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60% 防盗时间72小时 补定后记得刷新  甚至连院子里满园的花香,闻起来都泛着苦涩。
    唐妩回到了自己的云香阁, 躺在榻上, 双目放空, 回想着连诗音方才说的那番话。
    好一句生不由己,死不由己。
    难不成老天爷在她生来之时, 就已经写好了她这一生凄凄惨惨的话本子?
    唐妩自认从未做过恶事,也从祈求过神明,但唯有这次, 她拿起来了手腕从未信过的佛珠, 学着玉娘平时那样, 用极慢的声音,念了两句, 南无阿弥陀佛。
    可天不遂人愿, 第二天一早, 唐妩的美梦就碎了。
    正午的太阳还未升起,她就听到了顾九娘一口一句的“伯爷。”
    甚至连顾九娘自己也没想到, 承安伯会真应了昨日的约,亲自又送了“礼金”过来。
    今日这礼金, 不可谓不夸张。
    换句话说, 这“礼金”,恰好送到了顾九娘的心坎上。
    顾九娘办的这场出阁宴,旁人只会觉得这婆娘野心不小, 可只有顾九娘心里知道,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将唐妩送进当朝权贵的后宅。
    而今日, 承安伯这“礼金”,便是一把唐妩可以成为正经姨娘的钥匙。
    承安伯看着顾九娘阿谀奉承的样子,表面笑意不减,心里却是恰恰相反。
    他原还以为这老-鸨能有什么过人的见识,如此看来,也不过是随口两句承诺就能打发的人罢了。
    承安伯挑眉,“那大当家准备何时将唐姑娘带来?”
    顾九娘眨了眨眼,左手提起帕子,捂在嘴前娇笑道:“伯爷说笑了,伯爷瞧得上妩儿,那是她的福气,九娘到也想将她快快带到伯爷跟前儿,只不过今日......怕是真有不便。”
    承安伯急切道:“有何不便?”
    “都怪妩儿那丫头昨晚贪嘴,吃多了葡萄,今日那脸蛋竟是有些肿了。可若是伯爷今日真想见她,不若听妾的,换个法子可好?”
    闻言,承安伯脸上的笑意便瞬间凝固了,他对这花巷子的手段再是熟悉不过,得陇望蜀这一套,他早就看够了!
    顾九娘见承安伯把怒火都写在了脸上,便连忙踮起脚在承安伯的耳边轻语解释了一番。
    果然,此话一出,承安伯原本已铁青的脸色变瞬间变了颜色。
    承安伯的喜好,顾九娘怎可能不知。
    他最喜爱的,无非是女子香白的玉足。
    顾九娘将承安伯安排在偏厅,转身便让宁枝将唐妩速速带来。
    事发突然,她只能走下下策。
    ***
    唐妩戴上了面纱,被顾九娘送到了一扇屏风面前。
    这屏风上镶着顾九娘最钟爱一幅画,乃是京城名画师苏来所绘制的《西南山居图》。
    可这幅画,何时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且这窟窿背后,唐妩隐约还能瞧见,一名男子的......腰封?
    唐妩隐隐不安,刚欲开口,就被顾九娘摁住了肩膀。
    顾九娘俯身在她耳畔道:“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切记,尽量不要出声。也不要掀开这屏风,若是实在受不住了,便唤我一声。”
    顾九娘瞧着面露惊恐的唐妩,说不疼惜,那定是假的。可唐妩于她,就好比是养了许久的羊羔,到了正月,哪有舍不得宰杀的道理。
    于是她对一旁的宁枝使了一个眼色,就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退了出去。
    宁枝见唐妩已坐下,便不由分说地开始脱她的鞋袜......
    唐妩的心怦怦直跳,握着扶手的手,也在一点点地缩紧。
    唐妩虽然没接过客,但她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低头瞧着脚边精致的铜盆,那水中倒映着的,恰好是她藏于面纱后放大的瞳孔。
    她的朱唇微微颤抖,仿佛在问她自己:你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不是吗?
    过了极其漫长的片刻,待宁枝拾掇好,她便将唐妩的一只玉足,通过屏风的窟窿,举了上去。
    这动作......与唐妩想截然不同。
    这种充满未知的恐惧,真真是让她战栗不已。
    她祈求地看向宁枝姐姐,可宁枝什么都帮不了她,只好在她耳边小声道:“妩儿,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唐妩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她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要做什么......只发觉落在她足尖的气流,像极了鼻间的呼吸。
    唐妩越来越怕,便忍不住地将那白嫩的玉足往回缩了缩。却不想她这一动,一双粗砺的大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足心。
    这时的她,就像是林间被老虎盯上的兔子,一口被猛兽叼住,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这一刻,她早已忘记了九娘嘱咐她的话。她回头攥住了宁枝的衣角,终于掉下了眼泪,“宁枝姐姐,救我,妩儿害怕。”
    唐妩的嗓子柔,而这柔柔的音色染上哭腔,就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屏风后的大掌一直在她的足心揉搓,又酥又痒,弄的她实在是受不住了。
    她等了片刻,见根本等不到顾九娘进来,便抹了一把眼泪,不管不顾地甩开了那人的束缚。
    推搡之间,就连桌上先前备好的茶水也啪啪地碎了满地。
    屋内已是一片狼藉。
    这时顾九娘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唐妩光着脚,正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气,模样好不狼狈。
    她心里一紧,连忙绕到屏风后准备与那人道歉。
    她皱着眉头,还不知该如何开口,便见承安伯忽然站起身子,抚掌大笑起来。
    “当家的,我本还怀疑你在这京城里故弄玄虚,可今日一见,方知你曾传出来的消息,那还都算是谦虚的!”
    这般语气,是个人便看得出,这承安伯已是心花怒放,丝毫想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顾九娘定了定神,趁着时机上佳,赶紧道:“伯爷哪的话儿,这丫头着实是被妾养娇了,胆子小的很,方才实在是让伯爷见笑了。”
    承安伯又道:“当家的不必客气,她这样已是极好!若是这样的女子进了我承安伯府,我自然也会锦衣玉食的供着她,不叫她受委屈。”
    说完,他又大笑了几声。
    可这声音落地成针,待针进到唐妩的耳朵里,便是要多刺耳便有多刺耳。
    经过这一遭,唐妩是更加难以入眠了。
    她好似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在对着她哈哈大笑。
    ***
    翌日,唐妩如往常一般,清早便在顾九娘的注视下开了嗓,连唱了四五首曲子。
    最后一曲《钟楼月上》唱完,她便微微颔首,等候着评判。
    顾九娘本是半闭着眼睛听着曲,听着听着,却忍不住将眉头越皱越深。
    每首都出错,这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你这是故意要与我作对不成?”顾九娘道。
    唐妩抬起头,对上顾九娘的眼,也不作答,就只是将眼珠子红给她看。
    瞧瞧,才不过一日的功夫,这小脸就瘦了一圈,真是连罚都罚不得了!
    顾九娘压下了心里的怒火,长叹了一口气道:“妩儿,你究竟要我说几次你才肯乖乖听话?那承安伯看似荒淫无度,可你也得清楚,人家是皇亲国戚,一般人家的姑娘若是想攀上他,怕是都要费上些心思。这些年,我教你唱,玉娘教你舞,琴棋书画也是一样都没落下,如今凭借着你的本事,就是到了他府上,那也是不足为惧的!”
    平日里唐妩也不是什么爱哭的女子,可她今日听着顾九娘这番话,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了一脸......
    别说,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实在是把锋利的温柔刀。
    可这温柔刀,一旦对上了顾九娘这块万金盾,那便是毫无用处。
    毕竟承安伯的礼金顾九娘已如数收下,若无其他变故,这桩事,就等同于板上钉钉了。
    人或许有享不了的福,但却没有遭不了的罪。顾九娘觉着唐妩也是如此,绝望也好,不甘也好。
    认命,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咚咚咚!”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君梦苑的规矩甚多,敲门也是其中一项。平日里问安是间隔敲,传送消息是单音敲,可像现在这种使用连续敲的原由,那便只有一个。
    是出大事了。
    顾九娘朝唐妩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迅速朝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了。
    门一开,就见宁枝颤抖的手里,死死地攥着一个牌子。
    “九......九娘,这......这.......”
    顾九娘见她话也说不清楚了,便伸手直接抢过了她手里的牌子。
    这一抢过来,饶是见多识广的顾九娘,也不免被这牌子惊了一下。
    “宁枝,送这牌子的人呢,你可是看清了?”顾九娘大声道。
    宁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赶忙又递给了顾九娘另一张纸条。
    此时此刻,顾九娘的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收到了一块雕刻着宋字的牌子。
    宋字,乃是国姓。
    什么人能用这个姓氏,她自然是清楚的很。
    须臾,顾九娘回头瞧了一眼唐妩,一字一句道:“我没想到,你竟有这般福气。”
    紧接着,她又对着宁枝道:“你速将库房内的名单取来,叫楼下的人一户一户地去通知,说出阁宴延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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