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皇上瞪了他一眼道:“这些话,你也说给朕听。”
    后宫争风吃醋皇上自己也知道,向来都是冷眼看待,唯一让他不能容忍的是,竟然动到了子嗣身上。
    “你让人去查,良妃生产前发生了什么?”皇上满脸阴沉的吩咐着。
    付公公唉了一声,随即退了下去。
    想到刚刚出生的公主,皇上心中一叹。
    如今太子暂代朝政,定州的折子自然也到了太子的手上。
    看着陈霄的请求,太子沉默了许久。
    攻打爪哇,开疆扩土本是好事,只是如今多事之秋,他只是暂代朝政,实在是不敢做这个决定。
    “父皇今日身体如何呢?”他问一旁的内监。
    内监道:“皇上已经下床了,只是胃口还不是太好。”
    太子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面前的折子,许久道:“孤今日还未给父皇请安。”
    殿中,太子恭敬的伺候着皇上用药,
    皇上看着太子,满眼慈爱之色。
    “三个孩子中,你最孝顺。”
    太子端着药碗,笑道:“父皇切莫这般夸奖儿臣,这些都是为人子应该做的。”
    “二弟和三弟也是孝顺的,如今还有了妹妹。”
    “妹妹将来一定比我们更加孝顺父皇。”
    提到刚刚出生的公主,皇上的脸上有了笑意。
    良妃难产,生出来的公主身子也羸弱,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个孩子倒是坚强的很,是时候起个名字了。
    “未曾想,朕这个年纪,还能得一个公主。”
    提到这个比自己孩子还小的妹妹,太子也喜欢的紧。
    一开始以为是皇子,故此有了些危机感,如今不过是一个公主,况且良妃已经薨逝,自己自然要更加疼爱一些。
    “良妃薨逝,你说,将你妹妹交给谁抚养最好?”皇上忽然问道。
    太子一愣,端着药碗的手亦是顿了下来。
    良妃的死因定不是那么简单。
    太子想到宫里的那两位妃嫔,说道:“父皇,儿臣想为母后求个恩典。”
    他笑道:“妹妹刚刚出生,良妃娘娘便离去了,儿臣不忍委屈了这个妹妹,不如将她交给母后抚养,记在母后的名下。”
    嫡出和庶出总是有差别的,听到此话的皇上甚是满意,太子还是这般仁善,如此这般也好,将来能够容下老二。
    “朕也有这个意思。”
    太子笑了笑,将喝完的药碗端到了一旁,恭敬的坐在旁边又道:“父皇,平阳侯送来了折子。”
    “其中提到攻打爪哇一事,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定夺。”
    提到陈霄,皇上顿时来了好心情,他可真是慧眼识人啊!
    “朕做了这么多年皇帝,提拔的臣子之中,当属陈霄最是得力。”
    “父皇说的是。”太子附和着。
    他也是很喜欢陈大人呢。
    即便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也喜欢这样的臣子,但想到柳太傅的嘱托,太子的心头一乱,当真是纠结啊!
    皇上道:“陈霄在定州待了这么久,当地的形势早已经掌握清楚,他想干,就去干吧!”
    他是陈霄的伯乐,岂能不成全这个千里马。
    太子有些诧异,父皇对陈霄当真是信任的很。
    “陈大人提到,此次需要青州,吕宋,暹罗等地相助。”
    皇上摆摆手,“朕相信陈霄,他一定能为朕的大周江山再扩一块疆土。”
    太子闻言,诧异一笑,奉承道:“父皇当真是伯乐在世。”
    皇上哈哈大笑,十分自得。
    齐王府,齐王被斥责之后就被送回了齐王府,随后便是闭门在府中。
    得知良妃薨逝,他母妃又是当天看守的皇宫的人,齐王瞬间只觉的头大。
    他最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倒霉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来。
    “去给我问问唐嵩,那件事他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如今能够摆脱他现在困境的唯有官船的案子。
    太子这些日子暂代朝政,已经有不少中立官员倒戈于他,想到此,齐王便是急的不行,偏偏自己还被闭门思过于王府。
    “是,奴才遵命。”伺候的内监得了齐王的吩咐,脚步利索的跑了出去,唯恐慢一分,就被齐王斥责。
    锦衣卫府衙,唐嵩一脸阴沉的坐在上方。
    他掌管锦衣卫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想到京中还藏着这般的人物。
    官船的事情做的极为漂亮,简直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本官掌管锦衣卫多年,竟是不知京城还有这般的组织。”
    下方的容六脸色苍白。
    “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都去给我查,我就不信了,抓不住他们的尾巴!”
    容六道:“是。”
    若不是接了皇上的命令查良妃的事情,竟然不知宫中竟然有别人的探子。
    虽然各世家勋贵大族都有人潜伏在宫中,但是未曾想,这些人隐藏的这般深。
    唐嵩坐在上方,昏暗的房间里,他低着头,看着前方。
    抓到的老鼠是个管事嬷嬷,这么大的手笔,只能是那些世家和上了年纪的官员了。
    他摩搓着下巴,垂眸思考着。
    自己如今投靠了齐王,齐王却是连连失利。
    想到日后,唐嵩便是头痛不已。
    “太子没有这样的实力,莫不是...”
    唐嵩想了许久,忽然惊起,他竟然忘了那些老狐狸了。
    当真是平静久了,都忘了那些人了。
    刚刚结束早朝,官员们一同走了出来。
    “陈阁老,陈阁老!”
    听到身后的声音,陈阁老有些诧异,停下了脚步,身旁的内阁几人也是互相看了看。
    陈阁老道:“东昌伯许是找老夫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内阁几人点了点头,行了礼渐渐离去。
    “东昌伯今日怎么找老夫了?”
    内阁向来不同这些勋贵人家扯上关系,尤其此人还是齐王的舅家东昌伯府。
    东昌伯笑道:“听说陈阁老前些日子得了一副冷暖玉棋子,下官也是爱棋之人,不知能否去您府上赏阅一番。”
    陈阁老闻言,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东昌伯许久,说道:“伯爷客气了,请吧!”
    东昌伯闻言,笑了笑,伸出手臂向前,做出请状。
    片刻后二人一同出了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附近,风景极佳,不少的权贵人家都在此有庄子,内阁的阁老陈阁老自然不屈人后。
    二人的马车在陈阁老的庄子里停下。
    陈阁老请着东昌伯进了前厅。
    “伯爷今日前来,只怕不是为了看棋子吧!”陈阁老也不同他绕圈子了,刚坐下来就直接问了。
    东昌伯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端起冰镇的茶水道:“阁老英明。”
    陈阁老看了他一眼,摸着胡须笑道:“伯爷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内阁并不参与夺嫡之中。”
    东昌伯放下茶杯道:“陈阁老,如今太子的身后有柳太傅在,若是将来太子继位,这内阁之首怕是要落入他人手中了!”
    想到桃李满天下的柳太傅,陈阁老笑道:“伯爷说的有道理。”
    “柳太傅同太子殿下关系深厚,将来若是成为内阁之首也是应该的。”
    东昌伯一愣,说道:“阁老,您劳苦功高多年,难道就看着自己的位置落入别人的手中。”
    陈阁老低低一笑道:“伯爷说笑了,内阁是为了替皇上解忧的,什么位置,都是由皇上说了算的。”
    “如今齐王殿下在府中闭门思过,伯爷不想着帮他脱困,倒是来了老夫的府中。”
    听到陈阁老这般风凉话,东昌伯的脸色有些不好。
    之前他们也尝试拉拢过内阁的人,但是有这位陈阁老在,当真是难以下手,一个个的皆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阁老,下官今日为何而来您也知道,若是您能支持齐王殿下,将来殿下继位,您的阁老位置无人能撼动。”
    陈阁老笑着看着眼前人,幽幽道:“伯爷是在同老夫说笑吗?”
    “如今齐王殿下的处境,若是继位怕是难吧!”
    东昌伯一愣,有些尴尬。
    陈阁老又笑道:“老夫的年纪大了,早就该回乡养老了,伯爷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实在不想掺和二位殿下的事情。”
    听到陈阁老说的这般直白,东昌伯也是无可奈何的很。
    “陈阁老,您...”
    他话未说完,陈阁老又道:“既然伯爷这么喜欢那副棋子,老夫就赠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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