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看不起他,那就别怨年夕不给大黑鸟留面子。

    年夕用前爪泄愤般的猛力踏了踏地面,一副即将往前冲的架势。

    下一瞬间,勇猛无惧的年兽发起了进攻,直直地冲向大黑鸟。年夕今天运势不好,他被奇怪的人打晕,炸了相思树,赔了金子,已经是满心不爽。

    这个时候大黑鸟偏偏要送上门来让他打,那么休怪年夕不留它的小命。

    年夕猛然扬起了自己的右爪,一巴掌拍向大黑鸟。大黑鸟果断将小云雀挡在年夕的爪子前方,它偏不信,年兽的这一掌对小云雀下得了手。

    答案显而易见,年兽的动作当即顿了顿。

    察觉年夕的右爪子在半空一滞,大黑鸟顷刻间得意不已,它认为自己抓住了年夕的弱点,使得年夕不敢轻举妄动。

    哪知,年夕的攻击不仅仅如此而已。

    待大黑鸟回过神,年夕早已伸出左爪子一把拽住了大黑鸟原本受伤的翅膀。年夕抓紧大黑鸟的折翅拼命地甩,痛得大黑鸟乱蹬,它愤愤不平地吼了一句:说好的扯另外一只翅膀。

    这会儿,轮到年夕得意了,他获胜般的扬起嘴角。霄峥对他说过,打架的其中一个技能叫做声东击西,他说他要扯完好的那只翅膀,大黑鸟愿意相信这种话,关年夕什么事。

    更何况,年夕又没有答应,扯了受伤翅膀,就放过好翅膀。

    年夕抓稳大黑鸟,不给对方扯断翅膀逃跑的机会,他一跃而起,随后全力重重的落地,毫不犹豫地使用大黑鸟垫底。大黑鸟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被压得陷入了泥地。

    撞地的大黑鸟爪子一松,小云雀顺势飞走,小云雀惊恐地拍打翅膀,它飞至年夕耳朵边,带回消息:苑内没有人,不知道大家去哪儿了。

    年夕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到马车里,那儿安全。

    小云雀的脑袋伸入布帘,接着整个钻进马车内。

    年夕并没立即站起身,爪子分别拽住大黑鸟的一对翅膀,年夕觉得,自己此前的衰运伴随着打赢大黑鸟飘远了,之后到来的肯定是好运了。

    他威逼利诱大黑鸟打听情况:快说,你把大伙藏去了哪儿?

    大黑鸟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合作。年夕爪子上的力度陡增,痛得大黑鸟大骂:你这个丑陋的独角蠢货,马上放开我。

    闻言,年夕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这个浑身黑的家伙居然好意思说他丑,他哪里丑了,皮毛的颜色比大黑鸟的羽毛颜色丰富得多。

    年夕深信自己拥有年兽一族的标准相貌,在年兽之中估计还算长得不错的青年。毕竟年夕的记忆中,他仅见过一头年迈的年兽,怎么看,年夕都认为自己比老年兽帅气数倍。

    更可恨的是,居然敢说他蠢,大黑鸟又不了解他,凭什么评价他蠢不蠢。退一万步说,哪怕他当真不聪明,好歹他能抓住大黑鸟,被他抓住的大黑鸟岂不是蠢货中的蠢货。

    如此一想,年夕释然了些,他懒得和不及自己的蠢鸟计较。

    当然,大黑鸟惹火了年夕,年夕将改用特殊方式逼供。年夕点燃爪子尖的妖火,既然大黑鸟如此宁死不屈,年夕绝不同情它。

    大黑鸟紧盯妖火,心虚导致声音降低了丁点:你想怎样?

    年夕耸耸肩,他有不浪费食物的好习惯,他咽了咽口水:烤熟,吃掉。

    顷刻间,大黑鸟一头冷汗,它没料到年兽比大蚺更凶残,大蚺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痛苦的时间不长,可这头年兽竟然要烤熟它,慢慢折磨,无比恐怖。

    清楚闻到自己的翅膀飘来一股羽毛烧焦的气味,大黑鸟惊呼: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岂料,它的话并没使得火焰远离它的翅膀,滚烫的翅膀让大黑鸟压力山大,它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没我带路,你找不到他们。

    这一次,妖火徐徐移开了丁点。其实年夕不是在考虑带路的困难,他在暗自可惜,兴许烤熟了的大黑鸟味道挺香的。

    为了防止带路的大黑鸟伺机逃跑,年夕拎起大黑鸟,打算用缰绳拴住,大黑鸟见缰绳的蓝金色光芒,奋力地挣扎:不可以,这个光会杀了我。

    它的话提醒了年夕,这道光确实切断过黑蛇。年夕权衡再三,另寻一根结实的绳子捆着大黑鸟的翅膀。

    虽说有大黑鸟带路,但年夕依旧继续扛着马车,马车随身携带比较安心,免得一会儿突然打架没时间系紧,弄丢马车就不好玩了。

    顾忌大黑鸟乱带路,小云雀没留在马车内,它伏在马背,时刻紧盯前方,提醒年夕,大黑鸟正在带他们去哪儿。

    大黑鸟沿着山路不停地往上走,年夕偏过头询问小云雀:这儿是哪儿?

    小云雀瞅了瞅前方矗立在黑烟中的楼阁:前面貌似是赏月阁,赏月阁位置高,修建在断崖边,务必留神。

    小云雀有些在意,大家为什么会在这儿,大黑鸟把他们带来这儿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大黑鸟没走进赏月阁,而是径直来到了断崖边,年夕再迟钝也能明白断崖的危险,他勒紧绳子,不许大黑鸟往前走:前面没路了。

    前方断崖,无路可走,附近的邪气远比彩苑重,引得马车外的铃铛发出了阵阵声响。

    你自己说要找人,我这不是在带路么。大黑鸟一脸郁闷,它本就翅膀受伤不能飞,如今更是捆得严严实实。

    年夕表示怀疑,大黑鸟有心要将他推下悬崖,而不是告诉他悬崖下面藏有人。

    他们在崖壁悬着,信不信随便你。大黑鸟不乐意合作了。

    小云雀思索再三:我飞下去看看。

    年夕叮嘱了一句小心。

    断崖下方黑烟翻滚,小云雀飞下去好一会儿才返回,它带回了癸堂主的令牌给年夕看:大家悬挂在崖壁上,全都昏迷不醒。

    有没有办法带他们上来?年夕问,他没有翅膀,飞不了,他一旦下去了,只能在崖底另寻出路。

    小云雀显得十分为难:下面的邪气极重,我下去之后浑身疼,飞行都有点困难,驮人怕是力不从心。

    年夕郁闷地徘徊在断崖附近,这儿黑烟弥漫,完全影响了视线。

    他正在思考对策,大黑鸟趁年夕不注意,一跃跳下山崖。它迅速与断崖的黑烟缠绕在一起,变得格外沉重。布满黑气的绳子一下缠住了年夕的后腿,愣是拖着他朝前挪动。

    年夕站不稳,他在地面划出深深的抓痕也未能稳住自己,生生的被大黑鸟拽下了断崖。

    年夕翻过身,肚子贴着断壁,免得撞到马车,他的利爪死命地抓出崖壁,奈何与黑气融合的大黑鸟太重,年夕一直在往下沉。

    小云雀着急地抱住年夕的独角尖,大力扇着翅膀往上飞,可惜年夕的体积超过它太多,小云雀支撑不住这一切。

    年夕咬紧牙关攀着崖壁,他怨念地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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