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很快就明白了思结白草的话,这不是暗示,根本就是明示!
    酒足饭饱之后,人人钻回了毡帐或者窝棚,虽然没有过门,但韩赏却明目张胆牵着族长女儿的手,兴匆匆地钻进了帐篷里。
    赵小戟与族人那一场打斗,也赢得了族长少女的芳心,半推半就,红着脸就跟着人小姑娘钻进了其中的一座毡帐。
    对于这些游牧民族来说,人力才是最重要的资源,生息繁衍是天经地义的事,并没有什么羞耻可言。
    韩赏早先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他们崇尚智者,因为与智者生出来的孩子会更加的聪明。
    思结白草来到了为刘宴准备的毡帐,里头烧着石头堆垒的火塘,昏暗温暖却暧昧得恰到好处。
    思结白草带来了一壶酒,同样用银壶装着,他们对阴器似乎有着别样的痴迷,或许看起来比较纯净。
    “我听说你与拓跋青雀成亲了,不过既然来到了草场,那就遵从草场的规矩吧。”
    思结白草给刘宴倒了一碗酒,刘宴还没动手,她已经咕噜噜一饮而尽,脸颊顿时潮红起来,掩嘴打了个酒嗝,就要解开腰肢上的袍子束带。
    刘宴有些慌了。
    他不是什么柳下惠,但也不是精虫上脑的人,如此狂野的社交方式,有些猝不及防,他的身体有些难以把持,但思想上却接受不了。
    “你等会儿,我是汉人,我中原地区讲礼仪,我不是部族的人,这个规矩还是算了吧……”
    “你说什么?你要拒绝我?”思结白草顿时气恼起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可是部族的萨满,她是整个部族最美丽最聪明的女子,多少部族青年对她垂涎三尺,可终究没人能走进她的毡帐。
    如今她打从心底认可刘宴比自己聪明,主动走进他的毡帐,这家伙竟然拒绝了她?
    虽然她最后用了秘术,才赢下了赌约,但在她看来,刘宴是真正的聪明人,她对此是心悦诚服的。
    至于拓跋青雀,她同样是部族的人,她很明白部族的规矩,对此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甚至于刘宴要把她思结白草收为小妾,拓跋青雀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宴竟是拒绝了她!
    “你有隐疾?也对,你们中原人身体太弱,你放心,我有办法。”
    思结白草蹲下来就要解刘宴的裤腰带,后者赶忙后退,死死抓住了腰带。
    “我正常得很!跟身体没关系好吧?”
    “所以,你是单纯嫌弃我?”思结白草一脸正经,在这种事上讲道理,场面也属实有些诡异。
    “不不不,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之一,但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
    思结白草昂起头来,红润滚烫的脸颊,迷离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刘宴:“那你想怎么个发展法?”
    刘宴讪讪一笑:“你冷静一下,我们先喝酒……”
    思结白草有些愕然:“我已经喝了呀……”
    “那你陪我再喝,但……要慢慢喝……”刘宴尽量保持了距离,不去嗅闻思结白草带着酒气的甜甜呼吸。
    “那虫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先不提虫子了……”
    许是感受到了刘宴真实的态度,又许是自觉操之过急,毕竟汉家人脸皮薄,弯弯肠子又多,不似草原部族那么直率。
    “那你又是怎么做到的,那个什么射覆真有这么神奇?”
    刘宴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愿意交谈,那就暂时安全了。
    “射覆确实有章法,只是我不会罢了,能赢你属实是讨巧。”
    射覆是中国历史上传统的游戏,也是算学家等用来练手的方法,当然有着其中道理,但刘宴也没有说谎,他还真不是算出来的。
    “怎么个讨巧?”思结白草的信心又涌上来了,她就知道刘宴不可能这么聪明!
    刘宴摇头坏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除非……”
    “都说了,虫子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可以视为我的嫁妆……想要得到这个秘密,必须先得到我的人。”
    说到这一方面,思结白草是半点都不害羞,刘宴反倒怕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我们换个条件,只要你能说服族人到我青虎堡去过冬,我就把射覆的秘密告诉你。”
    “成交!”韩赏应该是跟族长提过他们此行的目的了,反正他们迟早要南下,去哪里都一样,这交换并不亏。
    刘宴敲了敲盛酒的银壶,朝她解释说:“秘密就在银壶上。”
    “银壶?”
    “是,跟你比拼的时候,我的四周放着好几个装着酸牛乳的银壶……就是见到这些银壶,我才提议进行射覆的游戏……”
    “银壶怎么就能做到?”思结白草仍旧不得其解,将银壶端起来,仔细看了看,火光映照之下,她的容颜映照在了银壶上,她也是恍然大悟。
    “竟是这么简单!你真是个狡猾的汉人!”思结白草拍了拍额头,颇为懊恼,早知道当时就不让刘宴转身,而是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不是狡猾,这也是聪明,善于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就是你们说的睿智。”
    刘宴可不想被打上狡猾的标签,思结白草竟然也没有反驳他,而是由衷地赞叹道:“你确实比我聪明。”
    刘宴正觉得奇怪呢,这小妮子怎么口风转变得如此突然?
    可就在此时,他顿感浑身燥热发烫,小腹涌起一股邪火,整颗心都骚动了起来。
    “不过我也不傻,我思结白草认定的男人,又岂能拒绝我!”
    火塘里的火焰摇摇曳曳,就好像雾气里的幻影,被蒙上了毛玻璃样的虚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而唯美,仿佛一处梦境。
    刘宴看到思结白草那白净又美丽的脸庞,昏暗的火光之下,她就好似没有毛孔的玉人一样。
    呼吸,气味,温度,色彩,触感。
    刘宴像被抛到了一朵白云里,彻底融入,陷入到柔软的云团之中,如梦似幻。
    他不知道思结白草在酒里添加了什么“佐料”,他的意识很清醒,却又没法生出半点抗拒之心,甚至隐约感到畅快无比。
    多么离谱的一段经历,这注定了接下来将是不眠的一整夜。
    夜风突然紧了起来,乌云淹没银月,像个调皮的圣兽在玩弄月亮,吞吞又吐吐。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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