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同时腿上用劲,出其不意,将那男子一脚踹飞。

    只是情况紧急,控制好力度便难以把控方向,那男子被武昱岩踹飞,跌落在一张饭桌上,幸好是一张香客们刚刚吃完来不及收拾的饭桌,只毁了些杯盏碗筷。

    那小沙弥毕竟年幼,有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还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何种情景,蹬了蹬腿要武昱岩放下他。“多谢施主,不过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无悲!”那个僧人跑来,他摸了摸无悲的头顶,向武昱岩道谢。“贫僧法号戒难,多谢施主出手相救。”

    那个男子已经被四面涌来的武僧给抬了出去,饭堂里头的其余香客都惊愕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你们打算将此人如何处置?”武昱岩虽对那人观感不佳,但是他毕竟是此地的捕头,这事情又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他总要过问。

    符卿开也走了过来,在他身侧站定,“没事儿吧?”

    武昱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武施主言重了,哪来的处置之说?不过是将他送到山下,不让他再扰佛门清静而已。”戒难脸上已经不见了那点儿慌张的神情,又恢复了苍岸寺的众僧人们,人手一张,宛如复刻出来的无悲无喜的佛面。

    “回位置上去吧。”符卿开接过武昱岩单手端住的托盘,转到自己手上。

    武昱岩跟在他后头回了座位,他身姿挺拔,走路昂首阔步,利落大方。那些年轻的女客纷纷向这边投来或隐晦或炽热的目光,随着武昱岩的步伐移动。

    “昱儿,可有伤着哪里?”武母殷切的问,她刚才看的分明,武昱岩并没伤着半分半毫,只是心中不安,要听他亲口说了才安心。

    “那人叫我踹出去那么远,半点边也没沾到,怎么会伤着呢?”武昱岩将一盅翡翠羹搁在武母面前,掀开碗盏盖,袅袅热气飘出,咸香扑鼻。

    “那人也真是,居然在寺庙里头这么放肆,真把自己当霸王了。”黄细六帮着将剩下的翡翠羹一一分给众人。

    “大哥你手劲真足,端得这样稳当,半点汤也没叫你撒出去。”黄细六摸着温热干燥的杯壁,感叹道。

    武昱岩自己倒是不觉着有多么厉害,只牵动嘴角笑了一笑。他这淡淡一笑倒不要紧,只是一不小心落在一些春心萌动的姑娘眼里,又不过是一场无缘无分的动心。

    武巧眉接着说,“你若每日跟我大哥练功,不出半年,手劲也能这般厉害。”

    黄细六身上这点功夫,本来就有一大半的跟着武昱岩学的,武昱岩一教起武功来,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严师。黄细六的功夫底子薄,根基不稳,咬着牙跟武昱岩学了几招傍身的,再后头那些艰难的招式就不大吃得消了。

    武巧眉今个儿本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没想到竟然说到黄细六心坎里了,黄细六暗自牢记,心想抽个衙门里头不那么忙的时候,再让武大哥教他几招。

    符卿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翡翠羹送入口中,这羹口感复杂鲜香,像是混杂了海带,紫菜,还有一些菌类。其他的符卿开便尝不出来了,“这羹到底是由什么东西做的,为何能像蛋羹一样凝固?”

    武昱岩也不过一知半解,“好像加了一种是某种能够分泌胶质的菌类,听说十分昂贵,一斤要近千两。”

    黄细六听到这句话朝他俩这边惊讶的瞪大了眼,又低头看看已经空空如也的杯盏,恨不能舔上一遍。

    符卿开也看着自己那一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们不过偶尔奢侈一回,又不是顿顿如此,不必介怀。”武昱岩说。

    “就是。该用钱的时候就别老是想着钱,不然用的不痛快。”武母倒是比他们看得开,她老人家胃口也好,每样菜都尝了一点,饭也用了浅浅一碗。

    饭后,这几个人都是有散步消消食的习惯,不过晚风渐起有些凉意,武父便劝武母回房间,在房里头踱两步也是一样的,武母柔柔的答应了,便说让这几个年轻人去外头逛逛吧。

    苍岸寺后头的山边,一直都有香客会去游玩,所以沿路有石雕的灯柱,里面有一盏油灯,大约每。十米有一根。所以外边虽然已经夜幕降临,但符卿开只要留意些脚下,还是能稳妥的走路的。

    黄细六和武巧眉并不知道符卿开有夜盲症,不过因为对他俩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所以看他们走路时亲密依偎着的样子,也没觉着奇怪。

    他们两对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武巧眉叫一条岔路上,一株开了小白花的树给吸引住了。

    “大哥。”武巧眉指了指那棵树,示意自己要往那边去。武昱岩本也要跟上前去,见黄细六在武巧眉身后挤眉弄眼,点头哈腰,拱手作揖的求他们不要跟来。

    “这家伙。”符卿开拽了拽武昱岩的衣袖,武昱岩这才收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冲妹妹点了点头,没有跟过去。

    “难不成想妹妹没人要?”符卿开强行将武昱岩拉着走了。

    “我妹妹怎么可能没有人要。”这句话对武昱岩来说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那就当做可怜可怜细六吧?”符卿开摇着武昱岩的左手臂,竟用上了一点撒娇的语调。

    “怎么这么帮细六说话,他莫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武昱岩玩笑着说。

    符卿开装作生气般瞥了他一眼,活脱脱一只佯装凶恶的小猫。武昱岩忽然就想亲亲他,于是便引着他向旁上走去,掩在一棵大树的背面。两人耳鬓厮磨一番,鼻间都是彼此的气味,心里都舒畅极了。

    武昱岩正用手掌垫在符卿开的脑后,用鼻尖在他脸上磨蹭着。他察觉到符卿开不知不觉间攥紧了自己手臂,才发觉他们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斜坡,离装着灯柱的大路,有一段挺远的距离。

    “我们回大道上去吧。”武昱岩为自己一时间的考虑不周而感到愧疚。

    符卿开却将头抵在武昱岩的胸口,摇了摇头,“不知怎么的,在这黑暗之中,只要闻到你的气味,便觉得比自己孤身一身在闹市里头,还要有安全感。再呆一会。”

    符卿开正好将头抵在武昱岩心口,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因为自己话语而越来越快。

    不知在黑暗中听了多久的心跳声,他们的衣裳下摆都叫草木上的雾水打湿了。武昱岩将符卿开半抱着,重新往大道上走。

    “咦,”武昱岩听见符卿开发出一声讶异的叫声,“丢了绣包。”

    武昱岩连忙返回去,他需要弯下腰在草丛间寻找,不好再抱着符卿开,只能牵着他的一只手。符卿开也乖巧谨慎的随着武昱岩的步伐移动着,只是脚下突然踩上了一块圆滑的石子,符卿开一时不稳,向边上倒去。

    武昱岩本来是能及时拉住他的,只是他那时刚巧是在找到了那个绣包的单口,弯下腰来拾它,就那么一瞬间的松懈。竟叫符卿开脱了手,武昱岩反应极快的朝符卿开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却无力改变两人一同从斜坡上滚下去的处境。

    索性这斜坡上草皮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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