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诚甩过去一支烟,田长业接过来点上,边抽烟边思考。
    一支烟抽了大半,田长业坐正了身子,把烟蒂用力掐灭在烟灰缸里。朱立诚也跟着掐灭了烟头,两眼一动不动地盯住对方,期待能说个道道来,然而田长业的表现,让人很是失望。
    田长业两眼无神地盯着朱立诚缓缓地道:“我真想不出来谁会这么干,说实话,这段时间得罪了谁,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朱立诚听后心想,看来你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遭别人暗算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真是太可悲了。他的心里虽然很是不爽,但是这话此时当着田长业的面,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略作思考以后,朱立诚说道:“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呢,要是照信上面所说的,这事可能在泾都这边就摆不平了。”
    田长业听后,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头脑里可以说是六神无主,一点主意也没有,看着朱立诚说道:“兄弟,这次,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帮帮老哥,这心里现在乱极了,一点主意也没有。”
    “不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朱立诚边说边掏出了电话,摁下了一串号码。他心里很清楚,目前这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要想顺利解决,一定要请老板李志浩出手了。
    他这个电话是打给柴凯飞的,无论如何,得先试探一下情况,然后再想办法应对。电话接通以后,他直奔主题,对柴凯飞说道:“兄弟,有个事情向你打听一下,老板那有没有收到一封来自泾都的信?”
    “老哥呀,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了,你倒先打过来了。”柴凯飞焦急地说道,“我也是刚刚看到,还没送到老板那边去呢,田副市长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具体情况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把那封信信送到老板那去吧,看看他怎么说,然后记得告诉我一声。”朱立诚说道。
    他不想和柴凯飞多说什么,况且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别说他,就连当事人田长业都搞不清楚。柴凯飞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朱立诚在打电话的过程中,田长业的神情都非常紧张,他也想到了向李志浩求救,不过这话他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想不到朱立诚不声不响地就这样做了,他的心里感激不已。
    他站起身来,走到朱立诚的跟前递上一支烟,然后亲自为朱立诚点上火,低声说道:“兄弟,大哥啥话也不说了,要是运气好,能过得了这一关的话,以后……”
    朱立诚用力拍了拍田长业的肩膀,说道:“田哥,别说了,我们是兄弟,说那些就见外了。你也别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没什么大不了的。”
    田长业听后没有再说话,用右手发力在朱立诚的肩膀上拍了拍。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闷着头抽烟,时不时地把目光扫向朱立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这手机像是在和他们捉迷臧一般,就是没有动静,朱立诚都忍不住怀疑它是不是没电了。拿起手机来一看,一切正常,正处于待机状态,用眼睛一瞄上面的时间,才过去一刻钟左右,看来真的是关心则乱,给朱立诚的感觉仿佛过去半个多小时还多。
    正当两人都觉得不耐烦之际,叮铃铃,叮铃铃,茶几上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朱立诚迅速从沙发上坐正身子,一手抓过手机,,摁下接听键以后立即放在耳边,嘴里说道:“凯飞,老板怎么说?”
    “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老,老板……”出乎朱立诚意料之外的电话那头的人,居然是李志浩,他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让田长业立即到泯州来,我在办公室等他。”说完这话以后,李志浩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朱立诚听着耳边传来嘟嘟的电话忙音,知道老板一定很生气,要不然不会是这样一番做派的。这也怪不得他,费尽心机把田长业提拔上来,想不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等于在打他的脸吗?
    田长业看了朱立诚的表现以后,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连忙问道:“老板,他……他怎么说?”
    由于紧张,田长业说话都有点结巴。
    朱立诚看后,心里一阵同情,但也只有如实相告,“老板,让你现在就过去,他在办公室里面等你。”
    田长业听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木然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朱立诚连忙一把扯住他,说道:“你就这样过去吗?也不做点准备。”
    田长业站住身子,诧异地看着朱立诚说道:“我要做什么准备?”
    朱立诚听后一阵失望,他发现这事对于田长业的打击真是太大了,简直让他失去理智了,于是耐心地启发道:“这事看来在泯州也传开了,老板毕竟只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常委,可不比在这的时候了。你不该准备点东西带过去吗?”
    田长业听后,仍没有明白朱立诚的意思,一头雾水的看着朱立诚。
    朱立诚看了他的表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有办法,只好冲着他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田长业这才恍然大悟,是呀,哪有请人办事不花钱的道理,说实话,现在怕的不是花钱,而是这钱根本就花不出去。
    田长业对朱立诚说道:“我这就回家一趟,然后立即赶去泯州。”
    朱立诚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你当心一点,老板既然让你过去,就说明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没事的。”
    田长业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也知道朱立诚的这话,安慰他的成分居多,但是这个时候,能得到别人的安慰也是很不容易的。
    朱立诚跟着田长业前后脚出了他的办公室,下到二楼以后,朱立诚这才慢慢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桌前的时候,朱立诚已经看到一封与刚才看过的一模一样的信,这一定是曾善学找到放在这的。他没有拆开信,而是把它对折一下塞进了手包。
    在食堂吃完午饭以后,朱立诚回到了宿舍,迫不及待地把那封信从手包里面取了出来。他现在感兴趣的是,那几张究竟是什么样的照片,刚才在田长业那儿,他没有好意思看。
    朱立诚绝对没有窥私癖,他之所以关心那些照片是想知道,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关于田长业和苏梦雅的事情。
    照片一共十张,都是田长业和苏梦雅一些亲密的镜头,虽没有什么特别惹火的,但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绝对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翻到最下面的一张的时候,朱立诚愣住了,这显然是在室内的照片,两个人正在接吻,并且双方都衣衫不整。要说前面九张还能自欺欺人地给个解释什么的,这一张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朱立诚心想,古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一点没错,田长业今天是一副可怜相,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会有人偷拍吗,另外难道真的急迫到连拉上窗帘的时间也没有吗?
    朱立诚把信件和照片全都锁进了抽屉里面,躺在床上,一点午睡的意思也没有。他在猜想搞出这些东西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单靠这些东西想把田长业彻底搞垮的话,似乎也不太可能。
    作风问题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虽然非常关键,但也绝对没到把对方送进监狱的地步。这样一想的话,对方的目的应该只是想把田长业整走,并不想赶尽杀绝。那究竟谁会这么去做呢?
    朱立诚不禁又陷入了沉思,很遗憾,想了许久,也毫无头绪。
    下午上班,朱立诚是一点心思也没有,真可谓是一心挂两头,可一直到下班,他也没有接到田长业的电话,几次拿起电话想打过去,又怕对方不方便,所以硬是忍住了。吃完晚饭以后,刚回到家,手机猛地想起来了。朱立诚看都没看好吗,拿起来就问道:“喂,事情怎么样了?”
    “有点眉目了,你在哪儿呢?当面说。”电话里一个男声响起。
    朱立诚一听好像不是田长业的声音,连忙从耳边拿下手机看了一下号码,原来是孟怀远的电话。
    朱立诚暗暗笑了笑,重新对着手机说道:“我在家呢,你过来吧!”
    听到那边嗯了一声,朱立诚就挂断了电话。
    自从年前和孟怀远制定好了计划,他一直没有再问起陈玉琼的事情,知道这事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结果的,需要给对方时间。
    今天孟怀远主动打电话说起这事,看来一定是有什么消息了,朱立诚不禁满怀欣喜之情,一扫之前的郁闷。这段时间,遇见的倒霉事可真够多的,希望这次孟怀远能带来有震撼性的消息。
    朱立诚刚想到这,手机铃声突然再次响起,这次他倒是先看了一下号码,果然是田长业打来的。摁下了接听键以后,朱立诚连忙问道:“田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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