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说话,紧接着,他就笑了起来,他慢慢地说:“哦——是这样啊。”

    徐安心中诡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见对方抬起了头。

    正对上一双灰蒙蒙的眼睛。

    那孩子身边满是死气,加上徐安心中的心理作用,竟然让他觉得这双眼睛之中,死气沉沉,鬼气森森,似乎有强烈的怨气冲天而起,将这一方世界,晕染的好似鬼蜮之中!

    啊——!

    一声尖叫猛地响起!

    第89章 奏响的复仇曲(三)

    慕安言是一个很黑心眼儿的人,他从学校里头逃了课,就直接直奔自己家的地方回去了,这个时候渣爹通常还没有回家,他就去冰箱里偷了几颗果子,草草算作晚饭,然后藏在了地下车库里。

    大晚上的,渣爹刚刚回来就被班主任打了电话,他非常暴躁地砸了屋子,随后就睡下了,睡前诅咒慕安言不得好死死无全尸暴尸荒野,最好是再给他带来一些利益。

    慕安言估摸着人睡着了,就驾轻就熟地提着自己搜寻来的锅铲,直奔渣爹埋尸的地方。

    然后把他妈的骨头架子挖了出来,他在把人头骨掰下来的时候还说了声抱歉,随后就抱着一个凉嗖嗖的骷髅头,直接报警了。

    为了符合原主所说的,“什么都不做”,他只是“被动”地,听从“妈妈的指导”,一路来到了警察局。

    随后把值班的小女生吓了个半死。

    对方一声尖叫,那叫声之高昂,简直让慕安言自己都背后起了鸡皮疙瘩,他就假装着又听见了他妈妈在说话一样,慢慢地说:“妈妈嫌她太吵了吗,把她叫来和您作伴好不好?”

    对方似乎受到了惊吓,紧接着就是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徐安眉头一皱,他将自己那把左轮拿了出来,握在手中,打了个电话,不过几分钟就来了人,还有一个西医,一个心理医生。

    慕安言按照人设,放下骷髅头就跑,脚上这么一折腾,那伤口子又扯开了,噗嗤噗嗤地冒血沫子。

    徐安冒着冷气,上前一步,直接就靠他一手格斗技术把慕安言押下了。

    慕安言被他反剪着手,顿时开始挣扎起来,他一句话不吭,身上被弄伤的地方又感觉不到疼,“咔嚓”一下就把自己胳膊卸了。

    旁观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徐安自己心里也有点受惊,他一脚踹过去,本以为这孩子应该没了力气,却没想到慕安言哼都没哼,就慢慢把自己团起来了。

    慕安言现在长得其实不是很好看,他头发很长,垂到肩膀,刘海遮住眼睛,乱糟糟一团,看起来极为阴沉不讨喜。

    一张脸消瘦得见了骨头,皮肤白得见了血管,全身上下都是疤,甚至还有一只腿有点瘸,都透出一股子病态的森寒来。

    徐安皱了下眉毛,他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抗打,还奇怪这人明明还能跑,却被这一脚踹老实了。

    徐安说:“给看看他身上这身伤,再调查一下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骷髅头。”

    一大票子人就呼啦啦散了,徐安到底是上面有人,他把慕安言提着放到休息室里,跟着进来的还有两个医生。

    徐安看了眼年轻医生手里的医药箱,说:“先给他看看。”

    年轻医生提着个急救箱,戴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文雅又斯文,看到慕安言这幅惨状,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他伸手想看看慕安言被徐安踹得狠不狠,结果被慕安言条件反射,连滚带爬躲开了。

    医者仁心,年轻医生愣了一下,有点尴尬,他看着慕安言小小一团缩在墙角,有些无奈地看向徐安,说:“这怎么办?”

    总不能把人打昏再看吧?

    徐安抿了抿唇,说:“我按着他,你给看看,动作快点。”

    慕安言双眼之中一片麻木,他被徐安直接按在了床上,终于安生了——原主曾经也是这样,他没有办法去反抗,就只能跑,被抓住了跑不了就安安分分被打,打完以后,有时候还会有人给他扔一点吃的。

    慕安言不跑了,年轻医生也好办事了,他拿了个剪子,小心翼翼地把慕安言身上被血浸湿,直接贴在他伤口上的衣裳都剪开了,紧接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拿剪子的手都有点发抖。

    那个心理医生是个御姐,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只有一个徐安脸色还没变,心里却其实也是沉着,他说:“继续。”

    年轻医生沉默了一下,说:“我来的时候没带麻药。”

    那个御姐脸色泛青,她非常想去洗手间吐一次,到底还是忍了,她说:“现在这个点,哪里卖麻药?你先把那些……虫卵跳出来吧。”

    她忍了忍,实在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

    年轻医生沉默了一下,他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镜片,额头上渗出来一点汗,他说:“你把他按紧点……这处伤口感染了,再不处理,这孩子就得被这些虫子给吃了。”

    慕安言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这几人是看见了他左胳膊底下直到腰间的一大条口子,上面因为感染了,没有长好,烂了一片,还透着黄色的脓水,密密麻麻生着雪白的虫卵——里头的蛆都被原主揪出来吃掉了。

    徐安闷闷地嗯了一声,手底下的力气却不见松,慕安言只觉得自己如同一条咸鱼,躺在人汤碗里等着人挑刺,身上的卵被挖掉的感觉真的是特别奇怪。

    医生拿着消过毒的小镊子,把一粒粒比起米粒大些的虫卵夹了出来,放在盘子里。

    完成这一个堪称浩大的工程医生头上出了一头冷汗,他苦笑着说:“我宁愿去做十场手术。”

    徐安脸色也有些沉,他说:“嗯。”

    这里的工具还算齐全,那医生拿了一瓶酒精,给慕安言的伤口消了毒,又开始处理他身上其他的伤口。

    慕安言全身上下都是陈年旧伤,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新添上去的各种口子,淤血聚在身体体表形成淤青,看起来都是血丝儿,看得让人心里发颤。

    直到把慕安言的鞋给撸了,那医生才彻底阴了脸,他看着那些镶在脚心肉里的玻璃渣子,直接摔了医药箱!

    他咬牙切齿,眼眶都红了,他说:“这他妈到底是谁干的!!也能下得去手!这孩子身上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好的!还是人吗?!!”

    徐安说:“先给他治!”

    那个医生看了看慕安言的脸蛋,鼻子一酸,最后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动作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足足用了几个小时,慕安言全身上下的伤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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