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月这突然的行动。
    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蓝图更是急了,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压着嗓子道:
    “你要一只狐狸做什么?就是它同婴浅像,但也只是相像而已...”
    “不是。”
    打断蓝图话的。
    竟并非是纳兰月。
    而是秦清琅。
    他仿已忘记了方才所说的话般,缓缓上前一步,眼中有寒芒乍起。
    “沈宴,我不管你揣了什么心思,她是我们清衡山的人,由不得你带走!”
    “掌门师兄...”
    自婴浅陨落后,蓝图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清琅这般愤怒。
    甚至连其他修士的死活,都不愿顾忌了。
    拼着动手。
    也要夺下沈宴怀中的赤狐。
    蓝图愣了一会儿。
    他就是再呆,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僵硬的视线挪向赤狐,蓝图张了张嘴,半天才念出一句。
    “婴...婴浅?”
    他的嗓音极轻。
    不过短短一个名字。
    却颤的厉害。
    连鼻尖都跟着泛起了酸楚。
    这..这怎么可能?
    婴浅分明已经陨落了。
    粉身碎骨。
    魂飞魄散。
    以全部灵力祭了深渊裂缝,却失了重归人世的机会。
    但若真是只平平无奇的赤狐,哪里能被沈宴,如同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再加上沈宴方才所说。
    婴浅彻底属于他了的话。
    蓝图打了个寒颤。
    抖如筛糠的手掌一番,竟也抓起了配剑。
    他畏惧沈宴。
    也知若真交起手来,以他浅薄的修为,怕是连一息,都支撑不住。
    但蓝图却咬着牙,举剑对准了沈宴。
    不论是他也好。
    还是纳兰月秦清琅也罢。
    他们此时,都只有一个念头——
    夺回婴浅!
    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了。
    无论如何。
    就是拼了这条命。
    也不想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沈宴脚步一顿。
    他并未回头,只有如同携着冰雪的嗓音,缓缓传入众人耳中。
    “想和我抢?”
    白雾如同沸起一般。
    沈宴一怒。
    整个冥域都掀起了动荡。
    有无数的咆哮声骤然响起。
    分明还未接近。
    就已经让余卿灵龙啸尘等修士,惨白了一张脸,
    至于清秀女子那等,更是直接昏了过去。
    沈宴弯下身,擦干净路边的一块顽石,将婴浅放在了上面。
    “师尊,你乖乖的,等我一会儿。”
    指腹扫过婴浅的耳尖。
    只如错觉一般。
    带着比微风还要更轻几分的触感。
    婴浅抬起头。
    看到了沈宴噙着笑意的黑眸。
    “我知晓师尊在意他们。”
    沈宴轻叹一声,喃喃道:
    “只不过,师尊此时最好莫要为他们求情,我可是会嫉妒的,若是控制不住,杀了他们就不好了。”
    有血色自眼底一闪而过。
    他却仍然在笑。
    那副神情,让婴浅都感到一阵悚然。
    还不等她回过神。
    纳兰月的剑锋已然逼近。
    沈宴设下一道结界护住婴浅,提剑同纳兰月斗在了一处。
    秦清琅也在同时出了手。
    蓝图本也想帮忙,奈何修为太低,只能偷偷溜到婴浅身侧。
    他瞪着眼睛。
    盯了好一会儿婴浅,才轻声问:
    “婴浅,真的是你?”
    “嗯。”
    婴浅叹了口气,爪子挥了两下。
    “好久不见,蓝图。”
    故人重逢。
    她此时心里面,却没什么感怀之情,也不知该同他说些什么。
    蓝图亦是有些发怔。
    过了一会儿。
    他才顶着一双通红的眼,问:
    “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不回清衡山去?”
    “一言难尽。”
    婴浅摇了摇头。
    她本是想要回去的。
    但先知游仙阁已不复存在。
    又无意撞见富贵。
    一系列的偶然下来。
    倒是也没心思,再去想回清衡山之事了。
    “婴浅。”
    蓝图吸了吸鼻子,又揉了两下眼睛,之后才道:
    “其实很多事,并非是掌门师兄不想做,而是他也有难处。”
    “我知晓,你不用同我解释的。”
    “那就回去!”
    他难得有这般激动之时。
    狠狠一跺脚,蓝图指着沈宴的方向,恨声道:
    “沈宴已不是你从前的弟子了,他这些年杀了多少的仙门中人?你还留在冥域,也改变不了他,反而会被他牵连,就同我们一起回山去吧!”
    婴浅没有应声。
    蓬松的赤红长尾落在地上。
    她眼见着纳兰月的剑刺进沈宴肩头,心尖竟也跟着有些发闷。
    “他受伤了。”
    “他怎会受伤?以沈宴的修为,就是再加一百个修士,也没办法拿他如何的。”
    蓝图满心的急躁,胡乱应了一句,就又道:
    “婴浅,等下让掌门师兄试着为你破开结界,然后我们就快些离去,再也不来这冥域了!”
    任凭蓝图在一旁忙的团团转。
    婴浅仍坐在石头上。
    面上一片空茫。
    她眼见着沈宴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重。
    他越发难以招架。
    一张俊美不凡的面容,此刻竟比纸还要比惨白几分。
    “但是他真的受伤了。”
    婴浅喃喃道了一句,爪尖碰上结界,竟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过去。
    蓝图见这一幕。
    顿时大喜。
    “他的结界居然不防着你走出来?婴浅,我们快些走!”
    他说着话。
    就要去抓婴浅。
    然而她却忽然侧过半步,避开了蓝图的手。
    蓝图一愣。
    他不解婴浅这是想要做些什么。
    只是心头不知为何,泛起了阵阵酸楚。
    和婴浅之间的距离分明不远。
    却如同天堑一般。
    让他不敢伸手。
    “他是我徒弟,而且...”
    婴浅声音一顿,侧眸望向蓝图,再次道:
    “蓝图,沈宴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有责任,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若再抛下他...”
    话音未落。
    蓝图就见婴浅奔着沈宴而去。
    她赤红的身影,如同烈火一般。
    散出的光芒。
    叫太阳都要嫉妒几分。
    只蓝图抿紧了嘴唇,忽然有了一种,再次失去了婴浅的悲戚。
    纳兰月和秦清琅都未想到。
    这一次对付沈宴。
    竟会如此轻松。
    眼看着他的伤势越发严重,就连纳兰月的眼底,都浮起一抹喜色。
    他一剑刺向沈宴心口。
    沈宴本可以躲开。
    但眸光一侧,瞧见一抹赤影。
    却强压了动作。
    任凭这一剑刺中心口。
    纳兰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但他怎都不明。
    沈宴为何要故意受伤。
    正欲再次提剑。
    一抹赤色,忽然灼开了纳兰月的视线。
    “纳兰月!”
    赤狐长尾一扫,挡在沈宴身前,她眼底浮起冷厉之色,嗓音也越发沉凝。
    “沈宴是我徒弟!”
    “婴浅?”
    纳兰月和秦清琅都是一怔。
    显然不清楚。
    婴浅为何要护着沈宴?
    秦清琅眉头紧皱,收了剑势,上前迈过一步。
    他正要开口。
    却听婴浅抢先一步道:
    “我知晓你们想说什么,但既我在这,就绝不容谁杀沈宴!”
    她弓起腰。
    残存的灵力燃起冲天之势。
    婴浅摆明了态度。
    要护着沈宴。
    就算要对上的。
    是曾经的同门师兄,她亦不退却!
    婴浅此时正背对着沈宴。
    也就并未瞧得。
    他眸底溢开的欢喜。
    纳兰月和秦清琅对视了一眼。
    都看了彼此眼里的无奈。
    秦清琅叹了口气,道:
    “你既要护着沈宴,我们不继续动手便是。”
    他弯下身。
    将手掌送到婴浅面前。
    等着她跳上来。
    然后所有人一同,回去清衡山。
    他们师兄妹又会和从前一样。
    婴浅望着秦清琅的手,却好似愣住了一般。
    “走了。”
    纳兰月出声催促了句。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此时都聚集在了婴浅的身上。
    没有谁认为。
    婴浅会拒绝秦清琅。
    只要同他回到清衡山。
    就可重新走回正道。
    再掌游仙阁,继续为一阁之主。
    等到过上一段时日,修为恢复曾经。
    她仍站在修仙界的最顶端。
    享无上尊崇。
    曾经婴浅拥有的一切。
    秦清琅都会还给她。
    即使要重新修炼。
    怎都比留在冥域当中,成一个邪魔外道,受人人喊打,要强上几百倍。
    婴浅缓缓回过头。
    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
    她看到了沈宴猩红的眼。
    “师兄。”
    婴浅叹了口气。
    又再次望向了秦清琅。
    她上前一步。
    爪子尖触上了秦清琅的掌心。
    婴浅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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