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情。
    秦灼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是怎么回到屋里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身上已经换了赶紧的衣物,晏倾也不在屋里。
    她坐起来,还觉着身上有些不适。
    回想昨夜,一开始明明是她占了上风,还哄着宠着晏倾,还教他要怎么弄两人都能更得趣。
    她前世在军营里听了那么多兵痞子吹嘘自己同青楼花魁大战多少回合,不是白听的,那么多珍藏本的春宫图和秘戏图也不是白看的。
    一开始还好。
    晏倾听话得话,自己难受也忍着,动作都轻轻柔柔的。
    可到后面,不知怎么的,这人就忽然开了窍,疯了一样折腾她。
    那真是来回折腾。
    上下折腾。
    还翻面折腾!
    愣是把秦灼这么个体力过人的给累的睡着了。
    平日里看着清瘦病弱的晏倾倒是越发来劲。
    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了。
    秦灼起身下榻,穿好衣衫便打开房门,喊来守在门前的杜鹃和采薇问:“晏倾人呢?”
    “二爷差人来把晏大人请了过去,这都小半个时辰啦。”杜鹃打量了秦灼许久。
    总觉得君上今天同以前都有些不同了,却说不出来什么。
    采薇也在打量秦灼,但是她的目光比杜鹃含蓄地多。
    昨夜君上去了汤池那边找晏大人。
    到天亮的时候,被晏大人抱着回来,就已经睡着了。
    两个小婢女想上前伺候,晏大人都不许。
    都靠近都不让。
    搞得杜鹃和采薇都搞不明白,晏大人被医圣老前辈带去医治才一夜,怎么回来的时候就神清气爽,伤不疼了,人不冷了。
    不像是被人医治。
    倒像是得了仙气,一夜之间哪哪都好了。
    采薇也不敢多看,便开口道:“晏大人今早亲自给您熬了红豆粥,奴婢去给您端来。”
    “好,去端吧。”秦灼应声之后,心想着我这才刚醒,晏倾倒好,又是熬粥又是去爹爹那里的。
    还怪能忙活。
    秦灼在屋中坐定,等两个小婢女端来早膳,不紧不慢地用着。
    而此时,前厅。
    一早就来永安君府等着,想知道君上什么时候能接见众人的宋家父子已经坐了半天。
    谢无争、谢傲鸿他们在旁陪坐。
    宋文正最心急,忍不住问:“君上今日还没起么?”
    平日里秦灼最是勤勉,领兵打仗的时候彻夜不眠也是常有的事,就算不打仗,起的也比他们都早。
    永安君到底与皇帝不同,没有固定早朝的时辰,也不是天天都有事要商议,所以向来都是有事再聚众议事。
    以前都没出现过秦灼日上三竿还没起的情况。
    而且,昨日宋文正给的名册给晏大人拿走了,众人都知道这事不好催。
    所以只能在这坐着等。
    等君上来了,才好旁敲侧击地问一问。
    谁知道,她今日竟不来。
    给宋文正急的呀,忍不住说:“要不,让人去问问?”
    厅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谢家两位舅舅自从知道无争做不了君上的夫婿之后,就一点都不急了。
    他两步不开口。
    其他人自然都不敢让人去请。
    宋旭低声道:“连着打了三个月的仗,君上好不容易能歇一歇。这事本就急不来,还是再等等吧。”
    宋文正觉得这话颇有道理,也就只能静下心来继续等。
    顾长安忙完了府里的事,迈步入前厅瞧着众人都在等,而秦灼到现在都没出现。
    想着昨夜秦灼是为了晏倾才来找的自己,多半是哄人哄累了还没起。
    不过这晏倾是有多难哄啊?
    把秦灼都累的起不来了。
    如今入了夏,天气越来越惹。
    顾公子终于能把白折扇拿出来,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诸位这是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谢无争觉着顾公子一开口就不知道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连忙接话。
    但顾长安明显很有同人说话的兴致。
    平时秦灼和晏倾他们在,众人一般都是在说正事。
    他不太能插进去话。
    也不好张口就说什么。
    这会儿众人都似乎都挺闲的,尤其是宋家父子来的那么早,宋刺史还那么愁眉苦脸的。
    顾公子就想着开个玩笑,“此景此情,本公子忽然想起了最近听到的一句诗,觉得颇为应景。”
    谢无争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来了。
    他不接话。
    有刚来北境没多久,不知道顾公子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谋士接了话,“不知顾公子说的是那一句?”
    顾长安最喜欢这种给面子的。
    他“刷”地一声打开了折扇,咬字清晰,抑扬顿挫地念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厅中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从顾公子一进来,就知道他肯定要说点什么惊人之语的谢无争,默默抬手扶额。
    过了好一会儿。
    谢傲鸿开口道:“这诗……可不兴应这诗啊。”
    众人纷纷附和,“咱们君上不会……”
    “肯定不会!”
    “我方才还看见晏大人在秦二爷院子里呢!”
    众人说着话,而秦二爷那边。
    正与晏倾坐着对弈。
    其实秦怀山也不是很喜欢下棋,但是与晏倾这样的人说话,若是干坐着,就是做长辈的都会被他压一头。
    还是有点下棋这种事做做毕竟好。
    就算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话、话要怎么说,也能当作是在为了下一步棋要怎么走而冥思苦想。
    更何况秦二爷这些天,被人提了许多次秦灼未来夫婿的事,谢家两兄弟、顾老太爷,连花满天和来永安君府的人都明里暗里跟他扯这扯那的。
    秦怀山不管事久了,全都装傻充愣当听不懂。
    也就昨天谢家两兄弟推脱不掉,只能把阿灼喊过去。
    可喊过去之后,她与谢无争也没成。
    秦怀山想来想去,还是觉着阿灼喜欢的是晏倾,就把人喊过来,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可这话吧,真的不好问。
    秦二爷暗自打量了晏倾许久,正经事还没说,忽然发现晏倾脖子上有个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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