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子与曲歌近一对视上,就见到曲歌近眼底逐渐燃起的怒火。
    不过,怒火是在平静地燃烧,没有掀起波澜,这出乎均子的意料,他还以为这男人会大发雷霆,遏制不住怒气。
    看见了不打招呼不太好,打了招呼又觉得是自己先低头了,霍扉婷挽上均子的胳膊,对曲歌近点了一下头,当是打了招呼,冷着一张脸就要从曲歌近身边离开。
    一只手迅速拉住了霍扉婷的手腕。
    “这么喜欢钱吗?”
    曲歌近看着均子手里提着给霍扉婷买的大袋小袋奢侈品,与他手里精心包装的礼物盒一对比,原来他下了决心补偿的礼物是最廉价的。
    “你别这样。”均子都看不下去了,试着去松开曲歌近拉住霍扉婷的手,客气地劝道,“你这样死缠烂打没用的,放手是最好选择。”
    “我要是不放呢?”曲歌近瞪向均子,“这儿有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得到她了?她就一比婊子,一妓女,今天你有臭钱能高到她,明天我拿着两个臭钱,照样能高到她。”
    春节期间的商场,人来人往。
    路过的人们看见这二男一女的纠缠,听到曲歌近嘴里的话,灼人的目光放在了霍扉婷身上,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霍扉婷颜面无存,抽出挽在均子手臂上的手,拿手去遮脸。
    本想客气对待曲歌近的均子听他这样羞辱霍扉婷,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一拳往曲歌近的脸上打去。
    曲歌近不躲避,任凭均子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
    “均子!”霍扉婷拉住均子,眼神示意他冷静,不要打了。
    均子那一拳头使了全力,喘着气对拦在面前的霍扉婷说道:“婷婷,你以前遇到灌你酒、言语侮辱你的男人,你都可以做到一杯酒泼人家脸上,遇到他,你就该两耳光甩在他的脸上,天塌了,有我给你顶着,我不行,你还有宁博,你怕他干什么。”
    宁……博?曲歌近瞳孔一缩。
    “我不是怕他……”霍扉婷和均子说不清,转过头对还拉着自己手不放的曲歌近说道,“你放开我。”
    曲歌近右半边脸颊被均子打到微微发肿,他吞下带血的咸味唾液,坚决道:“跟我走。”
    “走什么走啊,那天在酒吧你不带她走,现在想带她走了,晚了!”均子不怕在大庭广众下吵架,他什么脏事破事都见过不少了,他不怕丢脸,反而是闹起来,丢不起这个脸的,只有曲歌近。
    “我告诉你,她现在是宁博的女人,你敢碰她一下,还这样骚扰她,我就告诉宁博,让你这个私生子一辈子都姓不了宁。”
    霍扉婷站在曲歌近面前,推开了说话时唾沫星子乱喷的均子,吼道:“你疯了吗,闭嘴!”
    见霍扉婷维护曲歌近凶自己,均子丢下手里的购物袋,气急了说道:“霍扉婷,我看你才是疯了,你今天不和他这种人断干净,说清楚,我立马就打电话告诉宁博,你断不了的关系,舍不掉的人,让他来给你你断。”
    “均子,你当久了宁博的狗,都忘了我和你的关系了吗,你要是真的为我好,你就不要插手我的事。”
    均子觉得霍扉婷不可理喻,说道:“我就是为你好,我才会插手。”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霍扉婷刚说完这一句,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霍扉婷拿出手机的那一刻,曲歌近就全明白了。
    她手里拿的那一部手机,正是那一款粉色手机,与他犹豫好久才买下想送她的粉色手机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来电显示是宁博后,握在霍扉婷手腕的手就松开了。
    霍扉婷看见宁博打来了电话,按了挂断键,看向曲歌近,伸手想去触碰他脸上显现出来的淤青。
    “疼的厉罕起?”
    曲歌近扬头避开脸,躲开霍扉婷要摸过来的手:“滚。”
    “他叫你滚了,还站着干嘛,走。”均子赶忙一把牵过霍扉婷,一手提过地上的购物袋,要带霍扉婷离开。
    没走两步,均子的手机响了,是宁博打来的。
    均子松开霍扉婷的手,接下了电话。
    “对,她和我在一起。”均子看了眼忽然停下来去看曲歌近的霍扉婷,折返回去挡住她看曲歌近的视线,对她比了一个口型:走。
    均子对手机里的宁博说道:“她挂你电话了?不可能啊,一定是按错了键,新手机可能还没用习惯。”
    “好的,我这就把她给你送过来。”
    恭敬地挂了宁博的电话,均子扯着霍扉婷的手臂,拉着她离开,说道:“宁博让我送你去青忧山的别墅,他要是问你,你就说你是不小心按错了,不是故意挂他电话,你最好,现在给他回拨过去,解释清楚。”
    均子拉着霍扉婷,偶然回头看去,见曲歌近已经没有站在原地了,他转身背对他们离开了。
    商场里人来人往,大家结伴同行,嘻嘻哈哈,唯独他背影孤单,提着一个礼物盒慢慢地走着,经过垃圾桶,手中绑着大红色蝴蝶结的礼物盒就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
    霍扉婷到大青忧山的别墅时,正好遇到从门内走出来的两个女人,她们身上散发着洗过澡后的沐浴露留香。
    其中一个女人,霍扉婷认识,曾经在宁博的私人飞机上见过,叫粉桃。
    另外一个女人在霍扉婷眼里是穿着土气的,裙子款式过时,亮眼的是她留着一头黑长直发,模样水嫩,五官淡淡的,皮相清纯到就像是十七岁的女高中生,校花级的美貌。
    三人遇上后,粉桃识趣地喊了一声霍扉婷为婷姐。
    大家私下都传开了,上次霍扉婷过生,水萝卜就因为那次生日派对,栽跟头了,被宁博彻底抛弃了,具T发生了什么,女人们不知道,不过自那以后,大家都在传霍扉婷好手段,能把跟了宁博这么久的水萝卜挤掉,大家对霍扉婷留有几分表面的敬意。
    站在粉桃身边的女人表现出天真的惊讶,热情地抱上了霍扉婷。
    霍扉婷被抱的满脸疑惑。
    “原来你就是霍小姐,久仰大名,我是h樱桃。”
    h樱桃……
    不就是和水萝卜一样,是宁博身边的‘宠妃’,还是‘皇贵妃’级别的,她人是混娱乐圈的,但很久在娱乐圈里都没动静了,着名舞蹈学院毕业,还在读大学时就被宁博包养起来了。
    正因为在娱乐圈很久都没动向了,霍扉婷第一眼都没认出她,她自报了姓名,霍扉婷这才把名字和样子对上了。
    是,h樱桃,她的确是h樱桃。
    走清纯校花风,混娱乐圈时就穿着土气,这没混娱乐圈了,跟着宁博了,穿着还是老土,一日都未改变。
    “你穿的衣服好好看,你的脸好小,皮肤好白啊,眼睛好漂亮,像妲己。”h樱桃夸起了霍扉婷,“妲己是g纣王的心,你是g我们宁总的心。”
    霍扉婷被她一通夸,只得傻笑地应付着她。
    二楼,宁博推开窗户门,走出小阳台,拿着一罐啤酒在喝,低头冲着站在一楼大门外的霍扉婷说道:“小骚,上来。”
    “去吧,宁总叫你了。”h樱桃热情地推着霍扉婷进大门,“赶快上去,宁总等你好一会儿了。”
    “噢噢。”霍扉婷傻傻的向h樱桃和粉桃说了一声拜拜。
    h樱桃和粉桃乐得回了一声拜拜,霍扉婷的身影才在门外消失,进入了门内。
    上了二楼,霍扉婷看见二楼会客厅的地板上满是烟头,茶几上放着几瓶喝完的洋酒,地上随意丢弃着用过的避孕套。
    霍扉婷走进卧室,看见宁博坐在室内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搁在脚凳上,正抽着烟。
    角落的垃圾桶内,装着两个用过的避孕套。
    室内空气浑浊,弥漫着烟味与大型动物发情交配后的难闻气味,还没有消散。
    看来是疯玩了一整夜。
    宁博穿着一件复古湖绿色真丝睡袍,胸前敞露着,他抖抖烟灰,说道:“来了就上楼,和她们有什么可聊的。”
    “也没聊什么,就是h樱桃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清纯好看,她还夸了我的眼睛好看。”
    透过香烟缭绕的烟雾,宁博看着就站在那里的霍扉婷,隔了很久,说道:“的确,很好看。”
    霍扉婷不清楚宁博是说h樱桃好看,还是夸自己好看。
    她被宁博看得手脚无处安放,左右瞧了瞧,看准这间卧室的浴室,说道:“我先去洗澡。”
    “你认为我叫你来,只是来上床吗?”
    不上床吗?不上床来这里做什么?霍扉婷又一想,h樱桃和粉桃都陪宁博疯狂玩了一晚,宁博就算吃了药,体力再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是无法勃起的。
    不上床,那……
    “会打台球吗?”宁博问道。
    霍扉婷摇头。
    宁博嘴里叼着烟向霍扉婷走来,揽过了她变粗一些的腰,说道:“走,我教你打台球,我把地下室改装成影音娱乐室了,新放了一张台球桌在那里,我在台球桌上,好好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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