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小公子似乎不怎么待见我。”

    余子式忽然想起还有胡亥,下意识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他,他平日也不这样,孩子心性有些上来了,你别太放心上。”

    “嗯。”蒙毅倒是很轻易地接受了余子式的说法,看着余子式的脸,他的视线静得有些莫名,忽然他轻声念了一个名字,“余子式。”

    余子式一瞬间抬眸看向蒙毅,许多年没人这么喊过他了,蒙毅一出口,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忽然又猛地想起蒙毅撞见过他的样子,听见过他对着镜子念过这名字,他当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才说了一句,“什么?”

    蒙毅烧过御史丞关于掖庭的档案宗卷,赵高出于掖庭他是知道的,不过掖庭那一份应该是吕不韦给他做的假档案,他问道:“余子式是你原来的名字?”

    余子式不想和蒙毅兜有的没有,坦诚地认了,“是我原来的名字,好多年没人喊过了,你一说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蒙毅点了下头,轻声慢慢道:“挺好听的。”

    余子式不置可否,一个名字而已,他叫什么都无所谓。刚想到这儿,他忽然又记起樊哙在门口喊蒙毅“陈平”,他想着就随口问了一句,“你出咸阳没用自己的身份?”

    “嗯,不想动静太大,索性一个人来了。”蒙毅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秦国到旧楚国沛县数千里之遥,就在这一句平淡的话中一笔勾销。

    余子式皱眉,他总是觉得“陈平”这名字有些耳熟,一时偏又想不起来,半晌问了蒙毅一句,“陈平这名字你自己取的?”

    “嗯,随便取的,怎么了?”蒙毅见余子式沉思,多问了一句。

    “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耳熟。”

    “很普通的名字,你听过也很正常,毕竟叫这名字的人不少。”蒙毅用这名字单纯是为了路上方便一些,蒙这个姓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大秦蒙氏,毕竟将军蒙恬的声名已经在他征战六国时传遍了天下。

    余子式总觉得不对,但是对上蒙毅坦诚的目光,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陈平,这名字的确是很普通的名字。

    两人聊得也差不多了,余子式看了眼蒙毅,觉得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把人先给稳住了。想和蒙毅把这事儿彻底说清楚,他必须先沉得住气,循序渐进。这么想着,他心里终于有了些底,他其实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

    蒙毅起身告辞的时候,余子式本想送送他,去被少年制止了。

    少年走出大门的时候,忽然就回过头看向余子式,轻声问了一句,“我可以叫你余子式吗?”

    余子式一愣,抬头看向蒙毅。

    “可以吗?”

    余子式不怎么能理解蒙毅的想法,想了想又觉得随他去算了,一个名字而已,他点头道:“可以,不过别在有人的时候叫这个名字。”其实余子式对蒙毅这念头没啥别的想法,反正蒙毅喊自己什么鬼自己都得应他,由他去吧。

    看见蒙毅听了自己的话轻轻笑了一瞬,余子式反而一怔,忽然又开口唤住了他,“等等。”他想了一下,对蒙毅道,“这么着好了,你还是喊我子式吧,别人若是听见了,我就说我字‘子式’,这么好解释一点。”他与蒙毅是同僚,甚至光论官阶,蒙毅拜大秦上卿,位置还在他之上,同僚之间称字,感觉就好解释多了。

    蒙毅一怔,许久,他才终于点了下头,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余子式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心中静静叹了口气。蒙毅到如今已经能与自己互相称字了,这感觉真是让人觉得怅然,怎么说呢,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余子式直接扇飞了脑海中的念头,低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

    蒙毅往门外走,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了一旁倚着树的黑衣少年,胡亥也不知是站了多久,罕见地平静,眼底也是一片淡漠。

    蒙毅本来从他面前走过去了,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不发一言的胡亥。

    胡亥抬眸扫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蒙毅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东西,对着胡亥缓缓松开手。

    数枚书简碎片就这么一枚枚落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响。

    胡亥只看了一眼,眼底的寒意就一丝一丝往上冒。

    最后一枚碎片落地,蒙毅望着胡亥的眼,收了手,他转身离开,依旧是温文尔雅君子模样。

    胡亥望着那一地的书信碎片,起身刷一下往余子式的院子中走,衣摆猎猎作响。刚走到门口,张良恰好也来找余子式,两人在院门口遇上,张良刚想和胡亥打声招呼,却生生在瞧见少年的脸色时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胡亥直接越过他就闯进了屋子,双手撑上桌案,直直盯着面前端着杯子喝水的余子式。

    少年的眼神看得余子式端着杯子的手一顿,余光忽然扫过院门口见势不好转身欲走的张良,那一瞬,他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一样,手中的杯子直接啪一声摔在了桌案上。

    张良,陈平。

    留侯张良,丞相陈平,这两人不是汉朝几乎并列的两位青云谋士吗?

    陈平,那是汉朝两次封侯六出奇计的一代开国名相啊。

    第110章 蒙毅与陈平?

    余子式整个人都怔住了,连胡亥的阴沉目光都没能扯回他瞬间漂移的思绪,直到胡亥猛地伸手掰起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来,余子式才终于睁大了眼看向胡亥。少年深深吻着他,强势地扫进他的唇舌,动作尤为暴戾,偏偏又颤得厉害。

    站在院门口的张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然的一幕。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自戳双目以示清白。半晌,镇定地甩了下发带,张良平静地转身离开。

    余子式感觉到胡亥死死勒着自己吻上来的力道,没有推开他,接吻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就算是胡亥扯着他玩深度舌吻他也很淡定地吸气换气,胡亥只要不闹腾,他就是勒着自己亲上一年余子式都绝不说半个“不”字。

    终于,等胡亥自己停了下来,余子式这才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淡漠问道:“痛快了没?”

    胡亥没说话,手环着余子式的脖子,一双眼依旧阴沉狠厉。

    “别这么看着我。”余子式的手拽着少年的领子猛地往下一扯,冷笑了一下,“你这眼神看得我想打你。”余子式说完直接仰头吻了上去,几乎是瞬间,他觉得胡亥原本勒着他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

    余子式的舌头撬开胡亥的唇齿的那一瞬间,胡亥忽然将桌案上的东西扫了下去,将余子式扯着衣领拽过来狠狠按在了桌案上,他俯身就吻了下去。

    真想把这男人的清冷淡漠全都染上情/欲,真的很想活活撕了他,让他整个人都还是自己的,彻彻底底,从指尖到发梢,全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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