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哄,还一个比一个难哄。
    当天晚上,从外面回来周展看到给自己开门的人居然是路希,终于有点紧张了:“你怎么还在啊?洋洋不让你走?他真要收养你?”
    他倒不介意多养一个儿子,可问题是这儿子的身份忒特殊,这是杜君浩的心尖子啊,他媳妇儿敢强行收养路希,杜君浩就敢一个一个的捏死他们。
    路希笑眯眯的说:“我爸同意我暂时住你家,干爸,你是不是特别高兴?你看你高兴的脸都绿了。”
    周展惊疑不定的思索了几秒,大巴掌糊上了路希的后脑勺:“兔崽子,敢耍我,找揍呢吧?”
    路希差点让他糊个倒栽葱,捂着后脑勺直咧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手有多重你不知道吗?”
    周展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老子不是君子,老子还真不知道。”
    路希赶在第二巴掌糊下来之前跑走了,虽然狗熊不是怪兽,可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其实就算路希不这么拼尽一切的哄池洋,池洋也不至于闹的翻天覆地,说句他不愿意承认的话,其实在事发之前他就慢慢的说服自己了,他气的是杜君浩竟然这么早就把他百般呵护的稀世名花连盆端走了,这花还没开呢,还是花骨朵呢,那王八蛋就不能等两年吗?等两年能憋死他啊?!
    “你还小,那事儿不能由着性子来,要适可而止,知道吗?”只以睡衣加身,不弄头发不洒香水的池大美男还是那么的风华绝代,艳惊四座,但是,他所说的话简直就像老母亲叮咛要出阁的小女儿。
    路希嘴上应是,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遮住脸偷偷打了个哈欠,是的,他已经不觉的尴尬了,池洋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教育他几个钟头了,他的神经都有点麻木了。
    “回去把润滑剂换了,你用的那个牌子我听都没听过,说不定会有刺激性,肠道可不比的,你不经心点有你的苦头吃,保险套也一定要用,那东西不能留在肚子里,不然会……”
    路希黑线:“我不会怀孕的。”
    池洋一瞪眼睛:“我说的是肚子疼。”
    路希“哦”了一声,看着池洋认真的脸,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你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池洋眼睛瞪的更圆了:“你要有分寸我能生这么大气吗?”
    路希赶忙给他顺毛:“不气不气,这么好看的脸气皱了多可惜啊。”
    池洋让他气笑了。
    路希支吾了两声,问道:“你去房间里找什么才发现那些东西的?”
    他指的是放在床头柜里的ky和保险套。
    池洋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都不找,我是去收邮件的,刚开机毛团儿就跟进来了,我跟它玩了一会儿就去收邮件了,收完邮件就发现它把抽屉挠开了。”
    毛团儿,你个小混蛋!路希腹诽,就算你喜欢池洋也不用这么讨好他吧?这是讨好吗?这是惹是生非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名花梗(全)
    养儿子就像玩游戏,建个帐号,起个名字,然后就是玩命的砸钱,砸钱,砸钱…等终于升上级了,技巧上去了,装备精良了,就被一个叫儿媳妇的给盗号了!
    养个女儿就像种一盆稀世名花,小心翼翼,百般呵护,晴天怕晒,雨天怕淋,夏畏酷暑冬畏严寒,操碎了心,盼酸了眼,好不容易一朝花开,惊艳四座,却被一个叫女婿的瘪犊子连盆端走了,真是情何以堪啊!
    ☆、番外之路希(二十二)
    转天吃早饭的时候,睡了一宿客房的周展和蔼的问:“宝贝,要不要干爸送你去学校啊?”
    “好啊,谢谢。”路希应完周展,转头对池洋说,“我后天考试,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池洋点了下头,把自己盘子里的煎培根给了路希:“多吃点,吃那么少拿什么长个儿?”
    周展翻了个白眼儿,心里默默吐槽,昨天还鸡飞狗跳呢,今天就母慈女孝了,这小兔崽子真有两下子。
    周展自然不用送路希去学校,因为杜君浩昨晚也留在水岸河亭了,三人一道往地下停车场走的时候,跟杜君浩叽叽咕咕的路希忽然想起件事来,于是转过头对周展说:“展叔,我这边的雪扫的差不多了,换你自求多福了。”
    周展脸一虎:“滚蛋!”
    路希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周展看着长发一荡一荡的背影,用胳膊肘抵了抵杜君浩:“诶,你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最好也别说。”杜君浩抬手掸了掸自己的袖子,“我护犊子,还不识逗。”
    到了嘴边的玩笑揶揄拐弯回去了,周展撇了撇嘴,在心里竖起了中指。
    考试结束的当天,路希接到了钱宁的电话,约他喝东西,但不是在奶茶店,而是钱宁的住处,截至此时路希才知道钱宁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退了宿舍的床位。
    说起来也很巧,钱宁的出租房就在路希离家那段时间住的小区里,直到现在陆邵还住此地,和钱宁的住处仅一楼之隔,钱宁租的是一室一厅,房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房东的,属于钱宁的只有衣服被褥,一些软陶工艺品和两个毛茸茸的公仔,公仔的数量比路希预估的要少很多,钱宁说现在有地方放了,马上就会多起来了。
    路希想反正过几天也要去水岸那边住,帮钱宁搬东西什么的很方便,于是便对钱宁说,什么时候回去搬公仔告诉他一声,他去做义工,顺便看看这个毛绒控有多少藏品,结果却被告知,没有了,即将多出来的那部分需要花钱收集。
    见路希脸色茫然,钱宁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放心吧,我的积蓄可以满足我的爱好。”
    路希依旧茫然,但茫然了一会儿就回过味来了,钱宁没有其它的住处了,水岸的房子,以及那辆间接导致他头破血流的车也没有了。
    “想不想做猫奴?”路希笑眯眯的问钱宁,这个小家挺好的,但一个人住应该会比较冷清。
    钱宁:“猫奴?”
    “喂猫吃饭,给猫洗澡,定时清理猫砂,它需要人陪的时候你要放下手头的事陪它玩,它不需要人陪的时候你要识趣的走开,不要打扰它睡觉,如果它抓坏了沙发,打碎了台灯,你不能跟它生气,你要给它买玩具,慢慢教它什么可以抓什么不能抓。”路希一耸肩膀,“所以养猫就是做猫奴,如果你甘愿为奴,我可以送你一个小主人。”
    钱宁喜出望外:“你要把毛团儿送给我吗?”
    “没,你想多了。”路希看着从惊喜到失望的钱宁,心想还是小朋友模式的钱宁可爱。
    路希不打算买猫送给钱宁,倒不是不愿意花钱,而是想把这个拥有奴才的机会留给那些没人疼没人爱的流浪猫。
    于是,杜君浩接到一个请托,他的宝贝儿子笑眯眯的对他说:“爸,我想送钱宁一只猫,你去捡一只吧。”
    杜君浩:“……”
    路希凑过去,在他脸上“ua~”了一口:“就这么说定了。”
    杜君浩:“……”
    虽然啼笑皆非,但杜君浩没让儿子失望,两天之后的晚上,路希收到了一只油光水滑,四肢短小,萌到大把人类甘愿为奴的矮脚猫,小猫叫起来是“咪啊~咪啊~”的声音,连嗓音都很可爱。
    花卷儿静静的看着初来乍到的小萌物,浓密毛发后面的狗眼闪烁着森冷的凶光。
    路希根本不敢把猫放下,他一手把小猫护在怀里,一手去拉杜君浩:“爸,我们再去捡几只。”
    杜君浩看着连装傻充愣都很可爱的儿子,眼底不知不觉的蔓上了笑意。
    血统这么纯的曼基康猫捡自然是捡不来的,但自愿送上门的还是可以有的,而杜君浩所做的不过是给关心钱宁却无法靠近钱宁的某位富家少爷打了个电话,说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方却十分感激。
    得知小猫的身世之后,路希没再多问,他犯难了:“我答应钱宁不花钱,钱宁才答应收礼物的,可它明显是只贵族猫,如果我把它送过去,钱宁多半会给我钱。”
    杜君浩:“直接跟他说猫是别人送你的,你没花钱,如果他不相信,你就跟他说,爱信不信。”
    路希:“如果他不要呢?”
    杜君浩:“把猫扔他门口,爱要不要。”
    路希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倒也是个办法。”
    杜君浩莞尔,将儿子揽到怀里,用指头捏了捏小猫的三角耳朵,小猫敏感的颤了颤耳尖,奶声奶气的“咪啊~”了一声,再捏捏儿子的耳尖,小尖耳朵也震颤了两下,人没出声儿,杜君浩又捏了捏那只小尖耳朵,小孩儿方才反应过来似的,用头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小短腿”只在杜君浩家住了一夜,隔天就被提心吊胆的路希送走了,花卷儿送了“小短腿”一记算你命大的冷眼。
    钱宁对毛茸茸的“小短腿”抵抗力为零,用鼻子抵着小猫的圆脑袋,软肚皮,一通亲亲蹭蹭,等他勉强恢复理智的时候,路希已经悄悄的不告而别了。
    路希上车之后才接到钱宁的电话,一旁的杜君浩听到儿子把自己昨晚教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慢吞吞的语速和软乎乎的嗓音把那些原本强硬的说辞说的很有喜感,杜君浩听的直笑。
    寒假的第三天,池洋打来电话让路希去水岸那边住,之前是有这种打算的路希因为自己和杜君浩的关系曝光,短时间内不想让杜君浩在池洋眼前晃,于是借口说,那边的房子没交取暖费,没通暖。
    池洋道:“哦,这样啊,那算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不到三分钟家里的另一部手机就响了,杜君浩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池洋用平静的语气歹毒的措辞询问:“你连交取暖费的钱都拿不出来吗?还是说你死了?残了?没法过去交?”
    杜君浩在儿子挤眉弄眼的示意下,说:“没钱。”
    池洋嗤笑:“丢人现眼,老子给你出!”
    路希耳朵一垂,蔫蔫的给杜君浩做了个挂电话的手势。
    杜君浩配合的结束了通话,拿起之前翻阅的书,淡淡道:“就你那点小心机也就糊弄糊弄周展,想跟池洋斗,再过个一二十年吧。”
    路希郁闷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想努力一下,你知道努力也没用吧?为什么不拦着我?”
    杜君浩:“想让你看清现实,免得以后自不量力的去努力。”
    路希面无表情,眼底满是怨念:“看的好清楚啊,谢谢啊。”
    杜君浩睨着排排铅字,稍显漫不经心:“没谢礼?没诚意。”
    坐在单人沙发里的路希爬爬爬,爬到了到半躺在三人沙发里的人身上,用头拱开他手里的书,低下头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小口,舔着雪白的牙齿一挑眉毛,那副得意的小模样惹的杜君浩心痒痒的,心上就像有只小爪子在搔弄。
    垂在脸旁的长发被杜君浩撩到了一侧,得意洋洋的路希被人捉住了唇舌,脑后那只手霸道的制住了他或许会有或许没有的反抗。
    隔天早上,杜君浩去供暖公司缴费,却被告知昨天下午有人交过了,于是便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搬进水岸河亭的当天傍晚,池洋让路希去他家吃饭,他没进门,只和开门的路希说了一声就回家去了,所以只有路希过去了。
    说是叫路希来吃饭,其实晚饭还没做,路希来到对门时,周展刚带着食材回来,池洋让周展做饭,路希主动帮忙,两人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池洋就去对门找杜君浩了,见面二话不说,直接给了杜君浩一脚,杜君浩没躲,但也没准备挨第二下。
    池洋收回踢在杜君浩小腿上的脚,冷道:“老子都不找你麻烦了,你丫还摆起谱来了,怎么着?想跟老子绝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行啊,先把取暖费还了。”
    其实杜君浩已经让路希把钱带过去了,路希也交给池洋了,池洋此行是专程找杜君浩算账来的,池洋从来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就像答应周家让周展留后一样,答应是一回事,不把这口怨气折腾消了别人就别想消停又是另一回事,路希了解他的为人,所以一直对杜君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别去招惹池洋,如果池洋招惹他,千万要躲着避着,遗憾的是路希永远不可能算计过池洋,池洋想找一个人麻烦的时候,别说躲着避着,就算跪下来装孙子,他都不一定买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千一更,快给我个爱的么么哒。
    ☆、番外之路希(二十三)
    路希在发现池洋不知所踪之后立马想到了对门的杜君浩,围裙都没顾得解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他来的及时,池洋这里才起了个头,杜君浩全须全尾,没受丁点外伤。
    稍松了口气的路希既不劝也不拦,只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看着池洋,池洋最看不得路希为难委屈,心下一软,攒足了的气力散了一半,池洋不是不无奈,可也只能无奈,谁让他疼路希呢?疼他就不能让他难受,这就是池洋对路希的疼爱,或者说溺爱。
    “回去做饭,我跟你爸说几句话。”因为嫉妒从而最不愿意承认杜君浩是路希他爸的池洋头一回用这种语态说话,路希心思转了几转,大概猜到池洋接下来要和杜君浩谈些什么了。
    路希听话回了对门,只在临行前对池洋说了一句别动气,他喜欢杜君浩,可以付出自己所有的喜欢着,但这不妨碍他关心池洋,池洋给他的关心照顾不亚于一个亲人给予的,他拿池洋当朋友也当亲人。
    池洋和杜君浩谈了将近一个小时,话题不止是杜君浩和路希复杂的关系,还有杜君浩对将来的打算,杜君浩可以不结婚,把该给妻子和自己孩子的感情精力都投放在路希身上,可流言蜚语可以变成杀人工具,外人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怎么评价他们的感情,当事人左右不了,如果路希因此受了伤害,那杜君浩该如何?其实说千道一万,池洋只是不想路希受伤,这是他唯一的期望,却也是非常难达成的。
    杜君浩给出的回答很中肯,他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他会竭尽全力的护着路希往前走,流言蜚语确实可怕,可没了流言蜚语也了没这段感情的正常生活是现在的路希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路希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所以如果在被伤害和没有之间选择,他们只会选择前者。
    杜君浩和路希的选择就像一块藏着细针的蛋糕,针挑不出来,早晚会刺上他们,但让他们放弃蛋糕,免于被针刺,他们由衷的舍不得。
    池洋心里通透时比任何人都清醒都明白,所以哪怕无可奈何,却也做不出拆散他们的事,当然就算他做的出,这爷俩也不答应。
    年关将近时,餐厅酒吧又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路希没能去帮忙,反而还给杜君浩添乱了,他生病了,感冒引起的肺炎把他送进了医院,杜君浩放下所有工作在医院陪儿子,陪的心疼不已。
    路希咳个不停,反复发烧,胸闷的厉害时都没法平躺着睡觉,高烧中的路希迷迷糊糊的咕哝:爸爸,我难受。头脑稍微清明一点就道:爸,我没事,你别担心。
    孩子越是懂事为人父母的就越是心疼,杜君浩恨不得生病能替,把儿子的病连根拽过来安自己身上,替他去受苦受难。
    路希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杜君浩也在医院陪了小半个月,连除夕的饺子都是在病房吃的,路希没有胃口,又怕杜君浩担心,就强迫自己多吃了几个,结果吃完一咳又都吐了,杜君浩给儿子收拾干净,把他半抱在怀里,哄他睡觉,就连当了十几年护士见惯了生生死死的护士长见了都忍不住安慰这位年轻的父亲:“孩子这几天恢复的不错,你别太担心了。”
    杜君浩朝这位看年纪也是为人父母的医务工作者点了点头,轻叹道:“我知道,我只是心疼。”
    除夕夜,杜君浩一宿没睡,累,但睡不着,不知不觉的守了儿子一宿,转天上午,给周家二老拜过年的两口子来看路希,周展实在看不过本该意气风发的杜君浩胡子拉碴,疲倦憔悴的模样了,撵他回家睡一觉,换身衣服。
    “把自己意恋南窀鋈嗽倮矗免得宝贝看了难受。”周展硬把杜君浩推出了病房,还把门从里面锁上了,杜君浩这才肯回家。
    回去刮了胡子,洗了澡,把那身被路希吐脏的衣服换下,又去弄了些清淡的软食,杜君浩就折回医院了,他人是干净清爽了,可眼里的红血丝和阴影却是洗不掉的。
    “我睡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叫我。”杜君浩在儿子忧心的目光下躺上了陪护床,无奈的感慨着“一觉醒来儿子就活蹦乱跳的好起来该多好!”睡了过去。
    离开医院的时候,周展对池洋说:“我认识君浩快十年了,他会来k城发展其实是听了我的劝,我知道他那人面冷心热,为人又重承诺,所以托他照顾着你点,面冷心热……”周展咀嚼这四个字,感慨颇深的笑叹了一声“路希已经熔在他心上了,路希疼就跟剜他心一样,你说他得疼成什么样儿?”
    池洋默然不语,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真的会拿路希当自己的命一样守着护着。
    大年初十,路希终于出院了,这小半个月的医院生活脱了他一层皮,刨了几斤肉,小了一圈的脸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衬的更大了。
    周展瞅着换掉病号服的路希,费解的嘟囔:“病了一遭,小东西怎么变好看了?”
    池洋在路希散发着药味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说:“没听说过病美人啊?”
    周展无语抽了抽嘴角,病美人什么的谬论抛诸脑后,心中默默吐槽:你亲人家儿子还说的过去,亲人家媳妇儿合适吗?
    “挺合适的。”杜君浩指的是路希穿在身上的那套新衣服,除了内裤之外,其余都是池洋给置办的。
    周展翻了个白眼,心说:有病!
    路希生病的事,杜君浩只告诉了池洋和周展,不想别人来打搅,也不想让人大过年的往医院跑。
    张川夫妇得知路希生病时已经是元宵节之后了,夫妇俩携子上门探望时,路希正在为了洗个痛快澡跟杜君浩软磨硬泡,杜君浩让他病怕了,医生的叮嘱都是以最严格最深刻的方式执行的。
    路希挠着自己的头皮,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再不洗头我就要长虱子了,说不定已经长了。”
    张云瑞扒开着他的头发说:“虱子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属于昆虫类吗?几只爪儿?”
    路希拎起自己一缕头发往张云瑞头皮上蹭:“是寄生虫,会传染的,传给你几只,你仔细研究研究。”
    张云瑞一下子弹开两米,咋咋呼呼的喊:“你怎么这么歹毒啊?万一你真有虱子怎么办?万一你头上的虱子真跑我头上来怎么办?啊!我不要剃光头!”
    张夫人忍俊不禁:“你这不是知道怎么办吗?”
    张云瑞神经兮兮的抓自己头皮:“好痒,我要洗头,我去洗头,回来再跟你算账。”
    张云瑞真的匆匆忙忙去洗头了,家长们忍俊不禁,路希心下哼了一声:熊孩子,让你动不动就抓我耳朵。
    杜君浩准备午饭的时候,路希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对门,池洋不在,周展听说他想借浴室,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示意他自便,等杜君浩找来时,路希已经洗上久违的痛快澡了,好幸福啊,有种流泪的冲动。
    杜君浩站在门外叮嘱:“暖风开大点,头发吹干了再出来,再敢感冒老子揍死你!”
    周展翻眼皮吐槽:“有病!”
    处在巨大幸福中的路希驴唇不对马嘴的回:“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
    周展翻白眼吐槽:“你也是!”
    路希洗了一个多小时,杜君浩要做饭,要招待客人,没在旁监视。
    “展叔,你真是大好人,爱死你了。”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路希,蹦q着就出来,整个人跳脱的真像有病的。
    周展受宠若惊的挥手说:“滚滚滚,爱你爸去。”
    路希跑过去,轻轻的……踹了他一脚。
    周展:“!”
    路希解释说:“这叫么么踹,我新学的。”
    周展:“滚犊子!”
    路希哈哈哈的滚走了。
    张氏一家进门时,路希披头散发,油油腻腻,身上穿着厚厚的家居服,就像只邋遢的小狗熊,等路希洗吧干净,换上干净的白毛衣黑长裤,长发清爽飘扬,邋遢熊一下升级成精灵美少年了。
    张云瑞看着这样的路希,小声咕哝了句:“是个女孩该多好啊。”
    杜君浩:“……!”
    张川夫人没挺清楚,疑道:“什么女孩?”
    张云瑞回过神来,讪讪的摸摸鼻子:“没什么。”
    张川哈哈大笑:“真没什么?不是做梦娶媳妇儿?”
    路希大澹看着张云瑞,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张云瑞恼羞成怒的一瞪眼睛:“看什么看?小娘炮!”
    路希翻个白眼:“熊孩子……”你要一直这样就等着打光棍儿吧!
    送走客人之后,杜君浩抱着洗的香扑扑的儿子,轻叹:“幸好不是女孩。”
    不然他要提防的就不是盗号贼,而是连盆端的瘪犊子了,虽然都是防,但后者的脸皮和抗打击能力明显高于前者,所以幸好不是女孩,万幸。
    作者有话要说:  问一下,你们看路希卖萌看吐了吗?吐了咱就结文了,没吐这文就不结了,有梗有时间我就来更点,我承认我是太喜欢这爷俩了,舍不得给他们的故事话句号,写文快六年了,我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心情,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也挺纠结的。
    ps:新文开撸了,一个关于双重人格的文,几年没写过这种类型的文了,不敢保证写成什么样,但希望大家来捧个人场,别让它从头扑到尾,谢谢。
    ☆、番外之路希(二十四)
    路希的肺炎是由感冒发烧引起的,与杜君浩吸烟并无关联,但杜君浩还是在儿子回家之后戒烟了,他在部队里接受的训练是不能对任何事有成瘾的,所以他的烟瘾是在转业之后养成的,年头不长也不短,照大多数而言戒烟应该是一个过程,但他戒的突然又果决,说戒就真的一支都不碰了,可他毕竟是人不是怪兽,尼古丁不能控制他但可以影响他。
    路希网购一大盒梨子味的喉糖,在杜君浩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放上几颗,为的是杜君浩在想吸烟的时候就能看到拿到那些糖果,可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却让人啼笑皆非。
    家里的糖果消耗的很快,确切的说是特别快,因为不止杜君浩会吃,花卷儿也跟着吃,最让父子俩哭笑不得的是,那些放在高处的糖果全是毛团儿帮花卷儿拿到的。
    毛团儿蹿上桌子,悠闲的漫步到中央,小爪一抬一挥,果盘里少了一块糖果,桌下的花卷儿三两下拨开糖纸,吞吃入腹,花卷儿吃完一块,第二块立马到位,配合相当默契。
    今天,路希终于把这俩货抓了个现行,他双手握着毛团儿的小身子,把它举到可以和自己平视的高度,皮笑肉不笑的问:“是不是很享受喂狗的乐趣呀?”
    毛团儿“咪”了一声,圆溜溜的猫眼瞧着路希,一副“你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的天真样儿。
    路希把脸一板:“别装了,我都看到了,瞧你那个得意的样子,尾巴都快翘到天花板上去了!”
    “咪~”毛团儿伸爪,试图去摸路希的脸。
    路希把它抱远了一点,严肃的训斥:“别撒娇,没用的,取消你今天的零食,给我好好思过。”
    毛团儿徒劳的伸了几下小猫爪,悻悻的放弃了。
    路希放下毛团儿,转身去拉桌子底下花卷儿,花卷儿死也不出来,杜君浩在旁边,它会出来送死才怪。
    路希跟它拔了好一阵子河,因为怕伤到它,所以没能成功,他把跑到前面的头发往后一甩,冷声道:“你出不出来?”
    花卷儿无动于衷的别着脑袋,连个眼神儿都吝啬于给。
    “好,你不出来是吧?”路希气咻咻的一挽袖子,“你不出来我进去!”
    然后他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杜君浩看着儿子露在外面的半个屁股,一时间不知该帮儿子把狗弄出来,还是把儿子整个儿推进去。
    路希可不觉的这有什么好笑的,在他看来宠物教育是很严肃也很有必要的行为,是每个主人的职责,他家的宠物很聪明,通人性的程度和几岁大的孩子差不多,在某些方面花卷儿比幼童还要聪明,教育它训斥它并非对牛弹琴。
    桌下的教育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路希先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蹲在桌边说:“好了,出来吧,我带你去刷牙。”
    花卷儿眼巴巴的看着路希,左右为难,它知道路希这一关已经过了,其实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路希很好哄,撒个娇耍个赖,演绎一下扭曲的拖把,路希就妥妥的消气了,不好糊弄的是一家之主,贴墙罚站稍息立正什么的真是够了。
    路希看着为难的花卷儿,依稀明白了什么,于是抬起头对杜君浩说:“爸,你回避一下。”
    杜君浩失笑,弯腰招呼了一声:“花卷儿,出来吧。”
    花卷儿觉的一家之主虽严厉但人品还是可以的,假装自己不生气哄它出去再反过来虐狗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迟疑了一会儿便慢吞吞的爬了出来。
    路希站起身,舒了口气,叫着花卷儿往卫生间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路希终于反应过来了,所以在进卫生间前瞪了杜君浩一眼:你早点说你不生气花卷儿不就出来了吗?让我钻到桌子下面去训话,看着很有趣吗?
    宠物的牙膏都是可食用级别的,因为口感有点像淡奶油,又是花卷儿喜欢的水果味,所以路希每次给它刷牙都像在抢牙膏,手上忙着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嘴上各种念念有词,像是“别吃别吃,进口的,很贵的,八十多一管呢!”和“花卷儿,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这几句必说的话每次都要念上十来遍,可惜花卷儿依然故我,罚站它能忍,好吃的到了嘴里却不让吃它不可忍。
    睡前的阅读时间,杜君浩靠在床头翻看酒吧关于情人节的活动策划,路希斜靠在他怀里,捧着自己的平板电脑网购喉糖,店家给他推荐含有中药成分的,他说不行,他爸不爱吃,推荐水果口味的,他说不行,他家狗喜欢吃。
    店家先发来一个路希一时没读懂的省略号,然后询问他薄荷味的予以考虑吗?
    是xi不是cy:好像没别的选择了,就薄荷味的吧。
    店家:好的,散装盒装都有,亲要哪一种?
    是xi不是cy:有没有猫打不开的那种盒子?
    店家沉默了须臾,头像暗了。
    路希鼓捣了一会儿,一脸郁闷的说:“爸,老板把我拉黑了。”
    杜君浩拿过他的平板电脑扫了两眼,道:“投诉他。”
    路希抓抓头发:“就为这么点小事,不好吧?”
    杜君浩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还真想投诉人家?你瞧瞧你问的问题,有这么说话的吗?”
    路希翻了翻和对话记录,讪讪道:“刚刚没觉的,这么一看是很像拿人寻开心哈?”
    杜君浩不置可否的笑笑,收走了他的平板:“睡吧,明天再买。”
    路希收走了他手里的企划书,和平板放在了一起,熄掉台灯,等杜君浩躺下之后,摸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摆成睡姿。
    半梦半醒的时候,路希听到抱着他的人通知他:“明天开始跟爸一起晨跑。”
    路希清醒了一点,跟他打商量:“等天再暖和一点行吗?”
    春寒料峭冻死牛,一早一晚的气温不比冬季逊色。
    杜君浩没有立即搭腔,静了一阵才道:“知道爸为什么戒烟吗?”
    路希“嗯?”了一声,一时没跟上话题跳跃的节奏。
    “因为不想让你吸二手烟,自己也想多活几年,爸得死在你后边。”杜君浩低头吻了下儿子的脖颈,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留你自己在这世上,爸死都死不安心。”
    路希翻过身,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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