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跑不掉,燕山月相信锦衣卫。
    既然圆光可疑,那就去大相国寺问问好了。
    说完燕山月和傅青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在小巷里回荡。
    “我还会来找你,你可别逃。”
    静竹头都不敢抬,就这么站在巷子里,心里充满愤怒。
    那个圆光,居然会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
    ……
    绕过皇城前面,从城东来到城西,眼前就是大相国寺了。
    这是以皇帝之名供奉的寺庙,显然皇帝的名头没办法吸引多少灵气,愿心却可以引来不少。
    燕山月能隐约感觉到,愿心从四方汇聚而来,如同一个漩涡。
    声势比东边的齐云观气派多了。
    就算已经天黑,但寺院里面灯火通明,门口依然香客来去如织。
    这里的和尚们显然比齐云观的道士生意好得多。
    不过和尚们过得怎么样燕山月也不在乎,他和傅青竹一起走进气派的山门,找到知客僧,问他圆光在什么地方。
    知客僧在燕山月两人面前,显露出超乎寻常的热情,他一口就叫出来燕山月的名字,然后就把圆光叫来。
    中间只过了短短片刻,这样的效率简直令燕山月叹为观止。
    不过圆光到了面前,燕山月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知客僧这么热情。
    圆光是个年轻英俊的僧人,他对着燕山月低头行礼,如同风拂玉树,风度几乎能赶上林长生的一半。
    然后圆光开口:“探花想要听讲经吗?”
    “请在殿中布施。”
    燕山月忍不住笑了。
    这感觉很微妙,有一种过分的熟悉。
    原来进了大相国寺之后燕山月感觉到的一切热情,都是为了布施。
    不过燕山月肯定是不会布施的。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从静竹手中拿到的净道符,用来做什么了?”
    此话一出,圆光再也无法维持风度,顿时一脸阴沉。
    他看了燕山月一眼,心里简直愤怒欲狂。
    要是别人,现在圆光拂袖离开就好。
    再难缠一点,也有佛法教他做人。
    偏偏眼前是个翰林院的官员。
    官气霸道,佛法无效。
    圆光脑子中瞬间闪过的十几种办法,全都对燕山月没用。
    看来,只好用最后一种办法了。
    圆光瞬间恢复从容淡定的微笑,这瞬间变脸的功夫把燕山月都吓了一跳。
    然后这位完美的僧人开口:“此事牵扯他人,我不便开口。”
    燕山月忍不住冷笑。
    除非圆光现在从大相国寺逃走,否则这事情他躲不掉。
    而圆光,多半是舍不得,也不敢从大相国寺逃走的。
    大相国寺本质上是皇帝的私人寺庙,在里面的僧人,东厂也管得到。
    想进来不容易,想出去也不容易。
    圆光最好不是想拖延时间。
    没想到圆光还真不是。
    他开口给了燕山月一个确定的时间:“明天,我请一位能将此事解释清楚的人,到大人府上。”
    燕山月带着狐疑看了圆光一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头。
    主要是因为,圆光确实很识趣。
    他第一时间承认背后有其他人参与,这也算是难得的坦诚。
    燕山月和傅青竹对视一眼,然后点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两人就转身离开。
    只留下圆光站在原地,低头咬牙。
    ……
    走出大相国寺,在外面的路上,燕山月两个人说起刚才的事情。
    他们都很好奇,圆光到底会把谁找来。
    不过想来想去,这似乎意味着,事情的复杂程度超出了原本的预计。
    其实仔细想想,本来燕山月他们的目的,是替北山公洗清嫌疑,结果这一路追查事情真相,牵扯越来越广。
    燕山月已经开始感觉,是不是用别的办法更方便。
    毕竟北山公只是需要一个安稳的狐狸窝而已。
    傅青竹却不这么想。
    京城内外,适合北山公的地方,也只有西山。
    现在西山被齐云观大相国寺的修行者盯上,事情不查清楚,北山公也别想安稳。
    燕山月听完忍不住点头,确实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他也很好奇,真相到底是什么。
    两人回到院子里,和其他人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其他人也觉得傅青竹说得对。
    徐青藤笑着感慨:“那天见见这两位僧道,可以画一幅无法无天图。”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
    静竹修道的不在乎天道,可以算是无天,圆光修佛的不在乎佛法,可以算是无法,这名字确实恰当。
    笑完了,众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
    第二天。
    燕山月三个人离开翰林院回到院子里面不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燕山月走出去打开大门,就看到圆光站在门口。
    而在圆光身边,是一个高瘦的白脸中年人。
    看他身上华丽的衣服,应该是个有钱商人。
    这商人对燕山月拱手开口,口音居然是苏州话:“见过燕大人。”
    燕山月点头,转身把两人带进院子。
    到了正房,和林长生傅青竹打过招呼,几个人坐下,这商人开口自我介绍,他确实是苏州人,名叫祝有财。
    燕山月顿时一愣。
    祝有财一笑,他正是祝连山的父亲,那位燕山月从未见过的洞庭商会祝老爷。
    燕山月神色复杂。
    他没想到,这一次追查西山的事情,到最后居然追查到洞庭商会头上。
    祝有财也干脆,他让圆光把当时的事情说出来。
    那一天圆光拿着净道符到了西山,就是为了水淹矿洞。
    佛门也有掀起地海海水的法术,当然,圆光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做到。
    燕山月转过脸看着祝有财。
    圆光这么做,背后的主使当然是祝有财。
    祝有财一脸坦然地承认了。
    这是一次洞庭商会安排的“小小意外”。
    目的也简单,西山的矿洞太赚钱了。
    但是现在,那里的生意完全被北方商人把持,洞庭商会因此安排了这样一次意外。
    傅青竹忍不住开口:“你们不把矿工当人吗?”
    祝有财却笑着摇头,但最终矿工并没有被怎么样。
    傅青竹已经生气了:“没有死人就算是无事发生吗?”
    此时,圆光却开口。
    他的法术并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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