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厨子医生护士清理工保安集体撤退,那训练有素,清就勾着脖子听到一阵风。

    他以为洛阳会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他没有。他以为洛阳会和上次他们俩吵架那样,把假肢摔得乒乓作响,可他没有。洛阳只是低气压到负数,直让清冻得想把羽绒服翻出来。

    清实在很饿,午饭被晓松搞得没几口下肚,他在洛阳的房门前转悠了很久,中午还是忍不住趴在门上,朝内伸着头,讪笑。

    “大爷,我给你烧方便面吧。老坛酸菜味儿的,酸爽。”

    “嘭--”洛阳居然用一阳指给清甩了个闭门羹。

    清摸着差点阵亡的鼻梁骨,顺到了厨房。

    洛阳家的厨房里什么都有,冰箱也是满满的,可清什么也不会做。别说他两只眼睛都瞎了,就说没瞎的时候,他也从未进过厨房。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他靠吃泡面活了很久,差点把自己吃成木乃伊,一肚子防腐剂。

    清终于再柜子的深处摸到一桶方便面,有没有过期?清不知道。本来想直接冲点饮水机里的热水。一想洛阳那可怜的胃,翻出来一口锅。水也不知沸了没,就下了面,想想也没个浇头,要不来俩水窝蛋?问题是蛋壳怎么打……

    清端着盛满泡面的锅,敲了敲洛阳的房门。

    洛阳一开门,简直想立刻拍晕这傻叉。

    “你tm又不是燕子,口水滴进来我还怎么吃?”

    清一听,这人居然还有心情骂他了,心情大好,立马擦了口水,搂住洛阳的脖子。

    “燕子能有我吃的好?我的口水肯定比燕窝有营养啊!来餐前小点,大爷啵个!”

    说着就嘟着一张嘴,要亲洛阳,却听洛阳把轮椅退得老远。清一踉跄只碰到了他的裤脚。

    清瞪着一双瞎眼,摸着桌子把锅放下,然后顺着洛阳的裤脚往上摸,一直摸到头顶。

    “不对啊,洛阳,你今天怎么不脱假肢啊?你都跟了我一天了,赶紧让小家伙们出来透透气 ,快快,我帮你脱。”

    清一伸手轮椅又兹溜溜往后退,清在上前,轮椅又退一步。

    清挠头,朝前胡乱抓了抓。“洛阳,你到底跟我作什么呢?”

    “假肢老子爱脱不脱,你管?”

    得得,大爷的大姨夫来了,清有自知之明。

    “您是老子,我是小子,我的你都管,你的让我管我才管,好不好?好了,不脱就不脱了,咱一会儿洗澡再脱。先吃饭吧。”

    说完,就倒回去,顺着桌子摸到铁锅,搅了一筷子面条,往前面送。

    眼前的轮椅犹豫了片刻,还是移了过来,清满意的听到呼噜噜吸面条的声音。刚扯来嘴角,脑门就给洛阳二指禅来了一拳。

    “你煮个鸡蛋,直接扔面里的?鸡蛋壳儿上面还tm全是鸡屎!”

    清辛辛苦苦煮的半锅面条全给洛阳吐了,剩下半锅原本洛阳还要再扔,却给清一下子倒进肚子里。吃干抹净,还打了个饱嗝儿。

    洛阳看他那满足的瞎样儿,差点又要抱着马桶吐一轮。结果清直接酒足饭饱的就往床上一躺,一个懒懒的大字型。

    “洛阳,你是不是没吃饱?待会儿叫厨师回来吧。吵两个菜,我就闻闻味儿,绝对不动一筷子。”

    清嘿嘿傻笑,刚想支起身子,却发现洛阳竟用一阳指帮他解扣子。

    “老子只想吃你。”

    可那不能动的无名指却总是碍事,解开前两粒,洛阳的手指就开始抖。

    清伸手要帮忙,却听洛阳怒道。“不许动。”

    洛阳竟然开始用牙帮忙,前襟一排的扣子,大多都是被洛阳咬掉的。

    清暗自心惊,想到白天晓松真是有替他扭过一粒扣子,不会也被洛阳看见了吧?

    “洛阳,我和晓松真的没什么。”

    “我管你们有什么没什么,老子就不信还不如个小瘫子?”开始往床上一点点的蹭。

    清了然,赶紧附和。“小瘫子怎么比得过我们家洛大爷?不过,洛阳你是不是把假肢脱了,不然多费事呀?”

    洛阳精神一阵,往清的身上蹭得更凶。

    “老子今天就要当一回完整的男人cao你!”

    这话说的,清笑的肚子都抽筋了,却听洛阳声音更响。

    “笑个p?还不快帮我把右腿捞上来,卡床沿上了。”

    。?

    ☆、我名叫洛阳

    ?  .

    我叫洛阳,洛阳的洛,洛阳的阳,32岁,单身,是个残疾人,重残。

    我的家族世代是这个国家的隐形富豪,直到我这一代依然是,却不一定能有下一代。因为我不仅重残,还是个gay。自从残废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硬起来过。我爸妈要是知道这事儿,一定会拉着我被卸掉的肢体,从坟墓里爬出来,戳我的脑袋。

    世界之于我早已经随我的肢体一同远去,我虽然看得见这世界,却是一片灰暗。我只有钱,有的是钱,所以我情愿抛弃整个世界,就像老天抛弃了我一样。除非情不得已……

    那一天,我坐在车里,往着车窗外一片斜阳,斜阳下站着一个男孩子。

    柔软的栗色的短发,刘海微微有些长,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漆黑的墨镜,墨镜遮住他半张脸,却没能遮住他娇好的脸型,和爱笑的嘴唇。

    我忽然心里一热,身子也跟着发烫,甚至听到心跳的声音,我死死的盯着他,目光热切。

    可他却慢慢的朝前走了,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因为他手里拿的是一根盲杖。我想,他也许不光是我,全世界他大概也看不见…

    自那以后我依然过着我的隐居生活,每天不是躺在床上,便是窝在轮椅里,可每日清晨伴着屹立的小鸟醒来,我都清晰的记得,我又梦见他了。

    感谢老天还留给我唯一一根完整的中指,让我基本能自理,还能用他来安慰我寂寞的小鸟。可是,每撸一次,我的手指都会觉得意犹未尽,仿佛没有找到真正的主人。于是,我真的坐不住了……

    我开始在遇到他的那个地方等,一等就是一天,可这漫长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个星期。直到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我等到夜幕降临,司机开始催我,不光是他,我的残肢也在催我,可就在见到他的一刹那,我又热了。

    我不顾一切的冲出车门,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后面。

    我有些懊恼,尽管我双腿截肢,可是我的假肢很好。若不是穿了一天,胀得不舒服,能走得更漂亮一点。

    我是多么在乎在他眼里的第一印象,无论他看不看得见。

    而他还是那样的他,个子估计能有183,和我出事前一样。腿那么长,走得却不快。

    我很快便走到了他前面。他居然在哼歌,嘴脸那好看的弧度,让我下面都硬了。

    我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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