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禅师看着二人的身法,眉头紧皱:“师兄的招式、步法,我倒是巧的清楚。”
    “可是佛子的步法,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似杂乱无章,可是却每每都点在了师兄攻击不到的地方。”
    “好像……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
    “老衲,却是认不出这步法的来处。”
    晦缺禅师,却微微一笑:
    “师兄, 佛子使得是轻功,也不是轻功。”
    “奥?此话怎讲?”
    晦缺长老目光灼灼:
    “师兄,你看佛子,他像不像是在下棋?”
    “下棋?”
    晦明禅师一愣,定睛看去。
    “佛子贴身短打,进退有据。
    似乎每一步都是师兄的气机转圜之处。”
    “参差分两势,玄素引双行。
    舍生非假命, 带死不关伤。”
    “下棋, 没错,就是下棋。
    佛子的步法好似在下棋一般!”
    忽然他眼前一亮,失声道:“难道是……二代方丈?!”
    “《奕剑奇术》!”
    晦缺长老点点头:“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
    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
    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
    “老衲空活悠悠岁月。
    今日才明白,杀生寺志中记载的《奕剑术》, 并非凭空捏造。”
    “以身为天元,纵横十八方。”
    “彼此为棋, 不脱纵横。”
    “料敌机先,变化莫测。”
    “以弈入道, 合道为弈。”
    “便是我一个不懂下棋的看了, 也觉得双方厮杀,犹气机抢夺。”
    “定是《奕剑奇术》无疑!”
    此言一出,周围群僧大受震撼。
    “竟然是传说中二代方丈的弈剑之道!”
    “佛子竟然领悟了此等奇术。”
    “传说那可是二代方丈的独门传承。”
    “就算是六代方丈,精通阵道也未曾学会一丝皮毛。”
    “八百年前,二代方丈可是当时棋圣,更被悬镜司称之为‘天下莫测第一’。”
    “佛子竟然能学会如此传承!”
    “《弈剑奇术》能看周身十八步生、死气。
    怪不得方丈说,论望气,合寺上下,无人能超过佛子了。”
    “贫僧心悦诚服,佛子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佛子得此奇术,应该不下于大周皇庭传承的《天子望气术》了。”
    “咳咳,我早知道吾徒弈道不凡,刚才只是一时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来。”
    “师兄,你就实话实说吧,佛子身上的传承,到底有几分是你的?”
    “咳咳,多少有一点。”
    见众僧惊叹不已, 晦涩禅师也觉得时机成熟, 当即回身而立,双手合十,沉声道:
    “阿弥陀佛,诸僧可都信服了?”
    这次再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众僧纷纷行礼:
    “谨遵长老法旨。”
    晦涩长老点点头,转而对离尘道:“佛子,星云幡便交给你了。”
    离尘正色回道:“弟子必不负重托。”
    ……
    出了寄禅宫,离尘并没有直接回不空山。
    转而来到藏经阁。
    “弟子离尘,参见弥艰师祖。”
    “阿弥陀佛,佛子不必多礼。”
    弥艰和尚笑了笑,伸手一托,离尘便感觉身子好似被一股清风托起。
    “佛子此来可是为了星云幡之事?”
    “师祖,神机妙算,弟子正是为此事而来。”
    弥艰和尚长叹一声:“二百多年了,我都快忘记,星辰气运加持的滋味了。”
    “星云幡,可与杀生寺护法大阵相合。
    一旦放下,绝不可以随意晃动,否则会引来天灾。”
    离尘心中暗笑:如果是在星云幡烦躁的那几天晃动,可不就是会引来灭顶之灾嘛。
    “我杀生寺二代方丈,精通风水望气之术,曾经算尽天机造化,留下一副阵图。”
    “后来六代师兄,修改杀生大阵,又在此图的基础上,添了许多变化。”
    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卷轴,递给离尘。
    “这便是二百年前杀生寺的星云幡阵位图,佛子可作参考。”
    离尘毕恭毕敬的接过卷轴,心中暗道:师祖原来早已经准备好了。
    “佛子领悟了二代方丈的《奕剑术》想来在望气一道,还要远胜过六代师兄。”
    “或许对佛子另有启发。”
    离尘赶忙回礼道:“多谢师祖信任,弟子必将竭尽所能。”
    ……
    不空山,不空洞。
    离尘将三件宝贝摆在面前。
    先是张开金纸,上书《千日酒》。
    喝一口,醉三年!
    故名千日酒。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失身酒吗?
    一失就是失三年。
    传说此酒是酒神杜康所创。
    自然不仅仅只是醉人而已,饮之有辟谷的奇效,三年不饥。
    其次,醉酒千日,能受酒气蕴养身体,修复暗伤。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传说一旦醉倒,元神能去往酒神造的酒乡。
    酒乡之中,有酒星、酒泉,诸般神奇。
    入其中乃是上等机缘,或有所得。
    但是很可惜,此酒的主要原料是仙种‘火云蜀黍’。
    不知道已经绝种多少年了。
    想要寻到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却可以用其他的灵种代替,虽达不到千日醉的效果,但醉个几天还是没有问题的。
    到不了酒乡,当个疗伤药酒用也是可以的。
    看着酒方,离尘却暗自琢磨。
    不知道这个‘火云蜀黍’能不能重新培育出来。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须臾葫芦。
    须臾葫芦,自含宙道,若是有足够的时间,或许能将灵种培育成仙种,也说不定。
    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要试一试。
    放下酒方,离尘又拿起那块千年魂木。
    这魂木通体青色,凑近了有异香,闻之安神定魄。
    敲一敲,声音空灵,的确是制作木鱼的上好材料。
    抽空交给寂寞禅师处理。
    他太费木鱼了。
    最后离尘拿出了弥艰师祖交给自己的卷轴。
    这卷轴有些老旧,竹签已经泛黄发暗。
    最上面写着一排小字:《朱雀百窍图》
    百窍?
    离尘心中好奇。
    摊开卷轴一看,登时眼前一亮。
    卷轴上画着一副火红色的神鸟,依稀便是传说中的上古四灵之朱雀。
    尖喙、火衣,外形似鸟,为南方离火神禽,四象之一。
    而在它身上分成七個部分,分别对应南方七大星宿。
    每个星宿又有无数星辰。
    每颗星辰又对应一个关窍。
    密密麻麻的不下百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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