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一起发颤,都说百炼钢成绕指柔,余子式从前没相信过,今天他真的信了。他一点点加大手中的力道,面色却依旧淡漠,“你拉着我做什么?”

    胡亥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到余子式扯着自己头发的力道在一点点加大,扯着余子式袖子的手依旧不放,他忽然笑道:“先生,我能亲你吗?”

    少年笑起来的那一瞬间,余子式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手一抖,他盯着胡亥看了很久,终于狠狠吐出两个字。

    “闭眼!”

    胡亥刚一闭上眼睛,余子式扯着他的头发猛地用力,将人狠狠按在了墙上,抬手掰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脑子轰一声,强烈的刺激让余子式心跳骤然加速,不得不承认,偶然把君子的皮剥下来,当一回禽兽,感觉真挺痛快的。

    余子式感觉到胡亥轻轻环上自己后背的手,脑海中忽然想起白天的事儿,他眼神一锐,手上猛地用力,反手按着胡亥的锁骨将人狠狠压在了墙上,胡亥没想到余子式下手这么狠,一声闷哼后抬眸看向他。

    “先生。”

    余子式一双眼里清冷无比,仔细看却萦着若有若无的暗色,他淡漠问道:“什么感觉?”

    胡亥其实连指尖都在颤,却一点点抬起手,余子式下意识觉得他要挣扎,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别动。”

    他略显淡漠的声音刚响起来,胡亥的手就稳稳搭上了他的肩,少年一字一句笑道:“先生,真的挺疼的。”

    余子式闻声下意识眯了下眼,接着就感觉到胡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猛地用力,他猝不及防地往前倾,胡亥直接掰着他的肩吻了上来,少年唇舌贴上来的那一瞬,余子式觉得他完了,真栽胡亥手上了。

    没人能做到让他瞬间失控,胡亥做到了。

    衣冠楚楚了一辈子,一瞬间就禽兽不如了。余子式伸手就扯下胡亥的手,直接压在了墙上,他伸手顺着少年的脖颈往下就去扯少年的衣襟。

    刚听见一道细微的衣料碎裂声,余子式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叩门声。他立刻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胡亥回头看去,月色中门被人踹开了,他刚皱了下眉,忽然觉得肩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

    张良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深呼了一口气,一脚踹开了门,半扶半拖着魏筹往里走,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余子式依着墙冷冷望着他。张良一愣,“你在啊?”

    “嗯。”余子式点了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在……那你听见我敲门为什么不开门?”张良扶着魏筹,微微喘着气,很是疑惑地问道。

    “我没听见你敲门。”余子式淡漠地扫了眼累的快断气的张良,“他怎么了?”

    张良将魏筹往肩上扶了扶,轻声道:“喝多了。”

    余子式点点头,依旧是一脸的淡漠,不说话了。

    张良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余子式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四下看了眼也没什么异样,他对余子式道:“那我先扶他进去睡了。”

    “嗯,去吧。”

    张良看着站在墙边一动不动的余子式,见他挺空的,本想让他过来搭把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在余子式的目光下愣是没说出口,半晌他说了句,“那我走了。”

    说完,张良一个人哼哧哼哧地扶着喝得快断气了的魏筹往屋内走。

    等到张良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胡亥才扶着走廊栏杆从地上站起来,他从柱子背后走出来,望了眼张良远去的方向。

    “你没事吧?”余子式看了眼胡亥,他刚将人往柱子后藏的时候,好像听见一声闷哼。

    胡亥摇了摇头。

    余子式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替摸了下他的头,“磕着了?”

    胡亥犹豫半晌,还是点了下头,那眼神真的有些委屈了。

    余子式看他那样子,默默替他揉了一会儿,半晌又伸手将胡亥被他撕开的衣领收拾了一下,他的眼神很复杂,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淡漠说了句:“明天给你买件新的。”

    胡亥望着余子式欲言又止半天,等了半天结果等来这么一句,他直接伸手就扣住了余子式的肩用力一掰,语气已然有些低沉了,“先生。”

    余子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半天,他犹豫地问道:“两件?”

    胡亥手上忽然用力,扯着余子式的肩一掰,直接狠狠吻了上去。余子式眼神一深,摸着少年头发的手颤了颤,倒也没推开胡亥,他能感觉到胡亥现在很不痛快,少年无论是力道还是动作都很暴戾。

    忽然,两人身后猛地传来一声碎裂声响。

    余子式一愣,连带着胡亥的动作都顿了一瞬,两人一齐往院子里看去。

    张良刚喝的水直接喷了出来,连杯子都摔了一地,他拿袖子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余子式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了。

    张良拼命压抑着咳嗽,酒意一扫而空,“我……咳……”半天他终于勉强压住了咳嗽声,望着正压着胡亥的余子式,他镇定地说了三个字。

    “打扰了。”

    说完,张良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直接消失。

    胡亥沉默了一会儿,略带担忧地看了眼余子式。

    余子式的脸色依旧是一片淡漠,半晌,他缓缓抬手抵上了眉心。

    “先生。”胡亥也不知道该怎么该安慰余子式。

    余子式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回房间去,早点睡。”和张良一样立刻消失在我眼前,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

    第103章 勿念

    将胡亥撵走之后,余子式一个人静静坐在院中,对着头顶锃亮的大月盘吹了会儿风。

    冷风飕飕,吹了大半天,余子式心里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些,杀张良灭口的念头也淡了些,却忍不住又陷入了沉思。

    他余子式活了三十多年了,官场上什么牛鬼蛇神没遇上过。在大秦朝堂上摸爬滚打十年,他从一开始的热血孤愤的文青到如今的城府颇深的大秦重臣,步步经营,小心深慎,从当年看见韩非死而震颤不已,到如今终于能与李斯面不改色地过两招,他可以说什么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都阅尽了。

    正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喜欢上胡亥这事儿,着实是太不可思议了。

    少年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时候,余子式心里那一瞬间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江边淡定了百年的老树砰然开了第二春,眼前心底全是招摇春风,日照江水。

    心中铁血山河与金汤海关一瞬间全融化了。有一句诗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可真他妈应了他那心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世上居然真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余子式低头望着自己不由自主轻颤起来的手,轻轻吸了口凉气。伸手狠狠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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