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前半部分配角视角)
    高考早已结束了,言川一中的血液换了新,高二升了高叁。
    高叁学生暑假只放一个月,另一个月用来补课,可以不参与,但有条件,要么分数,要么投钱。
    季书陶复读了,她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只用不到半年的时间超越别人叁年的努力,一飞冲天,更何况,她的目标模板,没能在后期给出无形力量交付于她。
    卫东风消失了两个月,人间蒸发的那种。
    虽然后期那叁个人都没出现过,季舒陶仍然觉得,她还能在遇到他们,这么想着,就无意间联想到一些她暗中观察到的记忆,然后托着腮发起了呆。
    “发什么呆呢?”杨印雪保送了南督大,心理学研究专业。
    问话的是新班级的同桌,有个蛮玛丽苏的名字:孟童谣。
    这个人也像玛丽苏女主角似的,极其热情,还不畏生,饶是季书陶并不是个内敛的人,但刚进入新班级才四天,她还不是特别适应。
    “没什么啊。”她放下胳膊,抽出一本书。
    “书陶,问问你啊。”孟童谣有对高叁的好奇,暂时只是一开始,还没有被督促的紧张。
    “我之前就听说了,你原来那个班级有个学长,我日!”她语气有一点点激动:“就那个戴个眼镜,白的一批又高又帅那个,成绩贼好的,冬季校服穿出米兰时装秀即视感那个!”
    “邝冀北?”季书陶并不敢直接报出他的名字,那像是个羞耻的秘密。
    “不是不是!”孟童谣连忙摇头,但是因为在讲悄悄话,又立刻收住动作,思考了一下:“邝冀北成绩哪好了?我都看到好几次他和沉学姐玩亲亲,他能有什么心思在学习上,我说的是那个!”
    她迟迟想不起来合适的形容词,憋了半天:“反正听说后来翘了你刚刚说的邝冀北墙角的那个,不咋有钱的那个!”
    急的抓耳挠腮,都快坐起来了。
    又快速补充:“我们班那群普信男把他奉为标榜我跟你讲!他们平时也不照照镜子!都觉得自己能超越呢!”
    “卫,”季书陶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涩:“卫东风?”声音放到最轻,但孟童谣还是听见了:“对对对!”
    她一脸八卦粉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是那种一知半解的粉丝。
    “保送面试都不参加,又没个钱,他怎么整?你看着啊,沉学姐还是会和邝冀北在一起的!”
    “不会吧。”季书陶有些心梗:“沉惜愉人挺傲的,不像那种会回头服软的人,况且,这情况和邝冀北和好,她还有日子过?”
    “那你看着吧!”孟童谣一脸知道内幕的神秘感,季书陶突然心里涌起巨大的酸涩感,有点心疼,又有点生气。
    怀揣着焦虑好奇与期待烦躁这些并不互通又不相斥的心情又过了半个月,果然事实还真让孟童谣说对了。
    临近开学,天气处于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她和孟童谣的亲密度甚至超越了与杨印雪的。
    结伴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还在聊着天。
    “我有点紧张。”孟童谣揉着吃撑的肚子:“马上就正式开学了!淦!”
    “不用紧张。”季书陶笑着说:“反正会很惨。”?
    人话?
    孟童谣瞪着眼睛,刚想说话,然后视线越过她,看向后方,揉了揉眼。
    季书陶顺着看过去。
    沉惜愉和邝冀北穿着高定礼服站在校标前。
    沉惜愉和邝冀北!
    以及一群戴着鸭舌帽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没有卫东风。
    “我就说吧!”孟童谣得意洋洋的:“你看这俩小情侣多甜蜜,这小腰搂的。哎你说,他们干嘛呢?”
    季书陶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比自己被抛弃还难过,艳阳照着,她冷的眼泪直流。
    “我日!”孟童谣得意看她,却看到一脸眼泪的时候,慌的直转圈:“我日!你,书陶你别不是喜欢邝冀北学长吧?!哎?哎呀我操?!”
    “没有。”在沉惜愉看过来时,她连忙低下头,拉着孟童谣快步走开
    “看到谁了?”邝冀北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揽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捏了捏:“别瞎看啊。”语气挺轻的,像是没什么特殊意思,但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回应了。
    所以她收回视线,轻声回应:“嗯。”
    乖顺无比,邝冀北却并不高兴,但压制着,手里力度松了松,指腹安抚性揉了揉。
    “来。”摄影师是个大学生,戴着鸭舌帽,声线清朗程度直逼卫东风,但个子不高,正式拍照时是他第一次发音。
    老实说,声音有点吸引她,她看过去,邝冀北揽着她腰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对方“咔嚓”按几下快门,然后看了看效果,摇了摇头:
    “沉小姐。”他说:“你笑一下啊!”
    沉惜愉身子一颤,就那么在邝冀北怀里僵硬起来。
    目光瞪过去,但,摄影师是个陌生人。
    邝冀北自然知道这其中原委,脸黑了,但自觉不能殃及无辜的发脾气,所以冲摄影师扬头:“抓拍完下面几张之后休息一下,下午在拍!”
    然后掰过她后颈转正,很强硬的亲上去。
    摄影师愣了几秒,无语的抬起相机按了几下
    两个多月,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
    于沉惜愉而言,这却是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太多的事情不受控制,雪崩似的砸在她身上。
    沉父的开庭审理被对方压制着完全按照对方的路线进行,她连病急乱投医的方向都没有。
    沉时煜也传来恶讯,急需大力度的权利与钱财摆平。
    一桩桩一件件,滑稽的是,这些矛头来源居然都指向那个,她曾一度企图接受的人。
    真你妈挺搞笑的。
    更搞笑的是,两条路,她居然无法下定决心选择那条明显对他不利的,从而选择这条明显对自己不太利的。
    即便她选的这条,她知道会怎么样,而另一条,她还无法预判。
    是未知的,按理说,是以往的她会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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