!
    他往後用力摆动,把狰狞的巨物吞吃下去。
    步随云涨红了脸,眼睛黝黯成无底深潭,低低吼了一声,死死r住秋宁的腰,奋力冲刺。秋宁被他顶的不断向前栽。他伸手挡住秋宁的额头,怕他撞到硬物。
    还是那般温柔体贴,但下身的凶蛮一点儿不减,像是要撞进秋宁的腔子里去。
    “啊……啊……随云……”秋宁摆动著头,快感上下流窜,一波一波冲毁他的理智,让他敞开身体更深处,呼唤步随云的深入。
    那个极乐的点被反复摩擦,秋宁脑海里闪过一道道白光,发黑的眼里只看到步随云笑微微的脸。不可思议的,那埋葬於黑暗最深处的种种痛苦、绝望、耻辱、悲愤随著快感被开启。
    秋宁一面呻吟,一面哭泣,“不要离开我……不要……”他无意识地呓语。
    这是他绝不愿意示人的软弱和恳求。
    总是这样,步随云总能轻而易举地剥掉他坚硬的壳。这到底是柔情,还是残忍?如果从来没有爱,他可以忍受。一旦有了爱,他要如何去面对无爱的灰暗?
    步随云伸手把他搂在怀抱里。持续不断地撞击他的同时,胡乱地擦拭他的眼泪,也呓语般地叫:“宁……不哭……”
    秋宁张嘴咬住他强壮的手臂,一下一下,流著泪,呜咽著攀上了峰巅。肠壁紧紧绞住体内的巨物。步随云吼了一声,和秋宁一起抽搐著跨入极乐的世界。
    他紧紧抱著秋宁,下颌蹭著秋宁的皮肤,长长地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手掌温柔地搓揉著身下的人,快乐地呢喃著一个名字:“阿宁……阿宁……”
    船头的火焰撕裂了海天的宁静,仿佛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滚滚的浪峰夹著层层白沫一次又一次席卷过来。火光掩映下的杂沓人声,像是惊恐呼号。而在这混乱的,生死悬於一线的时候,某个昏暗的角落里,两个人肢体相缠,沈溺於狂喜的漩涡,将一切的一切,远远地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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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两章并一章,好丰盛滴大餐……票票喔!
    ☆、倾国太监(一百零二)难相忘
    秋宁做到後来昏睡过去,并不知道步随云为了躲避追捕,抱著他在船上玩捉迷藏。当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狭小的空舱里。步随云不知从哪里找来干净衣服,替他换上,衣带系得整整齐齐。
    “随云!”他翻身坐起,环顾四周,不见人影,触手所及一片冰冷,连一丝人气也无。
    秋宁慌乱地爬起来,脚下一软坐到地上。
    他昨夜与步随云欢好了,容貌虽然模糊,但胸口那个被咬出来的牙印却无比清晰,还有身体契合的感觉也是骗不了人的。可是,天光一亮,那人又消失不见。如果不是隐秘处的不适提醒著,他几乎要以为又是一场春梦。
    秋宁把头埋在膝盖上,回想起昨夜的疯狂,适才的失望被甜蜜代替──随云没有忘记我!我知道!什麽都不用说,我就是知道!
    随即他马上担心陆震捉到步随云,又想到昨夜姓陆的居然对自己下春药,眸中骤然露出凶光,
    他心里有了计较。霍地站起身,振作起精神,推门而出。
    ……
    “侯爷,这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嗯,到最近的港口重新换一艘。”
    陆震吩咐换船事宜,阴著脸回转身,正对上似笑非笑的虞暮天。
    “听说这船上混入奸细,捉到了吗?”虞暮天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那奸细早烧死了。”金烈抢著回答。
    “某怎麽听说,那奸细厉害得很,放把火就跑了。在船上藏了这许多天,我们竟然找不到他,显见是个厉害人物。”虞暮天的眼睛停在陆震脸上,说话时满脸都是“陆震你真没用”的表情。
    陆震扫了虞暮天一眼,目光冷锐,犹如实质,冷冷道:“虞阁主还是管好自己的人要紧。路途凶险,谁知道会发生什麽意外。”
    虞暮天哂然一笑道:“彼此彼此。”
    陆震懒得与他废话,一摆袖子,负手出门。一只脚才跨过门槛,就见秋宁容光焕发地走来。
    两人视线相接,秋宁居然愉快地微笑道:“侯爷早啊。”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秋宁第一次对陆震笑,也是第一次那麽客气地讲话。金烈想抬手揉眼睛,而虞暮天也露出微愕的神情。只有陆震,那明媚的笑脸简直像拿刀子戳他的眼珠。
    秋宁昨晚分明是被神秘人带走,他把整艘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逮到人。秋宁那时中了烈性春药,如何解得媚毒……瞧他那样子,简直像洞房花烛後的新妇!单是他眉眼间的春色,便可以想象昨夜里是怎样的颠鸾倒凤。
    陆震不自禁地紧握双拳,恶声恶气地问:“你昨夜跑哪去了?”
    秋宁故作惊讶道:“我在睡觉啊。许是最近太累,昨夜睡得沈,船给烧成这样都没醒。侯爷以後须得小心些,这回是烧了船,下回说不定就要人命了。”
    陆震眼里要喷出火来,偏偏说不出一句话,咬著牙狠瞪了秋宁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金烈跟在陆震身後,与秋宁擦身而过。眼角瞥到白影闪动,金烈下意识地躲闪,还是被秋宁捏住肩膀。
    “你干什麽?”金烈惊急交加地叫道。
    秋宁手指用力,捏得骨头咯咯作响,声音冷如寒冰:“你敢给我下药,我就敢废了你!”
    陆震见金烈受制,想上前救助,却被飞身而至的虞暮天拦住。
    金烈忍著痛,抖了抖另一边的衣袖,两道青影箭一般飙出来,直袭秋宁面门。
    秋宁迅速侧身,伸手在空中一抓,食指和中指间恰恰捏住一条碧绿小蛇的七寸。而另一条小蛇撞到舱壁上,软绵绵地掉了下来。
    “雕虫小技。”秋宁轻蔑地夹碎小蛇的七寸,随手一扔。
    他扯开金烈蒙面的黑布,露出大半张筋肉袒露、无比狰狞的脸。金烈发疯似地猛抖衣袖,数条蜈蚣和蛇向秋宁袭去。秋宁左右躲闪,以真气为武器,一面打下那些毒物,一面紧追金烈。
    眼看毒物被秋宁纷纷打下,金烈嘴里发出尖锐的哨声,一道金光笔直地朝秋宁飞去,速度竟比其他毒物快很多。秋宁眼见金烈跑到陆震身旁,他不再迟疑,像一只大鸟一样扑向金烈。忽地小腿刺痛,被那金色的东西咬住。
    秋宁忍痛落到金烈身後,揪住他的背心,强行将一颗药丸塞入他嘴里,在背上重拍一掌,药丸顺著喉头滚进了他肚子里。
    金烈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滚。而秋宁也蹙著眉头摔倒。
    陆、虞二人同时停下手,蹲下来查看。只见金烈面色发黑,嘴角溢出血来。而秋宁的小腿有两个小血孔,周围的皮肤一片青黑,那青黑还在不断蔓延。
    金烈常年跟著陆震,陆震很清楚他这条金蛇有多毒,假如不马上解毒,秋宁只能断一条腿方能保命。
    他想都没想,对金烈吼道:“拿解药来!”
    金烈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陆震见他不动,眉毛都立起来,怒目金刚似地大吼:“还愣著做什麽?快拿解药!”
    “我也中毒了,给了他解药,我还能活吗?”金烈一脸悲愤地
    回答。
    “你给他解药。”他对秋宁道。
    秋宁冷淡地回答:“不给!”
    陆震揪住他的衣领吼:“你不要命了吗?把解药给他!”
    秋宁的紫眸里满是冰冷的怒火,一字一句挤出牙缝:“我宁愿死,也强过被小人算计受辱!”
    陆震对著他的眼睛,慢慢放开手,过了一息才道:“你把毒药给我吃,给他解药。”
    这回连虞暮天和秋宁都惊住了──这厮不想活了麽?不可能吧。
    陆震淡淡地道:“你怕我对你不利,我吃了你的毒药,保证以後不碰你。到了目的地,你再给我解毒。否则,我的手下会立刻通知燮国海军。你的人驾不了船,没有我的帮助,别说和燮国海军对战了,就是活著离开这片海域都不可能。”
    秋宁和虞暮天对视了一眼,明白陆震说得不错,他们这一趟海上之行确实只能依靠陆震。
    看著陆震吃下毒药,秋宁才和金烈交换解药。
    虞暮天扶著秋宁回船舱。金烈踉跄著爬起来,替陆震把脉,“是慢性毒药,一时不会毒发,只是会难受些。属下一定尽快为侯爷找出解药。”
    陆震不以为意地道:“不妨。你没事吧?”
    金烈感动地道:“属下贱命一条,侯爷不惜以命换命,属下粉身碎骨也难报侯爷恩情!”
    陆震撇了他一眼,淡笑道:“粉身碎骨干嘛,你要好好活著。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金烈郑重地鞠了一躬,道:“属下定会助侯爷完成霸业!”
    陆震眼望远处,手指轻弹,好像根本没听见金烈的话。半晌,他突然道:“金烈,我记得虞暮天和……他,好像并不知道当年灭门、灭族的真相,以为杀了齐行忌就算完事……你找机会告诉他们,他们还有个大仇人可是活得好好的……”
    ……
    陆震著人在最近的港口出高价换了一搜七成新的商船,再次起航。
    换船的时候,秋宁特别注意,并未见到步随云的踪迹,不知道这人是否上了新船。
    半夜的时候,他摸黑在船上转了圈,嘴里小声唤著:“随云、随云……”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出现。
    秋宁大失所望。换船时,陆震一直守在旁边,也许步随云没有机会上船。
    想到可能再次分开,秋宁居然难过地掉眼泪。
    阴影里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眼角,熟悉的气息令秋宁一怔。正想转身,却被捂住嘴,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不一会儿,有人左顾右盼地跑过去。原来被人跟踪了。秋宁急著找步随云,竟没有发觉。
    步随云转过他的身体,轻柔地吻他的眼角,“不哭啊……”
    气流带起耳旁皮肤一阵酥麻,秋宁红著脸,紧紧抱著步随云的脖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怕你没跟上来。”
    步随云托住他的臀部,用力抱起来,上下颠了颠,笑道:“我要保护你!会跟著的。”
    秋宁捧著他的脸吻了一会儿,安心地靠在他肩头,“其实你不用躲,呆在我身边也无妨。”
    他感到步随云僵了僵,忙抬起头,见步随云皱著眉,似乎遇到什麽为难的问题。
    “怎麽啦?”
    “我……一时有……一时没有……”
    “什麽?”
    “打架。有时候能打,有时候不能打。那个人,很厉害。我怕打不过他。”
    秋宁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的内力,时有时没有……”如果是这样,步随云躲著确实比露面更安全,“可你每次都能打跑陆震。”
    步随云咧嘴笑道:“我看见他欺负你,就会变厉害。”
    “那你要藏好,不要被他们发现。”
    “不会发现,他们很笨。”
    秋宁摩挲著他的脸,轻声问:“你记得我吗?”
    步随云肯定地点头:“记得!”
    “我叫什麽?”
    “阿宁!”
    “你……还记得些什麽?以前的事,你的家人,还记得多少?”
    步随云歪著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像是怕秋宁不高兴,他又认真地补充道:“我记得阿宁。”
    其他的人和事全忘了,只记得自己。这是老天开的玩笑,还是步随云的执念?
    秋宁用力抱住他,满腔心绪翻滚沸腾,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他在步随云耳边,轻声道:“随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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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今天到周五日更。
    小步算不算傻了?太特麽狗血了!!!吼吼吼吼吼!!!
    ☆、倾国太监(一百零三)现真身
    陆震的船在海上又行了几日,看见云雾缭绕的深处隐隐露出一座小岛的轮廓。
    秋宁遥望小岛,心情变得沈重,因为他知道在小岛的附近有他的家乡──曾经美丽祥和的药师国。那些血腥可怕的记忆纷纷涌上心头,令他不用自主地颤抖起来。
    陆震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见他用手捂脸,身形摇摇欲坠,担心地犹豫著按住他的肩膀,“你……”
    秋宁蓦然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盯著他,愤恨地打开他的手,“你手上沾了多少我族人的血!现在又要来取我族宝藏!你真让我恶心!”
    陆震微蹙眉头,冷冷道:“我以前是奉命行事,如今是与你做的交易,放到谁身上都会这般做,何错之有?”
    秋宁胸膛剧烈起伏,气得说不出一个字。
    “放著正经仇人不管,你跟侯爷较什麽劲?真真是瞎了眼。”金烈冷笑著打断两人的对峙。
    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一出口,不但秋宁惊怒交加,连在一旁打坐的虞暮天也睁开了眼。
    “你什麽意思?”秋宁道。
    “我的意思是,当年之事表面是齐行忌指使,其实背後还另有谋划之人。”金烈扫了秋、虞二人一眼,继续道:“你道齐行忌为何会知道药师国有宝藏,还知道药师国的具体位置?除非是去过药师国,并且很了解那地方的人透露消息,还有,天玑阁密道如此机密又怎会被齐行忌发现?不是有内鬼是什麽?”
    “那时我还小……父皇确实曾经招待过两个外面来的人……一个是老头……一个,是从南疆来的……”秋宁脸色惨白地望著陆震,实在没想到竟是父皇引狼入室。
    虞暮天闭了闭眼睛,语调沈痛地开口:“是木永桢!他是家父的挂名弟子,深得家父信任……说起来,还是我的师兄……可为什麽?他即使有反心,家父也不会涉足朝堂争斗,何至於要将天玑阁灭门?
    “因为你们姓虞。”陆震冷硬地道,“我听说他是为了得到你们虞家传世奇书,才联合齐行忌剿灭天玑阁,条件嘛……就是用药师国的宝藏交换。齐行忌抢到藏宝图後,没有和木永桢平分,只给了他一批奴隶和王宫里搜刮的财宝,大约那时两人有了嫌隙。”
    秋宁全身僵硬,脸上的线条冻住了一般,好像带了一个冰雕的面具,虽然不发一言,但泅红的眸色仿佛要滴出血来。
    而虞暮天素来镇静的神色也开始龟裂。他明白,作为太傅虞静卿的後人,他们确实持有虞静卿生前手稿,以及云南王章文龙的兵书功法,只是後来遗失了一部分。木永桢打的就是这些东西的主意。虞家人还那般信任他!
    虞暮天往地上捶了一拳,把甲板打了一个洞。他暗自咬牙道:“木永桢!木永桢!这笔血债,我一定会亲自让你还清!”
    陆震和金烈交换一个眼神。陆震眼角微翘,轻快地扬起眉头。
    ……
    云雾中的小岛,地势险峻,莽林蔽日。
    一行人下得船,眼前便是一壁如刀砍斧劈似的悬崖。整面悬崖光滑如镜,除了儿臂粗的藤蔓,根本没有借力处,须得轻功极好之人方能上得去。
    秋宁忍不住回头望向停船处,不知步随云是否跟上来。陆震见他一脸温柔而担忧的神色,眉头顿时拧起来,若有所思地四顾周围。随即他率先攀上藤蔓,用脚踩著石壁,一下一下往上蹭。
    其他人纷纷效仿他的动作,抱著藤蔓攀爬。
    足足攀了小半个时辰,陆震才到达峭壁顶,虞暮天紧跟其後。两人始终是顶尖高手,别人爬上来全瘫倒在地,他俩不过是汗湿衣服。
    秋宁本来轻功还在陆、虞二人之上,无奈他臂力有限,攀爬起来反倒慢了一些。
    眼见他已接近崖顶,陆震踩住他爬的藤蔓,从上至下盯著他。秋宁与他视线相接,只觉他眼中满是阴险算计,心里打了个突儿。
    陆震出其不意地抬脚踢下一块石头,正好砸到秋宁手上,秋宁吃疼,手松了松,整个人急速往下滑。陆震接二连三地踢下石头,很准确地打到秋宁手上,石头不大不小,不会砸伤秋宁,却能令他疼痛松劲儿。他下滑得太快,身体擦著石壁发出骇人的声音,旁边的人看著就像他飞坠下崖壁一般。
    虞暮天出手阻止陆震,怒道:“你干什麽?”
    陆震避过他,冷笑道:“死不了!”他心里有数,看著凶险,但以秋宁的轻功绝不至摔死,再说还有自己呢。
    他们说话之际,一名身穿随从衣服的人一跃而起,把粗大藤蔓荡得飞起来,轻巧地荡到秋宁身边,一把揪住了秋宁的衣服。他这般一揪,止住了秋宁的去势。
    秋宁抱著藤蔓喘气,扭头看到步随云满是关心的脸。
    他对步随云笑了笑,“我没事。”
    原来步随云冒充东平侯随从,一直跟著他们。这时候帽子蹭飞了,露出整张脸。
    陆震从上面看到他们的情形,冷笑不止。虞暮天恍然大悟,陆震这是以秋宁为饵引蛇出洞。那救秋宁之人甚是面熟,只是在上面看不大清楚。
    步随云对秋宁点一下头,“你先上去,我看著你。”
    秋宁深吸一口气,奋力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崖壁上,还未站稳脚跟,突见陆震挥刀砍向步随云爬的那根藤。
    兵刃铿锵,一刀即断!
    步随云顿时随著藤蔓腾空下落!
    他在空中生生转了个身,抓住另一根藤蔓。
    陆震一步跃过去,手起刀落,又将那根藤蔓砍断。
    虞暮天身形未动,便被金烈带人包围住,一时脱不得身。
    秋宁扑向陆震,无奈陆震动作太快,砍时第二刀,秋宁才抓住他的一片衣角。
    陆震将刀扛在肩膀上,往下看了看,步随云又抓住一根藤条,但这次重重撞到石壁上,一时失了力道,不得不抱住藤蔓休息。
    “你以为拦得住我?”陆震唇边露出残忍的微笑。
    话音未落,他再次去砍藤蔓。
    秋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陆震一面和他搏斗,一面抽刀而出。
    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弧度,岩石火星四溅──藤条断了!
    “不!”秋宁发出凄厉的吼叫。
    步随云下滑了一段,才晃晃悠悠地抓到藤条。明显看得出,他已力竭。
    秋宁眼底赤红,吼道:“你疯了吗?”
    陆震一扬下巴,冷冷道:“我是疯了!是你逼的!他要是死了,也是你害的!”
    刀锋又扬了起来。
    秋宁发疯似的挡在陆震身前,张开两只空空的手掌,野兽般撕打。“你住手!你给我住手……”他吼得声音都要淌出血来。
    无奈陆震太厉害了,秋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眼睁睁看著他砍断
    了步随云活命的依仗。
    这一次,步随云仰面朝上,落叶般无助地向崖底坠落。
    “啊!啊!啊!”秋宁惨叫著冲向悬崖,想要纵身跳下去。就算不能救他,至少也能陪他一起粉身碎骨!
    陆震拦腰抱住他,无论他踢打撕咬,手臂都坚定如磐石,毫不松懈,“一起死?休想!”
    他的语调残忍冷酷,碾碎了秋宁最後的希望。
    end if
    作家的话:
    倒霉陆已经疯鸟!!!!
    这周日更。
    ☆、倾国太监(一百零四)寻宝行1
    陆震的语调残忍冷酷,碾碎了秋宁最後的希望。
    他把秋宁拖到崖边,按著他的头逼他看步随云坠崖的景象。
    秋宁睚呲欲裂,只能发出野兽般尖锐的“啊啊”叫声。
    忽然一声清越悠长的哨声在从林间传来,在岛上缭绕不绝。
    从悬崖边的密林里迅疾如风地飞出一只巨大的鹏鸟。张开的翅膀在绝壁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接住了下落的步随云。
    看到这种景象的人全惊呆了。秋宁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大鹏闪著翅膀,带著步随云飞上了悬崖。它轻轻抖了抖身子,步随云翻落下来。大鹏把头凑到步随云脸前,用喙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後张开翅膀,飞走了。
    刚才还打作一团的两拨人,怔怔地看著从天而降、奇大无比的鹏鸟,待它飞得不见踪影都未反应过来。
    秋宁挣脱陆震,跑到步随云面前,死死抱著他的头,捏捏脸,软的,热的,活人的温度。秋宁一屁股坐到地上,居然捂著脸哭起来。别说秋宁的手下没见过他这般失态,虞暮天认识他多年也是第一次见他哭。
    步随云走过去蹲下来,把他搂在怀里,拍著他的肩膀温柔安慰。
    虞暮天推开陆震的人,向前几步,对步随云抱拳道:“步先生,虞某有礼了。”
    步随云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专心哄秋宁。
    秋宁怕虞暮天误会,忙擦擦脸,低声解释道:“随云他,好多事不记得了。”
    虞暮天点头道:“虞某也有所耳闻。”
    陆震站在一边,目光阴冷地看著眼前相拥的两人。
    秋宁怕他再下杀手,忙站起来挡在步随云身前,咬牙威胁道:“你敢再动随云试试!你还想不想要解药!”
    陆震的眼里射出刀子般,钉在步随云脸上,像要剜下块肉一般。
    步随云毫不避让,与陆震针锋相对,顺便把秋宁圈到怀里。
    对峙半晌,陆震不言不语地走了。
    待他走远了,步随云对秋宁耳语道:“对不起,我……没有了。”
    秋宁暗道一声好险,原来步随云最後坠崖是因为失了功力……他的武功时有时无,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牵起步随云的手,秋宁坚定地道:“我会保护你!你跟紧了,不要单独行动。”
    步随云乖乖地点头,与他十指紧扣。
    秋宁小声道:“那只鸟……”
    步随云马上接口道:“好大!”
    秋宁无奈叹气,本想问问他大鸟的来历,看来他并不比自己知道的多。
    ……
    一行人在丛林里走了一日。
    第二日走了大半天还在原地打转。那树丛并不高,长得也一样,沿著弯弯拐拐的小路走了无数圈,每次都绕回出发处。
    众人又惊又累,有人甚至喊道:“难道是鬼打墙?”此言一出,大家心里全泛起寒凉的疑惑。
    步随云走到最前面,眉间耸成山峰,直直地盯著前方,好似在冥思苦想。
    秋宁跟上去,见他满头大汗,手指按著太阳穴,痛苦地蹲下来。
    “怎麽啦?”秋宁关切地问。
    步随云呻吟般呐呐道:“头好疼,好疼……”
    秋宁忧急如焚,又束手无策,只得抱著他替他按摩头部。
    蓦地,他抬起眼,手指前方道:“有路!”
    秋宁顺著他的手指看去,前面全是树木,哪里有路?
    步随云抓起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陆震、虞暮天紧跟其後。其他人陆续跟了上来。
    步随云并未循著林间隐约的小路走,而是径直往前方走去。他在第一排树木前拐了弯,走进後面一排树木里。这一排树木分成两段,中间有个缺口,穿过缺口走到第三排。这般一会儿拐一会儿钻缺口,竟走出一条路,半个时辰已走了好长一段。
    步随云忽然停下来,警惕地上下左右看了几圈,嘴里喃喃地念叨。然後,他试探著伸脚踏了一步。空气里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他立即往侧扑倒,顺便把秋宁扑在身下。
    一声雷般的炸响从空中传来,一个巨大的火球砸到地上,一排树木迅速燃起,四周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步随云拉起秋宁从最矮的火墙上跳过去,嘴里一连串地喊道:“快、快、快跳!”
    他们穿过火墙,前方一望无际,顺坡而下有一个小小的湖泊,碧波荡漾,清澈见底。和後面著火的密林完全是两种景象。
    步随云拉著秋宁一口气跑下山坡,在湖边坐下休息。
    秋宁奇道:“你怎麽知道这样走?”
    步随云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以前见过……”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类似卦象的图,“就是这个,最後有雷有火。”
    秋宁更奇,他是药师国人却从来没见过这种阵法,步随云竟说以前见过。他又是哪里见过的?这岛上处处透著诡异,先是那只大鸟,现今又是奇怪的阵法,後面还会有什麽?
    这时候,陆震等人也跑了下来,秋宁忙用脚擦掉地上的图,悄声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陆震跑到步随云面前,揪住他的衣襟道:“你为何知道这里的机关?”
    步随云使劲打开他的手,双臂抱胸,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秋宁推了陆震一下,道:“你凶什麽凶?他知道又怎麽啦?歪打正著不行啊!”
    陆震看秋宁为步随云这般耍赖,咬碎牙齿才压住满腔怒气,硬梆梆地道:“下面该怎麽走?”
    秋宁指著前面道:“沿著石像走。”
    湖畔分布著好些石像,都是形态各异的麒麟。
    队伍里的药师国人低声嘱咐同伴别碰那些麒麟,被陆震的人听到,手贱地去摸,结果几声惨叫後,摸的人被地下射出的箭矢射成了刺o。
    秋宁冷冷警告道:“别碰我族神兽!”
    所有人老实了,苍白著脸跟在他身後。
    他在一只昂首抬头特别高大的麒麟前停下,恭敬地跪倒,步随云毫不迟疑地跟著跪下,药师国人也纷纷匍匐在地。秋宁口中念念有词,对著麒麟拜了数拜。然後他拿起麒麟前面石槽里的一颗石球,小心放到麒麟嘴里。球滚了几滚,被卡住不动。这时,湖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湖面开始晃动起来。
    令人惊异的景象出现了!
    从麒麟石像开始,湖里升起一截截碧色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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