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并盖上了被子,自己便也躺了下去。

    第69章 第69章 留宿

    她想跟他说话,但又不知说什么,她怕他睡着,但总是要睡的。静静的,她还是出声了:“陛下。”

    “嗯。”他还没睡着,她不知是放心还是担心,心窒的手攥着被子。

    静了一会儿,源流安抚道:“抚儿快睡吧,闭上眼睛。”

    她遵命闭上了眼睛,但依旧睡不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她怕她醒来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他不会再醒了,不会再跟她说话了。整个朝政又要动荡。

    继承皇位的肯定会是晋国公,太后早有遗言。

    其实即便太后没有遗言,现在除了他,也没其他人选,虽然陛下还有三弟,但三弟年纪尚小,如何与他争?就算兄终弟及也要按次序来。

    是他下的毒,但到时候没有人有能力指证他,他来给陛下贺寿自己跟陛下喝了同样的酒,而且喝的比陛下还多,陛下之后还参加了大宴,并且是在睡梦中去世。

    睡梦中,只怕很难被人查出什么来,陛下身体又向来不好,大宴上多喝了几杯所以在沉睡中去世,国之无主,那个时候朝堂上肯定一片恐慌,只会拥戴最有资格的继承人晋国公继位,很快皇位便会易主。

    她的喘息有些困难,想动却动不了,额上身上冒了阵阵冷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勉强起了身,头沉的厉害,刚要下榻,便差点栽了下去。

    她手撑着地,发不出声音,扶着榻站了起来,整个内殿寂静无声,即便是呼吸声都听不见。

    她心跳得厉害,腿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好容易才能挪动脚步,艰难的移到他的床前,他正安睡,是只是睡着了吧,会醒来的,但她却没有勇气去测测他的鼻息。

    她就这么看着他,他睡得安详,苍白的脸上那层浅浅的红晕尚未退去,那他一定还好好的,这并不像没有气息的人。

    她终于鼓足勇气去碰了碰他,他没有反应,她用了些力气去摇他,他依旧没有动静,她瞪大眼睛,想唤他,但发不出声,她抖着手放到了他的鼻前,没有气息,她惊恐的摇着他,但怎么摇他都没反应,她的眼泪刷刷的流了出来,最后终于喊了出来。

    她在自己的惊叫中猛地起身,才发现自己一身的汗,脸上也湿湿的,窗外一线天光已经照了进来,天亮了,大殿里的灯烛已经燃尽,此时她头痛欲裂,竟然不知身在何处,隔了一小会儿头脑才渐渐清明,那一夜缠绕着她的噩梦也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梦,原来是梦,也幸好是梦。她立即掀开被子奔到源流的床前,他和梦中的一样,睡得很安详,只是此时脸上并无红晕,但也并不是很苍白。

    她握住他露在被外的手,很凉,但他平时也是如此,她这么安慰自己。

    她摇了摇他,他没有反应,他现在真的不醒了,她颤着手去测他的鼻息,还好,有气息,他没有骗人。

    她深吸了口气,紧张的神情这才舒展开来,她坚信他只是多睡几个时辰而已。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让自己放松了些,给他掖了掖被子,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唤,是夏怀忠的声音,说已经到上朝的时候了。

    她本来想出声,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夏怀忠又问了两声,见没回声就不再问了,司马抚儿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想着他应该会通知前朝取消今日早朝的。

    帝在寿诞之日喝多了些,第二日起的晚些误了一次早朝也没多大事。不知晋国公此刻在干吗,是在做什么准备吗,他一定在等着帝驾崩的消息。

    她趴在帝的床前满心的忧虑,也满心的恼怒,她怒晋国公狼子野心弑君篡位,又怪帝太纵容晋国公,为何不当面拆穿他?然后毒酒一杯把他鸩死。他妄图弑君篡位,这就是死罪!他都不顾念骨肉亲情,帝为什么还要顾念他?这种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辈留着就是祸害。

    她在心里把晋国公骂了千百遍。又给帝掖了掖被子,小声嘀咕道:“等您醒过来一定要治他的罪,不能再留着他了。”

    她这边身心紧张的守着帝,倒没想到前朝已经谣言四起。

    帝今日不早朝的事很快就传达到前朝,前朝官员也都表示理解,帝一向勤政,从来不会错过早朝,平日也经常带病上朝,今日想是昨晚多喝了几杯,又睡晚了,所以才误了早朝。但宫内还传出了昨晚司马史官留宿帝的内殿,到现在都还没出来的传言。

    这下前朝可算是议论纷纷了,大家都回忆起昨晚的晚宴,大家都看到司马史官跟帝之间有说有笑的,而且在这之前就曾有过传闻,只不过被帝压了下去,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毕竟男女有别,成天在一块哪有不出事的。

    臣僚们一个个都了然的点点头,但都没有指责帝的,反而都颇为欣喜,因为帝都三十了,后宫为零,大臣们曾多次上书让他充实后宫,他一直拖着,这下可好了。看来这次是酒后乱性?一些大臣小声嘀咕,但很快就改口了,改成了酒后露真情。

    “但要是做了陛下的妃子,那这个史官还做不做?总不能一起做吧。”一名大臣刚嘀咕着。很快就有人回答了:“封个一品妃还当什么从五品史官啊。”此话一出,多人附和。

    又一大臣道:“陛下之前说过寿诞过后就充实后宫,这次速度可比往常快多了。”

    “倒是没想到陛下在册封之前就先行房。”

    “丞相,您怎么看这事?”

    少痕一直没说话,此时见问,只说了一句:“陛下自有分寸,我们做臣子的等陛下的好消息就是。”

    司马抚儿一直趴在床前等源流醒来,一会儿眯着了,一会儿又惊醒了,回回都要测测他的气息,还好,气息尚在,他只是在沉睡。

    夏怀忠又在外面叫陛下了,司马抚儿看看外面,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帝说快的话中午就能醒,夏怀忠又唤了一声,还敲了敲殿门,但司马抚儿还是没吭声,等帝醒过来再说。

    夏怀忠又呵着腰离开了,跟着的小太监小声问:“陛下还没醒呐?”

    离内殿远了点,夏怀忠才开口:“这不废话吗?醒了能不吭声?”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陛下啥时候赖过床,哪天不是天不亮就起了,现在都快中午了。陛下就不打算吃点东西?”

    “这都还没醒,吃什么吃。”

    “看来这昨晚上——”小太监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怀忠瞪得闭了嘴,夏怀忠直接拍了小太监的脑袋:“少胡说八道,好好当差,听着点儿,里面若是叫人了立马进去伺候。”小太监赶紧唯唯诺诺的答应。

    外面等着里面传唤,里面的司马抚儿等着帝醒过来,中午过去了,但是帝还在沉睡,司马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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