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今日没有带什么好礼,不如这个就送给公子吧?”
    顾慎之转过瓶子,瓶子上刻着三个清晰的篆体小字:九子丹,顿时脸色一红,对着那已经跃上了围墙的一袭白衣喊道:“公子还是那回去吧,在下不需要这东西。”
    “本公子送出的东西,岂有拿回之礼,你说你用不着,没准今晚就派上了用场,公子,听在下一言,世间之事,岂有定论,眨眼之间沧海桑田,今日是仇,明日保不准就变成了情,公子不必在此等候了,你要等的人已经走了。”
    话语至此,那白衣轻轻一跃,便进了二楼的那扇小窗,顾慎之咬了咬唇,眉峰紧锁,低头凝视着手中的九子丹,一时间无语凝噎。
    忽然间天际一闪,随之而至的是一声惊雷,顾慎之瑟缩了一下身子,仰头而望,不知何时穹庐早已乌云密布,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来,侧着头看着天边一次次的电闪雷鸣,喃喃自语道: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多更一章。。努力过了总是好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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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第十六章
    窗外依旧下着雨,滴滴答答,本来以为只是闲时阵雨,没想到竟不紧不慢的下了整整一日。
    看看沙漏,早已是亥时已过,顾慎之推开窗户,两岸河灯恍惚,夙水上的风夹杂着雨水洒了进来,瞬间弄湿了他刚画完的一幅画,那是一幅女子的画像,却只有一个寂寞寥落的背影,几点细密雨水洒在画上,有一种雨中送别的意境,信手捻起笔来,细细勾勒,淡淡描摹,一把轻盈的油纸伞,就这样跃然呈现于女子的手中。
    顾慎之放下手中画笔,室内烛光摇曳,眼底余光却扫到了今日玉扇公子所赐的九子丹,眉宇骤然一紧,拿起药瓶,正要往窗外扔,却听得外面有人喊道:“有人吗?帮个忙。”
    顾慎之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撑起拐杖闻声而去,马车停在后院,车夫从马车中背出了醉成一滩的杨椤9松髦连忙拿起了放在墙边的伞,正要往外迎去,却被清波挡在了前头,开口说道:“公子好生不听话,白天才淋了雨的,怎么又出来吹风了。”
    此时雨还是很大,院子里稍有些泥泞,几颗桂花树被风吹的瑟瑟作响,只可怜那刚刚结出的花苞早已经落了一地,雨中的两个人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杨榈纳碜硬磺幔车夫脚下一滑,两个人都歪到一边,顾慎之咬了咬牙说道:“清波,还不快去帮忙。”
    清波拗不过他,只得拿起挂在墙上的蓑衣,冲进了雨帘,与那车夫合力,把杨榧艿搅死认隆
    “送我房间里去吧。”顾慎之开口说道,却是不带任何感情的。
    “公子,送你房间做什么,他身上湿透了,会弄脏你的床……”清波扬起头,忽然看见顾慎之严厉的眼神,值得低下头,依言把杨榉鼋了他的房间,安置在榻上。
    杨槿缫惶怖媚啵躺在竹榻之上,衣物尽湿,贴在身上,显出他强健的体魄。
    “通儿呢?”顾慎之转头问车夫道。
    “回公子的话,也喝醉了,还在马车里睡着呢。”车夫无奈的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却是去了哪里?”顾慎之很是不解,杨榇有【拖舶习武,还一直深信习武之人不得酗酒,怎么今天却喝的如此醉态。
    “是去了碧凹馆,时公子也在,所以多喝了几杯,平日都是碧凹馆过夜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下这么大的雨也非要回来,听说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怕被人给偷了。”车夫依旧皱着眉,伸手摸了一把从头发上滴落的雨水。
    顾慎之点了点头,开口道:“去吧,这里我来照顾,清波,去打一盆水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通儿那孩子,看是结实的很,今天就让他睡马车吧,老赵,你也够累得,回去歇着吧。”
    清波的嘴角无端端的笑了一下,乐呵乐呵的去打了水来,两个人合力把杨榈纳碜硬粮桑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将他放在了床上,清波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顾慎之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儿早些起来,熬一晚驱寒茶。”
    清波揉了揉眼睛,却是分外不解,开口问道:“公子,你为何要对他这般好呢?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顾慎之只是摇头,睫羽闪了又闪,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幽幽开口道:“他是王爷的儿子,王爷对我好,我就该对他好。”
    清波见劝告不果,只是哀叹了一声,走出门外。
    雨不知何时竟然停了下来,乌云散去,一轮乌金悬在天际,顾慎之从腰间拿出了刚才从杨樯砩系粝吕吹哪瞧烤抛拥ぁ7旁谑榘钢上,与自己的那一瓶正好合成一对儿。他伸手拉紧了窗户,咯吱一声,在寂静中蔓延,如心碎般痛楚。
    烛影摇曳,对影双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噗……一声,吹熄了烛火,吹散了心头最后一丝彷徨。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眉眼下滑,酗酒的身体依旧泛着些许的热浪。顾慎之支起了身子,借着透过了雕花窗棂,半明半寐的月光,用眼眸细细的扫着身下的这个人。
    他剑眉入鬓,鼻梁挺拔,性感薄唇,脸上虽已有刚毅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眉宇中的那丝稚气。
    今夜,我只当你是十年前的槎吧。
    扭开木塞瓶盖,一颗算不上苦涩的丹药滑落喉中,黑暗中他的喉结上下一动,接着便是俯下身来,轻轻的勾着着他的唇。
    顾慎之觉着,今生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快意人生。
    他的唇迅速的撬开了那紧抿的双唇,须臾之间,得到了对方的热切回应,原来他也是如此渴望着这份接触,指腹柔软,却像是点上了火源一样,在他的身上燃起一片片热浪,划过他的鼻梁,下颌,锁骨,胸前的敏感,直到他身下欲望的顶端,顾慎之闭着眼,忍住一串串无声的喘息,支起了自己的身体,搬动着自己残废的腿,跨坐在杨榈纳砩稀
    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不知道是谁在他耳边咯咯的笑。
    也不知道是谁在他耳边低低的吟。
    “嗯……”
    “啊……”
    两个声音一同溢出口中。
    一个是极致的舒服,是那种从未有过的被紧紧包容的,满足的,愉悦的低吟。
    一个是痛的额际发汗,浑身发抖,深入五脏,却努力迎合着的,撕裂着的,恨绝的控诉。
    每一次的深入,都伴随着汗水落到两个人的交合处,顾慎之微眯着星眸,头脑在身体的痛楚中异常清醒,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笑容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体内的粗大突然间又增了几分,他微微提起了身子,待又一次埋入身体之时,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一股热流充斥着他的肠壁,欲望在一次又一次的喘息,吐纳。
    顾慎之咬着牙,浑身无力的倒在杨榈纳砩希仰起头,却正看见他脸上那种发泄过后的愉悦的表情,用力挪了挪身子,从他身上翻了下来,侧躺在他的身边,正靠着他的左耳。
    “慕楚,傻孩子,你又做春梦了……”顾慎之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下颌,胡渣刺起,指尖微微做痛:“槎,你都长这么大了呀?你可曾记得,小时候常说,长大了要为我做很多很多的风筝,那样就算线断了,风筝掉了,我们也不用再去捡,直接拿一个新的就好。”
    话到此处,忽然就止住了,顾慎之脸上少有的温情转眼即逝,只有那一抹冷淡,依旧挂在他的眉梢。他抬了抬眼皮,挣扎着起身,臀股间的热流涌出体外,带着些许灼烧的痛楚。忽然间停下了动作,他努力的被过身来,趴在床上,让那依然滚烫的热流,顺着被烫伤的甬道,一直深入到自己的最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体中的那股热浪慢慢消失了,他才起身,拿起床头的小玉瓶子,拄着拐杖踉跄的走到窗前,推窗户,黑夜的风梭一下钻了进来,带起了他的长发,竟然让他有一丝颤抖。
    玉瓶落入了夙水之中,夜寂寂无声,只有房中欢爱后的气息,在暧昧中缱绻着,顾慎之对着窗台微微发愣,转身看这床上那张依旧平静的睡脸,低吟道:“还真被那人猜中了,保不准今晚就用上了。”顾慎之低下头,暗暗思忖,那我就再来一个保不准,保不准今晚就有了……
    一夜宿醉,第二日醒来,已是日照三竿。房中陈设简陋,一看就知道不是在碧凹馆,再看床头柜上,古铜色烛台浮雕上,烛泪横流,杨槟罅四竽匀剩抬眼望去,书桌前笔架全空了,只放着一只碗,还有一个白瓷小瓶子。
    那小瓶子便是昨日赢了那玉扇公子的战利品。
    杨槠鹕恚正想喊来人的时候,忽然觉得床单上粘腻一片,低头一看,不禁脸上红成了一片。
    这……这……昨晚的那一场春梦,难道是……他吓的哑口无言,怎么可能?怎么会?那个人如此温柔……温柔到极致,那个人是他梦里的慎之哥哥,他在他的耳边低低倾诉的,是他们童年时的往事。
    他说槎……慎之哥哥永远都会对你那么好。
    他说槎……你涨的比我都高了。
    他说槎……好多好多的风筝,你想要哪个,我就给你哪个。
    ……头越胀越痛,杨榇┢鹆丝阕樱套好衣服,破口喊道:“来人,快来人!”
    “小王爷,什么事?”通儿莫名的从门外冲了进来,看见杨橐涣车呐意。
    “顾慎之去哪里了?”
    “他走了啊。”通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今天一早要不是在马车里被冻醒了,恐怕这会儿还躺在一堆水中呢。
    “谁叫他走的?”杨橐Ы袅搜拦兀一句话憋在了口中:做了这种事情,居然敢走!
    通儿吓的连退三步,从来没见过小王爷发这么大的火,抖抖忽忽说道:“小王爷……慎……之公子他去千叶山庄治伤了,你忘了吗?千骄公子……一早就……派人过来接他了。这会儿……怕是早……到了吧。”
    杨槔湎乱徽帕常披上了外衣,理了理头发说道:“快伺候我洗漱。”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时期,奉上一点小肉,希望我的文别这么冷了……大家多多留言:)
    18
    18、第十七章
    杨槌宓角6渡阶的时候,连通报都没有让人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
    适逢西侧的厢房内忽然传出一声厉声的惨叫,杨橹痪醯猛菲ひ宦椋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施展轻功飞了过去,门口的两个家丁还没来得及反应,厢房的门就被他一脚踢了开。
    房间很大,左右摆放着五层红木书架,一侧摆放着一张四尺高几,约有一人宽,一人长,四角均多出一截桌腿,看样子像是特制的。案几的两边各配有花架,放得却不是花瓶,而是那种一次可以点上一打蜡烛的青铜高脚烛台。
    顾慎之正躺在下放的一方竹榻上,秀眉紧锁,带雾的眼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因刚才疼痛过度,他微微挪了挪身子,便有豆大的汗珠随着他白皙的肌肤滑落,嘴唇咬的死白死白,一缕猩红挂在嘴角,看见杨槌辶私来,睁了睁眸子,似预言又止。
    而此时杨橐餐o铝私挪剑两个人视线相触之际,一个别过了头,一个垂下了眸子。
    房中三人,一时也惊讶难当。似乎有一种东西,在暗自汹涌。
    “小王爷,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叶千骄兄妹继续呆立,清波提着胆子,开口问道,一边问,一边还不忘拿着汗巾,替顾慎之擦拭额际上不断冒出的冷汗,眼眶通红。
    “没事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杨樽过脸答道,倒是理直气壮的很,只不过一只脚跨在门里,一只脚又在门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委实尴尬。
    “小王爷,你是想进来,还是想出去?”叶千姿丹凤眼流转,芊芊玉指了指门内,又指了指门外,细语轻言。
    杨檎獠欧从过来,一步跨入房内,偌大的房间,也显得有些拥挤。只听叶千骄说道:“关门,当心让他受了风寒,就不好复原了,他体质极弱,要不是非要坚持医治,在下断然不会开这个先例。”
    杨殂墩的点了点头,转身将房门关上。视线瞟过顾慎之苍白的脸,心情很是复杂。
    “哥……怎样啊,不然就用些麻药,慎之兄他……”叶千姿撅起嘴,视线停在顾慎之的脸上,久久不能离去,嘴角一抹揪心的伤痛,倒让她越发楚楚可怜了起来。
    叶千骄摇头道:“这可不行,用了麻药,他自己没了感觉,万一接出来不好,岂不是白费功夫。”
    杨檎驹谀抢铮早忘了自己来是为了什么,看着叶千姿与顾慎之眉目传情,只觉得自己分外多余,不禁开口说道:“慎之兄,你平常不是很能忍吗?这么现在这么一点小伤小痛就喊的跟杀猪一样……你……是不是又在装啊?”杨樘r颂a燮ぃ又不屑的瞄了顾慎之一眼,眼中尽是鄙夷之色,他这副死相,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自己?想当初在清菊院,那么多男人搞他,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仅眉开眼笑,还照单全收了。如今不过是断了一条腿,到跟蛟龙被抽了筋,狐狸给剥了皮一样。
    顾慎之只是吃力的眨了眨眼,努力想维持着那抹“永恒的微笑”,无奈已是没了力气,只能用力抬了抬眼皮,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来,虚弱道:“又……被你猜中了,我的确……是……装的。”
    站在一边的叶千骄只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拿起汗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开口道:“千姿,把案上的器具拿来,我要帮他开腿刮骨。”
    杨榈淖齑匠榱擞殖椋没抽出半句话来,恰巧这小动作被清波给瞄到了,鼓着勇气打趣道:“叶公子,我们家小王爷嘴角抽筋了,等你治完了我家公子,倒是也给他用银针灸灸。”
    “你……”杨橐桓龅裳郏眉毛倒竖,直把清波吓的倒退了好几步,缩着头不敢再看他。
    “清波……别……别胡闹。”顾慎之疼痛难耐,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气若游丝道:“把汗巾递给我,若是实在痛极了,我就死死咬住。”
    清波吸了吸鼻子,跪在顾慎之的榻前,眼睛一红,握住他的手说道:“公子,我握着你的手,要是你痛了就咬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一旁的叶千姿更是偷偷抹泪,手绢在纤手中绞成麻花状,还是忍不住跪了下来,握住顾慎之另一只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低低道:“慎之兄,千姿也握着你的手,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叶千骄还没动刀子,两位已经哭成了泪人,不禁摇头轻叹,开口说道:“你们两个都靠边吧,我会让门外的家丁进来压着他,就凭你们两个,一个蚂蚱臂,一个螳螂腿的,怎么能按得住他呢,刮骨可不是一般所能忍的。”
    “这有何不能忍的,古书上还说,华佗给关云长刮骨治伤的时候,人家关云长还在和别人下棋呢,何况我们慎之公子,那可是有名的硬骨头。”杨樵谝槐咛这,就觉得这些人小题大做的紧,治个腿用得着这么生离死别的吗?临了还不忘补充道:“差点忘了,刮的就是骨头,他又偏是个硬骨头,恐怕还真不好办了。”
    叶千姿一张小脸早已经阴晴不定,死活也想不到这小王爷会说出这种风凉话来,才要据理力争,就被叶千骄拦了下来,开口说道:“千姿,你和清波出去吧,小王爷是练武之人,力量自然大些,就让他帮慎之兄一把。你们两个在这里一个抹鼻涕,一个擦眼泪的,我怎么好动手呢。”
    叶千姿一张俊脸顿时涨的通红,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清波自是不放心顾慎之一人在此,正转头时却见顾慎之想自己点头示意,无奈只能起身离开。
    房间的门又关上了,这时杨椴欧11终夥恐杏幸恢痔厥獾南阄叮闻着让人气定神闲,杨榈男男鞫嗌儆行┢骄擦讼吕矗开口问道:“不知叶公子要让在下如何帮你呢?”
    叶千骄面容沉静,低头查看着药箱中一把把刮骨钢刀,大小尺寸,一应俱全,还有几个铁钩,想必是用来固定断骨所用的。点起烛火,刀尖猝火,反复炙烫,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开口说道:“把他放到边上那张高台上,把他的手绑在两边桌角两边的柱子上,再用绳子把他的另外一只好的腿也绑起来,千万不要让他身体能晃动,稍有差池,这骨头就有可能接不好。”
    “这有何难,我把他的穴道点起来就是了。”杨椴簧焓直Ч松髦,反而拿起手指欲往他胸口点去,低头之时,却看见顾慎之的脖颈处,有一处紫红斑点,吓的杨橥记了动作,脑中一片混乱。
    昨晚的事……究竟是不是春梦?
    杨槊纪芬唤簦正想要开口问道,却听叶千骄说道:“真是胡闹,你要点穴,也要点他小腿动刀处的穴位,可以止血镇痛,你点他全身大穴,只怕等到我接骨完成之时,还没来得及解开穴道,他就已经气虚身亡了。”
    杨槟遣185乃指停在顾慎之胸前的衣襟上,鬼使神差一般的,他勾了勾顾慎之的衣领,里面尽然还有几处红斑,杨橹痪醯闷血上涌,手指缓缓张开,眼看着就要整个扣住了顾慎之的脖颈,只听耳边叶千骄再一次说道:“小王爷,你怎么还没把他搬上去?”
    五指顿时握成了拳装,杨橹逼鹕碜颖彻身去,视线离开微阖着眼眸的顾慎之,指节咯咯做响。
    真的……这一切是真的?
    顾慎之!你为何要如此?
    杨橐幌蛞馄风发的脸上有了一丝灰败,他低下头似是在自言自语道:“叶公子,你还是叫你的家丁来吧,我笨手粗脚的,只怕是伺候不了他。”
    第一次,从杨榈谋秤爸卸恋搅松松窳礁鲎郑顾慎之看似闭着的眼眸忽然间弯成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在强忍着腿骨断裂的痛楚中,顾慎之仿佛是吃了鸦片一样的兴奋异常,他一边笑,一边落泪,眼泪染湿了纤长的睫羽,挂在他苍白的脸颊。
    叶千骄一如初始一般平静,转头唤了家丁进来,视线始终只停留在手中的器具之上,良久,他放下手中刀具,走到门口,缓缓关上房门,可是即使只留下一道门缝,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个背影之上,直到他消失在影壁之后。
    从千叶山庄出来的杨橹痪醯米约汉苁敲悦#一想到这么些年他为了练功,一直保持童子之身,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自认为在禁欲这一方面,绝对堪比柳下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哟……这谁呀。”清月才睁开眼睛,就看见杨樽在他房里,独自拿着一个空茶杯发呆。一想到这个人昨晚死活都不肯留下,白白让他浪费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催情酒,小心肝还有那么些许小痛呢。
    “我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杨榧他醒了过来,也不转头,就直接开口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当娼妓?”
    清月刚从梦中醒了来,此时还有三分睡意,便被人问了一个如此惊世骇俗的问题,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这……这还用问吗?家里太穷了……养不起,还要养兄弟姐妹……所以就被卖到这里了。”
    “那我问你,若是你没有被卖到这里,你会不会随意让男人碰你身体?”
    这小王爷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今天好生奇怪?清月虽然不解,却只能开口答道:“那……那……就要看,那是是否是清月的心爱之人,如果是心爱之人,那雌伏于身下,应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清月说着,脸上不禁飘起一丝红晕。
    “心爱之人?”杨橹遄琶纪匪伎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说男人只愿雌伏于自己心爱之人?”
    “那……那是当然了。”清月瞄了一眼杨椋心中虽然带着几分疑惑,但回答的很是诚恳:“而且。还是要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不过像小王爷这种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冲月榜我拼了……为嘛我只看到我一个人在战斗……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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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第十八章
    从碧凹馆出来,杨槿床恢要去向何处了,以前每日都往外跑,怕的就是看见客栈里顾慎之那张假笑脸,总让自己觉得恶心反胃倒胃口。可如今那人已经搬出了客栈,杨槿匆廊蝗缤常一般,不想回去。
    也许是太寂寞了吧,来了这夙京也有十来日了,事情大抵都办妥了,此后闲来无事,又要如何打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竟然全无睡意。脑中又想起了昨夜之事,心中烦闷,起身离开。
    隔壁通儿听见声响,忙从房中探出头来,杨檠锸值溃骸安挥酶着,去去就来。”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又何尝会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只是下了楼,停留在客栈的后院之中,满院子的桂花正开的荼靡,清幽的气息在他鼻翼下飘荡着,推开那扇房门,月光随着门缝洒到了青石地面,帐子松松的挽在床头,昨夜,他曾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今天一点都记不清了。
    杨橥纯嗟谋丈狭搜郏其实,他都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自己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记不得,就算自己刻意想要去淡化,可那还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现实和梦境发生矛盾的时候,是自己在一味的逃避,在耳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然而这究竟不是梦,顾慎之身上留下的那些证据,就已经宣告了杨槊蜗氲钠泼稹
    同时他也被自己的行为震撼了,他从来不知道,在自己的梦里,曾经如此的渴求过那个人。
    房间的门又关上了,发出长长的铰链摩擦的声音,杨榈溺灰略谝狗缰醒锲穑跃上了房顶,在夜黑风高的夜晚,一路施展轻功,也许他是没有目标的,但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的目标明确。
    他停下来的地方,正是千叶山庄的后门。偌大的千叶山庄,可是他很快就找到了顾慎之的住处,房门紧闭,那个人安睡在里面,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容颜,有着苍白而心碎的美,就好像是雪花,一不小心,就要被风吹散了。
    那人睡的很沉,他开门进去,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是闭着眼。修长的眉宇中有着倔强高傲的神情,杨榈氖种冈谧约旱囊屡凵习傥蘖睦档幕来滑去,可他心里想的,分明是抚上那人的眉头,化去他这一脸的孤傲。
    这种想法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散乱的手指瞬间握成了拳,他忽然有一种想法,只要这个人死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结束,父亲的壮志,他的犹豫,还有昨晚那错了的一夜风情。
    空气似乎渐渐凝结了起来,杨榈氖种覆抖着按向顾慎之那带着昨晚欢愉后的印记的白皙的脖颈。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杨橄诺恼玖似鹄础9松髦忽然睁开了眼睛,那艳潋的眸色中带着些许的鄙夷,好像在嘲笑,你这没用的家伙。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杨樾男椋随口说道。
    顾慎之只是笑着,缓缓的从床上支了起来,左腿绑了绑带,动作有一些僵硬:“我是在胡说吗?你……在这里看了我那么久,不是想杀我?难道是爱上了我?”他垂下了眸子,忽然扑哧一笑,杨榈牧掣加红了,却听他继续说道:“还是慕楚因为昨夜的关系,想要对我负责了?”
    杨榈牧澄101渖,这是被激怒的征兆,以往每次激怒他,顾慎之付出的代价便是满身的伤痕。然而这一次,杨椴19挥斜┨如雷,他居然开口说道:“我并没有想要杀你。”
    顾慎之疑惑的转头看着杨椋忽然间发现他那张稚气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变的轮廓分明,以往不管是如何的怒气冲天,却总在眼底带着一抹童真的眼眸,已经深不可测。这样的杨槭撬没有见过的,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安,闪了闪眸子,低下头说道:“你杀了我吧,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所以你杀我,我不会怪你。”
    “你要我杀你,那你又为何要受尽了苦来医好你的腿呢?”
    “为了两不相欠。”顾慎之抬起头,那种孤傲的神情又回到了脸上,他忽然笑了一笑,嘴角浮出好看的弧度,看着杨榈难垌中竟然泪光点点。
    “我知道,只要我的腿一天不好,你就狠不下心来杀我,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把腿治好,我们两不相欠,如果哪天你要杀我了,就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治好腿,就是为了让我杀你?”杨槔湫α艘簧,忽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顾慎之,开口道:“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顾慎之直了直脊背,他的身姿好像从来都没有弯曲过,即使是坐在轮椅,亦或者拄着拐杖。杨樯踔辆醯茫以前每次撞到他与父亲在做那种不堪的事情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透着一种让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淡漠。
    “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能说服人的,那就是好理由。”
    “可你这并不是什么好理由,因为你并没有说服我。”我杨樵趺纯赡苷饷慈菀拙蜕系笔芷。
    “那也就是说,你以后都不会杀我了?”顾慎之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那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两道泪痕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慕楚……慕楚……你真是傻孩子,我逗你玩呢,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经逗,一回话就一本正经的了,平常你不是老来噎我吗?噎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杨槠的牙齿都痒痒了起来,扭过脸说道:“我可以改变主意,说不定我想通了,还是会杀你的。”
    “那你是在想不通什么呢?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顾慎之靠在了床背上,他说话的声音明显的变轻了,有点失力。
    杨轭┝怂一眼,之间他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额上湿漉漉的,像是冒出的冷汗,他站起身来,避过顾慎之的视线,开口道:“我自己都想不通的事情,你又怎么会想通,你除了勾引男人的本事比我厉害,还有哪一样及我了。”
    顾慎之低着头,左腿的伤口又开开始痛了,接骨后服过的止痛剂现在已经失效了,强烈的痛楚让他皱紧了眉头,可他却依旧倔强的说道:“我的本事那么好,那你有没有本我勾引到了?”他说着,抬起头来,微微舒开了眉头,迎向杨榈哪抗狻
    “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勾引了老的,还想勾引小的,你别以为和我有了一晚上,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杨樵谙伦鳎也不会去和自己的父亲抢一个男宠。”说到这里,杨榈呐意已经完全被顾慎之激发了起来,他忽然转过身子,狠狠的掐住了顾慎之的脖子,手中的力气慢慢的加重,看着他苍白的脸慢慢变红,所有的血色凝聚到了脸上,顾慎之就这样垂着眸子看着他,他的眼中有着浓烈的憎恨,而更多的,却是赴死的决心。他甚至都没有挣扎,在最后的时刻,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如八年前,杨榈弥母亲死讯,从武当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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