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道:“爹爹,不如交了兵权,也辞去官职,我们回老家去,彻底远离了他,没权没势的,他也就没必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了。”

    木寸言皱眉不语,木紫茉又道:“辞了官以后爹爹也就不要再上阵打仗了,免得女儿成天提心吊胆的,刚给他收复了荆襄二州他就开始清算了,战场上刀光剑影,回来还要被暗算,拼杀一生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茉儿。”

    “爹爹,您戎马一生,也该享享清福了,这次索性就辞官回乡算了,何苦在这里受人猜忌,还要提心吊胆的。”

    半晌,木寸言默默点头:“也好,老夫也该解甲归田了,为子孙置份产业,也避免连累到整个木家。”

    翌日,木寸言、玉申奇等老将便都上表称疾,要求交出兵权,帝自欣然。

    木寸言又上奏道:“微臣年事已高,近年愈受病体困扰,因此请求辞去官职,回乡养老,还乞陛下垂怜。”

    源流沉吟道:“木老将军是国之重臣,屡立战功,朕还要给老将军加官进爵呢,老将军怎么能辞去官职呢。”

    木寸言再拜,一再乞请辞去官职,告老还乡。

    此时,丞相少痕奏道:“木老将军对国家、对社稷有功,之前又刚收复了荆襄二州,朝廷更应该褒奖,倘若木老将军身体不适,更应该留京疗养,京城名医汇集,更有助于老将军的身体康复。”

    源流点头笑道:“正是这个道理,木老将军身体欠安,正应留京调养。”不待木寸言再辞,源流便下旨道:“加封木老将军为卫国公兼中书令。”

    木寸言只得领旨谢恩。

    皇恩浩荡,善待功臣,各位被释了兵权的武将全部被加官进爵了,散朝后,都相互道贺。

    至此,各路兵权统归帝手,各州县直属中央管辖。

    先释兵权,再加官进爵,帝之威德尽现,倘若他就那么让立下大功的木寸言告老还乡成为一介布衣,那世人必会认为今上无德,想要卸磨杀驴,所以导致功臣只能告老还乡,以免其祸。

    而帝却对他们加官进爵,年长的留在京中升官受爵,盛年的出知各州任节度使,只不过如今各州县全部直属中央,节度使亦无实际兵权。帝不仅收了兵权,解了后顾之忧,还得到个善待功臣的仁德美名,比之历史上卸磨杀驴的暴君,真是仁义百倍了,或者说精明百倍了。

    木寸言辞官未成,反倒被封了国公留京疗养,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府。木紫茉已经在让家仆准备收拾东西回老家了,见父亲回来,面色不豫,赶紧上前问道:“爹爹,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木寸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今日朝堂上的事都给女儿说了,木紫茉秀眉微拧,怒道:“那两个人还真是会一唱一和,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收归武将兵权想必是陛下和丞相的共识,只是却还不让我等告老还乡,不知是何用意。”

    木紫茉冷笑道:“自然是为了体现他皇恩浩荡了,不是对爹爹加官进爵了吗,让别人挑不出个错来,只不过不再有实权而已。他既安全了,还能被称颂。”

    木寸言点点头,叹息道:“也罢,圣旨已下,那就只能继续留在京城了,我等既已交了兵权,便也不再有什么威胁,皇上应该不至于再有什么猜忌了。”

    木紫茉不同意道:“多疑之人总是多疑的,留在京城总是会有是非,只怕以后还会怀疑您结党营私、揽权什么的。”

    木寸言捋须笑道:“茉儿忧虑的也是,那以后爹爹就只敛财享清福好了,敛财应该比揽权要安全得多吧。”

    事已至此,老家是回不去了,恩旨已下,皇命难违,木紫茉也只能认命道:“他让您留京调养,那您就好好调养吧,您也辛苦了一辈子,现在难得一闲,也乐得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收兵权效仿历史上宋太~祖杯酒释兵权。

    第10章 第10章 太后

    这日源流方下朝,便有内侍来传话,说是太后请陛下过去一趟,源流听罢立即去了太后寝宫养德殿。

    寝宫内,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太后正歪在榻上,头发半白,气色不佳但气质雍容、容貌端庄,面色也极为和善,源流恭敬的侍立在太后面前,接过宫女正要递给太后的药碗,刚要亲自侍奉,太后便推开了药碗,开口道:“不必了,先放下吧。”

    源流只得放下碗,关切道:“母后近日身体感觉如何,若是还不好,就换个太医再瞧瞧。”

    “一直是老样子,也没更不好,这次叫你过来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后又往引枕上靠了靠,“你真不知为何叫你过来吗?”

    “儿子不孝,未能侍奉于母后身前——”

    “好啦,你日理万机,自然是国事为重,我又不是没人服侍,怎么会为这个叫你过来,”太后打断他道,“但再怎么日理万机,你也该想想你自己的事了吧,之前你到处奔波顾不上,家里要给你订你又不满意,现在建国也已经一年多了,起先你又说国家初定政局不稳内乱不断,没那个心思,但现在也总算安定了,你也该充实后宫了吧。”

    源流沉默。

    “你别不吭声,再怎么着也该立后封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本早该有子嗣,这些年就算你顾不上,但现在总该考虑考虑了吧,否则以后谁来继承大统。”

    “母后说的是。”

    太后等他表态,不想他就吐出这一句又不吭声了,太后坐起来了点,颇有些担忧道:“你别跟我打哈哈,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太后猛的顿住了,将手一挥,屏退左右,刚要再往下说,又看到源流身边跟着的司马抚儿,便皱了皱眉头,指着她道:“你——”

    司马抚儿见太后有让她退下的意思,看了看源流,又看了看太后,本着尽职尽责的宗旨,依旧站着不动,源流偏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母后有话但说无妨,她是儿子的史官,记录儿子日常言事,不必回避。”

    “史官?女的?”

    “她是兰台令史司马渊的孙女,秉承司马家的家风,做儿子的起居注史官还算尽职尽责。”

    太后又看了看司马抚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皇上认人定是不错。”顿了顿又问道:“那我们母子说些体己话还都得让人听着了?”

    源流笑道:“儿子既已身为天子,又有何事不可对人言呢。”

    太后叹了口气,又歪在了榻上,说:“你既然不介意,那哀家可就问了。哀家是说你是不是伤到哪了?”

    源流疑惑:“儿子身体虽然一直不太好,但并未受伤啊。”

    太后叹道:“我是说你常年南征北战,是不是那儿伤到了,所以你到现在都不肯娶妻。”

    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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