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派儒雅的霍伦略微慌乱地一边套衣服,一边从卧室出来,霍伦看到他,揪著他往外跑,上了直升飞机。
    沐歌看著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问霍伦:“霍哥,去哪里?”
    霍伦阴沈地甩了他一巴掌,“你竟敢背叛我──”
    沐歌头被砸在机身上,嘴角流了血,他没说话,宣城去扶他,霍伦一脚踢开了宣城,又去踢沐歌,宣城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霍伦的脚,“大哥,沐歌没有这样的胆子……”
    沐歌惊讶地看著宣城,他从未想过,宣城会挺身而出替他拦下那一脚。
    “你敢替他说话?”霍伦阴鸷的眸子如蛇般地盯著宣城,“宣城,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宣城垂著头,霍伦的瞳孔在一瞬间剧烈地收紧,“宣城,你找死──”
    愤怒的霍伦,一脚一脚,狠力地踢在宣城的身上,宣城没有躲,躺在地上,眸子一瞬不瞬看著沐歌,沐歌愣愣地看著他,竟忘了回避他的目光。
    宣城胸口被踢了一脚,吐了一口血,霍伦猛然顿住脚,沐歌看见,那个往常冷漠自私的男人,眸子里竟然会有心疼……
    他想他没有看错,霍伦,是在心疼宣城……
    沐歌无声一笑,这个不懂得张扬自己爱的男人,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霍伦毒蛇般的目光,再次射向了沐歌,“知道今天我们为什麽要逃吗?”
    沐歌摇摇头,霍伦阴邪一笑,“沐歌,你心里还装著乔阙池吧?可惜,他心里可没你,明知道拿著那样的东西回来交给我,你也许会死在我的手上,那个男人还是利用了你,你说,你可不可悲?”
    沐歌的心崩塌下去,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将到了眼角的泪水再次倒回去,“你说什麽?”
    霍伦笑了一声,抱著宣城离开,沐歌身子一寸一寸,麻木到了冰冻的状态。
    那天他进乔阙池的书房,乔阙池──一定知道……
    他一定是故意让他拿走u盘,他在u盘上做了手脚,所以,不可一世的霍伦,才会被他追得四处逃窜……
    他利用了他,他早就知道他的目的。
    如霍伦所说,明知道他带著这样的东西回到霍伦身边,霍伦会杀了他,乔阙池还是……利用了他……
    每一股血脉里,都像有千万根刺在跳动一般,刺得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疼……
    飞机停了以後,沐歌被人拿枪指著脑袋拉下飞机,霍伦拉著宣城,在疯狂地奔跑著……
    这样,可真像是逃败的丧家之犬。
    他们跑到了一条小河边,从身後突然窜出一支绿皮装的军队,穷追不舍,枪声激烈,沐歌一下就想起了那天他看警匪片时,乔阙池问他:“很好看吗?”
    其实沐歌想摇头,他想说一点都不好看,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枪声,再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在他的面前。
    枪声一直朝天上响著,那支军队一直没有对他们开枪,沐歌是真希望,他们能开枪,一枪打死霍伦,一枪打死他……
    他没有一点活下去的欲念……
    曾经想过报复乔阙池的念头,也终於所剩无几了,他什麽都不在乎……
    当军队团团围住他们的时候,沐歌甚至是在笑的,他笑著,看著乔阙池穿著军装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一点事都没有──沐歌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该杀了乔阙池的,为什麽还要给他嚣张的机会……
    乔阙池也看著他,“沐歌,过来──”
    沐歌笑得太令人心惊,乔阙池在他的眼里看到死亡的味道……
    霍伦被团团包围,他陡然放开了宣城,将枪抵在了沐歌的太阳穴上,与此同时,乔阙池同时拔了枪……
    “乔阙池,你敢动,我就杀了他──”
    乔阙池拿枪的手顿了顿,沐歌淡然地看著他,没有动,霍伦知道自己带上沐歌的赌注,是赌对了。
    “让你的人都退开──”霍伦的枪用力往沐歌的太阳穴上顶了顶,乔阙池强装的淡定,正在瓦解,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霍伦的枪,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乔阙池抬了抬手,指挥身後的士兵後退。
    “不行──”卫穆阻止他,“谁也不许退,若是活捉不了,那就开枪,不能放他们走──”
    “卫穆,你敢──”乔阙池阴狠地眸子盯著霍伦,却是威胁卫穆,“我不许沐歌出事──”
    “你是个军人──”卫穆提醒他,乔阙池没有丝毫的让步,“卫穆,如果今天在这儿的是时墨,你会记得自己还是个军人麽?”
    卫穆沈默,没再开口说话,军队听从乔阙池的命令,往後退,自动让开一条道路,霍伦指著沐歌往前走,沐歌站著不动,霍伦威胁,“沐歌,你不想活了──”
    沐歌冰冷的眸子陡然射向了霍伦,“霍哥,你救过我,可你也害过我,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赐,你跟我一起去死吧──”
    霍伦震惊地看著他,沐歌伸手去扳动霍伦手上的扳机,乔阙池呼吸被剥夺,“沐歌──”
    沐歌让他尝到的,总是绝望的味道。
    霍伦看著沐歌的举动,身子突然後退,但扳机却已经惯性地往下叩下,子弹飞射而出,两道身影同时朝沐歌扑去……
    乔阙池离得太远,即使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可另一道身影……
    “!──”子弹裂空而响,乔阙池瞪大的眼布满了血丝,看著那颗子弹,那样的凌冽而迅速,快的让他肉眼难以扑捉……
    “沐歌──”
    “宣城──”
    子弹没入人体的那一刻,乔阙池和霍伦的声音同时响起,谁也没想到,宣城会扑上去,为沐歌挡下那颗子弹。
    “宣城……”沐歌愣愣地看著压在他身上的宣城,眼泪突然间汹涌而至,“为什麽?”
    有些感情,沐歌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被乔阙池整怕了,像一只刺o一样的神经质,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面目可憎的,他会下意识用刺去攻击别人……
    更何况,宣城是霍伦的人,沐歌不敢跟他染上丝毫暧昧的关系……
    霍伦呼吸一窒,一把推开了沐歌,将霍伦搂在怀里,很多痛很多伤一瞬间就汹涌出来,而他说出的却是:“你果然……爱他……”
    宣城挂著一丝笑,他的眸子看了霍伦一眼,就一直盯著沐歌,那样忧伤而令人心碎,霍伦粗鲁地掰过他的下巴,疯狂地朝他吼,“不许看他,你看著我,看著我──”
    身体里最後一丝的力量正在流尽,宣城固执地看著沐歌,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沐歌的时候,沐歌从万米之上落下,砸进水里,沐歌穿著白色的衬衫,被凌厉的风鼓吹,万片水花如啸浪,恍惚之间,宣城以为是九天白云飘落而下……
    他站在甲板上,一向冷漠的性子,竟然跳了下水,将沐歌从水中捞了起来,霍伦知道他救了沐歌,也没有反对,宣城看见霍伦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天空,然後垂头,唇边的笑意,很阴森……
    沐歌被急救过来,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霍伦,他以为是霍伦救了他,他本来就不想活,所以,明知道呆在霍伦身边,会粉身碎骨,他依旧义无反顾……
    宣城对沐歌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浓烈得让他控制不住,连霍伦都察觉出来了,宣城知道,霍伦是不允许他的背叛的,那次霍伦让人群奸沐歌,宣城心里的痛,无人知晓……
    霍伦不止让他看著,甚至让他加入,宣城痛到了极致,乐到了极致──他得到沐歌,竟会以这种方式……
    一种让沐歌永远恨他的方式……
    恨他,永远不止如此……
    霍伦逼著他,给沐歌吸毒,否则,沐歌就死,宣城不想让沐歌死,他舍不得让沐歌死,所以,他执行了霍伦的命令……
    有些爱情,明明知道是错的,却依旧开始了,并且无法自拔,宣城知道,这辈子,他跟沐歌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就只是希望这个男人,下辈子能好好的……
    好好的生活著,不要再这麽痛苦下去,他希望有一个人,能终结沐歌的痛苦……
    “沐歌……”宣城的手,艰难地伸向沐歌,沐歌心里排山倒海的痛袭来,乔阙池抱著他,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推开了乔阙池,爬到了宣城的身边。
    “宣城,你不要死,这世上只要你对我好,你死了,我又要孤苦伶仃一个人了,我求求你……”
    “沐歌……”宣城笑著,他始终是希望,沐歌最後看见的,是他的笑容,“对不起……”
    霍伦抱得宣城很紧,那样一个阴狠到了六亲不认的男人,此刻,终於流下了眼泪,他阻止沐歌靠近宣城,沐歌一直往前爬著,最终被乔阙池拉了回去……
    在宣城的眼里,沐歌为他哭过了,他很满足,带著满足的笑容,他的手缓缓地垂下,胸膛渐渐停止了起伏……
    “宣城……”
    乔阙池将他越拉越远,他再也看不见宣城的脸,泪眼朦胧,连人的声音也离他如此遥远,他依稀听到乔阙池大喊了一声:“抓活的──”
    无数的枪声在半空齐鸣,沐歌从人缝里,看见霍伦身边的手下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霍伦放开宣城,站了起来,他已不复往日的春风得意,脸上笑容,苦涩而冷然,“我输了……”
    知道什麽叫绝望,就再不会有希望。
    手臂缓缓地抬起,霍伦将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随著那声撕裂般的枪响,沐歌的身子终於不敌一连串的打击,倒了下去……
    作家的话:
    虐虐更健康……
    ☆、(11鲜币)番外 危情嗜爱(7)你去死吧
    云光齐放,从天际末端一直蔓延到大地尾端,沐歌躺在草地上,微长的碎发打了几丝在眸上,他一瞬不瞬,木然看著头顶微微刺目的天空。
    纯白色的衬衫上沾了几缕青草,倘若不是那属於尘世气息的几缕青草,乔阙池会以为,沐歌真的死了……
    乔阙池低眉的一瞬间,许多晦暗的伤痛闪过眉间,他佯装无事地走进沐歌,蹲下身,柔柔地唤著他,“沐歌,吃饭了。”
    沐歌空洞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乔阙池伸手去拉他,沐歌无视他,起身站了起来,离开草地。
    乔阙池看著空落落的掌心,落寞跟了上去。
    徐嫂上次被沐歌吓怕了,已经辞职,乔阙池又另外请了一个中年女人,叫秦柔,秦柔看起来很年轻,将饭菜逐一摆上饭桌後,她站在沐歌身边,笑著对沐歌说:“沐先生,尝尝这道清蒸鱼,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沐歌对他一笑,这世上大概除了乔阙池,他对谁都能笑,乔阙池微微叹了口气,唇角挂著笑,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沐歌的碗里,沐歌盯著碗看了一会,连碗带筷一起砸在了地上。
    乔阙池看著沐歌,屋子里的气氛森然得可怕,秦柔心里一颤,忙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乔阙池可怕的神色,让秦柔以为他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掐死沐歌。
    “乔先生,你别生气,沐先生他只是……手滑了……”
    “你先出去──”乔阙池对秦柔说。
    秦柔担忧地看了沐歌一眼,後者却淡定地直接抱著一盘清蒸鱼在啃,秦柔去了厨房,乔阙池站起来,走到沐歌身边,手刚刚放到沐歌肩上,沐歌反手就将一盘清蒸鱼砸向了乔阙池。
    盘子和鱼砸在乔阙池的怀里,白色的衬衫上一片的污渍,乔阙池丝毫不在意,捏著沐歌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里,低下头去面对沐歌,“沐歌……人不死我杀的,你这麽对我,公平吗?”
    沐歌冷然地看著他,像一尊洋娃娃,漂亮却了无生气,乔阙池抚著他的脸颊,沐歌微微躲了一下,躲不过,便不再浪费力气。
    “沐歌……我们都不年轻了,别再耗下去了,好好跟我过,不行吗?”
    沐歌笑了一声,僵硬阴冷,“你去死──”
    乔阙池面色一僵,直起身子,胸膛在剧烈地起伏著,压在沐歌肩上的手,下了很重的力道,直到沐歌感觉到疼痛,闷哼了一声,乔阙池才放开他,无处可以发泄的他,捏著饭桌的一角,掀翻了整张桌子,然後扬长而去。
    沐歌冷笑地看著他的背影──他以为他一辈子都斗不过乔阙池,可原来,要跟乔阙池斗,是这样的简单……
    他不过说一句话,就能让乔阙池痛苦……
    乔阙池要留著他,好啊,那他就痛苦一辈子吧──跟著痛苦的沐歌,两个人一起,痛苦一辈子……
    晚上的时候乔阙池回来,沐歌已经睡著了,他坐在沐歌的床边,看著床上沐歌的身影,浓浓的疲惫袭上他的眉眼,沐歌背对著他睁开眼睛,乔阙池身上萦绕的烟味刺著他的鼻子。
    宣城的死,会成为他心头永远挥之不去的一块疤,他记得那个男人隐忍的爱,记得那个男人暖暖而无奈的眼神,那个男人以他自己的方式,守了他那麽多年,他未能好好的回报他,他便因自己而死……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乔阙池──
    沐歌不会原谅乔阙池,他所承受的痛,他要加倍地奉还给乔阙池……
    沐歌半夜的时候,梦见了宣城,他挂著笑,看著宣城,宣城拉著他的手,说:“沐歌,跟我走吧……”
    沐歌笑著,他从来没有这麽笑过了,“宣城,你带我走……”
    当梦醒来,一切化为泡影,他睁开眼,看见黑暗中乔阙池高大的身影,僵硬著一动不动,那双桃花眼里,如鹰一般犀利的光,划破了黑暗,直直飞入沐歌的眼底。
    沐歌摸著黑下床,乔阙池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他撕裂般的质问让沐歌大感快意。
    “沐歌,你要我怎样?你说啊,你要我怎样?真要我死了,你才肯看我一眼──”
    沐歌冷淡地声音飘过黑暗,“那你就去死吧──”
    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的口气那麽轻松,乔阙池难以压制自己窒闷的呼吸,他将沐歌按在床上,低下头,急切地噙住沐歌的唇,在他身上寻找著一点的热情。
    沐歌这些天c了许多,他的身子完全陷进了柔软的大床里,黑暗中乔阙池灼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脸上,他的泪,无声地流著。
    乔阙池摸到他颊上的泪水,颓然地退开身,“沐歌,你非我要死,我如你所愿……”
    关门的声音响起,沐歌愣愣地看著那扇门,黑暗中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床头,冷寂阴凉。
    乔阙池出了卧室後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接著一根,第二天秦柔来的时候,他还在抽,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整个客厅乌烟瘴气。
    秦柔叹息一声,她的叹息刚刚落下,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呻吟声,秦柔眼前一闪,沙发上已经没了乔阙池的影子。
    沐歌毒瘾又犯了,dh毒瘾不会经常发作,但发作起来,人就会完全陷入疯狂的状态,沐歌刚开始还硬撑著,到了最後,他扯著乔阙池,求著他给他dh,乔阙池抱著他,任凭沐歌尖利的指甲抓伤他的肌肤,就是不给他。
    直到沐歌差点咬舌自尽,乔阙池妥协了,他给了沐歌dh。
    他有时候是真想用dh控制著沐歌,让他变回没有遇见他之前那样温润如玉的男人,给他一个淡淡而真心的笑容,他也便真的满足了……
    乔阙池记得,宣城死後,他对沐歌说宣城是在利用他。
    沐歌冷笑著反问他:“你不也是在利用我,装什麽无辜──”他说完以後,又说了一句:“如果有人肯像他那样利用我,就算让我为他死,我也愿意──”
    乔阙池听完他的话,转身离开,背影孤寂。
    沐歌以为他是利用他,可他真是就只是想──为沐歌报仇而已……
    他知道沐歌口里的霍哥是谁,他饶不了把沐歌变成这样的霍伦,他知道霍伦知道真相後不会放过沐歌,乔阙池一直把沐歌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即使在霍伦身边,沐歌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他又怎麽会,让沐歌再次离他而去……
    可他到底还是伤了沐歌,霍伦对沐歌,或许只是身体上的伤害,而他乔阙池,却是将沐歌整颗心弄得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作家的话:
    话说写虐文好过瘾────
    ☆、(14鲜币)番外 危情嗜爱(8)孩子不是你的
    沐歌早上起床,下楼吃早餐,乔阙池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咬了一口面包,“呆会我带你出去。”
    沐歌闻言,抬起眼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忽而一声轻笑,嘲讽乔阙池,“怎麽?这次又要把我卖到哪儿去?”
    乔阙池沈默不语,在现在的沐歌眼里,他做什麽都是有目的的。
    吃完了早餐,沐歌乖乖跟著乔阙池出门,他缩在轿车的角落里,离乔阙池远远的,到了目的地後,乔阙池拉开车门,想去牵他下车,伸出了手,想到沐歌对他的排斥,又陡然收回来,立在一旁。
    沐歌下车,看见前面庄严大气的一幢建筑楼立在绿树林荫之间,很安静,却有点阴森可怕,乔阙池看著他,“进去吧。”
    “这是哪里?”沐歌脚步直觉地往後退,乔阙池激他,“你不是问我把你卖到哪里去?你敢进去吗?”
    沐歌抬了抬头,冷冷甩了乔阙池一眼,拾级而上,每一步,他都走得很沈,乔阙池在身後看著,目光暗沈而阴郁。
    进去之後,沐歌才知道,里面并不如外面所呈现的那样安静阴森,他颤抖地倚在墙上,捂著耳朵,从他踏进这里,一道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乔阙池听著那些惨叫声,眉头也皱得很紧,他一靠近沐歌,沐歌就条件反射地对他拳打脚踢,沐歌那点力道,打在乔阙池身上,他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一扇白色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走出来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男人,他看了乔阙池乔阙池一眼,“进来吧。”
    乔阙池拥著沐歌进去,沐歌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他想逃脱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地狱。
    对於吸毒来说的无望地狱。
    这里是戒毒所──a城最赋盛名的私人戒毒所。
    乔阙池强硬地抱著他进了房间里,!当一声将门甩上,沐歌手脚并用,也挣脱不开乔阙池的束缚,他累了,体力渐渐不支,软软的毫无力气。
    “我把他交给你,我不管你用什麽办法,让他戒毒──”乔阙池妖气的脸庞此刻全是冷硬。
    医生挑了挑眉,“你确定,我什麽办法都可以用?”
    乔阙池沈默著──这家私人戒毒所盛名在外,自然有他的残酷之处,他不知道,沐歌会不会受得了……
    他看了沐歌一眼,沐歌仰起脸,眸子里浸满哀求,“乔阙池,我不要在这里,你带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我以後都听你的话,我不跟你作对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乔阙池心里一软,差点就答应了沐歌,他扭开头,话语很冷硬,“你戒了毒,我会来接你的。”
    沐歌哀求无望,软著身子推开了乔阙池,乔阙池吃准了他已经跑不了,没钳制著他,沐歌仇恨的目光盯著乔阙池,“那你到时候来接我的尸体──”
    “沐歌……”乔阙池幽幽地开口,“我是为了你好……”
    乔阙池见过无数被毒品折磨的人,他们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落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当他们吸到了一定境地,c得不成人形,死在哪个角落,也无人知晓……
    他不想沐歌变成哪个样子,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他只想让他过得更好而已……
    沐歌在一轮激动的情绪之後,变得很冷,他勾著嘴角,像一个复仇者般,“谁稀罕你的好,没有你我会有今天?没有你我的妻子孩子会死?没有你宣城会死?乔阙池,是你毁掉了了我的人生,你现在装好人给谁看──”
    沐歌每说一个字,乔阙池的痛苦就更重一分,那几乎压垮他的背脊,明知道解释没有用,他还是开了口,“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从来就没否定过,可我没杀那个女人,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沐歌讽刺地抽笑一声,“秦媛的孩子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乔阙池闪开眼,没回答沐歌,而他的沈默,就是最好的答案,他那时候玩女人玩得凶,秦媛入了他的眼,他自然是不折手段要得到他,即使是用强的……
    他那次没做好安全措施,秦媛怀孕了,来找过他,他翻脸无情,给了秦媛二十万,让她自己去打胎,她去打胎的那天,遇到了沐歌──沐歌却以为,孩子是她的……
    秦媛没打掉孩子,沐歌要跟她结婚,她心里是愧疚的,可也舍不得放开沐歌,沐歌那样好的男人,普通女人谁不爱?
    到了结婚的那一步,她终结是後悔了,她一个人离开,却遇到了乔阙池,心里的恨一下就汹涌而出──没有乔阙池,她会是沐歌的妻子,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她现在……
    尤其在沐歌出现的那一刻,秦媛几乎就是想杀了乔阙池,乔阙池开车离开,她那时想,就算是,也要拉著乔阙池一起死,所以她义无反顾,撞上了乔阙池的车子……
    沐歌到了此刻,终於知道,乔阙池不止是他沐歌心里的噩梦,也是秦媛心里的噩梦……
    秦媛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他尚且下得了手,更何况是对他……
    他和秦媛的不幸,都来自於这个男人的一场猎w……
    这样的男人,为什麽还能活得好好的,这样的男人,为什麽还能位高权重,继续霍乱其他无辜的人……
    沐歌仰起头,无法抑制地笑出声,悲怆凄凉,“乔阙池,你会遭报应的──”
    乔阙池闭了闭眼,往事种种在他的眼前划过,他幽幽沈重地低语:“我的报应,早就来了……”
    从沐歌跳下飞机的那一刻,报应是就已经开始了……
    沐歌还在笑,乔阙池硬著心肠,转身离开,他笔直的背脊,在无形中被阴霾压下,关上门的时候,他仿若看到了沐歌的笑容──诡异得可怕的笑容。
    他听到他平静的声音:“乔阙池,你别後悔──”
    乔阙池离开戒毒所的时候,每一扇打开的门里传出的绝望的叫声,都让他心里发沈,他快速离开──他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把沐歌带走。
    一连半个月,乔阙池没有踏进戒毒所一步,他每天打电话,听到的,都是关於沐歌病情有所好转的消息,总是浓郁的眉梢上,染上了一丝松懈。
    半个月,已经是乔阙池的极限,他去买了许多甜品──沐歌喜欢吃甜的东西。
    乔阙池到戒毒所的时候,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办公室在三楼,和楼下的喧闹相比,安静沈寂了许多,门是虚掩著的,乔阙池的脚步刚落在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细碎的呻吟声……
    “啊啊……医生……你好棒……”
    手里提著的东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乔阙池脸色铁青,一脚踢开门,进了屋里,门在他身後甩上,发出巨大的回荡声……
    “沐歌──”
    他的瞳孔里集聚了难以熄灭的怒火,看著沐歌光著下身,骑在医生的身上扭动,那狰狞在他体内,逞凶作恶……
    医生明显被吓了一跳,想推开沐歌,沐歌却压著他,将自己的身子抬上抬下,依旧不知羞耻地吞吐男人的灼物,他的眸子看著乔阙池,带著报复的快意……
    乔阙池现在,是真的想要杀人……
    他握紧了拳头,疾风般冲过去,将沐歌扯了下来,一脚踢在医生的下体──
    “啊啊啊啊──”
    医生的惨叫声彻响凌霄,乔阙池本就是不是什麽善善之辈,更何况此刻处於愤怒状态,脚下的力道,足以让这个男人此生不举……
    沐歌刚开始有报复乔阙池的快意,可此刻看到乔阙池的样子,仿若又回到五年前,那个阴狠到了极致的男人再次重现,沐歌有些怕,他拉了医生的白大褂盖在身上,想要逃离……
    乔阙池一脚一脚,踢在医生的身上,他穿著军靴,医生会有怎样的下场,可想而知,眼光瞄到沐歌的举动,乔阙池铁臂一捞,将他捞回了自己怀里,阴鸷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好好对你,你不领情,非要我下手收拾你,你才懂什麽叫地狱是吧?”
    作家的话:
    ……………………接下来……话说番外有人在看吗?有人喜欢看虐文吗?
    …………
    ☆、(10鲜币)番外 危情嗜爱(9)万人枕
    乔阙池的笑容如来自地狱般的可怕,他将沐歌瘦弱的身子甩上自己的肩膀,阴气沈沈大步离开了戒毒所。
    沐歌在他身上垂死挣扎,他似乎感觉到五年前的噩梦要再次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他不怕死,却潜意识里害怕乔阙池。
    乔阙池粗鲁地把他甩进车里,沐歌去拉车门,乔阙池上车,一把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一手开车,一手压制著沐歌的脑袋,神色冷厉,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让沐歌胆战心惊……
    车子很快到了家里,沐歌又被乔阙池当做口袋似得甩在肩上,他的肩膀很宽,很厚实,扛著一个男人,他的气息依旧沈稳,沐歌却听出了愤怒……
    原来这个无情的男人,还会有这麽愤怒的时候,沐歌突然笑了一声,乔阙池将他甩在大床上,听到他的笑声,脸色更加的黑,“你倒是不怕死──”
    沐歌梗著脖子,壮著胆子回顶他,“我怕不怕死,你不早就知道了──”
    “你这个荡货,千人骑──”乔阙池咬牙切齿,想到沐歌美丽的躯体在别的男人身下放浪的模样,他就发狂,说话口不择言,只想狠狠地教训这个不贞的男人。
    在他的意识里──沐歌就是他的,他跟别的男人做,就是对他的不忠。
    乔阙池俯身压著沐歌,他沈重的身躯压在沐歌身上,几乎把沐歌整个人都盖住,沐歌眸子里净是冷意,“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我是千人骑,你就是万人枕,你玩过的女人还少?别得了病还不知道──”
    “好啊──”乔阙池怒极反笑,撕碎了沐歌身上的白大褂,他赤裸的身子在乔阙池的身下瑟缩著,乔阙池粗鲁地去亲吻他的唇瓣,沐歌突然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乔阙池侧著脸,好一会,才转过脸去看沐歌,手自然而然的抬起,重重的力道在看见沐歌那张冷然的脸时,久久不曾落下。
    沐歌张著眉眼冷笑,“你打啊,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打我了?怎麽?现在老了,使不上力了?难怪连女人也不玩了,玩多了不行了?活该,报应──”
    一句一句恶毒的话,从沐歌的嘴里吐出来,这些天在戒毒所的压抑,让他心里对乔阙池的怨恨全部冒了出来。
    他不想呆在戒毒所,那个像精神病院的地方,让他窒息,乔阙池永远不会明白他心里的恐惧,他离开时的决绝,让沐歌更加的恨他,恨他,就要不择手段报复他──
    他要让乔阙池亲眼看到──他是怎麽和别的男人做的……
    乔阙池,不也曾经这麽做过?
    当时的那种痛,沐歌始终记得,如今的乔阙池,既然自称这麽爱他,那麽,让他也尝尝爱而不得的痛──究竟有多痛……
    乔阙池的手颓然地放下,重重砸在沐歌的耳边,软绵绵的床被他的一拳弄得弹跳了几下,他闭著眼,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粗重的鼻息,显示他的愤怒并没有停止。
    “沐歌,你别逼我──”
    沐歌看著他,咬著下唇,“我不去戒毒所──”
    “我只是想让你脱离毒品的控制……”乔阙池抚著他的面颊,沐歌没闪没躲,乔阙池叹息一声,“我不会再送你去了……”
    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沐歌的背叛──一次,就能让他发狂,再来一次,他怕自己会拉著沐歌一起去死……
    “以後,我不会给你dh,我会在家里,亲自监督你戒毒──”乔阙池说完这一步句话,从沐歌身上起身,沐歌抓了一个枕头,扔在乔阙池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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