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气有些炎热,因为酷热,所有人全部待在了屋内,而密室内,所有人都看着宋士达,为他的惊险捏了一把汗,也为他的机智暗暗升起了大拇指。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上一刻宋士达已经将李延年的一切告诉给了赵德昭,下一刻赵德昭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不少,看来宋士达是去送军报的时候,心思玲珑剔透的他便潜伏在李从庆的寝宫内偷听到了一切,好消息是李从庆病了,病倒在床榻上,口不能言。
    李延年懊丧地低垂着头,可是他到底是不屈服当前被捉的现状,此刻他费解地摆动着自己的身子,一身衣衫也摇晃开来。
    “老实!”辰源扼住他的脖子,
    李延年忽然间感到脖子被人擒住,随即因为身体的剧烈摆动,事先藏在内衫内的那个物事藏不住了,紧接着一块闪耀金属光泽的物事忽然间从他的内衫内滑落,随即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铿锵的金属之声,这个动静让在场之人全部听到了。
    李延年那双手被缚在背后,此刻又被辰源等人扣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紧张地朝着落地的那处看去,在场细心之人早就发现了地上的动静,此刻辰源便躬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此物,然后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在铜牌的背后则刻了一个在“兵”字,辰源便手疾,早就看清楚了此物:“少主,这是调兵的虎符。”
    李延年感到一阵失望,这虎符乃是李从庆交给他的,可是如今却落入敌国魏王手上,李延年感觉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此刻他低垂着头,两眼如同狼一般锐利目光。
    调兵的铜牌,也就是虎符,已经到了赵德昭的手上,赵德昭仔细掂量此物,发现此物的分量着实不轻,而且得此虎符,接下来的事情就越发好办了。
    古铜色的光泽在闪烁着,似乎诉自己的不平凡之处,此刻虎符到手,赵德昭的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一旁的辰源等人见到自家少主如此看重此铜牌,也知道此牌的作用,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兵权了,而3333,amp;amp;lt;div style=amp;amp;quot;margin:p 0 p 0amp;amp;quot;amp;amp;gt;掌握了兵权也就可以控制一个国家了。
    “恭贺少主,离成功有进一步了。”辰源、杨光等人拱手贺喜道。
    李延年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乖戾的神色已经全部涣散,转而悲伤起来:“完了,全完了……”他的心中一直记挂这那个男子,可是眼下他不知道往后会怎样。
    “此物在手,事半功倍。”一旁的赵德昭并没有理睬李延年,眼下他对于此事还是有些欣慰的,不过得到了兵符也就近一步可以调动任何一支(南)唐的军队了,眼下他们在江宁府金陵城中也有了更多的筹码,办起事情来也顺风顺水,自然这对快速结束战争还是极为有利的。
    在场的杨光已经将李延年给押了下去看关起来,虽然眼下李从庆不过是一个躺在病榻上的病人,不过在李从庆的那边还得多派宫中飞羽她们密切监视此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长春堂的密探,此人身量有九尺高,足足比赵德昭高三个头,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封密信,随即交到赵德昭的手上。
    赵德昭已经拆开了信函,他的双手已经按耐不住激动而颤抖了一些,随即他对身旁的众人道:“好消息,宋军西线曹彬、潘美部,(南)汉植廷晓军队此刻已经驻扎在离这里十五里的地方、东线的丁德裕、钱俶军也在秦淮河上游这里十几里外的地方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战就会结束。”
    众人一听,心中的酷热焦躁的心情也舒心不少,一股胜利的喜悦已经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只是该让何人去调派军队,赵德昭好像一下子没有找到既让唐军信赖,又让他放心的人物……他的眉头紧锁,两只眼睛一直在在场的众人脸上快速闪过,只不过这里面并没有他需要的人,一个可以让双方信赖的人。
    他将所有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还是找到了这么一人,他就是兵部尚书韩熙载。
    而且他的奴仆韩四,也就是先前赵德昭派去的心腹,曾经被赵德昭指派去监视韩熙载的一举一动,后来韩熙载最终还是暗地里投靠了赵德昭,赵德昭也曾经问过韩四关于韩熙载的一些问题,虽然韩熙载有些士大夫阶层的聪明自负,不过其他方面还是能够胜任的。
    赵德昭在脑海中已经将韩熙载从头到脚所有的地方全部周密地考虑了一遍,眼下只有韩熙载,而韩熙载所在的兵部倒是可以接洽、动作一二。
    “就他了。”赵德昭暗忖道。
    接下来,他打算等天黑了亲自去韩府一趟。
    六月的时候,天气甚是炎热,赵德昭去韩熙载的府上,见到韩熙载急匆匆地出来,韩熙载此刻袒露衣衫,露出胸口肥壮的赘肉,他手上捏着一柄细长的折扇在扇着热浪,见到赵德昭的时候,他脸上的汗珠一直地流着,面色有一些羞愧。
    赵德昭掩面而笑,不过他并没有因为韩熙载的失礼而怪罪,他不喜欢别人因为他是魏王而礼节拘谨。
    “韩夫子,近日来天气炎热,韩夫子还是好好歇息罢,不过这炎热即将过去,今夜的凉风也将到来。”赵德昭通过自己的观察,他发觉今夜后半夜是要来一场阵雨的,自然他指的清凉并不指的就是这个。
    跟赵德昭话,韩熙载总是有种摸不清头脑的样子,此刻将折扇放进袖口,然后拱手道:“老夫惭愧,让殿下见笑了。”
    赵德昭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礼节上,今夜他是存了事情而来:“韩夫子不用如此,今夜子前来是有事相告,夫子请速去大厅商议。”
    不等韩熙载引路,赵德昭便轻车熟路地去了韩府的厅堂,韩熙载也在后头赶紧跟上,生怕自己慢了半拍。
    大厅内,烛火已然由仆人亮,随即韩熙载便撤去了左右闲杂人等,静静地听候赵德昭的差遣,他不知道魏王赵德昭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但是从赵德昭的脸上他看出了对方的欣喜、期待之情,因此他认定是好事。
    赵德昭直奔主题,然后将事情告诉了韩熙载,韩熙载一听,脸上反而有种欣喜的神态,果如他所料一般,此刻他道:“这么,殿下的计划一定能够成功。”
    赵德昭一想起因为江南之战,几场战斗下来,让参战的士兵、百姓受了不少的伤亡、流离失所等损失,他觉得若是能够和平解决是再好不过了,这样也避免了无谓的牺牲,此刻他道:“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攻下江宁府,这样对百姓来再好不过了,子可不希望再起杀戮了。”
    “唔,殿下英明,此刻虎符在手,江宁府已经在大宋手上。”不过韩熙载心中还有疑惑,他问道,“此事他们知道么?”
    赵德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韩夫子的对,这个也只有让唐军亲自开城投降,而让唐军信得过、让本王信得过的人,非韩夫子莫属了。”
    赵德昭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看着韩熙载,对面坐在坐榻的韩熙载的身子也是一怔,随即他的两只眼睛抬起来,对视着赵德昭的眼睛,他不敢相信对面坐着的魏王这么相信自己。
    “多谢殿下抬爱,让老夫受宠若惊了。”韩熙载还是拿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着风,左手也在擦着脸上留下来的汗水。
    赵德昭从坐榻上起身,然后对着韩熙载拱手一拜:“此事非韩夫子莫属,其他本王也找不出何人能够替代韩夫子的位置了。”
    此刻,韩熙载摇着折扇的手以及揩汗珠的手已经停下了,他立即也从坐榻上起身,然后直起身子,拱手道:“殿下放心,老臣一定会尽心竭力,不负殿下托付。”
    简短的几句胡已经道完:“有劳韩夫子了,子无事,先走一步了,告辞。”
    “殿下慢走!”韩熙载目送赵德昭出了府,然后看着赵德昭远处的背影,他回去后一直坐在榻上,思考着方才赵德昭所的话,此时此刻他那件半敞开的衣衫已经完全从上身落下,露出大半个圆鼓鼓的身子,此刻他的心中一个高大的少年的形象已经出现了,他也越发坚定了当初的信念。
    半道之上,天空中果然阵阵雷声传来,它急速地闪过天际,划出一道道闪亮的光泽。
    此刻,昭庆殿内,李从庆一直卧病在床,他并不知道李延年被擒一事,此刻他还在寄托李延年能够为他办事。
    空荡荡的昭庆殿内只有李从庆一人,其余的内侍则退居殿外。
    一阵雷声而来,李从庆睡梦之中被雷声惊醒,他快速睁开双目,发觉自己所处的宫殿内并无一人。李延年,李延年在哪儿?方才他噩梦连连,醒来后却没有见到李延年。
    一阵阵闪电如同幽灵一般,照得纸糊的窗户一阵光亮,如同演皮影戏一般,高大的树木被大风吹得剧烈摇摆,在电闪雷鸣下,高大的身子映照在窗户上,摩擦这窗户、门窗,发出凄厉的声响,连同快速抖动的样子就如催命的黑白无常一般。
    李从庆本想叫喊,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了,身上的龙纹黄色织锦被子也如同重物一般覆在身上,越发让他的行动受阻,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间感觉胯下一片湿热,随即过了不久一股骚.臭味从亵衣裤子里面传了出来。
    李从庆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居然身体如此,此事让他十分难堪,他艰难了一阵过后,竟然从龙榻上滚落下来,磕到了头,他再度昏迷不醒。等内侍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在内侍的帮助下,才换洗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雨水过后,一切燥热已经过去,空气中一片舒爽自然,整座燥热不安的江宁府金陵城也开始一的宁静下来,它缓缓地放松了警惕,而在四周则有无数双眼睛一直窥探着这座繁华富庶的城池,以及一人的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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