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空眼被挖,秦御道倒地翻滚,曾经的帝王霸气消失殆尽,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无依无靠。
    一切都是秦御道的咎由自取,秦昊握着两颗尚且粘带着血渍的眼睛,对于凄惨的秦御道没有丝毫的怜悯。
    “现在感受到被挖眼的痛苦了吗?”
    秦御道疼得几乎昏厥,嘶吼让他的嗓子变得沙哑,直至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喉咙被鲜血淹没。
    “当一个人的实力无法追得上欲望和野心,总会想一些歪门邪道,走一条踩着无辜之人尸体的捷径。”
    “但你别忘了,你偷来的一切,迟早是要还的。不仅是这双眼睛,包括永恒族的王位。”
    当秦昊说到这里,秦御道变得安静,沉默了许久,声音颤抖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秦昊意念涌动,秦御道感觉一阵揪心的剧痛,胸口飞出一颗晶莹的宝珠。
    这颗宝珠色泽透明,在光芒的照耀下会反射绚烂的彩光。
    秦昊不需要开启九转圣瞳也能感知到,这颗宝珠就是永恒龙之泪,是流明圣贤白璃的遗物。
    根据幽荧之前的描述,永恒龙之泪是一件可以修改记忆的宝物。
    当年秦御道就是利用永恒龙之泪,修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让人们忘记了关于白璃、幽荧以及秦隐王的那段历史。
    当修改记忆作用于一整个时代的时候,那么等同于篡改历史。
    这就是秦御道当年犯下的恶行和罪孽,全部记录在永恒龙之泪里,是一段尘封万年的黑暗时代。
    秦昊执掌永恒龙之泪,身为龙族太子,自然有权驾驭它,只需要稍微动用意念,便看到了永恒龙之泪里储存的真相。
    仅在一个刹那,秦昊读取了被秦御道篡改的所有历史。
    但秦昊的表情变化却极其复杂,眼里甚至出现了茫然和恐惧。
    因为秦御道篡改的只是一部分历史,永恒龙之泪里还储存着一段连秦御道都不知道的历史真相。
    或者说,就连秦御道的记忆也被篡改过!
    这是一个精密的布局,一切一切的源头都是“魔王”二字。
    虽然永恒龙之泪里储存的不是全部的历史真相,但窥探到这一部分真相后,秦昊心里产生从未有过的恐慌,陷入自我怀疑,脸上流露悲痛,手足无措。
    “他看到了一部分真相。”
    时间长河的终点,魔王殿。
    终焉魔王看着光幕里秦昊,轻描淡写说了一句。
    皓镧和神树的表情充斥担忧,对秦昊感到心疼。
    历史的真相并不美好,那是一段足以颠覆秦昊如今以来所有努力的真相,也是提醒秦昊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真相。
    哪怕这段真相只是《魔王之书》的一部分,可是秦昊完全没有追查下去的欲望,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一个决定。
    秦昊轻触魔王驱动器。
    “必杀读取,时间粉碎!”
    嘭!
    伴随一声爆炸,永恒龙之泪碎成亿万残片,随风消散。
    永恒龙之泪,储存秦御道所有罪行,容纳被秦御道篡改的历史真相,秦昊好不容易获得,却在获得的瞬间将其摧毁。
    幸好在魔王之弧的领域里只有秦昊和秦御道两人,秦御道已经瞎了,所以没有人看到秦昊捏碎了永恒龙之泪。
    这一幕如果让秦隐王和幽荧看到,秦昊要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势必反目成仇。
    永恒龙之泪是修复被篡改历史的唯一宝物,也是向所有永恒族的族人证明秦御道犯下罪行的证据,更是为幽荧和秦隐王洗清冤屈的不二法门。
    幽荧,秦昊新签订的圣兽,过命的交情。
    秦隐王,秦昊的曾祖父,血脉至亲。
    秦昊,重情重义与身俱来。
    以秦昊的性格和他与幽荧、秦隐王的关系来看,他不可能做出摧毁永恒龙之泪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秦昊偏偏这么做了,他没有任何犹豫,在读取永恒龙之泪蕴藏真相后的瞬间,毫不拖泥带水,掌心用力,永恒龙之泪化为齑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秦昊明明有机会给自己的曾祖父洗清冤屈,帮助死去的白璃和被囚万年的幽荧复兴永恒龙族的辉煌,做到这一切很简单,只需要把永恒龙之泪蕴藏的所有真相公布于众,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当永恒龙之泪破碎消散的那一刻,注定了这一切都不会实现。
    这相当于秦昊放弃了为曾祖父洗清冤屈,放弃了帮白璃和幽荧复兴永恒龙族。
    秦昊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却做了这样的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永恒龙之泪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只有看穿一切的秦昊知道,秦御道虽然可恶,但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傀儡,真相的背后还有另外一段真相,那是秦御道都不知道的故事。
    秦昊捏碎永恒龙之泪后,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那段历史真相一直在脑海里回荡,有一道声音不停催促他赶紧瞬着线索去挖掘全部的真相。
    恍惚过后,秦昊稳住心神,眼里出现了邪恶的气息,整个人变得异常冷漠,这是他未曾有过的眼神,同时也是终焉魔王看待万事万物的眼神。
    突然间,秦昊揪住秦御道的衣领,阴沉说道:“老贼,其实你也蛮可怜的,本来打算让你接受族人的审判,但我想没必要。”
    “秦昊,我们可以谈谈。”
    这是秦御道最后的求生欲。
    “好啊,谈之前,我带你去兜风。”
    秦昊单手掐住秦御道的脖颈,将其摁在地上往前拖行。
    漫天所有时钟的指针疯狂转动,秦昊就像拖着一条死狗,疯狂穿梭时空。
    一瞬间,秦昊将秦御道的身体重重摔在古罗马的斗兽场里任凭野兽撕咬。
    下一刻,秦昊把秦御道扔进侏罗纪时代,遭受无数恐龙的践踏。
    秦御道血肉模糊,失去双眼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并不知道这次他被秦昊丢尽了宇宙大爆炸的混沌时代。
    无数陨石朝着秦御道的身体疯狂撞击,爆炸过后的一刹那,秦御道的肉身变成尘埃。
    秦昊并没有结束虐待,这对秦御道的惩罚远远不够。
    在时间回溯之力的影响下,秦御道的肉身在重生与毁灭中不断转换,同时保留所有记忆。
    所以秦御道可以感受到每次死亡的恐惧,转瞬之间死亡数万次的恐惧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内心防线。
    时间终点,魔王殿。
    终焉魔王正在观看光幕里发生的一切,目睹秦昊虐杀秦御道数万次的残忍画面,对此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光幕突然剧烈抖动,魔王殿摇摇欲坠。
    皓镧和神树都露出惊愕的表情,手忙脚乱。
    轰!
    光幕破碎,魔王殿腾起一阵烟雾。
    等到烟雾消散,神树瞪大美眸,惊呼道:“秦昊!”
    皓镧:“魔王大……唔。”
    因为终焉魔王就在身边,皓镧及时闭嘴。
    魔王殿上,出现两个魔王。
    终焉魔王坐在王座上,眼里总算闪过一丝情绪波动,他的面前站在秦昊。
    此刻秦昊拎着死狗一般的秦御道,打破时间禁制,站在了终焉魔王的面前。
    仅一瞬间的惊讶,终焉魔王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平静道:“你能见到我,说明以已经掌握了魔王之弧,成为时间王者。但本王走到今天,掌握的力量可不止如此。”
    看着秦昊怒气冲冲的模样,终焉魔王不由冷笑:“对了,你在永恒龙之泪里看到了一部分真相,所以你现在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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