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也掉下来,匆忙用枕边的手帕擦掉,强笑道:“念森也是,我都说让他不要跟你说,他还非专门跑去机场把你接到医院来。我还想着既然都不走动了,别让你知道,也省的你挂念……”
    柏图到底没忍住,哽咽着掉下几滴泪。
    江书兰耐不住疼痛睡下了,柏图才轻轻推开门出去。
    周念森坐在门口的木头长椅上,都不用走近就能闻到一身呛人的烟味,听到门响,转过头看着柏图,眼睛里都是血丝。
    柏图也没过去,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周念森站起来,道:“我送你。”
    柏图拒绝道:“不用。”
    “现在雨刚停,车也不好打,”周念森道,“再说你这幅模样要是被人看到,往微博上一传,又得被乱猜。”
    柏图的眼睛发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他转开脸道:“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周念森这几天被折腾的没日没夜,连脾气都发不起来,有些苦情道:“我妈这样儿了,你就当我是你哥不得了吗?你哥送送你能怎么样?”
    “我能把你妈当我半个妈,你跟我可没关系。”柏图对他还是那般冷硬,道,“我一下飞机就跟你来医院,是因为阿姨生了病,她待我好我心里都记着,可那也跟你没关系。”
    周念森火大道:“这种时候你还非跟我抬杠……”
    “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跟你嗦,”柏图冷声道,“你守着阿姨吧,后天手术不是?我到时候再过来。”
    周念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脑子里空荡荡的,模糊觉得,柏图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一直觉得母亲身体很不错,一周前母亲却突然打电话给他说胃疼的厉害,他带着来医院一检查,已经是胃癌晚期。
    他父亲周江生前曾是这家三甲医院的内科主任,现在的主任以前还是周江的学生,一看是师母自然不会怠慢,几个专家会诊,最终也只得隐晦的告诉周念森,即便手术成功,也只有几个月了。
    周念森这几天日夜不停忙的整个人都发昏,今天一早忽然想起来柏图坐上午的航班从香港回来,就管不住脚一样直奔机场去把人接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想干什么,看着像是要博取柏图的同情,可是真看见柏图难过的样子,他又后悔没听江书兰的话干脆先瞒着柏图。
    他总是这么矛盾,什么都想抓在手里,什么都舍不得放开,弄到现在却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柏图虽然戴了墨镜,可还是一下楼就被人认了出来,大喊他的名字自然又惊动到了其他人,一群人也顾不得挂号看病买药,拿着手机追着柏图狂拍一顿。
    最近医闹越演越烈,医院配的保安非常得力,眼看大厅里要有骚动,十几个人急忙过来,护着柏图挤了出去。
    范小雨今天也很有眼力,柏图在机场跟着周念森匆忙离开,行李还都落在那里,她立刻就发了信息问柏图去哪里,得到柏图回信以后就回公司开了车停在医院门外的车位上等着,总觉得柏图肯定用得着她。
    果不其然,等了半小时,柏图就从医院门口被一群人簇拥着艰难的挤出来。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推开车门狂奔过去,抓着柏图的手臂左冲右突,眨眼就回到了车上,踩下油门就跑了,留下一众八尺保安面面相觑。
    开出一段距离,柏图把被拉扯皱的外套直接脱下来扔到了后座上,然后拿出手机给梁玺打了过去,一遍没人接,两遍还是没人接。
    他拿着手机想了想,翻出最后一个通话,看起来是固定电话的号码,他刚才也没问梁玺在哪儿,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回拨过去,却也没有人接。
    他已经有点慌了,梁玺会不会生气了?
    范小雨目不斜视的开车,在香港有一次她偷听柏图打电话偷听的太明显,柏图当晚请全剧组的人喝港式糖水,偏偏就没她的份儿。
    这场雨下的又急又大,地势低的街道都没逃过去被水淹的厄运,一路上过去,柏图看见很多路边被水泡着的车,想到梁玺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被水泡在路上了”,想象出他说这话时脸上可能有的表情,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
    如果他是梁玺,兴冲冲冒着大雨跑去机场接人,最后却热脸贴了冷屁股,一定会暴躁的想砍人,梁玺生气不想接他的电话也太正常了。
    被水泡了的梁玺现在在哪儿呢?
    他突然一个机灵,又拿出手机来拨了114,查询刚才那个固定电话是哪儿的号码,客服很快告诉他,是机场的公用电话。
    梁玺从机场出来,十分失落。
    他安慰自己,柏图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他俩现在明明就好得蜜里调油,挂他电话肯定是情非得已,不然照着柏图最近喜欢他那个劲头,哪儿舍得挂他电话。
    等晚上柏图忙完事情回去,他得装委屈吓吓柏图,要是能哄着柏图再主动投怀送抱就好了。
    上回他离开香港前一天的晚上,他哄着柏图给他撸管,柏图手生的要命,指甲都刮着他了,不过倒是又疼又爽的,这事儿也得多练练,今儿晚上就手把手教教柏图好了……柏图的手可真好看啊。
    这么浮想联翩了一通,梁玺又原地回血了。
    晚上的事儿晚上再说也不迟,眼前的大问题是,他要怎么回去呢?王超那破车还在路上的水里泡着,机场的大巴这会儿人满为患,出租车等候区那里的乘客排队排了有二里地。
    他观望了一会儿,还是返回去用公用电话给他的助理小赵打了个电话,他的手机还是开着机却没反应,整个被水被泡傻了,他也不敢关机,生怕再漏过去柏图的电话……压根不知道他的手机现在根本就不告诉他有过来电。
    他等啊等,等的头发都干了,已经有人能从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认出他了,终于等来了接他回家的人,不过没等来助理小赵,却等来了toas。
    toas因为上次帮梁玺养了两天汪,和小赵也熟了,toas之前租住的房子不太合适正要换地方住,小赵的室友恰好搬走空了一间房出来,toas就变成他的新室友。
    因为天气不好,最近连轴转赶通告的ice drea难得休息一天,toas窝在家里打游戏。
    小赵却有事儿出门被雨淋了,有点感冒回到家里睡觉,接到梁玺的电话正要出门,toas一看他那大鼻涕泡,又听要去接的是梁玺,就说替他过来。
    梁玺看过几次他们组合的表演,toas是主唱兼领舞,看得出有功底也很卖力,王超就混在里面屁都不会,全凭那张脸撑场子,等表演一完,谢幕和说感谢词的时候,王超就蹿到了正中间发言,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金主。
    梁玺对toas印象挺好,人和王超同岁,比王超却像样太多,而且上回还帮他个大忙,事后人家也没说什么,感觉还是个挺靠谱的人。
    回去路上,梁玺随口和toas聊了几句天,知道他是音乐院校的专业学生,琢磨着王超那个破组合早晚得散伙,将来要是toas单飞的话,顺手帮帮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toas载着他前脚刚走,范小雨载着柏图后脚就到。俩人把机场转了个遍,自然也没找着梁玺的影儿。
    范小雨猜测道:“梁老师可能已经回家了吧?”
    柏图皱着眉四处张望,说:“他说他被泡了,八成是车不能开了,外面堵成这样他怎么回去?”
    “你这就是关心则乱,”范小雨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们这个职业可不是白领薪水的。”
    柏图不以为然的又找了一圈,才总算死了心。
    回去的路上,他始终忧心忡忡,不光担心梁玺是不是安全,还担心梁玺是不是生气。
    他好不容易才遇到梁玺,就想拼命抓在手心里。很多话他说不出口,可他现在对梁玺的在意,并不比梁玺对他的少。
    今天的街道格外拥挤难行,亏得范小雨对道路十分熟悉,开车技术也十分牛逼,才没被大堵在路上。
    到了楼下,范小雨停稳车,要下车帮柏图拿行李,柏图道:“我自己拿,你别下去了,下回雨天别穿跟这么高的鞋。”
    范小雨早就能从他的话里听出好赖了,知道他这其实是迁就她的鞋不方便,也忍不住微微有些羞赧,她今天跟着从香港回来,本来是怕机场有粉丝拍照,特意打扮了一番的,现在折腾了半天,妆花头发乱,鞋跟上也全是泥。
    柏图拉开后备箱,去拿他的行李,还心不在焉的惦记着等会儿先去二十二楼看梁玺回来了没有。他把两个大行李箱提下来,先放在旁边台阶上,又弯下腰对车里的范小雨道:“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可能还得再下一场。”
    范小雨答应着,调转车头打算出去,这时迎面开过一辆黑色suv,车灯亮的直晃眼,范小雨按了下喇叭,示意对方稍微让开一点路让她出去,谁知那辆车开过来直挺挺的停在正当中,车头和范小雨的车头只离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范小雨有点火,用力拍了拍喇叭。
    那车的司机从车窗探出脑袋来直道歉:“对不住,我这技术不行,马上就让开。”
    俩车这时候都熄了前灯,suv的副驾门咣一声被推开,里面跳下来一个人,还没站稳就直冲着柏图嚷道:“你回来啦?”
    范小雨一愣,这不是害她穿着高跟鞋还在机场跑来跑去的梁玺梁老师吗?
    刚才被车灯晃着,梁玺没看清站在台阶下面的是柏图,现在看见是他,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几步走过去,脸上都是遮不住的喜悦,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硬把那句“媳妇儿我想死你了”给咽了回去。
    toas也从车上下来,对着柏图挺恭敬的打招呼。
    柏图的视线从梁玺身上转到这个年轻人脸上,他不认识toas,只觉得这人很年轻,长得也不错,看着气质也像是圈里人,应该是模特还是偶像歌手之类的。
    他心里咯噔了一声,他和梁玺每天通电话,当然清楚梁玺最近没有工作,今天说好去机场接他,淋了雨还没接到人,最后还被他挂电话,梁玺生气他也认,都想好了要服软道歉,可梁玺从哪儿带了这么个人回家?带他回家想干什么?
    他疑心病一起来,又记起当年周念森劈腿的对象,那男模头一回见他也是这样,看着像很尊敬前辈一样和他打招呼,背后撬墙角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手软。周念森签了他还不到两个星期,两人就直接滚上了床。
    他这么一想,更觉得这人连长相都和那个男模有点类似。
    梁玺看他一直瞧着toas,随口介绍道:“他叫谢竹星,是我的朋友。”谢竹星是toas的真名,他几分钟前才听toas提起的。
    柏图没什么表情,整个人显得有点冷,不冷不热的回了toas一句:“你好。”
    toas没和柏图说过话,但以前是见过的,那时候也没觉得柏图这么端架子,这会儿反倒尴尬起来。他刚才和梁玺在路上堵堵停停,打发时间似的倒也聊了一路,也算亲近不少,现在自然下意识的朝梁玺投去类似求助的目光。
    怎奈梁玺完全就顾不上看他,盯着柏图往死里看,眼珠子都恨不得变成舌尖,直接贴在柏图的脸上舔一舔。
    柏图却注意到toas投向梁玺的眼神,更不愉快,转过头狠狠瞪了梁玺一眼。
    梁玺被他久违的一瞪,不但不生气,反而喜上眉梢,要是身后有尾巴,八成早就摇起来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胸怀广阔的美男子
    范小雨和toas很快识相的一前一后开走了。
    梁玺帮柏图拖着一个箱子,两人一起上楼。
    没了外人在场,他也无所顾忌,追着柏图小声问:“说好我去接你,你怎么放我鸽子?我可惨了,车被泡了,人被淋了,媳妇儿还不见了……”
    “我去了医院,”柏图低着头道,“临时去看个长辈,你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和她说话。”
    梁玺有点疑惑,柏图在这儿没有亲戚,这个长辈是什么长辈?
    柏图也没打算瞒他,坦白说道:“是周念森的妈妈。”
    梁玺:“……”
    他笑不出来了,柏图放他鸽子、挂他电话、见面就甩脸色,这些他都不当事儿,自己媳妇儿本来就该惯着,可是去看前男友的妈算什么?
    他上回提起让柏图和他一起回家去给他妈瞧瞧,柏图都不愿意正面回答,明摆着是不愿意,怎么到了姓周的这里态度就截然不同,正牌婆婆不想见,分手多少年了还和前婆婆有来往,区别待遇也太明显。
    他心里发堵,又不好冲着柏图发脾气,忍着气道:“那你怎么从机场过去的?天气这么不好,你就算着急也该给我打个电话,不知道我担心你啊。”
    柏图停了几秒才道:“周念森在机场等着。”
    梁玺:“……”他这下真要吐出血来了。
    这时电梯到了十九楼,柏图拖着一个箱子出去,梁玺拖着另一个跟在他后面,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
    柏图回头看了他几次,隐约觉得不该回答的这么老实,可是他又不想和梁玺玩那些遮遮掩掩的骗人把戏。
    门一打开,球球就嗖一下扑过来,梁玺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把球球从楼上送了下来,就是想让柏图进门就能看见他的汪儿子。
    球球在柏图身上又闻又舔,高兴的把胖屁股扭来扭去,尾巴都要摇断的架势。
    柏图自然也是想念球球的,带着它到里面,自己在沙发上一坐下,球球就跳上去往他怀里拱,一人一汪亲密的不得了。
    梁玺把门关好,看他俩亲热,越看越郁闷,深切的觉得他在柏图眼里既比不上周念森,也比不上周念森的妈,甚至还比不上这条胖狗。
    柏图进门就一直和球球玩儿,好像都顾不上理他,他有点生气,可是又舍不得走。
    他默默的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泡过,现在已经干的差不多,可是衣服裤子皱巴巴的,鞋面上还有泥点子,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窝在那里,腿也舒展不开,看着既狼狈又委屈。
    柏图一边揉捏着球球的小耳朵,一边悄悄看梁玺,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解释他和江书兰的关系,梁玺才更容易接受一些,而且他也很想问梁玺,那个叫谢竹星的到底是什么人。
    球球和久别的爸爸亲了一会儿亲累了,跳下地去喝了些水,然后趴在地上吐着舌头休息。
    柏图刚才被它在脸上舔了一圈,现在只能先去洗洗脸。
    球球那双小眼睛看看玄关一脸失落的梁玺,尾巴摇了摇,慢吞吞的过来蹭蹭梁玺的腿,好像在安慰他似的。
    梁玺摸摸它的脑袋,心想也不枉给它铲了一个月的屎,还算对他这个副爹有点感情。
    柏图洗完脸,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他拍戏这阵子很忙碌,睡眠比平时在家休息还要好,梁玺给他买的香薰也很好用,以前他时不时就冒出来的黑眼圈这段时间反倒没有了。就是台风季一过,香港立刻就变得很晒,最后这十天里又一直都是在拍户外戏,他好像被晒黑了很多。
    梁玺可能还是喜欢白一点,刚才和他一起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就挺白的。
    他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回到客厅里,镇定的叫了一声:“梁玺。”
    梁玺窝在换鞋凳上,背靠着鞋柜,球球趴在他脚边,听到声音转过头看柏图,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赌气道:“干嘛?”
    柏图本来想和他解释江书兰的事,被他这语气给堵了一下,又看他那一身衣服狼狈不堪,犹豫道:“你要不要先回去洗个澡?”
    梁玺更加气愤,这是嫌弃他啦?他就是被水泡发了还不是因为这个小没良心的?
    “要不,”柏图也觉得像是在赶人走,硬着头皮补救说,“你在这儿洗?反正我的衣服你也都能穿。”
    梁玺心里一跳,要不是柏图不能那个,这句话简直就是那个意思。
    柏图皱着两道好看的眉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无言的讨好。
    梁玺还没见过他这样,一时平衡不少,装作勉为其难道:“你别对我用美男计,我不吃那一套。”
    几分钟后,口口声声不吃这一套的梁先生在柏图家的浴室里欢快的冲澡,一边冲一边还隔着门振振有词的教育媳妇儿:“老太太生了病,你好心去看她,这没什么不行,问题是你挂你老公电话,还跟着你前男友跑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公得多伤心?幸亏他是个胸怀广阔的美男子,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就原谅你!”
    柏图听他说的不伦不类,也不知道该接什么。
    “不是我说你,”梁玺喋喋不休道,“就这,你一见着我还给我甩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呢!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养狗,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了,你去哪儿找我这种好男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柏图手里拿着给他的换洗衣服,站在门口背靠着墙,一声不吭的听着,眼睛都听得弯了起来。
    他听到里面水声停了,敲了下门道:“梁玺,给你衣服。”
    梁玺拉开门,探出上身来,肩颈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水珠,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转了一圈,和柏图对上视线,底气立刻就没刚才那么足了,纸老虎一般的问:“你知道错了吗?”
    柏图硬忍着笑,道:“知道了。”
    梁玺觉得今天的柏图有点乖,自己的男子气概前所未有的膨胀起来,得寸进尺的试探道:“那,进来伺候老公穿衣服?”
    柏图:“……”
    梁玺伸手拉他,黏糊糊的撒娇道:“媳妇儿,来嘛。”
    柏图不情不愿的被他拽了进去。
    既然都进去了,那还穿个屁衣服,梁玺又不是真的想穿衣服。
    他搂着柏图往死里亲了一会儿,亲的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才放开,贴在柏图脖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舔,一边舔还一边委屈道:“你别再这么对我,一次两次可能还行,次数多了我可就真伤心了。”
    柏图的声调也异常柔软,说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你不知道,今天在春华街上那水把车整个都泡进去了,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就淹死在里边儿了。”梁玺道,“我手机不给力又废了,怕你在机场等的着急,就想快点儿过去见你,冒着雨沿路打车也打不着,路边儿好多人都看我,估计都觉得我特傻逼。”
    柏图抬起手抱住他,心里有点暖,嘴上却道:“你本来就傻。”
    梁玺嘿嘿笑:“那你也喜欢我。”
    柏图低着头道:“嗯。”
    他这副又乖觉又羞涩的模样,梁玺喜欢的心痒痒,顺手解他的衬衣扣子。
    柏图抬了抬手可能想阻止,可半途又放下,转开视线不看梁玺,有些无奈的顺从。
    梁玺怕他不喜欢,只脱了他的上衣,没有去碰裤子,然后小心观察他的表情,觉得他并没有生气,才放心大胆的贴过去又亲又舔。
    虽然不会勃|起,但被碰到敏感带还是会有酥麻的感觉,没多久柏图就主动抱住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手指更是插|进了梁玺的发间,脸色也变得有些潮红。
    梁玺感觉到他是舒服的,于是更加卖力。
    柏图被他咬的痒麻难耐,可也没忘了刚才的事,装作无意的问:“那个谢竹星是你什么朋友?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他俩每天打电话,梁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把和他关系好的朋友几乎都提过一遍,还说等柏图回来要带柏图去见见他们。
    梁玺早把“谢竹星”这三个字给忘了,头也没抬的含糊道:“你说谁?”
    柏图以为他装糊涂,用力揪了揪他的一撮头发,不高兴道:“你别装傻,就那个送你回来的挺好看的司机。”
    梁玺倒是没觉得疼,就是被揪的莫名其妙,直起身来道:“你说toas?啊,他是说叫谢什么来着……”
    一说toas,柏图就记起是谁了,梁玺告诉过他是王超那个组合的成员,还帮忙遛过两天狗,但后来梁玺就再也没提过这个人。
    梁玺这会儿反应过来,解释道:“我那个助理小赵,你见过的啊,他和toas是住一起的,今天他感冒了,所以让toas替他去机场接的我。你今天一见面就黑着脸,不是以为我和toas有什么吧?”
    柏图抿了抿唇,道:“我没以为什么,就是看他挺好看的。他怎么会和小赵住一起?”
    梁玺脑子里一转,简单粗暴的乱扣屎盆子道:“他俩是一对儿啊。”
    城市另一边,躺枪的一对直男接连打起了喷嚏。
    柏图怔怔着没了反应,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疑心病,以梁玺的条件,倒贴他的恐怕早就跟过江之鲫一样。梁玺要真想,哪儿还有他柏图什么事儿。
    梁玺撇着嘴装委屈道:“toas哪儿好看啦?你这眼光不行啊媳妇儿,你都没说过我好看,我不好看吗?”
    柏图无语道:“好看……吧。”
    梁玺抱怨道:“那个吧是什么意思啊?声音还这么小,听起来就跟说我好看个jb一样。”
    柏图:“……”
    梁玺说完就觉得触了柏图的逆鳞,忙道:“我不是故意提那个……”
    柏图不理他,转过身拿过一条浴巾。
    梁玺以为是让自己擦干然后穿衣服滚蛋,有些意犹未尽道:“媳妇儿,我还没亲够呢,一个月的份,这哪儿就够了?”
    柏图却把浴巾扑在梁玺面前的地砖上,然后跪在了上面。
    梁玺:“!!!”
    柏图做这个比撸管的技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很吃力,梁玺被他不小心咬到也呲牙咧嘴疼得要死。
    但是被男神含进口腔里的视觉冲击和美妙感触,还是让梁玺很快就到了顶峰。
    柏图躲避不及,被他喷个正着,呛得直咳嗽,咳了好半天才翻着眼睛瞪他。
    梁玺低头盯着他,感觉灵魂还在天上飞着没回来,他用一根手指刮了刮残留在那两片唇瓣和唇角的液体,然后把手指硬塞进了柏图的嘴里。
    柏图:“……”
    梁玺咧开嘴笑,害羞道:“媳妇儿,要不要买一赠一,再来一管?”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未来公婆
    两个人小别胜新婚的腻歪了两天,到了江书兰动手术的日子。
    柏图自然是很惦记着这件事,早早就醒了,腰和腿都被压的不像自己的,梁玺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睡得还挺香。
    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他轻手轻脚把梁玺推到一边去,然后起床去洗漱。刚刷牙到一半,梁玺眯瞪着眼睛晃进来,从背后抱他个满怀,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也睁不开眼睛,问道:“还不到六点呢,起来干嘛啊?”
    柏图咕噜咕噜漱了口,道:“上午要去医院,江阿姨今天做手术。”
    梁玺还没醒,缺氧的脑子里一时也没想起来“江阿姨”是谁。
    “你接着睡,等会儿我自己去遛狗,”柏图挤了洗面奶在手心,一边揉泡一边道,“中午我估计回不来,你叫阿姨来给你做饭或者直接叫外卖吧……松手,一会儿溅你一身水。”
    梁玺听话的松开手,用力挤了两下眼睛,慢慢反应过来,皱眉道:“周念森他妈的姓……江?”
    柏图正微弯着腰洗脸,动作一顿:“别骂人。”
    梁玺从洗漱架上拿下刷牙杯来,说道:“不行,我也得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柏图抬起头来,古怪道:“有什么不放心?”
    梁玺与镜子里的柏图对视,理直气壮道:“你说呢?”
    柏图:“……”
    他已经对梁玺解释过当年被江书兰照顾的经历,那时候周念森和他只是普通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江书兰在照顾他的过程中,两人渐渐情同母子,完全是在周念森和他谈恋爱之前发生的,所以这是两码事,并不是梁玺以为的和“前婆婆”藕断丝连。
    在江书兰这个问题上,柏图是很坦荡的,梁玺非要跟着他一起去医院,他既觉得无可奈何,又觉得反正没什么需要遮掩,也就遂了梁玺的意。
    周念森看到梁玺和柏图一起来,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当场就黑了。
    梁玺总算气着他,心里还觉得挺得瑟,可当着病人的面,也没好意思表现出来。
    江书兰被病痛折磨的时昏时醒,神智已经算不上太清明,看见柏图倒是提了提精神,勉强露出笑脸来。
    柏图安慰了她几句,心情也很沉重。
    梁玺把在路上买的鲜花拿出来,摆在床头的小桌上。
    江书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微微疑惑,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神色变得有些怅然,却也什么都没说。过了这么几年,她也明白,柏图和周念森早就到了回不去的地步。
    手术之前,内科主任特地过来,还带了几个医生,也都曾经是周念森父亲周江的学生或下属,一同前来看望师母。
    柏图和梁玺刻意选了低调的装束,见有人进来也自觉的退到房间一侧。
    医生们和江书兰说了会儿话,手术室也做好了准备,护士过来通知可以送病人过去了。几个医生也就暂时和师母告辞,离开的时候,走在最后的一位四十岁左右戴无框眼镜的医生忽然注意到了柏图,看了他好几眼,眼中有些惊异。
    柏图心知可能是被认出来了,便朝着那位医生礼貌的笑了笑。医生也回他一个微笑,只是仿佛有些尴尬生硬。
    很快,江书兰被推进了手术室,余下三个人等在外面。梁玺和柏图在门口一侧的长椅坐下,周念森坐在他们对面的另一张长椅上。
    手术的时间很久,顺利也要四五个小时。
    梁玺觉得柏图有点紧绷着,自然的拉住他一只手,小声道:“别这么紧张,要不要喝点儿水?我去帮你拿。”
    柏图心不在焉道:“不用,不渴。”他知道手术没什么太大的风险,可还是很替江书兰担心,万分之一的风险也是风险。
    周念森自然也是担心的,低落的心情在看到梁玺和柏图亲密的举动时更是跌到了深渊里,嘴里竟像都有了些酸苦的滋味。
    梁玺一抬头,看见周念森直勾勾的盯着柏图看,心想幸好他跟着来了,不然借着江书兰手术的由头,周念森不定想怎么勾搭他媳妇儿呢。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的震起来,梁玺随手摸出来接听,听筒的音量在安静的手术室门口格外的响亮:“哥,你在家没有?我等会儿顺路从你门口过去,中午让我蹭个饭吧?”
    梁玺高冷道:“没在家。”
    王超贱兮兮的笑:“你别蒙我,我知道嫂子回来了,你们都鬼混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够?装什么不在家,等会儿我破门而入捉奸在床,到时候你可别哭 。”
    柏图:“……”
    梁玺正气凛然道:“闭上你的破嘴,我陪他来医院了……”
    不等他说完,王超便做作的惊讶道:“啊?嫂子这么快就怀孕啦?哥,你怎么那么能干啊?”
    这下就连周念森的脸色都变得微妙无比。
    柏图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梁玺背上,道:“去那边讲电话!”
    梁玺乖乖拿着手机小跑着去了走廊拐角处。
    周念森脸色古怪了片刻才恢复,道:“他知道了?”
    柏图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周念森皱眉道,“你们这算什么?他会不介意?”
    柏图瞟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觉得理解不了?”
    周念森道:“一时半会儿能忍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最近真是头脑发昏,被人家甜言蜜语哄几句就找不着北了?”
    “我就知道你不明白,梁玺不介意我有问题,”柏图把视线转开,语气平平道,“因为他爱我。”
    周念森呼吸一滞:“人家说爱你就是爱你了?我也……”
    柏图也不看他,低声说道:“我也爱上他了。”
    周念森的指尖微微发抖,半晌才道:“你别说谎,我知道你又在故意气我。”
    柏图的眼神变得有些怜悯,道:“周念森,你别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梁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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