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处血气一闪,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一呼一吸如雷鸣般轰隆作响,举手投足间神威无量。
    巨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数里外的天空伸手一抓,只见虚空阵阵闪烁,一个如同气泡的透明罩子悄然浮现。
    “不……”
    气泡中传来一声不甘的惨叫,然后气泡破裂,一个黑袍人影被巨人抓在手中,正是刚刚逃走的黑袍人。
    “藏头露尾......”
    林崇虎嘀咕了一句,抓起黑袍人,继续往前赶,几个呼吸间便来到战场附近。
    “哟,软脚虾,敢出来晃悠,腰杆又硬了,你婆娘去哪了?”
    上来便是一句林崇虎式的嘲讽,吴耀哪怕已经听了十几年,依旧不能释怀,眉毛跳了数下。
    “林崇虎,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林素在城内动武,而本官主管治安的,现在要将其缉拿,莫非你想要阻止。”
    吴耀阴沉着脸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大周有律法,更有执法之人存在,不是你可以胡作为非的地方。”
    “哈哈哈......”林崇虎大笑着走上前,满脸堆笑的一把搂住他的肩,说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总是这么喜欢上纲上线,有这心情去逛逛青楼,喝点酒不好吗?你放心,我林崇虎是讲究人,不会告诉你夫人的,现在咱们就去,去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他抬头看向张然。
    “红坊!”
    张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然后念出了青楼的名字。
    “对对,就叫红坊,听说那里的姑娘都很有特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会伺候人,还有个叫什么蝶音的清倌人,听说......”
    林崇虎念出“蝶音”两个字的时候,吴耀脸色明显变的有些不自然。
    “走!”他立马换了一副姿态,反搂住林崇虎,两人仿若关系极好的浪荡子,勾肩搭背便要去逛青楼。
    “哈哈哈,这就对了吗。”
    林崇虎满意的大笑起来,回头喊道:“老张,这里交给你了,忙完之后自己过来,咱们两个粗人今天跟着州丞大人去逛一回青楼,顺道见见那清倌人。”
    说罢,他便跟吴耀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地上,朱天德挠了挠头......什么情况,有古怪。
    张然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问道:“没事吧!走,回你家。”
    “这个......”朱天德有些迟疑的看着周围倒塌的房屋,他本意是掏出一些钱来补偿一下,反正他现在有的是钱,随便掏出一两百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没事!就这几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有种就让他们放个屁,看看是他的屁响,还是我们城备军的拳头硬。”
    张然说的很大声,那嗓门几百米外都能听到,天空中几人自然也听到了,那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若是眼神能杀人,二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于是,在张然的怂恿下,二人大摇大摆的朝林府走去。
    ......
    州牧府,赵铭贤做端坐在高楼阳台上,目光似乎跨过数十里之地,看到了远处的战斗。
    见战火消散之后,他才笑着摇了摇头,轻叹道:“果然粗人心思简单,反倒没有什么龌龊事,行事百无禁忌,别人也拿不到把柄。”
    他的身边跪着一个年岁不过十六的翩翩少年,为他斟了一壶茶,也笑着问道:“爷爷是在说林崇虎将军吗?”
    “不错!”赵铭贤看着少年,满脸慈爱的道:“羽儿你要记住,世上两种人不好惹,一种是看不透的,一种是一眼就看透的。”
    赵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有些不解的问道:“爷爷,看不透的人不好惹这我知道,但一眼就看透的为什么也不好惹?”
    “哈哈哈......”赵铭贤笑道:“不好惹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一眼就看透的人往往不按套路出牌,你跟他玩手段的时候,他跟你掀桌子,你跟他掀桌子的时候,会发现桌子已经被他砸了,当你以为布置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对付他的时候,他往往会非常简单粗暴的逮着你教训一顿,然后极尽嘲讽你花花肠子太多,那林崇虎就是靠这种简单的逻辑,一直压吴耀一头的。”
    “原来是这样啊!书中说,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便是这个道理。”赵羽恍然大悟的道。
    “不错!”赵铭贤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能想到这点,也算没有白读书了。匹夫擅长砸桌子,掀棋盘。”
    说道这里,他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声道:“这林家,林崇虎匹夫一个,而他家那小子却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这父子凑在一块,吴耀想要跟他们斗,实在有些不智。”
    “爷爷说的是林素兄吗?他怎么就看不透,孙儿觉得他跟林将军差不多啊,行事大大咧咧的,不计小节。”赵羽不解的问道。
    赵铭贤轻笑一声:“他?大大咧咧?这就是老夫说他看不透的原因,那小子年前我也见过,但最近再见时,却发觉此子没那么简单,表面上行事乖张,实则狡诈,有些地方让老夫往往都难以琢磨透,不由的心生忌惮。”
    说道这里,他不由的摸了摸手中的储物戒指,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拍卖会当日的场景。
    ......
    “州牧大人可是想再进一步?”朱天德压着声音问道。
    赵铭贤没有回话,而是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朱天德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那日见大人当街牵马,所以便猜测大人这是不甘长居于沐州,想要再进一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的话,我觉得大人态度有些暧昧了,殿下遇袭,大人没什么动作,在殿下看来,大人便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外人看来,大体也是如此。试想,一州主政官,在自己地盘上发生皇族遇袭事件,换成别的州牧,恐怕早就刮地三尺的抓人了,动静能有多大就多大,哪怕抓不到人也能表表忠心。而大人却没什么反应,想必是已经猜到是吴家动的手了,而吴家背后便是李家,所以大人大无动于衷吧?”
    赵铭贤双眼一眯,认真了起来,但还是遮遮掩掩的道:“你如何觉得本官已经知道?”
    “两强相争,作壁上观,有时是明智之举,但有时便会让人误会,认为大人并不上心,而为什么不上心呢,道理很简单,大人已经是其他皇子的人,所以不必在意三殿下不是。”
    听到这话,赵铭贤脸色顿时就变了,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朱天德就掏出了一个储物戒指塞进他手里。
    “大人,里边这些是刚刚收缴的用来查证此刻同党的赃物,劳烦大人派人仔仔细细,花个三年五年,甚至十七八年查证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强塞完戒指,朱天德又道:“这可能是大人为数不多的机会了,要把握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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