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就算因为仇恨,也不至于如此。只是自己终究不是墨珏,看不出啊意欲何为,只要夙能够活着,就好,只要自己试图离开,那么俗就一定是安全的。

    果然理智是不能够在感情中发挥作用的,武艺高强如夙、智慧敏锐如夙,怎么可能因为墨珏而丧命,岸的考虑实属多余,只是当局者怎会看得清事实的发展,而夙也竟因此被墨珏玩于鼓掌之中。

    先离开,好不好。低声下气,只求安能够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个脆弱到即刻便可能化为灰烬的他,让夙极为心绪不宁,他可以想象岸所受的痛苦对他造成的阴影不可能仅仅是皮肉的伤痛。

    夙的手小心翼翼伸向敏感的安,试图安抚,只是按刻意地抬头,刻意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夙,让夙更加不知所以。

    而此时,身后传来一声闷沉的声响,安的眼神瞬间化为惊恐,夙回头,见到的却是倒在血泊的墨珏,那把匕首所在正是心脏的位置,血奋力向外涌流,而墨珏的脸上却是释然与愧疚。

    墨儿。夙疾步跪在墨珏身边,扶起地上地人,想要帮他止血,可是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无能,连赵练离开的时候,自己都可以平复情绪,现在却怎么也不能了。

    墨儿。本就讷于说话,不善言辞,而今亦只懂一声声呼唤曾今异常熟悉的名字。

    夙,我逗你的,墨珏看着为自己伤心,为自己哽咽,甚至眼眶中迷糊这热泪的夙,越发平静,安很听话,可是我还是打了他,对,不起,对不起,告诉他,这些都是谎言,那一夜我和你什么都没有,所有一切都不过是我设的圈套而已。断断续续的说着,夙也安安静静地听着,安只知道自己就是再无辜,这些都是应该受着的,所以无所谓对不起,换做自己,可能早就疯了。

    墨儿,一直都是我的墨儿,你没错,错的一直都是我,你振作点,我带你下山看大夫。夙的眼泪是无声地留着的,洗去了他脸上的血,却带着点点斑驳,各种酸楚难以言说。

    就一句,再说一句,帮我照顾墨棠,他是个傻孩子。再说不动一句,连最重要的那句话都未曾出口,伸出的手便重重落下,其实他只想问夙,一直记得你对我许的承诺,只是这个承诺,这辈子来不及了,你愿意把下辈子交给我吗?

    墨儿,别走,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开,为什么?夙扬天长喊,却依旧难以释放心中的痛苦,对不起,这辈子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但是欠你的三年等候,我会弥补给你。

    安静静地听着,只是他不想面对,就算明白夙所言的别人其实就是自己,但是他不敢再看,也没有资格再看。

    痛苦久了就会麻木,夙呆滞的眼神看着站在身后的安,同样的让人心疼,感觉他会和墨珏一样,在不经意之间从自己身边溜走,再也回不来。

    别走,可以吗?

    夙的语气中是被世界抛弃的孤独与悲伤,即便不忍、不舍,可是安却认为自己不能能再待在夙的身边,不完整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凭什么要让夙来接纳。

    无情的转身,夙沉默不语,赵练和墨珏是因为他的疏忽而离开的,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尤其是一直珍视的。

    伸手拉住安的衣角,仅仅扯住了一点,安只要轻轻一挣便能毫无阻碍地离开,真正的牵绊往往无需太多理由,只要有一点便足矣。

    别走。越发低沉的声音,安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看到那么脆弱的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自己是不可能随意抽身的,只是到底还是心结难解,也许真的看不到了,反而就不会不舍了,只是现在要怎么狠心地走,他也确实做不到。

    如果你也走了,我又何必独活。像是预料他会如想象中一般撒手而走,抑或是和墨珏那样,在自己的背后默默远离,夙说了此生最为柔软、最没有自尊的话,只想把安拴在自己身边,就算这样很自私,但是只有留住,他才会心安。

    我从来都不想走的,只是,只是。还是说不出口,那样的羞辱真的已经够了。

    我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不该怀疑的,都是我的错。夙抬头看着脸色惨白,痛苦而纠结的安,只是不是本人,那种矛盾与揪心全不是谁人都理解的了的,不会在意的,我背叛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嫌弃过我,不是吗?

    果然夙还是懂他的,只是懂也不能解人心结不是。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不要我了。安蹲下,他了解夙的不安,现在的夙像及了刚出生的婴孩,没有一丝的安全感,纵然安话已至此,但是那双飘忽不定的双眼依旧泄露了内心的秘密,让夙一览无余。

    我欠他三年的等候。夙想要寻找自己的那份安全,但是对死者的愧疚时时吞噬他的理智与安心。

    我会在此等你归来。死者已矣,何必计较那么多,至少安得到的是夙的真心,却倍感无颜面对这样的人,只是,我怕自己,话未说完,夙接过他的话:你觉得还有什么只是吗?我们走过那么多,有过误会,有过争吵,有过分离,还要有什么你才觉得没有这个只是没有了必要?

    也许真的到了人间地狱相别时,才会有那种相守不够的感受吧。明明只想安慰情绪不定的夙,却反而更加火上浇油。

    如果你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就乖乖跟在我的身边。夙抱起地上的墨珏,看着背后的安,一个坚毅的眼神,安只好乖乖跟上,那句话的意思,安暗自揣度,只愿是自己想的太多,以夙的心性应该还不至于用他的命来逼自己就范的道理。

    夙怀中的是逐渐失去温度的墨珏,淌着的血雨泪相互融合着,身后是同样死寂的安,自我纠结着日后如何默默离开,而胸口的疼痛越发明显,不知道是否是墨珏手段太过残忍,就连不触碰都会隐隐作痛。

    哥,你没事吧?忍不住开口,只要是看着夙,安就会推翻自己的坚持,就算低若谷底的微尘。

    没事,眼角的泪水已经没有手可以去擦拭,就让他尽情地流着,也许会好受一点,心安一点,等我把墨儿安置妥当,我们就回去吧,秦域那儿一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的。

    嗯。低头不语,夙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疏远,而这份感觉的应验却将用三年来等待,最后不过一抔黄土作尘。

    这,是怎么回事。秦域拿着夙给的墨珏一直珍视的玉玦,一字一顿地质问刚刚进门的夙,压根没有理睬跟在夙身后面色惨白,已经精疲力竭到难以独自站立的安。

    墨儿,他。未等夙开口,秦域便抡起一拳,狠狠揍在夙的脸上,嘴角滑出一点淡淡的血腥,墨儿。夙想要继续,却被秦域果断的话语拦截:你不配。秦域停顿,略整情绪,滴血的心怎么也要冷静,这种自我设定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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