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而至,瞬间钻入了他的怀里,如此主动热情,便是卫子臻也怔了一瞬。感觉到他全身僵硬,谢澧兰苍白着脸问:“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他来不及回答,谢澧兰整个人都打颤起来,瑟缩着身道:“好冷。”

    卫子臻才留意到,他今日只穿了一件浅薄的中衣而来,可他却是这么孱弱的身子,单是想到这一点,卫子臻便抑制不住怒气,“胡闹!”

    他将银枪扔在一旁,自床榻上拖过来厚重的棉被,将少年紧密地裹住,他们已经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卫子臻只恨自己的胸膛不够热,不够暖化这个瘦削如青竹的少年。

    谢澧兰的手从卫子臻的腰腹两侧伸过去,将他执拗地搂住。

    他的主动靠近让某人受宠若惊,但谢澧兰偏要嘴硬似的回道:“我只是暖手。”

    “无妨。”卫子臻的眼底都盛满了温和的笑,“要暖哪里都可以。”

    “唉。”谢澧兰满足地喟叹一声,他轻声道,“我现在要说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了。”

    能让这个少年说是“不太好”的事情,那就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卫子臻肃了面容道:“说。”

    谢澧兰微微叹气。这才是卫子臻,即便面对可能存在的巨大威胁,也有这种稳固桀骜的气性,真是让人……不爱都难。

    若他不是他,也许迟早会忍不住……

    “如果你是独孤瑾,你会怎么做?”他终于恢复一贯的从容淡然,唇边含着一朵烟霞般的粉瓣。

    卫子臻扼不住内心的激荡,在他的唇上浅浅地咬了一口,少年任君施为,眼眸清明不动声色,卫子臻却可耻地乱了道行,心湖动荡。“我要是独孤瑾,一定会把卫子臻彻底困在北燕。”

    “是了。他既要你帮他提防北燕,又要你永世不成他的威胁,可哪有这么好的事?”谢澧兰的眼眸冒着小小的一簇一簇的火,华而不艳,魅色内隐,“我相信你肯定知道,他和石梅子私下颇有来往。想必石梅子谏言让他在北燕多放消息,宣扬独孤九死于北燕摄政王之手,误导镇北王一路北上抢关夺寨。不过,这位殿下却是个急性子,他不放心,要亲手绞杀你,所以这次回月州,只怕不会轻松了。”

    卫子臻不疑惑独孤瑾的险恶用心,他俯下脸,大掌摁着谢澧兰的腰身,与他抵着额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问罢又叹息:“你这狡诈的狐狸,如何甘心受降的?本王身上,可有你想要的?”

    “当然有。”谢澧兰微笑,他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直了脊背凑近前亲了亲他的眼尾,狐狸般的缠着他,一根修长的指抵住他的胸膛,“我要你这里。”

    是他的心么?

    卫子臻挑眉,“哦?你要本王为你痴迷?”

    “呵呵。”谢澧兰直笑,却不答话,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卫子臻叹息如雾飘散在周遭的烟尘里,“不管你要什么,本王都给。”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卫子臻。”少年柔弱无骨的手绕过了他脖颈,冰凉的寒意沿着筋脉而下,仿佛能将人的血液都僵住,卫子臻无奈地吐出胸臆之间的闷气,谢澧兰已经轻笑着道:“世人都说,你重情重义,对独孤九矢志不渝,怎么,我要的东西,你也能给么?”

    从无人能看破,那絮花飞云恍若初春三月的少年笑容底下,是怎样一阵一阵的薄凉。

    他的话触碰到了某个禁忌,卫子臻的心顿顿地一抽。

    他别开了脸去,“不要在我面前一直提他了。谢澧兰。”

    你到底是我心中立誓绝不姑息的北燕人,还是北燕的皇子,我害怕我恨你,我更害怕,我爱你!

    谢澧兰识趣地不再提,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处,温润的笑渐渐变得阴柔。

    点齐人马之后,卫家军沿途撤回月州。

    一向以行踪飘忽疾打快战的卫家军,此次行军却拖了半个月才到大靖都城。即便是那位孙沛献上的爱女孙琇莹,也一路扬鞭而行,飒爽英姿令人称叹,也不知是为了谁竟耽搁至此。

    直至将要进城之前,已近傍晚,众人于野外就地扎营,镇北王卫子臻怀抱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从马车中徐徐走出,他们才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进入正题啦,作者君把进度拉了再拉,相信我,本文的进度绝对飞似的往后跑。

    ☆、古都繁华

    连绵的营帐外燃着数百火把,明月下一行深墨色的雁影斜穿掠过。从北燕到月州,气候宛如从数九隆冬直如三月春暖的江南,谢澧兰终于褪了大氅,改披了一件月白色烟轻百水流纹锦裳,坐倚着身后的遒壮的树,脸色苍白,却多了几分微笑的生气。

    就连孙琇莹偶一回顾,对上他宛如吸纳了整片月光的眸,也不禁微微心乱,薄红霞艳的脸藏不住心事。

    她没有留意到,谢澧兰面朝向的地方,永远是那座古朴庄严、又透着恒久的神秘气息的月州城。

    谢澧兰把手藏在白袍底下,淡淡扬唇,无声地吐出四个字。我回来了。

    改道从南门进城,是个风轻云淡的朗日,谢澧兰坐在轩华高骏的马车之中,风荡过帘,前方卫子臻和他骑的那匹马一览无遗。索性他不看他,侧面去掀帘。

    满城百姓相迎,蜂拥如浪。

    这种盛况是谢澧兰少见的,他突然明白,卫子臻在朝中树大招风,而永真帝一压一放始终不曾真正动手的缘故。是忌惮。

    君衡扶着红栏的手指猛然收紧。

    是他么?马车里那道孱秀如幼树的少年,可是当年名满月州、白衣风流的少年郎?

    君衡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的复杂,直到马车辚辚而过,他皱着眉听到身后飘乎的声音,还渗着他不解的愁绪,那人轻叹:“君衡,你真是无药可救。”

    他突然返身走了过去,将床褥上衣衫凌乱的人重重地压到榻上,凛然的黑眸逼迫下来,隐忍的狂风骤雨,只要身下的人再多言一句,他顷刻扭断他的手腕。

    独孤琰幽静的眼波似一朵乍开乍谢的白昙,清露成滴的破开眼眶滑入绵软的枕中,他看起来似乎有一些绝望,又有些挣脱了什么的期待。

    “恭喜你,找到了比我更像他的人。”

    他早就知道,那个北燕的十五皇子,亦是一袭白衣便能天下闻名的病娇皇子。早该如此了,哪怕他再爱君衡,再舍不得君衡,可这么当一个人的替身……真的很痛。

    “呵,即便我找到了,你也不可能解脱!”君衡一个挺身,隔着衣料直直地撞向狼藉不堪的某处,他发狠起来,独孤琰根本承受不住,他呜咽了声,泪如清涟地滚落。

    “君衡,你混账!”

    他一面骂着,一面承受更多的快感,直到君衡脱了下裳,不顾他欢好之后的脱力虚弱,竟然再一次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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