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是一片模糊。

    可能她的深呼吸惊动了源流,源流拿下蒙着眼睛的巾帕,偏头看她,“怎么了。”

    司马史官耳边好像听到有人跟她说话,但却听得不是很清晰,她费力的看向跟她说话的人,呼吸有些困难,脑子也有些晕乎,还没答话,就觉得眼前一黑,在她彻底倒下去的时候她隐约看见泡在水中的人哗的一声站了起来扶住了她,但很快她便没有知觉了。

    当司马史官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汤沐间外面的卧榻上,刚刚的窒息感已经一扫而光,呼吸着凉气,头脑清明了很多,胸口也不再闷了,睁开眼时看到源流正在用沾了凉水的巾帕给她敷额头。

    她赶紧要起身,但立即被他阻止,他把她又按了下去,给她拉高锦被,眼内的焦急才渐渐散去,他舒了口气:“醒了?”

    她发现锦被下的自己只着中衣,厚厚的外衣已经被脱下撂在一旁,她又快速环顾了四周,搞清楚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现在已经清明的头脑回忆了一下方才,有些羞赧:“陛下,臣——”刚刚是热晕过去了?

    源流递给她一杯茶,扶她喝了口,带着歉意道:“是朕的疏忽,汤沐间温度那么高,怎么能让抚儿穿那么厚呆在里面呢,幸好抚儿没事。”

    这茶酸甜润舌,虽然是温热的,但喝了却觉得沁人心脾,司马抚儿忍不住将一碗茶全部饮尽,这才腾出嗓子说话:“是臣失礼了。”陛下还没晕,自己倒晕了,幸好没其他人看见,但在陛下面前丢丑也是够难堪的,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在他面前晕了,上一次也是热晕的。

    源流现在就在亵衣外面披了件外衣,亵衣已经被身上的水浸湿得贴在了身上,虽然外面批了件外衣,但依旧可以看清楚他的身体。

    司马抚儿赶紧低下眼睫,觉得还是非礼勿视的好,忽的又想起来他说药浴要泡两个时辰,而刚刚他也就泡了一个时辰,“陛下,臣没什么事了,您还是继续进去泡浴吧,您不是说要泡两个时辰吗,而且这外面比不得里间暖和,您这热身子出来,又穿这么点,小心着凉。”

    她现在是需要清新的凉气舒缓神经,但帝可不需要,这一热一冷的,身上的水还没擦干,更容易着凉,可别她刚热晕过,他又冻着了。

    源流替她掖了掖被子,刚刚她晕倒的时候吓了他一大跳,很是怨怪自己疏忽大意,她的体质跟自己的不一样,穿这么厚在汤沐间待那么久肯定是要晕的,他赶紧把她抱出来透气,给她把了脉,知道是被热晕的,便赶紧帮她把厚厚的外套脱了,用凉巾帕敷脸,又担心散了热会着凉,所以给她捂上了被子。

    之前自己把她抱出来就随手找了件衣服穿上,身上的水也没来得及擦,因为一直紧张着,所以都没感觉到外间的凉气,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是感觉有些凉了,尤其湿衣服沾在身上很不好受。他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起身道:“不泡了,也已经泡了一个时辰,差不多了,我去换身衣服。”

    他又进了汤沐间,司马抚儿又躺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完全没事了,就是还有点渴,刚刚那碗茶根本没够喝,本想叫人进来,但不知帝是不是不愿让人进来,便打算自己起身,源流此时正好穿戴整齐的出来了,看她正拿她的外衣想起身便赶紧让她再多躺一会儿,自己坐到床沿上给她把脉。

    司马抚儿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只好又躺了回去让他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司马抚儿说就是有点渴,并问还有没有刚才给她喝的茶了?

    “抚儿喜欢喝那个?”

    她点点头,酸酸甜甜的,渴的时候喝真是舒服。

    他赶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又倒了一碗,端给她:“那不早说,还有一大壶呢。”

    司马抚儿接过,再次一饮而尽,微酸、轻甜,丝丝果香溢于唇齿之间,她把喝尽的茶碗再次递给他示意还要一碗,“这是什么茶?”

    源流又给她倒了一碗,“水果茶,有柠檬、山楂、沙糖橘、菠萝、苹果、草莓等,这茶酸酸甜甜的,解渴开胃消暑,原来抚儿喜欢这个。”

    消暑,司马抚儿虽然有点窘,但依旧喝了好几碗,几碗下肚,她都喝饱了,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对帝表示一下关心:“陛下,您还没泡玩澡就被臣搅了,真的不要紧吗?”

    他轻笑道:“刚刚被抚儿吓出一身汗,现在精神多了。”

    司马史官可不相信他的话,他一身水的出来,哪还能分清哪些是汗哪些是水啊。司马史官继续喝茶。又喝了一碗,她才想起来:“您不喝吗?”

    他笑:“酸酸甜甜的朕不爱喝,朕爱喝苦的。而且,抚儿刚喝了最后一碗,茶壶里已经没有了。”

    第54章 第54章 封号

    没几日,金陵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周煌已经在宫内堆起了一人高的柴草,并扬言一旦金陵城破,他就举家自焚。

    又是举家自焚,李骏、季非举家自焚尚历历在目,现在周煌也要举家自焚了,司马抚儿瞪大了眼睛心内哀嚎,大词人国主你就降了吧,别自焚啊,灰飞烟灭也太惨了,西蜀国主南燕国主不都降了,现在也好好的,大词人国主你又何必这么想不开,还是来汴京吧。陛下早就下令一定不能杀你,要把你安全送到汴京,房子都给你盖好了,虽然没有西蜀女国主的多,但也够你跟你的少后住的了,陛下说了,本来给你建的房子数量是跟蜀王的一样的,但是你负隅顽抗迟迟不肯投降,又耗损了寰朝不少军费,所以就缩减了你的房屋数量。

    源流冷笑:“这些个措大,徒有其口,绝无其志。”

    司马抚儿正胆战心惊的为周煌担忧,祈祷他别干傻事,听帝又在挖苦,有些不爽:“人家都要举家自焚了,陛下还挖苦人家是措大,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怎么就成措大了。”

    “周煌风花雪月惯了,这种酸腐书生也就口头逞逞强的本事,他若会自焚,东吴的孙皓,南朝的叔宝也就不会投降了。”

    武夫!“陛下对读书人意见很大啊。”语气这么不屑,您这是嫉妒读书人吧。

    源流见她眉毛挑得老高,“抚儿是读书人吗?”

    虽然这个乱世是武夫横行的时代,但司马抚儿还是极为的自豪,小脑袋都快扬起来了:“臣当然是读书人。”

    源流笑了:“朕只是不喜欢周煌那种穷措大,像抚儿这样的读书人朕还是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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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城已久,寰军却并未进行最后的总攻,寰军将士有些坐不住了,纷纷要求强攻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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