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回到住处,将画册放下,没有急着翻看。而是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坐到床上研究今日从变异大枣中得到的力量。
    张遂显出《如意册》,仔细瞧了瞧,感觉没有什么变化,看来那种力量对《如意册》没有什么作用,虽然在《如意册》无法吸收这种力量时张遂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实摆在面前时还是有点失望。
    张遂隐去《如意册》,思索着怎么来运用这种力量。突然他心里一动,施展了一下“识地”之法,方圆五十里的山川走势,河流变化,甚至只要在五十里范围内想到一个地名,脑海中都可以给他安排好线路,这种感觉就像在地球打开了导航看地图一样,甚是神奇。
    但张遂很早就发现,这种能力是有限制的,他现在只能看到五十里范围内的情况,再远的话就像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楚。和他原来认为的全球导航还是差距很大,很明显张遂想多了。。。。。。
    正在张遂想着怎么扩大范围的时候,盘踞在他五脏六腑之间的清灵之气突然像是找到了方向,向他的印堂汇聚而来,脑中的地图突然向四周扩展,很快达到了方圆六十里左右的范围,比原来扩展了十里左右。
    而张遂很明显感觉到体内的清灵之气已经都被印堂吸收,一点都没有剩下。
    张遂睁开眼,体察这身体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异样。开始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看来清灵之气的作用就是可以加强法术变化的能力,张遂在刚得到“识地”能力的时候虽然觉得很神奇,但也是很有疑惑的。
    因为如果“识地”能力只有这么点范围的话,那它怎么能够和“法相天地”、“筋斗云”、“担山”这些厉害的能力一起排在七十二变之列呢?这完全拉低了档次嘛!
    现在张遂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有可能这些被劫数之力激活的能力刚开始都不强,只是初步掌握,只有吸收这种清灵之气才能进一步加强。
    想到这里,张遂立马起身,找出装有大枣的布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三两口就吃进肚里,立马一阵清灵之气就散发全身。
    张遂再次施展“识地”之法,心里默想着吸收,很快就和刚才一样,体内的清灵之气直奔印堂,而“识地”的范围又再次扩展了十里左右!
    张遂一握拳,看来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现在看来,劫数之力可以解锁一百零八种变化,而清灵之气可以加强这些变化,只有功德之力,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作用,等有了功德之力后再说吧。
    想通了这些,张遂突然想到:“这样一来,那个变异枣树对我来说就极为重要了,直接关系到解封能力的强弱了,毕竟不知道还能从哪些方面获得,只有这棵枣树是目前最简单直接的了。”
    想到这些,张遂就在心中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那棵枣树掌握在自己手中。
    现在枣树在名义上是属于张家的,张遂虽然是张家二公子,但也不能让家族直接把枣树给自己,一则没有理由,二则对家族没有功绩,空口白牙直接索取肯定是不行的。
    张遂想到自己赚钱的几个项目,“不如和家里合作,提个条件让家族将枣树给我。”张遂想到。
    张遂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于是开始考虑到底用哪个项目来交换,目前别人都没有发现枣树有什么特殊能力,就算吃进去作用也不大,到时合作时提条件可以将这个枣树作为搭头,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张遂翻看了一下布袋,里面还有十五六颗大枣,张遂担心大枣摘下之后力量流失,直接三口一个将这些都吃进肚里,落肚为安!
    吃完之后,张遂感觉大量清灵之气盘踞在五脏六腑,身体也是舒坦无比,他也不急着将这些清灵之气用“识地”之法吸收,因为他觉得目前来说,“识地”之法的范围已经够用了,不如将清灵之气储存起来,等到解锁了其他变化之法后再来提升。
    本来张遂还准备忙完之后去饭堂吃饭,但这些大枣下肚之后,他已经没有一点饥饿之感。张遂感叹道:怪不得那些修仙之人不用吃饭,光是吃这些灵果就已经吃撑了,完全没必要吃饭了啊!
    看看外面天已经全黑,张遂点燃一盏清油灯,拿起齐岱给他的图册开始翻看。
    这本图册有十八页,每页都是一个独立的图画场景,张遂在其中也看到了在床顶发现的那五幅场景。其他的十三幅都没有见过,看起来内容和那五幅很是相似,都是人族对抗一些异族或者怪异的动物、植物等等。用地球的话来形容就是神话史诗图画。
    张遂感叹道:“看来对抗这些怪异之物的故事是刻在了人族的基因里了啊,就算是几千上万年之前的事件,也能通过这种方式流传下来,虽然都被现在的人族当作神话故事,但也是留下了记录。”
    张遂放下书册,又拿起舒黔先生所著的历史考证之学,认真看了起来,张遂有预感,他在族学估计呆不长久了。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这片天地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越来越快,快到张遂不得不考虑加紧几种力量的收集,不然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一旦跟不上这片天地变化的节奏,他很有可能会被碾成粉碎!
    第二天一早,张遂照例起床练习呼吸锻炼之法,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体内的清灵之气在他练习锻体法的时候有很小一部分散入了他的全身血肉之中,让张遂很明显地感觉到肌肉的韧性,骨骼的强度都得到了加强,这可不是单纯的锻体法能够做到的。
    看来这种清灵之气对练武之人也是有很大的帮助的,想想如果方雄吃了这种大枣的话,很可能还会继续突破,如果能够突破七品的话,那张遂就真的就有一个超级保镖了,只要不是出现那些变态的怪异之物,完全可以一路平趟啊!
    张遂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那些大枣就不吃完了,留点给大雄试试效果也好啊。”
    但转念一想,只要和家族达成合作,枣树到手,那时再想吃枣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张遂练习了好几遍锻体法,直到身体不再吸收清灵之气后才停下,张遂闭目感受了下,感觉也就消耗了一颗大枣的清灵之气。看来肉体吸收这清灵之气还是有极限的。
    张遂洗漱完毕之后,拿着画册还回了藏书阁,顺便和在喝茶的齐岱聊了一会,就返回了住处,继续拜读舒黔的大作。
    两日后,舒黔的大作张遂已经读完,对里面的内容也是了然于胸,收获着实不小。
    尤其是舒黔书中记载的五处上古遗址,舒黔也是亲身去考证过,有很多不可思议之处,就连遗址年代,何人所修,具体功用等等都还是一个未解之谜,舒黔只在里面用了几个词形容:奇哉!壮哉!
    张遂默默记住这几处遗址的位置,离昆州府的距离都很远,让张遂也断了使用“识地”能力探查一番的念头。
    张遂做事有始有终,答应学完舒黔的书稿后就去接受他考核,就一定会做到。等下午舒黔授课结束,张遂直接去舒黔的住处守着他。
    舒黔回到住处的时候,张遂正站在他的住所旁,抬头望着远处的君山,不知在想些什么。见舒黔到来,张遂回过神来,行了一礼。
    舒黔摆摆手,直接开门让他进去。待两人坐定,舒黔才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张遂拱手道:“学生这几日拜读了先生的大作,收获颇多,今日过来是接受先生的考核,也算是帮学生查缺补漏吧。”
    舒黔眉毛一挑,道:“短短几日,你就将我的书稿研究透了?看来你这读书的天资很高啊!”
    张遂连道不敢。
    舒黔又道:“我看你眉眼之间有远行之意,是有游历之心了吗?”
    张遂心里吐槽道:“您到底是算命的还是教书的,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张遂道:“学生的确静极思动,思考再三,决定明日去向孟先生请辞,恐怕要辜负孟先生的期望了。”
    舒黔不满道:“你来族学短短十日不到,不要觉得自己天资卓绝就放纵自我,孟先生的学问可不是这么短短时日就能学到手的。”
    张遂站起来躬身一礼,歉然道:“学生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不是时间紧迫,我也是愿意安心在族学和各位老师学习的,实在是不得已。”
    舒黔见他这样,还以为是他们张家族内之事,这种事情他这种外人也不好插手。
    舒黔叹道:”可惜了你的天资,如果一心就学的话,将来肯定会有一番大造化。罢了!”
    舒黔也没了考究张遂学问的心思,向张遂摆摆手道:“你去和孟先生说一下吧,他对你可是期望很高的,果然是期望也高失望也高!”
    张遂无语,行礼后退了出去。出得门来,张遂吐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拜访孟先生了。
    本来张遂准备明日一早去拜访孟先生,但想了想,反正要离开了,不如今天就把该拜访的人都拜访一下,免得明日再跑一趟。
    张遂来到孟先生的庭院时,天色已黑,张遂敲了敲院门上的铜环,很快一个书童就过来打开了门,见是张遂,直接让他先进院,然后去书房通报给孟先生。
    张遂在庭院等候,看着月色下的庭院,游廊小溪边种着一些奇草正发着微光,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张遂有些好奇,不知道这草是本来如此,还是已经被灵气变异了的草。
    正在他准备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孟先生披着一件裘衣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张遂对那发光的小草好奇,笑着道:“这是前几年在君山发现的一种奇草,取名微光草。白天没有异样,到了晚上就会发出微光,刚好种在游廊两边,夜间也可以照照道路。”
    张遂恍然,怪不得他白天过来没有发现小草的异样。
    张遂见孟先生出来迎他,连忙行了一礼,道:“学生晚上过来打搅老师,实在不该。”
    孟先生摆摆手道:“无妨,反正我每日都是亥时才休息,这时正在书房看书。”说完,扬了扬手中的书册,正是舒黔书稿汇聚的书册。
    张遂道:“我正是从舒黔先生住处过来的,还想着让舒黔先生考考学生,但听到我想离开,舒黔先生直接让我走了。”
    孟先生眉毛一挑:“哦?你想离开了?来吧,进屋说。”
    说完转身先进了书房。
    张遂从游廊走过的时候用手触碰了一下微光草,指尖没有反应,又顺手拔掉一棵放进了衣袖。
    张遂走进书房,孟先生已经坐定,见他进来,示意他坐下。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你想要离开,说给我听听?”
    张遂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是把给舒黔先生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孟先生的反应和舒黔一样,也以为是张遂家族内部的事情。
    孟先生叹道:“我还想着让你先跟随舒黔学习一段时间,再来教导你,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两次错过收你入门,看来真的是天意啊。”
    张遂站起来,深躬一礼,道:“孟先生对学生的教导之恩,学生是铭记在心的,虽然我没有正式入您门下,但我一直都觉得您是我真正的老师!”
    张遂这话倒是实话,想想年少时的张遂,要不是孟先生的教导,估计蒙学都学不下来,后来再入族学的时候,孟先生也是不计前嫌,差点收他成为正式入门弟子。张遂对这位老先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孟先生道:“罢了,你实在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但我给你开的书单,希望你能够用心读一读,对你以后游历四方会有用的。”
    张遂恭声道:“学生明白,我虽然不能来族学跟随您学习,但您开给我的书单,我一定会用心拜读。”
    孟先生见他态度诚恳,也是欣慰,又交代了一些游历需要注意的事情,张遂也是用心铭记。
    张遂见天色渐晚,于是起身告辞。
    孟先生将他送到庭院门口。张遂出得门来,正要离开,犹豫了一下,回身对还站在门口的孟先生低声道:“孟先生,我听说您这里有一些用变异大枣浸泡的药酒,您不妨每日清晨起来练习锻体法之前小酌一杯,会有一些特殊的用处。”
    孟先生有些愕然,张遂停了停,又道:“最好不要告诉别人,您自己保重!”说完,转身走入夜色之中,很快不见身影。
    孟先生若有所思,在门口待了片刻,这才关上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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