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夏至。
    伦敦的盛夏丝毫没有炎热之感,这一天的最高温度竟然只有22度。
    上午10时,李波罗应邀抵达了阿森纳俱乐部的办公楼。
    他还没有走进办公楼的大门,第一批报道就已经火热出炉:
    “枪迷上树了!欧冠mvp今日抵达兵工厂!”
    “酋长球场雕像预备好了吗?枪王之王从今天开始就是他!”
    “爷青结!亨利大帝退居历史第二!”
    “桑切斯2**列队欢迎!穆斯塔菲喜迎老搭档!”
    ……
    “希望没有打扰你的假期。”
    年近70的温格就站在那里,温和地笑着。
    李波罗也很礼貌地回应了他:
    “很荣幸和你见面,温格先生。”
    在弗格森退休之后,温格是整个英超最具资历和影响力的主教练,尽管他是一名法国人。
    在这间小型的会客厅里,阿森纳方面只有两人出面,除了温格之外,还有他们的转会主管(首席谈判代表)迪克·劳。
    李波罗方面,则有巴内特父子——乔纳森、艾伦。
    在握手与寒暄之后,双方代表在一组圆形沙发上,看似随意地坐了下来。
    乔纳森第一个开口:
    “阿尔塞纳,阿森纳是我们第一个造访的俱乐部。”
    温格微笑着点头:
    “我知道,你的球员是整个足坛最火热的商品,所有人都盯着他呢。抱歉,我用了商品这个词。”
    李波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在转会市场,球员当然就是商品。
    作为经纪人,乔纳森自得地一笑:
    “我一直都很尊敬你,阿尔塞纳,所以我们不会欺骗朋友。以如今的物价来看,阿森纳俱乐部很难掏得起让瓦伦西亚满意的价格。”
    温格稍稍放松了一下姿态:
    “你可能有些误解,阿森纳虽然一直秉持谨慎的态度,但那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花钱的必要。如果我们需要和其他球队竞争,阿森纳永远都不缺钱。”
    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就连李波罗都差点信了。
    尽管知道阿森纳外强中干,但大家都选择心照不宣地呵呵一笑,没人跳出来揭穿。
    接下来温格又和李波罗聊了聊球队的发展理念,艾伦则和迪克·劳谈了谈球员的合同待遇,双方就结束了这次愉快的会谈。
    当李波罗和温格在办公楼门口握手的时候,外面的闪光灯已经可以连成一片!
    “温格笑容满面!双方洽谈顺利!”
    “阿森纳有望迎来队史第一王牌巨星!”
    “克伦克忍痛砸烂存钱罐!”
    “村里的猪可以宰了!”
    “白鹿巷迎来末日!”
    -
    当车门关闭之后,艾伦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阿森纳明明掏不起钱,为什么还要打肿脸参与进来?”
    乔纳森看了他一眼,轻飘飘来了一句:
    “你还年轻,他们想要维持豪门的体面,就不能在这個时候无动于衷。”
    这位纵横足坛数十年的经纪大鳄又补充了一句:
    “温格也是老狐狸,他明知道俱乐部不可能真的砸钱引进波罗,但也要通过这样的姿态,逼迫俱乐部拿出更多的资金投入到转会市场。”
    李波罗听得连连点头。
    【如果老板不掏钱,那这个赛季我们不仅四大皆空,甚至连前四名都保不住!】
    【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啊!】
    【温教授这是压力前置、曲线救国啊!】
    他又问了一句:
    “现在去切尔西?”
    巴内特摇了摇头:
    “先去见利物浦的人。”
    -
    彼得·摩尔,利物浦本地居民,6月1日刚刚接任利物浦ceo的职位。
    在这份工作之前,他的履历可以说是相当丰富:
    他曾是一名普通的英国体育老师,而后转行成为patrick公司的销售员,在卖了整整18年球鞋之后,他跳槽去了锐步,又在机缘巧合进入世嘉公司,并一步步成为世嘉公司美国分部的总裁,之后跳槽去了微软,担任互动娱乐部门副总裁,全程总监xbox和xbox360两代主机的研发与运营,2007年加盟ea,担任首席运营官,全权管理体育游戏部分easports。
    在ea,他一手改造了fifa系列游戏,推出了全新的ut模式,让这款原本十分简单的足球游戏,从此拥有了无情收割玩家金钱的能力,数年之内为公司带来了数十亿美元的超额利润。
    比起足球竞技,他更擅长商业运营。
    所以他和巴内特父子之间的商谈,更多是在讨论如何开发李波罗的商业价值。
    但很遗憾,半个小时之后,另一位大佬轻松击败了他。
    来自曼彻斯特的“三德子”——艾德·伍德沃德。
    这和彼得·摩尔自身的能力无关,无论是俱乐部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球迷基数、还是近10年球队的成绩、城市本身的规模、发展潜力,曼联与利物浦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平台,刚刚就任的摩尔输得不冤。
    如果说其他球队还会和李波罗谈论球队战术、足球理念,那么第三个到来的曼联ceo,一张口就是满满的美刀味道:
    “曼联会让你成为足坛最能赚钱的球员。”
    “你的赞助合同会一个接着一个,就算c罗和梅西加在一起都没有你多!”
    “英国、欧洲、美国、还有亚洲,你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世界级巨星!”
    “我们今年夏天就要去亚洲进行商业比赛,这是你扬名世界的第一步!”
    -
    “上帝,我快要被他身上的钞票味道熏晕了!”
    在送走了三德子之后,乔纳森略显轻松地耸了耸肩膀。
    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个谈判对手。
    但他还是转向了自己的雇主球员:
    “你对这两支球队怎么看?”
    李波罗并没有考虑太多:
    “利物浦还在重建期,克洛普的执教能力很强,接下来的几个赛季,他们都会是英超冠军甚至是欧洲冠军的挑战者。”
    “至于曼联……他们会继续陷入混乱之中。穆里尼奥也很强,但他掌控不了这支球队。格雷泽家族……”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前一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球迷,他对格雷泽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部分曼联球迷的谩骂之中。
    乔纳森有些惊讶于他的冷静和理智,但又很快释然。
    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走吧,去斯坦福桥。”
    -
    在前往第四个目的地途中,艾伦转达了一个消息:
    “上一次,伱提出的那个要求……就是更换日资赞助商的事情,切尔西方面也给出了回应,他们理解你的民族情感,但也希望你能够理解他们的契约精神。作为弥补,他们愿意进一步提高你的薪资待遇。”
    李波罗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
    艾伦稍稍松了口气。
    他曾经和一些东亚国家的人打过交道,其中确实有一些极端思想者。
    他很担心自己的球员,为了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赞助商,拒绝了一笔大买卖。
    好在,这位年轻的球员……很冷静。
    李波罗确实很冷静。
    他只是一名球员,就算实力再出色,也不足以改变一家俱乐部的运营策略。
    毕竟……姆巴佩只有一个。
    -
    “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波罗!”
    在切尔西的办公楼里,风姿绰约的美女总经理玛丽娜·格拉诺夫斯卡娅矜持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可是从早上就在期待你的到来。”
    ——由于这个经理名字太长,为了避免水字数,以后一律简称“诺姐”或玛丽娜。
    她并没有夸大,因为这本来就是巴内特的策略。
    在狗仔队无孔不入的英格兰,像李波罗这样的超级巨星,和哪家俱乐部的代表见面,是绝对不可能保持秘密的。
    从李波罗迈进阿森纳的办公大楼开始,这位女经理就收到了第一手信息。
    阿森纳、利物浦、曼联……
    经历了太多转会风波的她,当然也知道,球员也拥有选择和抬价的权力。
    但李波罗和他的经纪人每会见一家俱乐部的代表,“诺姐”的态度就更加谨慎一分。
    在主教练孔蒂擅自做主、驱逐了上赛季的夺冠功臣——迭戈·科斯塔之后,如今的切尔西迫切需要一名强力前锋。
    球探总监一度想要从曼联口中截胡莫拉塔,但老板阿布却表示不同意。
    【作为英超冠军,为什么要花七八千万英镑的高价,去买皇马的替补前锋?】
    【既然想要花钱买人,那为什么不再添上亿点点钱,然后买一个最贵的?】
    尽管在2012年取得欧冠冠军之后,切尔西的转会策略已经逐渐摆脱了“烧钱”的固有印象,但真要花钱时,阿布依然不会含糊。
    “你是我踢球以来见过的最迷人的总经理,亲爱的玛丽娜。”
    李波罗也毫不脸红地送上了彩虹屁,何况他说的也是事实。
    “谢谢。”
    诺姐浅浅地一笑,而后开门见山:
    “众所周知,切尔西现在需要一名强力前锋,所以我们对你势在必得。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我们就谈得直接一些:
    战术核心、更衣室地位、100%的肖像权、甚至……教练的人选,以及对于引援工作的建议,你都拥有极大的话语权。其他俱乐部能够给你的待遇,切尔西只会提供更多。”
    李波罗只是点了点头,有两名经纪人在场,他不需要亲自表态。
    过早表露态度,有可能反而会让自己在谈判中处于下风。
    巴内特父子和她,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坐地还钱,来回拉扯了接近20分钟,最后诺姐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
    她看了一眼,两道弯弯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乔纳森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微微笑了一声,准备从沙发上起身:
    “玛丽娜,看得出来,你是个大忙人。转会是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夏天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仔细思考后再给我答复。我也期待和你下一次见面。”
    诺姐伸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乔纳森,我的朋友,我需要你再等一等。”
    乔纳森略带疑惑地问:
    “等?”
    诺姐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
    “……他来了。”
    那里有一列车队快速行驶而来。
    李波罗同样看了过去。
    前后各有两辆纯黑色的宝马7系轿车,一共走下12名佩戴墨镜、不苟言笑的黑衣保镖。
    中间是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奔驰。
    当车门打开的时候,头发花白的那个男人,在12名保镖的簇拥下,走向了办公大楼。
    仅仅3分钟之后,切尔西俱乐部的主人,罗曼·阿布拉莫维奇走进了这间小小的会客厅。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我是罗曼。”
    他只用了一句话介绍自己,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艾伦,目光却落在了李波罗身上:
    “艾伦这小子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们队衣上的赞助商名字?”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自己的秘书:
    “玛丽娜,那就和他们解约吧。”
    然后,他向李波罗伸出了右手:
    “我代表我自己,向你发出邀请,欢迎来到切尔西。”
    -
    【第三卷要比梅罗更强】完
    【第四卷天不生我李波罗】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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