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

    洛阳扭动着残肢好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却是不说话。

    清想象着洛阳冷着一张脸,旁边一众七大姑八大姨在周围窃窃私语看笑话。忽然,热血沸腾,想把脑补变成真。一挺身站起来,对着放映厅里的数排椅子,就是一声吼。

    “看什么看?没看过残疾人看电影啊?”

    “嘭”,脑门居然又被人拍了一拳,这手感,两根手指大半个手掌,居然是洛阳。就听洛阳骂。

    “个傻瞎子,有病吧?影院我包了,瞎吼个屁!”

    。?

    ☆、她是我未婚妻

    ?  .

    回到家,洛阳出奇的安静,平时大爷惯了,突然这么小少爷,清有点不适应。

    主动卖乖帮洛阳卸了左腿假肢,发现洛阳的衣服都湿透了。这秋天乍暖还寒的,赶紧抱着洛阳往浴室跑。

    放了一缸热水,洛阳左手拉着扶手,身子就交给了清。

    清摸着沐浴露温柔的在洛阳身上打着圈,双手轻轻的揉捏洛阳的三个残肢面。

    “还是没消肿。明天都不要穿假肢了吧。”

    “嗯。”洛阳的回答太清爽,显而易见的心事重重。

    清一把搂住洛阳那短小的身子。“洛阳,下次那个疯狗再来,你告诉我方位,我替你用打狗棒法,教训他。”

    洛阳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没有调侃他,竟支着短短的残臂,将清的脸颊撸过来,亲了一口。

    “明天和我去做个公正,我想立个遗嘱。”

    老式的小区,路不十分平坦,晓松坐在轮椅上时不时用双手调整着坐姿。

    轮椅的后面是一个儒雅的青年,晓松叫他齐轩。

    齐轩推着轮椅,蹙着眉。“房子改建完工这么久,为什么你还舍不得搬过去?”

    晓松苍白着一张脸,又撑着手臂把瘫软的屁股挪了挪。“我妈年纪大了,我妹又还小……”

    “那还不搬我那儿,不正好减轻你妈和你妹的负担?”

    齐轩蹙着眉头,黑边眼镜后的一双斯文的眼都泛着急,手上力气也多了几分,一时没发觉,前面的花坛旁居然支出一截盲杖,使劲儿一刹车,晓松的身子就惯性的往前一晃,幸好绑了束缚带,否则真的摔出去。

    齐轩上前看了看晓松,晓松摇了摇头,顺着盲杖往上看,竟看到比自己还苍白的清的一张脸。

    “清,你怎么在这儿?我约的是两个小时后调琴。”

    清身形一顿,木纳的双眼连同表情一起僵硬了很久,才好像回想起晓松是谁,扯着嘴脸一丝尴尬的笑,慢吞吞扶着盲杖站起来。

    “晓松不好意思,我今天调不了琴了,我把工具弄丢了。”

    调琴工具是清除了钢琴之外最爱护的东西,如今居然弄丢了,再看他一身的疲惫,晓松明白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茶楼没有酒,清捧着一杯热茶居然有点微醺。他低着头,刘海和墨镜遮了大半张脸。

    “晓松,我不知道该找谁?我觉得也许只有你才能理解我。”

    晓松抓了抓瘫软在身下,一双毫无知觉的腿,又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扶着自己腰背的齐轩,脸上微微泛红,轻轻应了一声。

    清却把背弯得更低,肩头也开始抖。

    “洛阳要和女人结婚了。”

    那天清陪着洛阳去做公正。当然洛阳事先没有告诉清具体内容,清也懒得问,一如平常的大条。

    一早起来,帮洛阳穿齐了假肢,套上了笔挺的西装,清就笑眯眯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帅气洋溢的大好青年,只可惜他的坐骑是轮椅。

    在清的面前,洛阳几乎脏话连篇,一副流氓暴发户的模样。对于自己的残疾,更是毫不在意,屎尿都可以让清抱着去解决。吃饭犯懒,也让清摸着自己的嘴瞎喂。

    而那天,清头一次和洛阳办正事,才认识了洛阳在人前的真实一面。

    坐在轮椅里的洛阳,西装革履,双腿修长,右手安静的放在身前,左手轻轻一勾,电动轮椅便无声的迅速移动。

    虽面目清冷但文质彬彬,此刻的洛阳优雅得好像另一个人。

    不时有人穿梭在他身边,操着清听不懂的各国语言,好不容易有点国语,还都是些饶舌难懂的专业术语。

    而众多人的汇报声中,洛阳却甚少回话,惜字如金又高高在上。

    清听着洛阳偶尔的“嗯,可以,不行,取消……”,每一句话都不超过三个字,心想,洛阳此刻大概连眉头都没抖一下。不愧是他的钢铁侠,简直他大爷的酷毙了。

    清难掩内心兴奋,很想挑个时间调侃调侃他,可才摸到他的轮椅就被几个不明人士架走了。

    瞬间被扒光衣服,躺在病床上,身体被各种仪器检查来检查去,忽然小鸟上一冷。

    “你们,你们,是要做什么?!”

    “先生,我们现在为您取精子。您放心,我们都是国内最专业的团队,尽量不会让您感到太困扰。”

    “什么?你说什么?……啊!洛阳!你大爷的!你个杀千刀的!啊啊啊啊啊!”

    听着取精室里传来的惨叫声,洛阳眉头一抖。这是他今天出门到现在为止的第一个表情。

    身边的助理上前。

    “洛董,需要为您叫停吗?”

    洛阳扬了下左手。“不用了,医学团队我都亲自确认过,不会有问题。文件都准备好了吗?”

    助理忙递上一份文件,训练有素的翻开,摊在洛阳的腿上。

    洛阳低头一扫,确认无误,勾着手纸翻了一页,满意的看见印刷体的后面是雪花一样的盲文,勾起了嘴角。

    “很好,文件等下清出来的时候,亲手交给他。”说着,手指一勾,轮椅朝朝前滑行,身后的保镖也紧跟其后。

    助理犹豫,上前问道。“洛董,您不等清先生一起回去吗?”

    洛阳挑眉。“不用了,你们帮我把他带回来。”

    洛阳回家后,几乎遣走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窝在轮椅里,在落地窗前,远远的眺望。

    一双纤细的美足走过来,停在轮椅旁毕恭毕敬的问。“先生,要我帮您做些什么吗?”

    洛阳没有回头,低声。“帮我和你自己都倒杯水,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我示意再起来。”

    沙发怯生生的窝下去一点,轮椅前的小几上也多了杯热水。

    美足的主人显然不知道洛阳的情况,用了没有把手的玻璃杯。

    洛阳就一直没有去碰那杯子,看着杯子里的水,变得没有一丝温度,然后,不知等了多久,房门被人由外打开,洛阳的脸上才有了片刻的轻松。

    “洛阳,你给我出来!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快给我解释!”

    清怒火中烧,一进门就把盲杖摔得乒乓响。

    洛阳驱动着电动轮椅到清身前,用脚踏板顶了顶清的腿。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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