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轩的到来,给这场规模宏大的宴会增添了不一样的气氛,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皇上简单询问几句后便予以赐坐。

    原来沈晟轩在一次破敌之后受到一队黑衣蒙面伏兵的袭击,援军迟迟未到,他孤军对战,寡不敌众跳入悬崖,后被从崖下经过的四皇子大军所救,而四皇子宁天合正是用人之际,于是便留他在军营效力,至今为止历战多场,破敌无数,被视为心腹重用。

    听到这里,太子跟三皇子两派开始心怀叵测,一个劲的敬酒示好,皇上借醉酒之势揽着如若溪提前回g" />休息,留下皇亲大臣们继续把酒言欢。

    沈晟轩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宁天灵,直到有人向幕青衣敬酒叫了一声“驸马”他才幡然醒悟,一声叹息,两眼惆怅后,转身持杯对向幕青衣,“原来这位就是当今驸马,久仰大名,晟轩敬驸马一杯,多谢驸马这么久以来替我照顾灵儿”

    幕青衣缓缓抬起眼眸,在她修长的睫毛下,是同样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她怎能听不出他话中的韵意,只是淡淡答了一句,“我不饮酒”。

    “驸马是看不起在下么?”沈晟轩一挑浓眉,显然他早有准备,誓要见识见识当今的驸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并不认识你,此话谈何说起?”幕青衣依然是平静的回答,从脸上到周身都丝毫看不出半点波澜。

    气氛瞬间变的凝重,一边是沈晟轩双手举杯不肯放下,一边是幕青衣悠哉自若的自茶自饮。

    见到这种情况,太子与三皇子开始发声了,这次他们是少有的意见一致,既然多次拉拢驸马不成功,这次当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一方面可以报了被幕青衣拒绝多次的仇,另一方面可以试着拉拢一下沈晟轩这员猛将。

    太子道,“驸马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沈将军远道而来,又是为朝廷效力,无论如何也是我们皇家的贵客,他敬你酒,你怎能不喝?”

    三皇子道,“驸马,你不会敬酒不喝想喝罚酒吧,于公而言,大家同朝为臣,你身为皇亲,代表皇家颜面,于私而言,沈将军曾也是内定驸马,如今你鸠占鹊巢,该有几分亏欠才对,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应喝了这一杯”

    “两位皇兄所言偏差甚重,驸马不胜酒力,与其他无关,天赐愿代他喝下这一杯,不知沈将军是否赏脸?”宁天赐站起来为幕青衣解围道。

    “放肆!”太子一掌拍在桌上,“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评价本太子的对错!别以为辅政几年翅膀就硬了,你别忘了你的生母就是一个g" />女!”

    “皇兄,你何必强人所难呢,这样侮辱九哥对你有什么好处?”宁天游忍无可忍站起来说道。

    “哎哟?看来你们今天吃的不是国宴,而是雄心豹子胆呀,连你一个病秧子都敢来教训本太子了?”太子将手上的酒杯砸到地上,瞪大眼睛怒喊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今天本太子还真是要来个强人所难,沈将军这杯酒,谁都不能代,还非得驸马喝了不可!”

    “不要再吵了!”宁天灵冷着脸站了起来,“今天是父王大喜的日子,各位皇兄不是真心祝贺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把这大殿闹个底朝天才甘心么?”

    知道这唯一的妹妹生来就受父王宠爱,大家自然而然要让她三分,便都住了口,该坐下的重新坐下,该畅饮的继续畅饮,唯独沈晟轩依然手持酒杯面视着驸马,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

    宁天灵有些无奈,她了解他的怅然,也知道他的不甘,可是命若如此,谁又能奈何呢?

    “晟轩哥哥”公主走过来轻声叫道。

    沈晟轩暮然抬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思慕已久,恍如隔世的姣好面庞。“公主—”沈晟轩痴念着站起身来。

    宁天灵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窝,沈晟轩看的更加痴迷,就连旁边的各位皇亲们也都静了下来,双眼睁大,想要期待着接下来将要上演的浪漫戏码。

    “郎才女貌,也算是佳偶天成”,不知谁的一句感慨映入了坐在一旁安静饮茶的幕青衣的耳帘,使得她握着杯子的手轻轻晃了一下,杯中的水波荡起了层层涟漪,他静静的看着那微微晃动的水波,然后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茶是热的,而心却冰冷。

    梦太真,就容易醒,这不是你一直都知道的么?为何还会觉得失望?幕青衣在心里轻轻的敲问着自己。

    “驸马真是好雅兴呀”宁天灵一把抓过沈晟轩手中的酒杯,往幕青衣这边踱来,尽管他们两人之间仅隔了两个座位,宁天灵还是觉得走的极其艰难,对于幕青衣,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般。

    幕青衣睁开眼睛时,宁天灵已来到跟前,幕青衣看着她的脸,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她似乎是恨她的,亦或是讨厌,否则怎有如此带着恨意且挑衅眼神呢?可是即便如此,她又能够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呢?也只能像现在一样静静的注视着她吧?

    幕青衣觉得有些头疼,原来茶也可以醉人。

    面对着这样的凝望,宁天灵的心里顿时心软起来,其实他的眼神并不深邃,甚至有些澄清透明,却总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而这种苦涩伴随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宇,形成了一道化不开的忧伤。

    难道他是为我?公主心中一动,忽而又想起了刚刚离场的那一位,稍有生息的眼神又瞬间黯淡下去,不,原是因为她—如若溪。

    这样想着,也只能深深的叹出一口气,举起了刚刚夺过的酒杯,回视了一眼沈晟轩说道,“晟轩哥哥,驸马大人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喝下一个从不相识的人敬来的酒呢?人家可是连父王的面子都不给的,所以,这杯酒,我代他喝”,说完,宁天灵仰头灌下,一滴不剩。

    “公主—”沈晟轩担心的叫到。

    幕青衣头疼加剧,默然低头,以手扶额。

    宁天灵见他如此漠视,心里自是又凉又气,自顾自的提起旁边桌上的酒壶,接着道,“还有谁想要敬驸马的?报上名来!本公主今天一一回敬,免得有人说我们公主驸马府里净出一些自命清高的窝囊废”

    宁天灵说完后回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吭声,便一个一个走了上去,悉数敬过来,且每到一桌都是先干为敬,一杯见底。

    眼看敬完一圈即将回到原点,宁天灵忽然觉得身体有些飘然,头脑也变得昏沉,就连看人都是叠叠重重的。

    “姓幕的—”宁天灵轻声叫了一句,幕青衣的脸在她面前晃动了一下就开始远离,越离越远,她想要伸手抓住,可是手沉的仿佛抬不起来。

    “咚”的一声酒壶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下一刻,宁天灵觉得有些腿软,有些轻飘飘,有些想要睡过去。

    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呼出“小心”二字之时,公主已躺在了驸马的怀里,至于过程,在场的任何一位都没有看清,甚至有人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刚刚眼花了。

    “我怎么了?酒壶呢?”公主晕晕乎乎的半醒半醉状态问道。

    “我们回去”幕青衣轻声答。

    “等等”沈晟轩赶紧上前拦住他们,“你要带她去哪里?”

    “沈将军是么?”幕青衣明知故问道,“将军久经沙场,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在下名叫幕青衣,是当朝驸马,想必在场的各位也都认识,如果将军还有不明白之处,可向伏公公请教,本驸马现在要带公主回去休息,还请将军让路”

    “你,你们—”沈晟轩顿时语塞,幕青衣既已重申自己名正言顺的身份,任何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拦的。所以,也只能让了开来。

    见没人再有异议,幕青衣便扶着宁天灵走出了大殿,直往公主府方向。

    路过御花园时,一阵凉风吹过,宁天灵似有几分清醒,睁开眼睛大叫道,“这是哪里?怎么不喝了?人呢?都给我出来!本公主还没敬完呢···”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兴奋劲,幕青衣握住她手臂的手猛然使上了劲,宁天灵吃疼的叫了起来,“好疼,好疼好疼—”。

    “还知道疼么?”幕青衣冷眉一挑,痛心疾首道,“不过见了个旧情人罢了,值得你这样得意忘形么?”

    “疼死我了”宁天灵正在挣扎着,忽而又看到旁边花丛中开的正茂的‘牵牛花’,注意力迅速被转移,兴奋叫起,“酒杯···还有美酒···”

    只见她跳起双脚,一边两眼放光的喊着,一边将另一只尚处于自由状态的手臂径直伸长,一把扯下了好几条花藤,放在眼前端视了一眼就往嘴里送,幕青衣赶紧将其拦下。

    感觉到有人在掰自己的手臂,抢自己的东西,宁天灵立马不爽了,双手加上双脚开始还击,很快整个人都纠缠到了幕青衣的身上。

    “松开!”幕青衣不得已,又重新挟住她的一只手臂,加重力度想逼她松开手上脏兮兮的花瓣。

    “好好好,给你给你”宁天灵疼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握住花瓣的手缓缓递了回来,幕青衣心想,还是这一招有效,于是就慢慢放松了手腕的力度。

    可是,可是,宁天灵的脸色突然就转变了,刚刚还是娇弱可怜的讨饶,现在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幕青衣大感不妙。

    “砰”的一拳,为迟已晚,幕青衣的眼睛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眼圈,宁天灵得逞般的拍手傻笑,“给你个大头鬼,哈哈···”

    “宁!天!灵!”幕青衣怒吼一声,一把将她扛了起来,“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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