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龙阵的效果大幅减弱,无脸男茫然无措,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秦昊挣脱阵法当中的光影龙锁,阵法周围的巨石产生裂纹,巨石上镌刻的符号逐渐消失……
    这一切都预示着弑龙阵正在走向崩塌。
    无脸男不是弑龙阵的缔造者,他根本不懂阵法的玄机,所以也不会如何修复法阵,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昊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个踉跄,最后强行冲破弑龙阵。
    嘭!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天崩地裂的响声。
    无脸男连连后退,心中暗呼糟糕,事态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一切向着秩序崩塌的边缘进展。
    不知多久,等到飞扬的尘雾散去后,弑龙阵烟消云散,深邃的坑洞里只有一些巨石的碎屑。
    自此,世界上再无弑龙阵。
    从某种意义上说,弑龙阵是白璃自杀的工具,也是永恒龙族的枷锁,更是白璃的心魔。
    但在这一刻开始,永恒龙族开启了新的篇章。
    正如秦昊尝尝挂在嘴边的那句话,龙族的故事由他书写,谁也别想对故事的走向和结局指手画脚。
    “弑龙阵……破了?怎么会这样!”
    无脸男心中大为震惊,仿佛遭受了极其沉重的打击,一蹶不振,挺拔的身姿突然佝偻,展露出耄耋老人的沧桑,精神萎靡。
    弑龙阵破碎,这是幽荧也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此时幽荧凭借在秦昊手上留下的灵魂标记,感应到了秦昊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俏丽美艳的容颜如同五雷轰顶般呆滞,眼神木讷,樱桃小嘴张得老大,看起来足以吞下两颗鸡蛋和一根烤肠。
    “这小家伙竟然破了弑龙阵,这可是主人缔造的阵法,专门针对龙族血脉,秦昊竟然……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幽荧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惊讶过后,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疯狂上扬,发出近乎癫狂的大笑。
    “主人,我仿佛看到了曙光。这个孩子,一定是你的继承者,他是我们永恒龙族的希望!”
    经历过绝望,才能够体会到希望的温度是多么的炙热。
    秦昊记不起上次热血沸腾是什么时候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变得沧桑稳重,成为一名成熟的秦天帝,却忘记了当年自己还是炎夏太子时所拥有的勇气和热血。
    身躯残破的秦昊屹立在无脸男面前,双目猩红如血,身上的龙鳞呈现血红色。
    “刚才帮助我的力量是……难道是她?”
    秦昊有所感应,他刚才破除弑龙阵的时候,感应到了一股特殊力量的存在,那是寂夜的第二世身,象征黑暗的堕落。
    如果说弑龙阵是能够让龙族血脉坠入无尽堕落的阵法,那么与堕落心意互通的秦昊就是堕落本身。
    堕落与堕落的碰撞,就是反堕落,就像数学上的负负得正,秦昊不仅没有堕落,反而因为领悟和掌握了堕落的力量,从而破除了弑龙阵。
    寂夜的第二世身来自无尽之域,这是外界的力量,是白璃不曾拥有的力量。
    如今秦昊正在不断超越前辈的意志,他是永恒龙族的希望,是圣龙一脉唯一的传人。
    “堕落前辈,是你吗?”
    秦昊用心声询问,试图以神识查探堕落到底藏身何处,也想求问堕落为什么要帮他。
    堕落拒绝了秦昊的麦克风交流,她切断一切沟通的途径,继续藏在先天星辰树里沉睡。
    自从吸收了秦昊一滴鲜血,堕落拥有了秦昊的全部记忆,她现在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同时又是一个离不开秦昊的跟屁虫。
    堕落只想安静待在暗处,继续复制秦昊的记忆,体验秦昊的人生,感受秦昊的所有喜怒哀乐,了解秦昊所爱的那些人是什么模样。
    目前堕落还没有自己的形态,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宿主。距离她最近的,就是正在日天别苑里安心养胎的上官凝。
    秦昊目前无法与堕落取得联系,但他确定,是堕落在危急时刻帮了他。
    “堕落前辈,不论如何,我都要跟你说声谢谢。”
    面对灰暗的天空,秦昊自言自语。
    无脸男站在原地,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明明触手可及的梦,却如同变成镜花水月,被一块冰冷的石头砸烂,只给他留下支离破碎的涟漪。
    秦昊看向无脸男,虽然认不清这个男人的脸,但他猜得到,一定是秦御道搞的鬼。
    “你死定了!”
    秦昊身上燃起火焰,堕落的在他身上留下的力量还未消散。
    趁着这股热乎劲,秦昊暴怒,体内开启双阀,圣之力与龙之力同时喷薄汹涌。
    秦昊身上的火焰化作一只血雾凝结而成的巨龙,巨龙身上缠绕着燃烧烈火的锁链,龙瞳迸发灼热的光束,烧穿无脸男的衣袍。
    堕落之龙,这是由龙族的血脉与堕落的气息融合而成的龙魂。
    无脸男气急败坏,计划没有完成,让他的理智逐渐消失。
    “你为什么要反抗,为何不愿意做我的容器,明明只差一点,你却……不可饶恕!”
    无脸男手里凝结一道黑雾,他现在只想教训秦昊一顿,以此发泄计划失败的心头之恨。
    秦昊还没出手,无脸男也来不及蓄力,天空突然撕裂一道虚空裂缝。
    次元壁破裂,一道蕴含遮天仙气的剑意自虚空裂缝斩出,以碾压之势轰向无脸男。
    这一道剑意虚实结合,如同行云流水,看起来飘逸轻盈,却又压迫天地。
    一剑过后,无脸男被剑气摧毁,消失殆尽。
    神圣广场,秦御道突然用手帕捂住嘴巴,手帕里全是鲜血。
    “族长,您没事吧?”
    “无妨,只是小小风寒。”
    秦御道表面上稳如老狗,实则受了内伤。
    无脸男是秦御道的第二分身,被来路不明的剑意斩碎,这让秦御道元气大伤,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趁着鲜血还未染红手帕,赶紧压住胸口翻滚的气血。
    “那一剑,究竟出自谁人之手?”
    秦御道心里感到无比困惑。
    秦扶摇眼波流转,虽然崆天镜暂时失效,圣渊也属于独立空间,但她却隐约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剑意。
    “难道是秦昊那小子搞的鬼?不可能,就算那小子悟性再高,以他现在的觉悟和境界,不可能斩出这么神乎其神的一剑。所以到底是谁?”
    别说秦御道和秦扶摇疑惑不解了,就连秦昊也是一脸懵逼。
    看着斜挂在天空上的那道剑痕,秦昊无法理解,这次又是谁帮了自己?
    “好浓郁的仙气,难道是……”
    “老潘,是你么!”
    “老潘!”
    秦昊疯狂呼喊,神情激动,他有一种预感,这一剑出自熊猫仙人·潘达之手。
    潘达自从踏碎虚空飞升仙界之后,他和秦昊已经分别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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