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齐不闻心里早就做好准备了,按照他这个人生脚本一直以来的德行,什么事儿要是太简单就能解决那就不是原来的风格了。
    但是这一次和齐宛澜的交谈,让齐不闻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
    虽然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他,不要轻易相信齐宛澜,以及任何人,特么连自己认识了那么多年一起经历生死的唐克和疯子最后都成了这个德行,齐不闻不想再被人耍一次了。
    可抛开信任与否,至少,齐不闻感觉很亲切。
    有人跟他说了很多有关整个家族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这种感觉太罕见。
    齐不闻记得高中那会儿吧,他刚开始和唐克偷偷跑出去喝酒的时候,俩人总会装模作样故作深沉地讨论一些仿哲学问题,比如,爱是什么。
    说来说去,其中不乏不知道从什么小道报纸知音故事上抄来的引经据典,各种诗意的平实的故作高深的大道理说完,仍旧没发现什么能让他们彻底折服的说法,最后,唐克喝多了,掰扯半天,说爱啊就是……
    “就是不管你想做什么,对方都会接受、同意,甚至于满足你的要求,你想,你爱你妈是不是因为这个?你饿了她给你吃的,你做错事儿了她给你兜着,说什么亲情,其实就是因为亲情付出的最多,无条件的付出和包容。”
    齐不闻觉得这种说法很俗,但是却无法反驳,想来想去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原来爱不是多么高深的东西,之所以那么云里雾里,只是因为觉得最本质的东西太过务实,让那些整天以讨论爱为生的高大上知识分子羞于出口,才搞出那么多故弄玄虚诗情画意。
    齐不闻现在看着齐宛澜,突然有点儿恍惚,或许他,有可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后能给自己兜底的人,那个让自己无条件信任和依靠的人,这话听起来虽然有点儿懦弱还有点儿无耻,但不装x地说,这就是真心的。
    毕竟,他们是同样的血脉,齐宛澜刚才也说了,血脉这种东西……
    不,想到这儿的时候,齐不闻的思路又立定稍息了。
    一想到齐名央和章琢那档子事儿,齐不闻觉得还是算了。
    深吸了口气,齐不闻回过头来看着齐宛澜,“那么你呢,你有什么计划,为什么到这儿来,下一步想怎么样,你需要我帮你干什么?”
    即便就像齐宛澜说过的,从小到大他曾经在暗中帮助过齐不闻很多次,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算他们真是穿一条裤子的血亲,至少也要知道齐宛澜下一步是什么安排,以及,他这么安排的缘由。
    “其实,你到现在还不完全清楚进源起之地的真正目的吧?”
    齐不闻有点儿烦,齐宛澜这话说得有点儿居高临下,这不直接戳穿了齐不闻是个傻x这个事实么?他没好气地斜了齐宛澜一眼,那意思是,你要说就说。
    “一开始我也以为整件事情是以金家为起因,金家想进源起之地是为了治病,我们只是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干掉,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
    “那是什么?有宝藏?”
    “没那么美的事儿,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我有种预感,这么多人明知道危险还争先恐后,说明不去不行,或许,我想,不去的话,我们都会死。”
    齐不闻不是没这么想过,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听别人这么说,他有点儿不高兴,皱着眉头看着齐宛澜,让他说出个根据。
    “我不知道,所以我也是来找答案,”齐宛澜指了指齐不闻身后不远处,“沃乍,这不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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