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当袁辰和董小宛再度回到袁家时,却惊讶地发现整个袁家除了零星的几个工头外,已经没人了。
    “怎么回事?”
    一名工头谄媚地迎上来,道:“恭喜袁公子,贺喜袁公子。三日前,朝廷下达旨意,袁家取代许家,由四等家族升为二等家族,现在令尊和那位王公子已经在许昌府了。而这袁家老院,令尊的意思是改为简单修葺,作为祖宅。”
    二等家族?
    袁辰面露惊讶,“那许昌府许家呢?”
    大虞帝国,正是由无数士族支撑而起的,所谓士族便是那一个个一等家族、二等家族、三等家族、四等家族。
    这其中等级森严,阶级分明。
    超一等家族影响力遍及整个帝国,有且只有三个,分别是澹台皇族、有熊氏、端木氏族。
    一等家族控制一郡之地,说是一方诸侯也不为过,这样的家族只有十个,不会多也不会少。
    二等家族控制一府之地,同样只有六十三个,不会多也不多少。除非虞国与邻国交战,并且大胜疆域扩张,才有可能凭借战功多分封一些。
    三等家族控制一城之地,比如袁家所在的云阳城,便是由一个三等家族掌控。
    至于四等家族便没有封地了,云阳城内包括袁家在,一共有四个四等家族。
    依律法,袁家由四等家族升至三等家族容易,
    可要直接升为二等家族,难!
    二等家族就六十三个,袁家升,就要有人降。这般说来,袁家取代跟罗刹教有勾结的吕家的可能性,都要比取代许家高。
    工头道:“袁公子难道不知道,前些日子许家谋反,已经被灭族了?连许昌府内的许多人都被连累,哎呀,那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整个许昌府几乎成了一座空城!他们那个二等家族的位置也就这么一直空着呢。”
    许家谋逆!?
    袁辰错愕,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回想许家曾经在九公主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他实在看不出许家会有胆量谋反。
    不过这些事也不是袁辰在意的。
    ……
    许昌府,
    地处四郡交界,扼守险要关隘,易守难攻,素有“四郡通衢”、“东虞门户”之称,有着数千年历史。
    所以,
    即便袁家一直生活在云阳城,一朝升为二等家族,这里也是毋庸置疑的州府之地。
    即便这里刚被血洗,城内甚至冤魂还未散尽,可依然影响不了他的地位。
    经过大半年的时间沉淀,这里早已没了死亡的阴影。
    阳光明媚,和风徐来。
    只不过空荡荡的街道,与凋零的城池,依旧显示着它还未能从大清洗中恢复元气。
    袁辰和董小宛走过醉香楼,
    没想到醉香楼也被屠戮一空,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在向后人诉说着它曾经的淫靡与奢华。
    这对董小宛来说,是好事。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彻底揭过。
    他们走过万宝楼,
    万宝楼倒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人全都换了一批。作为生意几乎遍布整个虞国的商业巨头,万宝楼不可能放弃许昌府这样重要的州府。所以第一时间就从别的地方调来了新鲜血液。
    类似的商贾人流不在少数,所以现在的许昌府虽然凋零,却也不是一点人气没有。
    不过最热闹的还是城主府,这里足有上千人在忙碌。
    “辰哥,您终于来了。怎么样,还是二等家族气派吧?”
    “许家虽然被杀光了,可是城主府大部分的宫殿楼阁都没事,只有少部分被毁坏,咱们修复这里,要花费的时间与金钱,比重建袁家代价都小得多。”
    看到袁辰和董小宛,王东迫不及待地炫耀起来。
    袁辰笑了笑,道:“我爹呢?”
    王东道:“在里面呢,老爷子现在可是这袁昌府的府主,二等家族族长,地位非凡。额……当然,都是托了你的福。”
    “六皇子亲自来宣读的圣旨,这份荣耀可不是一般家族能有的。六皇子还想拜访你呢,不过一听说你在闭关,他便没有打扰,只叫我向你问个好,再问问你是否需要一些武宗、武侯级的侍卫来袁家坐镇。”
    袁辰道:“需要吗?”
    王东声音放低,神秘兮兮地道:“那么大的城主府,就咱们这几个人,是急需要招募家奴侍女。普通人还好,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武侯级强者不好找。”
    “现在外面那些人并不知道你的实力,更不知道你背后有圣人,没有武侯坐镇可不行。”
    袁辰沉默了下来。
    他怎么说也是袁家少家主,就算平日里一点不管家族事宜,对于大虞帝国的规矩还是知晓的。
    大虞,以武立国。可不会允许那一个个一等家族、二等家族,在骄奢淫逸中一代不如一代的堕落下去。
    相反,为了让各大士族一直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虞国将士族间的彼此斗争攻伐律法方的很宽。
    其中就有一条硬性的规定:
    超一等家族至少要有武尊级强者坐镇;一等家族至少要有武王级强者坐镇;二等家族至少要有武侯级强者坐镇,连三等家族都至少要有武宗在。
    如果达不到,任何士族都可以向你发出挑战。
    比如袁家虽然被封为了二等家族,可家族中没有武侯。某些拥有武侯强者的三等家族完全可以进攻袁家,只要取胜便可取而代之,升为二等家族,掌控一府之地,这诱惑谁能忍住?
    见袁辰没说话,王东忍不住道:“如果我们自己花钱请武侯的话,一来价格极高,二来都要奉为坐上卿,像大爷一样伺候着。最重要的是请来的人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不遇危险还好,一遇危险恐怕会马上卖了我们。”
    “而如果请六皇子的人来坐镇,又恐怕会有监视袁家之嫌,所以为了免于误会,他要我问问你,你同意,他便派人;你不同意,就当他没说。”
    袁辰摇了摇头,道:“都不用,我暂时不会离开袁家,谁敢来挑战,就用他们的血警告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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