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容易引起闲言碎语,小孩子最是童言无忌,谁知道会说出什么伤害荣嫣的话来呢?
    他看着沈冲的侧脸,对方并未介意,甚至还带着几分微笑:“其实,能以家人的身份来参加这样的联欢会,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人生本来就无法万事如意,能够得到最想要的,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
    台上,荣嫣已经随着音乐开始了跆拳道表演,小姑娘出拳踢腿,架势很足,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笨拙,但是大家都善意地为她鼓起掌来。
    沈冲举着dv为荣嫣拍摄,还伸出大拇指鼓励她。
    廖桁并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但是想也知道,荣拓那样的家庭,想要轻易在一起,本来就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廖桁突然有了点八卦自己老板的念头:“你们当年是怎么在一起的?”
    沈冲笑了笑,淡淡道:“在跟辰安在一起之前,我已经喜欢了他很多年,因为他,走上了一条与规划中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我从不为另一种可能而后悔,因为他才是我更珍惜的。”
    廖桁沉默半晌,赞道:“有勇气。”
    沈冲只是笑笑,没说话。
    很多人都夸他有毅力,只有廖桁夸他有勇气。是啊,没有勇气,哪儿来的毅力呢?
    荣嫣的表演结束,全场都在鼓掌。
    很快,主持人出来活跃气氛,等了几分钟,报幕:“下面,请大家欣赏,由荣嫣小同学和她的家人为我们带来的乐器合奏――《枫叶》。”
    幕布缓缓拉开,荣嫣已经换了之前穿的小洋裙,迈着小腿站到舞台中央,向大家鞠躬。脖子架上小提琴,摆好架势。荣拓坐在她斜后方两步远的高脚凳上,轻轻调试着吉他,低着头,脸上没多少表情。而舞台一旁的钢琴前,是脱掉风衣,穿着浅色衬衫的荣默,侧对着舞台,轻轻抬了抬手臂示意。
    荣拓和荣嫣点点头。
    荣默轻敲琴键,舒缓的音乐渐渐响起,小提琴悠扬的音调也紧接着响起,过了一会儿,吉他略带轻快的调子也融入其中。台上的三个人,荣默优雅,荣拓随意,荣嫣闭着眼微笑,显得沉静而端庄。这一家子,动作熟练地演奏着悠扬的曲调,每一个音节都恰到好处,弹奏的模样也专业而美好,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19
    廖桁对荣默和荣拓没什么感觉,但是……一下子变得优雅而静美的荣嫣……这还是那个缠着他讲故事玩拼图的小姑娘吗?廖桁张大了嘴巴。
    沈冲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嫉妒又有些无奈:“很厉害是吧?他们这家人啊,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别人留。”
    廖桁看着台上耀眼的一家人,点点头,感慨道:“是啊,已经拥有让人艳羡的资本了,还拥有令人嫉妒的才能,让那些拼命努力,却连他们的影子都追不上的人,该怎么办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是谁规定,比你更富有的人,不会比你更优秀呢?这些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往往也比一般人更努力啊!
    沈冲感触颇深:“所以说,我们也要更努力才行啊!不然真的很容易自卑啊!”
    廖桁看着他:你哪点看起来像是会自卑的人啊喂!还有,什么叫“我们”?
    沈冲莫名其妙地朝他笑了笑:“你加油哦。”
    “……”廖桁一脸莫名,“我加什么油?”
    沈冲却不再理他了,专心看台上的表演。
    廖桁不再作声,也认真欣赏起来。看着看着,目光就移到荣默身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侧脸,那人低首时偶尔露出的眉目在舞台灯光下一团模糊,远远得有些不真实。他的钢琴弹得真好,这样安静弹琴的姿态一点儿都不像坐在办公桌后埋头批文件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
    廖桁抽空刷了个微博,顺便被几百条艾特吓到了。
    桁桁!你居然跟辣么多麻麻拍照!节操呢!
    桁桁,快说,那小孩是谁的?
    嘤嘤嘤好嫉妒,刷个微博都能刷到一片晒桁桁签名合照的麻麻们,累不爱了……
    你不是在拍电影!为什么会去幼儿园这种跟你气质完全不搭的地方鬼混去啊!
    其实气质挺搭的啊……
    我也要抱着桁桁合照!我也要签名!嘤嘤嘤……
    听说是家庭联欢会,桁桁你终于要曝光地下恋情了吗?
    地下恋情你妹啊(sf□′)s喋擤ォ吡舞旆龆睿不得不挑了王老师的一条转发:
    廖桁想要做武替:陪朋友的女儿一起来参加活动,幼儿园的老师们和家长们都很热情,小孩们的表演很可爱[笑脸]我就是来凑个热闹!//教小班的miss王:啊啊啊!今天桁桁来我们幼儿园了!好开心!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图片]
    申越的短信也追过来:你怎么跑幼儿园去了?跟谁去的?
    廖桁打字:上司,上司的男人,上司的上司。
    申越:……哦,好好玩,玩得开心点儿。
    廖桁瞬间有种噎住申越的满足感。
    荣家人表演完毕,谢幕后得到热烈的掌声,两位大帅哥和一个小美女的组合如此抢眼,在场已经有很多家长在打听他们情况了。
    荣嫣一回到座位上就问:“桁桁,我的小提琴拉得好不好?”
    廖桁竖起大拇指:“真棒!毓泽居然还会拉小提琴啊,叔叔真没想到,太厉害了,鼓掌!”说完又啪啪啪拍了几声。
    荣嫣开心地笑起来:“谢谢桁桁。”
    接下来其他家庭上台表演,荣嫣又参演了一个小合唱,热闹的家庭联欢会终于在下午4点半落下了帷幕。拍好合照,老师们开始送各个家庭们离开,廖桁又被缠着拍了几张照片才得以放行。
    上了车后,沈冲调侃:“这下辰安不用担心公司经营不下去了,旗下演员的人气还是很高的嘛!”
    荣拓瞪他:“我本来就不担心。”
    荣默问女儿:“毓泽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荣嫣一手抱着荣默的胳膊,一手抱着廖桁的胳膊:“爸爸、二叔、沈叔叔还有桁桁都在,毓泽觉得特别开心!”
    荣拓被这气氛感染,也笑起来:“你要是每天都能像今天这么懂事就好了。”
    荣嫣回了一句:“二叔要是能每天像今天这么温柔就好了。”
    荣拓一个眼刀甩过来,荣嫣哼哼:“每次去二叔家都要写作业。”
    “在我家你只有两个选择,一,画完画写作业,二,写完作业再画画。”荣拓冷笑,“以为来我家就不用写作业?是有多幼稚。”
    沈冲忍笑:“她本来就很幼稚嘛。”
    荣嫣气哼哼地扑到廖桁怀里,撒娇:“还是桁桁对我最好了,我去你家住好不好?”
    廖桁满头黑线:“原来你假期是要写作业的吗?”
    沈冲和荣拓齐齐回头,沈冲问:“所以毓泽在你那儿住的那几天根本没写过作业?”
    廖桁看了拼命眨眼求饶的荣嫣,老实道:“……没。”
    沈冲笑骂:“鬼灵精!”
    荣默看了廖桁一眼,笑了笑,不以为意。转而拍拍女儿的脑袋,说道:“以后乖乖写作业,不要让大人叮嘱。”
    “哦。”荣嫣扁嘴。
    沈冲直接把车开去饭店,几个人一起吃饭。
    饭吃了一半,廖桁接到梁铭昭的电话:“速度来片场,限时十分钟!”
    啪!电话挂了。
    廖桁无奈,跟几人道歉,准备打车去片场。
    刚出了酒店门口,就被荣默叫住:“我送你去吧。”
    “哎?不用了!”廖桁摆手,荣默也是沈冲开车送来的,等司机到恐怕来不及,“我打个车就行。”
    “没事,我有车寄存在这里,走吧。”荣默转身朝停车场走,廖桁只得跟上。
    路上廖桁没怎么说话,荣默专心开车,两人一路沉默着赶到片场。
    临下车前,荣默对廖桁说:“谢谢你今天能来,毓泽很高兴。”
    廖桁客气:“还好啦,反正我今天休假,毓泽开心就好。”
    廖桁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那个……谢谢董事长送我过来,我先走了。”
    “等一下。”荣默喊住他,向前一倾身,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唇,随即离开,“再见。”
    “再……见。”廖桁一脸神游地下了车。
    2分钟后,廖桁跳起来:我去!我这是被董事长非礼了吗?!(sf□′)s喋擤ォ
    荣默早就不见踪影了。
    进了片场,顺着副导演指路走进化妆间,梁铭昭死死皱着眉头:“迟到2分钟。”
    廖桁连忙调整状态,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梁铭昭没再说什么,直接跟他讲事情。
    之前一段时间的戏份主要集中在祁渊饰演的主角季凛和其他的情报人员上,廖桁饰演的反派唐越只在一开始露了个面。梁铭昭上下打量他半晌,说道:“你的出场方式换一下,那幕重拍。”
    “换个出场方式?”廖桁皱眉,“上次那个踩着属下手掌上车的动作不帅吗?”
    梁铭昭:“不够帅。化妆师!人呢!快过来给他化妆!”
    化妆师提着化妆包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把廖桁按在椅子上,动起手来。
    “你最近好像瘦了点儿啊!”梁铭昭点点头,“现在这个体型比之前要好一点,之前太圆润了,不够有气势。”
    “……”廖桁郁闷,自己之前的身材到底是有多圆润?居然被嫌弃成这样?
    “服装!来来来,把他衣服拿过来!”梁铭昭一边招呼一边说,“这次咱来个制服诱惑,化妆师你把他脸擦白点儿,适当擦个唇彩也行,头发弄整齐一点!手!把他手指甲磨一下,弄漂亮点儿!”
    廖桁瞪大眼:“男扮女装我可不干啊!”
    “想太多!”梁铭昭翻白眼,把改过的剧本扔给他,“唐越的出场地方换成被烧的别墅里,这几个属下帮他清理叛徒,一把火烧了叛徒的别墅,你从房子里走出来,表情要冰冷,眼神要蔑视!到时候镜头会给你一个近景,你做一个扣上袖口的动作,要优雅知道吗?然后季凛在角落里看到你,你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一眼,时间不长,上车走人就行了。”
    廖桁点头,拿着剧本看了下。这一幕他的台词只有一个字――“走”,其他全靠肢体语言来表现,既要体现出唐越的心狠手辣,又要表现出这个人的孤傲狡猾,难度有点大。
    祁渊走进来,他身上穿着很普通的下水道工人装,脸上还抹了黑,剧本里他要从井盖旁边的街角偷看。虽然衣服邋遢,祁渊表情却轻松惬意:“哎我说廖桁,要不要哥指导一下你啊?”
    廖桁一边换衣服一边嗤他:“哥这演技还需要你指导?等会儿看哥闪瞎你的眼!”
    祁渊勾起嘴角笑了笑,“嗯,我等着。”
    廖桁化完妆,祁渊率先吹了个口哨:“哎哟,这还没开演呢已经闪瞎我了!怎么办哟桁桁,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喂!”
    只见此时的廖桁,穿着修身的白色衬衫,黑色紧身牛仔,黑色短皮靴,腰带上挎着一把银色的手枪,削瘦流畅的腰线紧紧收在腰带中,后臀挺翘,一眼看过去帅得让人嫉妒!他的袖口轻轻挽起,领口只开了一枚扣子,前额的头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被刻意扑白的脸,唇上被擦了浅浅一层略带银白的唇膏,眉毛浓黑,眉梢微微飞起,唇线紧抿的时候有种锋利而阴鹜的美。
    廖桁一开口就破功了:“靠!冷死我了!大衣大衣!”
    正在犯花痴的几个化妆师都一副“多高冷一会儿会死啊”的表情!
    服装师把配套的军装外套递给他,廖桁顾不上看那衣服有多帅,披上去就紧紧裹住自己,催促:“什么时候拍啊?冷死了冷死了!”
    梁铭昭勾手:“准备好了就出去拍!”
    其他人显然早就准备好,等廖桁一到位,梁铭昭简单说了几句,场务就示意开始。
    ☆、20
    这是一幢白色的三层别墅,与周围的别墅相比,并不显眼。刚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不远处的马路上,两个修下水道的工人刚掀开井盖,一个正举着探照灯往里看,另一个蹲着在井盖周围放置塑料路障。
    也已经深了,本就人迹罕至的别墅区陷入了一片寂静,夜色中只听得到两个工人一边喊话一边敲打下水管的声音。
    忽然,别墅的门开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门内鱼贯而出,分两排站在门外。
    一个工人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短皮靴,底部踩在地面上发出厚重的响声,一双包裹在黑色牛仔裤中的长腿随意迈出,工人看到一截削瘦的腰线,然后,那人走出来,伸出手,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军装外套。那外套是黑色的,除了胸口的口袋,只能看到几枚银色的纽扣和奇怪的肩章。工人没见过国内有类似的军装,有些疑惑。
    那人忽然转过头来,工人瞬间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苍白削瘦的脸,薄而泛青的嘴唇,还有那双即使在夜里依然明亮犀利的眼睛。那眼神像是淬了冥火,幽幽地泛着冷冰冰的杀意,隔着老远,他依然被那目光刺得不敢动弹。
    那人眉目间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意,凉凉划过他的眉心与左胸,忽而眼睫低垂,敛住如浓墨般深邃的眼睛,将脸偏了回去。他重新迈开脚步,皮靴踏在地上的声音像鼓槌一样直击人心,那人却仿佛对周围紧张的气氛一无所觉,抬起左腕,露出白皙优美的一只手,那人脸未动半分,眉眼低垂,流泻出一点冷冷的轻蔑,嘴角似乎挂了一抹浅淡的笑,看不太清,不知是否是错觉。鼻骨至脖子的侧面轮廓优美而苍白,隐隐的亮光映着他的发梢。
    亮光?工人一惊,朝里看去,只见别墅里一片火光,燃烧的家具将那幢别墅前的地面照得一片透亮,那些黑衣人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站得笔直。如此惨烈的景象,偏偏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安静得诡异。
    一辆黑色轿车在别墅前停下,那人抬手,手指散漫地扣上挽起的袖子,修长的手指贴在水晶袖口上,居然有种剔透的美感。袖子扣好,双手垂下,贴着大腿的手忽然轻轻敲了敲一旁的胯部,工人这才看到,那里赫然别着一把手枪,银色的,十分小巧,然而就是这个轻敲手枪的动作,却让他察觉到危险,吓得跪倒在地,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那人轻笑一声,似乎对吓到他感到十分愉悦,手指划过枪口,有属下为他打开车门,他忽然又朝这里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挂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那张苍白漂亮的脸上,显得怪异而危险。嘴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走。”
    说完,他收回目光,抬腿迈进车里,属下为他关上车门,一群黑衣人合上别墅的门,鱼贯进入接下来的车辆。
    有两个人朝工人们走来,中途接到什么指示,瞅了他俩一眼,跟其他人一起上车离开了。
    一行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晚。
    工人跪坐在原地,好半晌,脸上惊慌的表情消失殆尽,冷峻的目光在夜色中分外醒目。他敲了敲井盖,另一个伙伴从下面爬上来,也换了一副冷静的表情:“老大,现在怎么办?”
    季凛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被合上的大火蔓延中的别墅门,咬了咬牙,道:“被察觉了,任务取消,撤!”
    “啊?取消?”同伴一愣,“这……怎么跟雇主说?”
    男人气急败坏:“这个时候还管什么雇主?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中计了吗?”
    “什么?!”同伴惊叫。
    男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表情肃穆:“恐怕我们这回,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卡!”
    祁渊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朝这边走一边问:“怎么样?”
    廖桁正和梁铭昭坐一块儿看效果呢,闻言竖起大拇指:“下水道工人演得惟妙惟肖!”
    “滚!”祁渊笑骂,“梁导?”
    “不错。”梁铭昭给了个不功不过的评价。
    两个影帝摸摸鼻子,好吧,这位梁导要求比较高。
    后来又拍了两个镜头,梁铭昭这才放人。
    廖桁蹭了祁渊的车回家,路上被祁渊拐去酒吧喝了两杯,推说明天要进另一个剧组,这才被放回家。
    第二天爬起来进钱导的剧组,钱导终于对他的身材表示满意,让他试装。一身青灰色的布衣,背个药娄,微微弓着身子,肩膀缩着,低下头,眼神略带闪躲,手指捏着药娄的绳子,活脱脱一个弱气的小学徒。
    相熟的演员见了,感慨:“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廖桁如此窝囊的一个扮相,有点开心啊!但是一想到这意味着这家伙的演技又精进一步,瞬间觉得忧伤了……”
    “哈哈,淡定嘛,影帝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钱导大手一挥:“开拍!”
    就这样,廖桁每天穿梭在两个剧组,在梁铭昭那儿就是阴险狡诈狠辣的军火贩子,邪魅狂狷神经病,在钱启云这儿就是懦弱畏缩勤奋认真的医馆学徒,肩扛手提小苦逼,画风相差太大,简直快精分成神经病了!
    偏偏申越还不放过他,通知:“电视剧也快开拍了,准备准备吧。”
    “我去!申越你故意的吧!”廖桁一副你还是杀了我吧的样子,“你接戏的时候能看看时间吗?我扛不住了啊!”
    申越挑眉:“梁导那边你的戏份又不多,隔几天过去一趟就行了,钱导那边最近都是棚里拍,新年后才有外景。放心,你的时间我控制得很好,电视剧开拍的时候,梁导那边应该已经快拍完了。”
    廖桁垮了脸:“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申越给甜头:“过年给你放一个礼拜的假。”
    廖桁立刻满血复活:“电视剧什么时候开拍?走起!”
    “在那之前,先解决另一件事。”申越把一张邀请卡递给他,“有人邀请你参加生日会。”
    “生日会?谁啊?”廖桁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一翻邀请卡,果然,“怎么又是董事长啊?”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啊?”申越满脸怀疑,“你不会真的在勾引董事长吧?”
    “勾引你妹啊!我躲都来不及好吗?明明是他先调戏的我……”廖桁意识到失言,立马捂住嘴,捶桌。
    “……”申越瞪大眼,“我去……这么劲爆!”
    “申越你听我说!”廖桁一脸紧张。
    申越抬了抬下巴:“说,我听着呢。”
    “……”廖桁看到申越那个“不说咬死你”的表情,声音低下去,“就是那啥……上次我陪董事长女儿去幼儿园参加活动你还记得吧?”
    “嗯,然后?”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嘛,中途梁导急招我去片场,我就先走了。谁知道董事长跟出来说要送我……”廖桁眼睛看向别处,心虚地说,“临下车的时候,那啥,董事长……咳咳……”
    申越额角冒青筋:“董事长怎么了?”
    廖桁哼哼:“就……亲我了呗……”
    “我去!这么大的事儿你特么不早说!”申越一拍桌子,怒,“公司艺人跟公司高层严禁搞暧昧关系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嫌八卦杂志料不够猛啊?”
    “这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主动的!”廖桁深感冤枉,“我才是无辜躺枪的人好不好?”
    “你不作死会惹到董事长吗?”申越怒气未消,“总经理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廖桁想了想又补充,“但是我觉得沈冲可能……感觉到了点儿什么。”
    “沈冲?”申越松了口气,“他没事儿,不会乱说。”
    “那现在……”廖桁推了推邀请函,“帮忙拒了吧申老大。”
    申越表情严肃,问他:“先不管董事长怎么想,你呢?没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廖桁举手发誓:“我要是想傍大款,头一个肯定抱你大腿啊!”
    “滚!”申越笑骂,心情好了点儿,“行了,这个我帮你拒了,就说你忙着拍戏呢,你那天干脆泡在片场吧。”
    “没问题!”廖桁又说,“那啥,帮忙送个礼物哈~”
    “还用你说?”申越翻白眼,“真会给我惹麻烦。”
    新年那天廖桁依然泡在片场,抱着热水袋给手机里的联系人群发了新年快乐,陆陆续续收到朋友的回复,廖桁看了一遍,差不多的句子。晚饭梁铭昭做东,请剧组到他家酒店吃饭,廖桁那天稍微有点感冒,恹恹的缩在角落。
    吃到中途,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是“不要打”发来的: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荣默
    朴实平淡的一句话,连标点都十分规矩。廖桁看着“身体健康”那四个字,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健康个屁,都快感冒了。
    祁渊凑过来:“不喝酒看什么手机呢?谁发的短信啊?”
    廖桁把手机收起来,懒懒地:“不想喝。”
    祁渊伸手抬起他下巴,调戏道:“哎哟,咱们霸气的唐越美人今天怎么如此弱不禁风?要不要哥哥安慰你一下?”
    电影里祁渊一直在被廖桁虐,戏外就特别喜欢逗他。平时廖桁会陪他一块开开玩笑,今天不知道是因为没精神还是因为荣默那条短信,整个人完全没有一起闹的意思。
    其他人已经在起哄了。廖桁懒懒地掀起眼皮,嘴角轻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乖乖跪下等哥虐吧少年!”
    那鬼畜又刻薄的模样,活脱脱是唐越的翻版。
    祁渊朝后一闪:“我去,你口味好重!”
    廖桁嗤笑:“想哪儿去了,哥甩鞭子抽你一顿而已。”
    “那口味也够重的。”祁渊严肃道,“以后我要离你远一点,禽兽!”
    “……”廖桁好想抽死他。
    ☆、第21章
    饭后转战ktv,廖桁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祁渊嘿嘿笑着靠过去,将手揽过去,拨动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拍照发微博:
    祁渊:趁此普天同庆之际,寡人终于得以揽桁美人入怀,此生足矣。[满足笑]咦?怎么一股鸡翅味儿?[图片]
    祁渊此人在娱乐圈也是逗比一枚,浓眉大眼,高大帅气,演戏的时候往往饰演一些硬汉、将军、大侠一类正气的角色,但是戏外特别喜欢开玩笑,一副“寡人竟然帅到没朋友”的忧伤孤寂模样。粉丝们对他的无节操一直喜闻乐见。此时看到照片,又开始狼血沸腾:
    嗷嗷嗷!桁桁!桁美人!大王你终于对桁美人下手了!
    大王你对桁美人做了什么!!!
    what?!桁桁?我没看错吧?桁桁你怎么跑祁渊怀里了?你忘记大明湖畔的澜女王了吗?
    摆拍!一定是摆拍!我们家桁桁从来不怕这种暧昧照片的!哼!
    哎哎,不对啊!桁桁脸色好像不太对哎!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大王和桁桁在一起……拍照!好幸福!
    ……
    祁渊看到他们的回复,也察觉到不对,伸手摸上廖桁的额头,掌下的温度滚烫:“廖桁?廖桁你怎么了?”
    “嗯?”廖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什么……”
    “你发烧了!”祁渊皱着眉头,“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发……烧?”廖桁没反应过来。
    砰!门忽然被推开,ktv瞬间安静下来。
    梁铭昭默默将手机收进兜里,锁屏前的短信界面还写着ktv的地址。
    门口站着一脸寒霜的荣默,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落在被祁渊揽在怀里的廖桁身上,眼神沉了沉。
    祁渊莫名觉得身上一冷。
    马上有人认出了荣默,张口打招呼:“荣董?您怎么……”
    荣默径直走进去,路过梁铭昭的时候低声说了声“多谢”,然后直接站到祁渊面前,伸出手。
    整个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全傻掉,祁渊也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擅自把廖桁交出去,只是皱眉说:“廖桁发烧了,我准备送他去医院。”
    “不用了,我公司的艺人我会照顾的。”荣默直接把廖桁从他怀里拉起来,抬手覆上他额头,触手果然是不正常的高温。他皱了皱眉,朝梁铭昭点点头,“我先带他走了。”
    梁铭昭坐在那儿摆摆手:“怎么才到啊!你不是在隔壁酒店吗?”
    “刚才在谈点事。”荣默简单解释了下,转而向其他人道歉,“抱歉打扰大家了,廖桁有点不舒服,我代他向诸位道歉,今天各位尽情玩,我请客。”
    “得了吧你,显你有钱啊?”梁铭昭赶他走,“我又不缺这点儿钱,赶紧走走走!”
    荣默点了点头,揽着廖桁走了。
    有多话的,搞不清楚状况,问:“梁导,这是?”
    梁铭昭很随意地回答:“哦,刚才吃饭的时候发现廖桁不太对劲,就给他经纪人打电话,经纪人不在。我记得荣董今天在隔壁酒店有晚宴,就让他顺便过来把他家艺人带回去。大家继续玩啊~”
    梁铭昭和荣默是好朋友,大家都知道,随即也不再多心,继续唱歌。
    只有祁渊忧伤地爬上了微博:
    祁渊:桁美人生病了,我还没来得及带他去看太医,他就被接走了……伤心,寡人果然注定孤独一生……[大哭]希望他早日康复吧!
    大王节哀!
    我家桁桁怎么啦怎么啦?看照片好像很难受啊?
    大王你果然注孤生!这种大好机会都没把握住!
    ……
    被带走的廖桁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荣默,眼睛睁着:“董……事长?”
    “嗯。”荣默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低声问,“难受吗?”
    “嗯?还好啊……”廖桁以为自己在做梦,“董事长,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荣默淡定地回答,全然忘记自己刚才刷微博看到廖桁被祁渊揽在怀里的照片时有多么不淡定。揽着他上车,一起钻进后座,吩咐司机,“回家。”
    司机问:“要不要给刘大夫打电话,让他到家里一趟?”
    荣默摸了摸廖桁的额头,摇头道:“不用了,他没什么大碍,不用特意让刘大夫过来了。”
    廖桁被车里的暖气熏得昏昏欲睡,嘴里嘀咕着:“不行,我要离董事长远一点……”
    荣默听到了,眼皮跳了跳,问他:“为什么?”
    “公司明令禁止艺人跟高层有暧昧。”廖桁认真道,“我是个严格遵守公司规章的好艺人。”
    “……”荣默忽然想起,这条规定好像是自己定的来着……
    荣默让他侧躺着,脑袋枕在自己腿上,低头问:“为什么那么怕我?”
    “不怕。”廖桁闭着眼,小声说,“额……好吧,其实有点怕。”
    荣默抬手摸着他的头发:“为什么?”
    “不知道。”廖桁闷闷的,“觉得好奇怪。”
    荣默的手顿了顿,问:“哪里奇怪?”
    “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廖桁叹口气,“完全不会有关系才对啊……”
    荣默皱起眉头,因为他忽然发现,廖桁跟沈冲是不是性格反了啊?当初沈冲追荣拓的时候,明知道两人有差距,却视而不见迎难而上,那时候荣默多想让沈冲知难而退啊;现在呢,他不想让廖桁理会这种事,结果这人偏偏十分在意,将自己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一点儿向前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有必要让沈冲来教导一下廖桁了。
    荣默还想说什么,廖桁却已经睡着了。
    司机在后视镜中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大少,老爷和夫人今天在家,您看?”
    荣默想了想,改变主意了:“去东区别墅。”
    “好。”
    车子一路平稳向前,荣默看廖桁睡得沉,干脆继续刷微博。
    说起来还多亏当初学会了刷弟弟荣拓的微博,多年来养成习惯后,每天无聊的时候也会刷一下,谁知道今天居然会刷到祁渊那张照片!
    荣默再次翻开那张照片,祁渊的笑容和那只胳膊怎么看怎么刺眼。祁渊怀里的廖桁跟现在躺着他腿上的廖桁比起来,一样的乖顺。
    荣默有些心烦地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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