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地拉着裤头的两端,试图将裤子的纽扣扣上。

    龙晏听话收腹,甚至憋红了脸,裤子就是扣不上……

    “一定是你最近吃得太多,肚腩都凸出来啦!”多次扣裤子失败,温冬生怒了。

    “我每日坚持练武,肚子怎么可能有赘肉!不信,你看!”说着,龙晏就要脱裤子。

    管事赛巴斯见两人又吵起来了,连忙上前劝阻,“老板,那裤子是我的,龙小哥当然穿不上。”

    后来,龙晏被伺候穿衣舒服了,索性连梳头也让温冬生做了。“孤不知道这身衣服如何搭配发型,劳烦表弟了。”

    “连梳头都不会,往后离开了人你还要怎么生活!”虽然嘴上在抱怨,温冬生还是仔细地把龙晏的头发梳理好,再用一根墨蓝色的绸带将头发扎成一束。

    “有表弟你在这儿啊!”

    “我当然在这里。只怕你过些日子就要走了。”看着龙晏宽阔的后背,温冬生的眼神不禁黯了黯,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龙晏的存在,从起初的惧怕到烦躁,再到现在竟然是有些不舍。  温冬生经营旅馆以来,习惯了与陌生的人们相遇到别离,每个人如同流星般闪过他的生活,不留任何痕迹。即使有难忘的瞬间,却未能刻到心里去。但龙晏不一样,初见时龙晏令他心慌,相处时令他心乱,但只要想到分离,温冬生的心便隐隐作痛。

    久久无语,龙晏便转过身,墨蓝色发带的一端还握住温冬生手中,而温冬生则低垂着眼,盯着手中那抹蓝色出神。

    “那么到时候,你随我一起走可好?”龙晏的大手覆上那只执着发带的手,柔声询问道。

    低沉好听的声音挠得温冬生的心头一阵痒,几乎就想脱口而出,“好……”温冬生心中又是一阵别扭,“我家在这里,为何得跟你走?”

    “带你回我的府邸,好好供着,我们一起把小蛋养大,将来老了也可以一起畅游天下……”

    “你想得太长远。”

    温冬生的手柔顺嫩滑,龙晏忍不住用指腹在那光滑的手背上打圈,“一点也不远,只要你首肯,我就马上带你回去。”

    不知不觉,双方的脸越靠越近,龙晏的俊颜就快占据了温冬生全部的视野,而温冬生眼睫毛抖动的小动作,也没逃过龙晏的双眼,两人瞳中就只有对方,一同忘却时间的流逝,忘却了呼吸……

    龙晏禁不住再往前一步,眼里的温冬生美得令他窒息,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滴时常触动他的心弦,冬生的名字,“冬死而后春开,物尽遂又重生”,龙晏作为皇子在充满杀戮的宫廷中,一直觉得自己作为人的“心”,早已死去,那一日在花树下,遇见冬生而重新活了过来。他想要更多,双唇情不自禁地要贴上去……

    就是龙晏的唇即将触上温冬生的唇瞬间,温冬生猛地抬手隔在两人之间,“不对啊,我们……”温冬生尚不清楚自己对龙晏的感情,他觉得好混乱,明明数日前还是陌生人的两人,现在连朋友关系都谈不上,更何况朋友以上。温冬生觉得脑袋乱成一团浆糊,他结结巴巴道:“我们都是男的……你我身份又悬殊……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好端端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掉,龙晏很不悦,额上青筋凸凸。

    “我娘说男人未下聘就对人亲亲摸摸,是罔顾礼义廉耻!”温冬生说后半句毫无底气,都不敢直视龙晏。话是他娘胡扯的,他也觉得太过了,不过,若是能阻止龙晏那点突发奇想的心思,胡扯也不无道理。

    “哼,喜欢你亲你有什么不对?!”龙晏气得头顶冒烟,冷哼一声,快步走到床上,拿起床单往身上一裹,身体缩成一团,在床上径自生闷气。

    没料到龙晏的脾气来得这么快,温冬生一时恍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温冬生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呃,这是我的床,夜深了,殿下您能否自行回房。”

    龙晏闷在被子里不说话,倒是向旁边挪出一个位置。温冬生无法,只好躺下,背对着龙晏。刚躺好,龙晏的背就贴了过来。

    被窝里传出龙晏无奈的声音,“我不是生你气,我在气自己。”气自己无能,气自己的心陷落得太快,气自己仍未取得你的信任。

    “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就生气一刻钟。”

    “那就说好,一刻钟后不准生气。”

    “啰嗦。”

    两人背对着,各有心事,以致一夜无眠……

    ☆、孽障

    当夜,南海将军府中。

    “混账!”一声轰雷般的怒吼从正厅里响起。

    “老爷,息怒,大少爷只是年少无知,实在不是故意隐瞒此事啊!”大少爷秦路院里的黄管事战战兢兢地站在距离主位三丈远的地方,生怕被大老爷的怒火烧到。其他仆人纷纷低垂着头,以免被波及到。

    主位上,镇南大将军秦显扬坐在主位左侧,面容肃冷,眉头紧皱,右手紧按住梨花木座椅的扶手,似乎在拼命地压抑胸中的怒气。但黄管事一开口便是火上添油。

    “年少无知?”秦显扬双目瞪得老大,指着黄管事,厉声道:“秦路今年17岁,过几年就及冠,还年少无知?”提起他那个没出色的儿子,秦显扬顿时心口绞痛。

    秦显扬捂住胸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将军府总管事秦丙赶紧把老爷平时吃的护心药丸递上去,却被秦显扬推开。

    秦丙无法,只好收好药,垂立在一旁,担心不已。秦大老爷虽然平生窝囊了一些,终究是将军府里地位最高的人,如果老爷突然没了,将军府被夫人把持,他们下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秦丙的担心并不多余。秦显扬年轻时在战场受过严重的伤,落下了不少病根。近几年又大病小病不断,才三十八岁便两鬓灰白,双目黯淡无神,如果不是有名医调理,自己又坚持锻炼,秦显扬恐怕早就卧床不起了,现在岂能对下人们大声呵斥。

    自从得了秦路这个逆子,秦显扬就未能过过一日安稳的日子。秦路小时候就十分顽劣,长大后又闯祸不断,早几年就在府里出过人命。秦显扬觉得这个长子简直是他生命中的煞星,最近几年时间更把亲爹折腾到不成样子。今日,秦显扬若不是碰巧旧部的下属,得知了八皇子要来,恐怕再过几日,来的就是皇上的降罪圣旨了。

    秦显扬赶紧派人去弄清始末,原来八皇子龙晏奉旨四月南下,巡视南部忠勇军以及南海水师的布防情况。南州有八县,其中水师在南海县,南忠军分别在鹭坪县和野嘴县有驻地。按照行程,龙晏是先去视察鹭坪,四月中才到南海县。想不到龙晏三月二十三就抵达南海县,并且在将军府住下,当夜就失踪。

    秦显扬气啊,如此大事整个将军府就他蒙在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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