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枚宝石在晨光这发出刺眼的眩光。

    他近乎痴迷的看着,想着,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旁边,幻想着自己手指的同样位置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冰凉的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背,小源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皱着眉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早安……”

    “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他急忙抽出缩在小源被窝里的脚,也把手收了回去。小源很明显还没有睡醒,嘴唇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伸出手想要拥抱他,那只手在空中勾了两下,孤零零的落回原处。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帮你准备早餐。”

    他夺门而出,扶墙依靠着,感觉到一阵阵的晕眩。他用力在手指上咬了一口,腥甜的血液在舌尖扩散,提醒着他一切都只是美丽的泡影。他的手指套不上戒指,因为有一个伤疤横在那里。

    早餐在黛比的帮忙下顺利的完成了,当他们两个忙着把早餐端上桌的时候小源也被吵醒,披着衣服倚在门口,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盯着他。

    到现在还无法相信,他居然又见到程缪了。明明只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感觉起来却那么的不真切,他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早上醒来的时候,居然再一次感觉到他的气息,真真切切的停留在自己所处的空间里。再一次听见他特有的软糯声音,法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美妙动听,扰乱了他的心弦。推开门,他就像从前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在为自己准备早餐。

    “不再睡一会儿了?”程缪带他去洗漱,两人说着话,他的手不自觉的凑过来拨弄小源卷翘的头发,“待会儿用热毛巾压一下,你的头发太硬了。”

    “嗯,我睡的久了点儿。”

    洗漱时程缪就站在他身旁,刷牙的时候帮他端水杯,洗脸的时候给他热毛巾,他把自己的剃须刀借给小源的时候,两人之间产生一种微妙的气氛,不约而同的想到,只有这个,是第一次。

    程缪好奇的看着往日的“猪宝宝”熟练的往脸上抹剃须膏,刮掉胡渣之后他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程缪扳过他的脸仔细的看。

    现在这张脸他不算熟悉,虽然收藏了报道他的财经杂志,可照片的感觉远没有真人这般震撼。他的轮廓比以前硬朗了许多,眉心之间有一道深深的沟回,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下巴上还有一个不甚明显的疤痕,一问才知是刚开始学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那是自己没有参与过的一段经历啊,如果当时自己在的话,这疤一定不会留下了。

    他看着小源的时候,小源也在看他。程缪依旧是他们分开时那副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还跟多年前一样清澈无暇。他一心投在绘画之中,在山中与佛相伴的三年多少受到了禅宗的影响,更加的清心寡欲。只是成日与自然为伴的生活让他原本白皙的肤色黑了不少,多了几分男人应有的坚毅气质。他像是淬炼过的珍珠,在经历过岁月磨难历练之后,愈发的柔和,剔透。

    “你都没怎么变。”小源微笑着说。

    “乱说,那不成妖怪了?倒是你,怎么好像有点儿烧呢?”往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小源习惯性的凑了过来。

    小时候每次生病程缪都会捧着他的头,把眼皮贴在他额头上。以前他们做得那么自然,这次却都觉得有些突兀了。程缪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推开他:“先吃饭吧,吃完再去睡吧,你一定太累了。”

    他们回到餐厅,桌上摆得很丰盛,煎鱼,薯饼,玉米粥,颜色鲜艳的新鲜蔬果,还有一壶茉莉香片。小源赫然发觉自己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这么健康丰盛的早餐了,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早餐都是由助手买到他车上,一杯咖啡一块三明治就打发了。

    坦白说,这也是程缪近年来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早餐。他还记得多年前,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小阁楼里,小源扎着格子围裙背对着他汗流浃背的切菜,煮粥的锅子发出咕嘟咕嘟的水汽声和切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是他心中最动听的晨曲。他花了很多的心思,希望能做出和当年相仿的味道。但小源似乎不太领情,吃饭时他不断的往盘子里撒盐,程缪有些纳闷,收拾餐盘时偷着尝了一块他吃剩的炸鱼,那滋味咸的发苦,再尝尝粥,被呛了一大口,也不知他往里面放了多少的胡椒。

    小源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吃完饭没多久他又恹恹的躺在床上。才睡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温度就上去了。一觉醒来只觉得眼皮烧得难受,程缪在用热毛巾替他擦身体,他一把捉住那只停在自己身上的手,嚅嗫着:“不要走……不要走……”

    “我在。”

    “不要走……缪……”

    他抓起那只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胸口上,想让那里的温度降下来。

    “我会死吗?”他迷糊的询问着,感觉到旁边人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不由的再次抱紧了他,如同沙漠中的旅人得到一罐泉水那样宝贝的守着自己的身体范围内。恍惚中,一片清凉的羽毛般的触感柔软的贴在他额头上。“我会死的……真的……”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永远的睡过去,再见到你时已然到了天堂。

    这场病来的十分突然,也异常的严重。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每次意识清醒时,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他。有时床边的人会换成那个干瘦的女人,他就挣扎着起来,不依不饶的,每次都把程缪弄得狼狈不堪。最后索性把沙发拖到了小源的床边,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陪着他。

    整整五天,就在他精神和身体都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小源终于醒了。之后开始慢慢的有了好转,在他的提醒下,小源才想起自己是临时出来的,丽娜已经快急疯了。他没有对妻子说明自己的病情,只说想在欧洲多停留几天,所有的工作都暂时延后。

    他计划着如何能将这个年假尽可能的延长下去,一通电话打到大洋彼岸,把手里的工作都分配给手下的得力干将。他要听取方方面面的报道,再把自己的意见传达下去,这电话一打就是一上午。程缪坐在他床边静静的陪着他,等小源打完电话时,他已经睡着了。

    是了,这种财经方面的事在他听来一定很枯燥乏味吧。他们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当年他那么坚持的想要进入程缪的世界,却被他狠心的推了出来。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是那时程缪的狠心成全了他今日的成功。

    他们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都获得了成功的事业,得力的贤内助,生活平静,祥和……

    程缪并没有睡多久,醒来时小源正准备往他身上盖毛毯,两人不经意的四目交接,都有些尴尬。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应该的。今天气色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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