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洲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到了房间里面,钱米拼命挣扎。
    放开她?
    放开我这三个字,这个欠揍的女人已经对他说过不下上百次了吧。
    看着一脸气急败坏扭动不已的女人,唐亦洲眉头一肃。
    下一秒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钱米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嘴唇颤抖:“你,你又打我屁股?”
    “呵,你不该打吗?”
    话音刚落,清脆的一巴掌再次响过。
    现在两边屁股都对称了。
    “混蛋,你混蛋。”接连被打了两下屁股,饶是脸皮再厚,她都觉得十分丢脸。
    “我混蛋?”
    “将这小妮子放到沙发上之后,唐亦洲随即俯身,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你觉得,是我比较混蛋,还是你太过分了。”
    沉冷的声音,夹着难以忽视的愠怒。
    钱米抬眼,就撞上了那张隐忍的俊颜。
    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原先那双温柔的黑眸,此时好像染上了炙热的火焰一般,紧紧的盯着她。
    薄唇抿着,眉头紧皱而起。
    “我……”
    才刚开了一个口,男人愠怒的声音再次袭来。
    “你说你,该不该揍?”
    钱米一愣,顿时张牙舞爪:“揍你个头,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打我屁股。”
    也就这个男人,敢这样三番两次的对她。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了。”
    “我哪里有错,不想结婚也有错吗,你这是霸王硬上弓。”
    眉头狠狠一蹙,唐亦洲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你这女人,还是欠教训。”
    “什么?”
    话才说完,她就被翻过身,整个人趴在沙发上。
    心内咯噔一下,想要挣扎着起身,后背却被一只手禁锢住。
    “唐亦洲,你要干什么?”
    因为趴在沙发上,她只能艰难的转过头,可惜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能像是搁浅的鱼儿,拼命挣扎。
    可惜,她的挣扎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
    “干什么?”沉沉的音调响起:“让你学乖。”
    话音刚落,一个利落清脆的巴掌声就响了起来。
    钱米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目眦欲裂:“唐亦洲,你还来?”
    身后的男人不理会她,又一个巴掌声下去。
    三个。
    四个。
    五个……
    一声声巴掌声响起,参杂着女人的尖叫声,显得尤为吵闹。
    蓦地,原本骂骂咧咧的声音停了下来,尖叫声也停了下来。
    扬起的手慢慢放下,唐亦洲的目光,盯着她黑色的发顶。
    那个小小的脑袋趴在沙发上,身子轻轻的一颤一颤,有细微的抽泣声,传了出来。
    心内不可抑制的一软,好像洪水奔腾而过,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知道错了吗?”
    没有声音回答他,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往前挪了一步,想要拂开她的头发,结果手刚刚伸过去,就被一巴掌拍了回来。
    无奈的叹息声响起:“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对着来?”
    钱米只是低低呜咽着,理都不理会对方。
    长臂蓦地一伸,将那道娇小的身躯捞了起来。
    无端端被这么捞起来,钱米没有防备,顿时一张泪痕满面的小脸展现在他面前。
    一张小脸上泪痕乱七八糟的,头发乱糟糟的黏在脸上和唇上。眼睛哭的红彤彤的,鼻子也红透了。
    看这张狼狈不堪的小脸,唐亦洲的心纠着疼。
    长指轻轻的拂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将她满脸的泪痕擦干。
    钱米就这样抽噎着让他擦拭自己的脸。
    两只红彤彤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大大的眸子闪了闪,对上那张憔悴的俊颜,她的声音都梗在喉咙里头。
    这男人一个晚上都没睡吗?
    原本俊逸的脸庞,带上了两个黑黑的眼圈,连那双向来凌厉的黑眸,都染上一丝疲惫。
    愧疚一阵阵划过。
    自己也不想这样的,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是故意要跟他作对……
    只是,现实逼的她不得不这么做。
    “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做了。”
    低沉轻缓的的语调划过,随后,一道温柔无比的吻就印上了她的额头。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刷的一下,眼泪啪嗒啪嗒就就落下来。
    几颗豆大的泪珠,砸在了那双大手上,唐亦洲一愣,随即捧住她的脸。
    下一秒,轻柔怜惜的吻,一个个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等吻上那双卷翘颤抖的长睫,钱米呜咽一声,整个人趴到他怀里去。
    钱米哭累了,加上昨天一整天担惊受怕,有点体力不支,哭着哭着,直接哭睡着了。
    唐亦洲看着湿掉一大半的衬衫,无奈的摇了摇头。
    轻柔的将她横抱起来,将之放进床上,替她盖上被子之后,才悄声离开。
    灯光按下,房间静谧无比。
    ……
    等唐亦洲到楼下的时候,客厅上已经坐了两个不速之客。
    单之润无辜的指了指大门:“你家门没关。”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洞开的大门,长腿迈着往沙发上一坐,男人将最上端的衬衫扣子解开,轻吐一口气:“有事?”
    “念君想来看看你的女人。”
    “她刚刚睡着。”
    沈念君低头搅着手指:“唐少爷,对不起。”
    黑眸对上她,片刻之后移开:“算了,人已经回来了。”
    她抿了抿唇角,还是小心翼翼说到:“回来就好,你跟她好好说,别……”
    别动手动脚,或者使用暴力。
    凉薄的唇角微勾:“你怕我对她怎么样?”
    沈念君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放心吧,那是他的女人,这家伙宝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对她下手。”
    “唐,我说的对吗?”
    冷睨了一眼好友,唐亦洲不置可否冷哼一声。
    “还有事吗,没事请自便。”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厨房走去。
    单之润耸了耸肩膀:“可以回去了吧。”
    “恩。”沈念君收回视线,低低应声。
    ……
    一觉醒来,外头已经是华灯初上。
    掀开被子下了床,钱米赤着脚走出房门。
    刚走到楼下,就听到一阵汪汪汪的叫声。
    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咚咚咚的跑下去,果然跑到客厅的时候,看到泡沫正在跑来跑去。
    见到她出现,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啪嗒啪嗒就跑了过来。
    “泡沫。”钱米弯下腰,将它圆滚滚的小身躯抱了起来:“你怎么跑回来了。”
    泡沫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另一道低沉的声音回答了。
    “是我把它接回来的。”
    钱米愣了一下,转过身,目光就对上了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
    唐亦洲将袖子挽起来半截,双手环胸靠在门口,俊脸温和:“把泡沫放下,去洗个手准备吃饭。”
    钱米抱着泡沫,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动都不动。
    “恩,发什么呆?”
    男人放下双手,想要上前摸摸她的头发,目光触及到她怀里的泡沫,脚步又顿了一下。
    “快点去洗手,待会饭菜凉了。”
    “哦。”被提醒了两遍,她才回过神来。
    等洗完手坐到餐桌椅子上的时候,钱米才看向一直夹菜给自己的男人。
    “唐亦洲……”
    “食不言寝不语。”淡淡的一句话,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她不说话了,低下头,看着碗中快溢出来的菜,眼眶有些涩涩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啊。
    她没有资格接受的。
    吃完晚餐之后,唐亦洲将碗筷放着,让钟点工自己洗,他拉着吃撑的女人,走出了门外。
    “喂,去哪儿啊?”被他拉着,钱米一脸不解。
    “你刚刚吃了几个鸡腿?”男人没有回答,反而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小脸可疑的红了一下,然后小小声回答:“四,四个吧。”
    “四个?”明显不信的声音响起。
    “六个,六个啦。”羞恼的抬起头,某女气急败坏的说到。
    不就多吃几个鸡腿,问这么多干嘛?
    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响起,他伸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真是猪。”
    你才猪,你全家都是猪!
    愤愤的捂着额头,那双不久前哭过的眼眸水亮亮的看着男人:“所以说,我们到底去哪儿?”
    “饭后消食。”
    “消食?”
    唐亦洲将她带到了海边。
    海悦别墅就是临海而建的,在不远处就有一处海滩。
    夜晚海风习习,海浪滔滔,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钱米赤着脚踩在软绵绵的沙子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跳着。
    唐亦洲放开手,由着她跟袋鼠一样跳来跳去。
    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在近在眼前,惶惶然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好像,真的离不开这个家伙了。
    只要她一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浑身都不舒服。
    做什么事都不对。
    没有任何理由的,只想一直看着她,一直……拥有她。
    钱米自顾自的玩了一会儿,当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一道目光一直看着自己。
    心蓦地跳了一下,金鸡独立的某女失去平衡,直接朝前面歪去。
    唐亦洲离她好几米远,想要去扶摇摇欲坠的女人,显然来不及了。
    还好沙滩够软,摔下去的时候并不是很疼。
    只是……
    她还是难以避免的免费啃到了沙滩上的沙子。
    看着这小女人可怜又滑稽的样子,唐亦洲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呸呸呸。”
    某女双手撑着沙滩,吐掉吃进嘴里的沙子,见到某人还在那儿幸灾乐祸的笑,顿时一股气涌了上来。
    想也没想,抓起一把沙子,朝走近的男人洒了过去。
    唐亦洲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见一次不成功,某女显然气急败坏了,两手不停的倒腾着沙子,拼命的往男人身上撒去。
    饶是唐亦洲再矫捷的躲来躲去,还是中招了。
    “你这女人。”
    唐亦洲大步走了过来,将她手腕拉起,钱米眸子一转,直接伸腿去绊他。
    唐亦洲没有防备,被绊这一下,踉跄的往前面扑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扑倒的方向,是朝着她的。
    看着直直朝自己而来的男人,钱米哀嚎一声。
    这个场景,简直似曾相识啊。
    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砰’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地。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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