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钱发行刻不容缓。
    第一步是制作新钱,以铁、铜、铝为本体,用蒸汽机动力刻印仿伪花纹。
    这是一套成熟技术,火炮能生产,生产硬币也不在话下。
    第二步是确定新钱购买力。
    经过慎重考虑,张新给出七个指导价。
    一,普通长工年薪五十元, 等于五百角,还等于五千分。
    类似年薪五两银,类似五千枚铜钱。
    二,广州府征召普通士兵年俸六十元。
    三,修路工人一天工作五个时辰,可挣六分钱,外加两盒鱼肉罐头。
    四,市场销售普通稻米或面粉, 出售价十元四百斤, 一元四十斤,一角四斤。
    随着福州府
    五,一斤装鱼肉罐头六分一盒。
    六,一两白银可兑新币十元。
    七,一桶450斤船长酒价五百元。
    根据这个七个定价,推算丝布、瓷器、砖瓦、煤铁、技工等等社会商品定价。
    整个正月下旬,和二月、三月,张新都在为新钱忙碌。
    功夫不负有心人,加上前期信用好,商业基础好,不歧视商人,不无偿使用民力。
    还加上鱼肉罐头、船长酒商品价值稳定,大海商配合,新钱推广颇为顺利。
    当然,也有不配合的,已经作无害化处理。
    或许是天意。
    三月初五,清明节这天, 张新收到花姐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万历除夕晚上中风, 因为年纪大,坚持一个月后病逝。
    这让张新感慨万千,虽说他和万历从未见过,却神交已久。
    纵观万历一生,在位四十八年,其中摸鱼二十八年,却没有出现过魏忠贤、严崇之类的大权臣。
    不仅如此。
    万历执政期间,可谓是内忧不止,外患不断,他接手祖上留下来的就是烂摊子,而蒙古、宁夏、鲜明之国、川蜀、北方、东北,不是叛乱就是外敌入侵。
    还有连年不断的天灾。
    这一桩桩一间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朝堂斗争,军费激增,国库难支等等问题难题。
    公正的说,万历还算凑合,他在位期间,明朝没有亡,所有困难,皆安然度过。
    如今,逝者安息,生者继续。
    放下手里信件,张新看向伺候研磨的琪琪格,“让童守义进入江西。”
    琪琪格微微一个万福应是。
    最后张新看向信使,这是一个中年人,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尽是疲惫,“你休息一天,然后回去京城告诉花姐,让新皇把方从哲一家人送来广州府。”
    信使躬身抱拳应是。
    与此同时,赵进带人横渡大海,历经千辛苦到达马尼拉外海。
    迎着阳光,远征队队员们脸上露出微笑,残忍的微笑。
    因为船队庞大,他们在海上航近五十天,期间因为风浪大,损失四艘运输大船,近八百人命丧大海。
    付出那么多,等的就是这一刻!
    “炮船封锁港口,”赵进吩咐,“运输船抢摊登陆。”
    命令被大声传达下去,主桅上的瞭望员通过旗语向各船传达命令。
    接着船队开始变化队型,炮船在前迎敌,运兵船在不远处择机上岸。
    同一时间,马尼拉内部和港口警钟长鸣。
    看他们慌乱样子,对于陌生船队到来,十分意外。
    西斑牙人到马尼拉时间不算久,不足八十年,因为香料在这里扎下根,由国王派遣总督和士兵保护。
    今年,也就是1620年在这里担任总督的人叫埃尔南·科尔特斯。
    这是一个天生冒险家,喜欢挑战风险,追求财富。
    赵进出现在城市外海时,科尔特斯正在他的热带庄园里练习剑术。
    “总督大人,”一名身着大短裤,上衣身着短袖衬衫,身披长枪的士兵跑过来敬礼道,“荷兰人入侵!”
    “荷兰人?”科尔特斯反驳,“不可能啊,他们还没有实力挑战我们。”
    嘴巴上这样说,科尔特斯收起长剑,打算到港口一探究竟。
    这时轰隆隆炮声传来,防守炮船和入侵炮船在海面上开始交火。
    另一边,运兵船进行搁浅式登陆,不惧大船卡在沙滩上,大有一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气势。
    事实也是,赵进给登陆部队下的命令是,要么完成任务,要么永远留在马尼拉。
    冲上岸,手持重盾的步卒顶在前面,挡住西斑牙火枪队射击。
    已方火枪队在身后完成集结并排成三列。
    子弹打在盾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当然,不可能挡住全部子弹,列队过程中不断有人中枪倒地,接着立马有人补位,列队完成,随后还击开始。
    两边用的都是遂发火枪和火绳枪,都是三列枪阵,不同的是,入侵射击方阵前面有一排1.4米高盾牌墙。
    这么一个小小优势,减掉抢滩带来的不利,迅度让入侵方在沙滩上站稳脚跟。
    短暂平衡后,身着卡其色大短裤,卡其色短袖上衣的西斑牙士兵增援越来越多。
    而入侵阵列火枪数量仅仅只有一千三进支,明显处于不利地位。
    更要命的是,远处西斑牙人正把两门沉重无比的火炮架两个轮子上推过来。
    打算用火炮轰开盾牌。
    海上打的激烈,沙滩上情况更不乐观。
    这时负责指挥登陆的偏将朱采篱命令,“让燕将军组织冲锋队。”
    传令兵负责把命令传达给位于战场左侧的燕顺。
    收到任务,燕顺也不含糊,在火枪阵后面,躬着身子,头顶子弹乱飞,重喝道,“谁能拎动盾牌,跟我一起冲阵!”
    冲阵就是一手拎盾牌、一手拎刀片冲火枪阵。
    很嗨,容易身死道消。
    盾牌是重盾,五十公分宽,一米四高,一百二十斤一块,张新一直都有储备,设计目标,为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我!”
    “我!”
    一连六个声音。
    “还有我。”熊本事在军阵另一边补一句,“不知啥回事,最近本事没涨,气力涨许多。”
    一句话惹的严肃战场多几分欢乐。
    燕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也觉的自己力气涨不少。
    花听语和朱采篱站在队伍最后面,小腿没在海水里。
    “采篱姐,”花听语祈求道,“我也想参加冲阵,我能拎动盾牌。”
    “不行,”朱采篱拒绝,“燕顺和熊本事冲阵,你负责保护我安全。”
    “我....”
    花听语还想反抗一下,被朱采篱瞪回去。
    冲锋从登陆队伍左侧面开始,六名属性人,两名偏将,八人举着重盾小跑冲在前面,身后跟着四十名海商精锐家丁。
    类似坦克在前,步兵在后。
    不同的是,无论是持盾者,还是精锐家丁,身上皆有一股凶悍亡命气息;眼神冷漠好似没有感情。
    仿佛不知何为害怕,何为死亡。
    果然有效,西斑牙人分出一部分火力重点照顾冲向他们的敢死队。
    密细子弹照顾下,偶尔有暴露的精锐家丁中枪留在原处,但这挡不住冲锋势头。
    守方阵型被打乱。
    接着枪战变成混战,海滩上被压制的军团丢掉盾牌,手持刀剑斧锤开始剁肉。
    方阵最后面的花听语也加入其中,她在战场外围挥舞着尖头带利刃的鞭子,每次挥动犹如灵蛇,皆能精准刺中敌人脖子、心脏,或后心处。
    非常犀利。
    而且,她还找到四个临时队友。
    这是四名第五女壮士队队员,她们挡在花听语外围与敌人拼刀剑,配合花听语一招杀敌。
    效率出奇快,出奇高效。
    其它方向也是。
    郭三富是副将之一,也冲在阵前,他的打法没啥技术,拼命、拼伤、拼近身。
    拼命三郎的打法,把西斑牙士兵整懵了。
    熊本事使用一把双手刀,亮点却是他的步法,扎实稳固,移动之间不急不乱,手里长刀攻守之间进有退。
    很稳的打法,杀敌效果同样很高。
    另一个群体表现也很抢眼,也就是各海商提供的精锐家丁,之所以称精锐,是他们在战场的表现狂甩奴隶几条街。
    在这些猛人的带领下,皆享受综合战力加成的奴隶,打顺风仗犹如群狼下山。
    两钟刻后,西斑牙防守队伍发生大溃败,活着的人转身逃跑。
    想跑?
    朱采篱一直在观察战场,命令:“以十人小旗为单位,杀死所有夷人,不接受降兵!”
    朱采篱命令被七八名传命兵带到战场每一处角落。
    攻守角色转换,入侵者追杀,防守者逃命。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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