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意越多。顾庆的最后一句话,也终于出了笼:“可我后来看太太出来的时候,神色不大好,手上也空空的……”

    还不等他话音落下,顾老爷已经转身冲去了书房。

    他一进书房,直奔那个装了聘书的小匣子,待他拿起了匣子打开一看,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就在“顾成欄”三个字旁边,明显地多了一个深深地折痕,似乎是有人拿起聘书时心情太过激动,下意识按出来的。

    毫无疑问,孙氏已经知情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顾老爷简直想骂人——他此刻顾不得去考虑顾成卉的婚事了,如何安抚下来孙氏才成了眼前的大事。他刚想吩咐顾庆“若是太太要出门,立刻来告诉我”,忽然猛地想起来,孙氏昨晚已经出过一次门了。

    而且去的正是孙家。

    ps:

    首先谢谢了如嫣妹子、矜持姑娘的各一票粉红~~

    因为昨天发烧了,一天都没码字,好不容易到夜里才退烧,所以更新晚了

    这么一来,今天第二更恐怕也要晚了tt~

    第226章 关于身份一事

    最近这几天,初冬的意味已经开始显山露水了。早上吹进屋子里的风,已经带上了叫人微微一战栗的寒意。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卷进来,刮起了顾成卉笔下的纸,险些弄污了一个字。

    一旁的细辛连忙将镇纸重新摆了摆,轻声问道:“姑娘,还没写完呢?”

    顾成卉“嗯”了一声,叹气道:“不光是写一封信的事……我得模仿姚之栋的口气,还得想想怎么措辞。既不能够把话说得太透,又得让人浮想联翩、疑心顿生……可真的挺难的。”

    细辛听了,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又道:“这么一比,陈公子只需将信抄一遍发出去就行了,倒也轻松。”

    “信我就不烦他抄一遍了。”顾成卉抿了抿嘴唇,不知是哪儿,又浮起了一种狐滑警惕的神色。“毕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她一边说,一边缓慢地写下了一个字。这个字她故意压住了自己的笔调,写得横平竖直、别别扭扭,等写出来以后,顾成卉歪头打量一会儿,这才有几分不满似的道:“还是有点儿像是我的字……二姐姐真是好能耐,倒希望她写字的本事能分给我一些。算了,凑合着用罢!”

    算算日子,顾成华已经走了有接近十天了。这个时候把信寄出去,正好能与她前后脚到达江州——顾成卉可不希望拖的时间久了,给流言一个慢慢平息的机会。在满城风雨的时候送上一个实证。才能一举将顾成华置于一个无法翻身之地。

    “……倘若他日有再见之时,小生定当尽赴全力,助玉人回归京城。”

    一封信下来的措辞还算是规矩,只是含混不清地表示希望能要回自己的一万两银子;直到信的末尾,才稍有些露骨地写了一个“玉人”。前奏用来激起疑心,末尾用来证实猜测——顾成卉很满意自己的成果,将信吹干了装进信封里封好了,笑着交给细辛道:“拿去给橘白。叫她将信发了。走驿站的一等快马,尽量和二姐姐到的日子差不多才好。”

    细辛点点头,接过信走了。

    她这儿才一空下来,忍冬就端着一碗杏仁酪过来了,笑着对自家姑娘道:“姑娘一大早起来也不肯用饭,就忙着这些事——可别饿坏了肚子才好,快来用些茶点!”

    “祖母难得放话免了我们的早请安,当然得好好利用这段时候才是。”顾成卉从善如流,笑眯眯地吃了一口杏仁酪。“对了。你可打听出来为什么免了今日的请安不?”

    “具体的没有打听出来,只不过老爷今日也没有上朝去,与太太一块儿在老夫人处呢。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要紧事。”忍冬答道。

    顾成卉微眯了眯眼。轻轻地把手中的茶碗放下了。她一双大眼本来生得便似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这样狐疑地眯起来之后,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晃而没的水光。“父亲没有去上朝?”

    “好像是说不大舒服……不过老爷也没请大夫,反而是跟太太一块儿上寿安堂了。”

    这可就怪了。顾成卉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往常休沐的时候还罢了,特地称病不去上朝,反而与孙氏齐聚寿安堂。上一回这样郑重其事。还是顾七被掳的时候发生的了,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顾成卉想了想,忽然拿起勺子,小心地把杏仁酪表面上的核桃仁、玫瑰之类的干料给铺匀了。又用勺子底轻轻抹了抹,直到它看起来没人动过的样子。便将它塞进了忍冬手里道:“用送这碗酪子给祖母的名义去一趟寿安堂,打听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您分明都吃过一口了”这句话,顿时涌上了忍冬的舌尖,几乎马上就要吐出口来。顾成卉见状,百无禁忌地挥了挥手道:“反正也不是真的要给祖母吃……你快去罢!别耽误了。”

    忍冬微微苦笑一下,这才应了一声离开了。一路端着杏仁酪来到了寿安堂门口,果然气氛与往日不同——她才一进门儿,就有一个小丫头迎上来笑道:“忍冬姐姐来有什么事儿啊?”

    忍冬的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主屋的方向,笑道:“我们姑娘给老夫人做了一碗酪子,叫我拿过来呢。”

    “那可真不巧了!林妈妈方才吩咐,老爷太太有话要说,不许人进屋呢。”

    “那也没事。”忍冬若无其事地道,“你叫长莺过来拿了酪子去热——天儿也冷了,走了这一路都凉了。”

    那小丫头不疑有他,果然去把长莺叫了出来。

    长莺的目光才一落到忍冬身上,忍冬顿时猜到这个小丫头怕是知道了什么。她当机立断道:“……上一回叫你热的汤,给我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一回我可得看着你热!”说罢一把拉起长莺,二人便往茶水房去了。

    后头那小丫头见她不往主屋走,也没去拦,只是又坐回了廊下。

    长莺果然知道点消息——还不等走进茶水房的门,她就低声急急地道:“哎呀,姑娘可算是叫人来了!再不来,我只怕就要找个借口过去了。”

    忍冬仔细瞧了瞧她。长莺一张小脸有些潮红,眼睛里亮亮地闪烁着八卦之光——她忍住笑,故意正色问道:“怎么回事,说罢。”

    这一回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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